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席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家裡開着燈,但是沒人,溫席紅着一雙眼睛,吸了吸鼻子,“槿安……”
沒人理她?槿安去哪了?開着燈不在家是什麼習慣。
“槿安。”她又喊了一聲,一樓沒有,難道是去睡覺了麼。
上了樓,果然發現他在牀上,溫席坐在牀邊,衣服還沒換,輕輕叫着他的名字,“槿安,你今天怎麼睡的這麼早。”
莫槿安皺了皺眉,但是沒有醒,溫席吸了吸鼻子,有些擔心,“是不是病了?”
她摸着他的額頭,冰涼的,沒有發燒,但是這麼涼也太嚇人了吧,她輕輕推着他的肩膀,“槿安,你醒醒,哪裡不舒服?”
莫槿安還是沒有醒,溫席有些心慌,怎麼回事,剛纔伍晨纔出事,現在槿安也出事了。
剛纔伍晨的樣子還在她腦中歷歷在目,現在又看到槿安這樣,她覺得自己都要得心臟病了。
“槿安!莫槿安!你能聽到我的聲音麼,槿安!!”她又試着叫看一次,要是還沒反應,她就直接喊救護車了。
莫槿安微微眯眼,還是被她吵到了,“回來了。”聲音比發燒重感冒的人還沙啞。
“生病了?你哪裡不舒服?”溫席擔心的說道。
莫槿安搖了搖頭,“上來。”
溫席依言躺倒牀上,莫槿安給她蓋好被子,摸着她的眼睛,“不是去和伍晨說話麼?怎麼哭成這樣。”
“你的聲音怎麼了?”溫席摸着他的喉結,“你嗓子疼?”
莫槿安輕輕一笑,握緊她的手,“沒事,下午喝了很多酒。”
溫席聽了他的話後,目光微微下垂,神情有些落寞,“你們一個兩個,都這樣,騙我很簡單是不是。”
“兮兮,我沒有騙你。”莫槿安握着她的手緊了緊,然後擡起她的臉,“怎麼了?”
溫席看着他,微微皺眉,目光逼人,“可是你身上沒有酒味,槿安,你現在騙我,是不是騙的太簡單了。”
“兮兮……”莫槿安語頓,“對不起。”
溫席看着他蒼白的臉色,眼眶又有些發熱,“你怎麼了?”
莫槿安沒有說話,溫席轉身背對着他,“你們都不願意把我當成親人,你們有事都不和我說,我之前覺得自己特別牛,什麼都會,破產後,覺得自己是什麼都做不成。”
“在後來,我開始買酒,我又覺得,只要熟悉了這個世界,只要什麼都不在乎,只要沒皮沒臉,我還是可以做到很多事情。”
溫席聲音帶着哽咽,“但是現在,我才知道,別人想瞞着你,別人不想讓你知道,你就是再有用,都是白搭。”
“兮兮,我不是……”
“我今天才有了這種無措感,有時候,我知道的太少,你們想瞞着我太容易了,出了什麼事,我都幫不到你們……”
莫槿安抱着她的腰,把她調轉過來,看着她眼角的淚水,“伍晨怎麼了?”
“他的眼睛,過一段時間就會疼,我今天剛好看到了,他特別痛苦……”溫席也痛苦地皺眉,“我什麼都幫不了他。”
莫槿安疼惜地抱着她,輕輕拍着,“怎麼回事,自從中毒之後這麼脆弱,動不動就哭,伍晨的眼睛他自己會想對策,你哭有什麼用。”
“你呢?”溫席忽然擡頭看着他,“你又是怎麼了?”
莫槿安捏着嗓子,“就是嗓子有些不
舒服,可能是感冒了,怕你擔心呀,你現在就和不能碰的娃娃一樣。”
“吃藥了麼?”溫席又去摸他的額頭,“怎麼這麼涼。”
莫槿安點着頭,然後抱緊她,“嗯,吃了。”
“你不是去看解藥了麼?怎麼感冒的。”溫席疑惑地問道。
莫槿安抱着她,深邃的眼眸裡複雜的情緒,她剛纔什麼都看不到,“嗯,解藥已經出來了,但是要做最後的試驗,等一個星期就可以了。”
“研究出來了?之前不是說特別難麼?怎麼忽然就能做出來。”溫席詫異地說道。
莫槿安輕笑着,“再難的東西,也要有人來做,不是難就說明做不出來。”
“好吧。”溫席其實沒有太多喜悅的感覺,因爲她沒有從莫槿安的語氣裡聽出喜悅。
如果真的找打搜解藥了,他怎麼會一點都不開心,只是笑笑,那不是開心。
沒過一會,她就聽到莫槿安沉重的呼吸聲,她輕輕叫着,“槿安?”
沒有反應,顯然是已經睡沉了,她輕手輕腳地除了被窩,看着他的睡顏,居然這麼困?
