這一夜蘇臻睡的很不安穩,不停的做夢,夢境凌亂無序。
彷彿還沒有睡着,天就亮了。
窗外臨街的一切聲響都清晰入耳。
蜜兒一晚也是半醒半睡的狀態。
她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起,心裡上開始非常依賴蘇臻。
甚至像渴望和心上人同眠一樣,渴盼和蘇臻共枕。
和蘇臻共蓋一個被窩,身體卻並沒有任何碰觸,蘇臻背對着她。
蜜兒非常想從她身後抱着她,可是卻不敢……
怕蘇臻會拒絕。
其實蜜兒在學校有和女同學一起睡過,不過只是普通朋友那種關係,一起抱着睡覺。
先是你抱我,然後半夜醒來倆人又都轉個身,換我抱你。
那種感覺並沒有什麼特別,更沒有感覺有什麼曖昧,只是抱着睡一起而已。
可是和蘇臻睡一起,兩人身體中間還有縫隙,可自己的心卻跳得那麼慌張。
蜜兒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有了LES傾向,她認爲自己只是很依賴蘇臻而已。
鬧鐘響了,蜜兒又該起牀了,可是她不想起來。
心裡想着,今天不去了,太想睡了。
而且她不想離開蘇臻,就像她昨晚說的,想二十四小時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蘇臻也聽到鬧鐘響了,過了五分鐘見蜜兒還沒有起牀的打算,於是轉過身面對着,用手捏着她的鼻子,說:“懶蟲,起牀了。”
蜜兒憋着氣不坑聲,終於憋不住了,才把蘇臻的手打開,說:“人家不想去學校。爲什麼要上學啊,爲什麼啊,我好想睡覺啊,好想……”
她一邊說着一邊雙手把蘇臻的胳膊攬入懷裡,並感覺此刻自己非常幸福。
“好啦,快起來了,要遲到了。”蘇臻閉着眼睛說道,一夜未睡的她終於有了點昏昏入睡的感覺。
“再睡五分鐘。”蜜兒緊緊抱着蘇臻的胳膊,把臉擱在她肩膀上。
她想着,好想一直這樣,那該多好啊。
最後蜜兒還是不得不起牀,然後洗漱去學校。
出門前她站牀邊,然後坐在牀沿兒上,隔着被子把臉埋在蘇臻的肚子上,說道:“我要去學校了,拜拜了。”
“好的,路上小心。”蘇臻眯縫着眼睛對她說。
“可是我會想你怎麼辦?”蜜兒嬌嗔的說。
“哪裡會那麼想?好啦,去吧,去學校吧。不然就是曠課了。”蘇臻翻了個身子,蜜兒只好把頭擡起。
“那我走啦,你好好睡覺吧。”蜜兒說完起身出門,關門的那一刻她心裡還是非常不捨。
去學校的公車上,蜜兒心裡非常失落,而又非常無奈。
她懂得蘇臻絕對不會喜歡自己,可自己好像莫名奇妙地喜歡上她了。
或許是錯覺吧。
還是得找個男人趕緊結束自己的處.女生涯纔好。
自己之前暗戀過的學長,因爲機會渺茫,潛意識裡就PASS了,直接找了蘇臻來替代。
人是不是必須都得有暗戀對象纔是正常,不然總會覺得少了什麼。
可是如果學長願意和她在一起,蜜兒心裡一樣是歡喜的。
沒有真正愛上之前,有好感的人都是準情侶對象。
蜜兒走後,蘇臻才終於睡着。
其實她並不喜歡和別人一起睡覺,蜜兒在身邊,她就很不習慣,所以睡不着。
但有時自己心裡明明渴望,晚上的時候能有人陪,寂寞的時候甚至想哪怕是個鬼魂都好。
中午11點醒來,一打開手機就接到項善君電話。
他一早就開始打蘇臻的電話,所以她一開機就接到。
他約了地點,說十二點半見。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想想不就吃個飯,所以她也沒多想,梳洗完就出門了。
走進飯店包廂,項善君和他的兒子已經就坐等她。
“阿姨好。”孩子見到她非常開心。
她猶豫了下在孩子身旁的位置坐下。
“阿姨,你坐爸爸旁邊……”孩子仰着頭,指着項善君旁邊的位置。
“你不喜歡和阿姨坐一起嗎?”她故作失望地問。
現在的孩子還真的夠懂事啊。
“喜歡。可是……”他望着他爸爸,一臉無奈的表情。
“喜歡就好,那阿姨就和你坐一起。要不阿姨下次就不來了。”她故意威脅,小孩子最怕這種伎倆了。
“來了。先點菜吧,想吃什麼,就點吧。”他把菜單遞給她。
“我隨便,你們愛吃什麼,你們點。我不喜歡點菜,喜歡吃現成的。”她把菜單遞給他。
“寶寶,你想吃什麼?”項善君問他兒子。
“今天什麼日子呀,爲什麼要吃飯呢。”她問道。
“今天是爸爸生日。”孩子指着爸爸得意地笑着說。
“啊,今天你生日啊。生日快樂啊……生日禮物今天沒有準備,下次補上吧。”她說着客套的話,暗暗後悔不該來吃這飯。
不明不白就來了,一時糊塗啊,後悔,後悔。
“你能來陪我吃飯,就是最好的禮物了。”他深情地望着她說。
她連忙把臉扭開,裝作在包裡找手機。
“對了,蘇臻,我倒有個禮物送給你。來,看看,你一定喜歡的。”項善君遞給蘇臻一個小盒子,那種小盒子一看,就知道里面是枚戒指。
難道他想在生日找自己求婚?
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想着用什麼辦法脫身離開纔好。
“收下吧,我的小心意。寶寶,你幫阿姨戴上。”孩子打開戒指盒,裡面是一枚小小的銀質尾戒。
她的心裡才稍稍鬆了口氣,想着自己太神經質了,居然想到婚戒上去了,可是他怎麼知道自己想買一枚尾戒?奇怪。
孩子小心翼翼地將尾戒,戴在她右手的小手指上,感覺有點緊,她取下戴到左手,沒想到剛好合適。
“大小剛好,挺好的。”她將手背舉起給他看。
“那就好,我就擔心大了,你的手指太細了。”
“那你怎麼知道我想要一枚尾戒的?而且是左手的?”她晃着左手問道。
“秘——密——!”他居然這樣說。敢情現在流行“秘密”一詞?
“秘密?你不說,那我不能要,我不要。”她把戒指從手指上摘下來,放盒子裡。
“別,你就收着吧,這東西又不貴重,只要你喜歡就收下吧。”他把盒子按在桌子上推過來。
“不要了,你不說,我就真的不要了。”她故作生氣模樣,其實她只是想弄明白他怎麼知道的,難道他會讀心術?
NO!他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她看他爲難,想說又不想說的樣子,說道,“快說咯,你不可能知道我想要尾戒的啊。”
“是我問蜜兒的,我想問她你喜歡什麼,她說你想要一枚尾戒,但是因爲手指太細買不到。我就找了間銀作坊定做了一枚。現在知道了吧,可以收下了麼。”
“這樣啊,暈……”蜜兒啊,蜜兒……
吃過飯,項善君又要蘇臻陪他去打保齡球,她想着正好沒事,活動活動也好,就跟着去了,免得一個人胡思亂想。
晚上蜜兒一眼就看到了蘇臻手上的戒指,說道:“他還真送了你一枚戒指啊,我只是隨口說的啊。”
“你還跟他說了些什麼啊?老實交代,最好坦白。”她一臉冷酷。
“沒說什麼,別的什麼都沒有說,所以也沒有什麼好坦白的。現在是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蜜兒幽默說道。
蘇臻被她的話逗的笑起來。
“真沒有說?那就好。以後他再問你什麼,你千萬別說,就說不知道。”
“好,知道了。蘇臻,有人追你,你怎麼不要。要是現在有人追我,不管是人是鬼,我都答應。”
“你缺愛啊,還是飢渴啊?要不叫他追你?”
“不要啊,恐怖啊,怕怕……”
“……”
蘇臻從來沒有因爲蜜兒年紀比自己小把她當小孩看待,在她心裡蜜兒現在是她不可缺少的朋友……所以說話也毫不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