等她洗了澡出來,發現莫槿安睡覺連姿勢都沒變過,而且眉頭還一直皺着,她又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是涼的,和她現在溫暖的手簡直天差地別。”
她又摸了摸他的脖子和手,都是一樣的涼,怎麼會這樣?槿安的身體一直很好,現在這是怎麼了。
溫席仔細觀察着他的臉色,很蒼白,很憔悴,不過是一下午的時間,怎麼就把他累成這樣了。
她輕輕抱着他,讓他不那麼冷,他們已經結婚了,但是還沒有洞房,不,要說洞房,之前也已經做過了。
好像自從她中了毒,他就很少碰她了,她輕輕摸着他的臉,他一直是爲她着想的。
“槿安,謝謝你。”
對面的人,依舊皺着眉頭,不知是在做夢還是怎麼。
賓館。
洛絡正吹着半溼的頭髮,目光冰冷,羅秉躺在牀上笑着,“不要這麼看着我。”
洛絡冷哼着。
“我們這樣只是各取所需,你剛纔不是也很滿足?”羅秉挑眉說道,目光陰森,讓人看了想吐。
洛絡聽後忽然把吹風機一扔,“我們只是合作關係!你整莫槿安!我整溫席!”
“是啊,合作關係就不能在這方面各取所需了?”羅秉坐直身子,看着洛絡像是看着一隻獵物,“而且我對你,很滿意。”
洛絡惡狠狠地盯着他,“我覺得很噁心!”
“噁心?我怎麼感覺你剛纔明明很滿意很享受的樣子。”羅秉輕笑着,沒皮沒臉的讓人看了想吐。
洛絡看着他,口氣帶着威脅,“以後不要再碰我!”
“看我心情,心情好的時候,由不得你。”羅秉緩慢地拿出一支菸,“你最好乖乖的,不然,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
洛絡冷笑着,“還說着你有多深情,我還以爲你有多愛你的妻子,能恨莫槿安恨到這種地方,其實你只是給自己一個藉口,給自己一個,能發泄自己的怒火的藉口,你根本不愛……”
“再說一次!”羅秉很快下牀,緊緊捏着她的臉,語氣兇狠,“再說一次!”
洛絡不屑地看着他,“我說,你不愛她!你根本不愛她!如果愛,你怎麼還會跟我做!”
“愛和做,是兩件沒有聯繫的事。”羅
秉狠狠拍着她的臉,“我可以跟愛的人不做,也可以跟不愛的人做!對我來說,這不矛盾。”
洛絡對這種變態,已經無話可說,她嘲諷地看着他,“你就不怕她從地獄來找你!來問你爲什麼不愛她了!”
“那樣的話,我倒是很歡迎,我已經太想她了,如果這樣可以讓她來找我,那我要多試試了。”羅秉一邊說着一邊把她推到牀上。
洛絡不停地掙扎着,“羅秉!你放開我!放開!不許碰我!”
“不許?這個詞很好玩,什麼叫不許?我羅秉還不知道,有什麼事,是我不能做的。”羅秉邪肆地說道。
洛絡的眼淚緩緩流下,感受着這個男人粗魯的對待,爲什麼她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爲什麼!
她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冰冷,是溫席!全部都是溫席!要不是溫席,她不會被搶角色,她喜歡的莫槿安也會喜歡她!要不是溫席,她不會遇到羅秉,不會被他這樣欺壓!
都是溫席,全部都是溫席!
一定要殺了她!殺了她!
洛絡的手緊緊抓着被子,指骨分明,羅秉滿意地吻着她,“對,就是這樣!寶貝!你的仇恨簡直讓我更加控制不住自己了!寶貝,恨!就是這樣恨!”
“恨溫席!恨她掠奪了所有屬於你的美好,你的幸福,恨她!”
洛絡的眼睛都像赤紅,腦海裡只有一個字,恨!
羅秉嘆氣,語氣裡有擋不住激動,“明天開始我們的復仇計劃,怎麼樣!興奮麼!”
“嗯……”洛絡點頭,卻又控制不住的嚶嚀。
羅秉笑着,陰森,厭惡,“我也興奮,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
洛絡目光迷離,嘴角卻牽起一絲笑容,溫席,就讓你嚐嚐我現在的滋味怎麼樣!
清晨,莫槿安醒來就發現自己手機都被人抱着,他抽了抽,溫席抱得太緊了,他失笑地過去吻她,“兮兮,早啊。”
溫席皺眉,額頭漸漸滲出很多冷汗,莫槿安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就看到她忽然坐起來,“啊!”
“怎麼了?做惡夢了?”莫槿安也坐起身子,安撫道。
溫席點點頭,還在氣喘,有些沒反應過現在是哪。
“兮兮,不怕了,夢到什麼了?”莫槿安拍着她的背,讓她冷靜。
溫席轉頭看着他,“槿安?”
“嗯,是我。”
溫席輕輕咬着下脣,撐着額頭,好累,做了個噩夢,太累了……
“夢到了什麼這麼害怕。”莫槿安輕聲問道。
溫席吞了吞口水,“夢裡有人要殺我,困着我的手腳,捂着我的嘴,我什麼都說不出口,他們用刀子在我身上不停地劃,我覺得好疼,但就是逃不開……”
“但是我現在已經不記得那張臉是誰的了……”溫席說完就被莫槿安抱在懷中,“沒事了,夢都是反的。”
但是在溫席看不到的地方,莫槿安的眼眸陰沉的可怕,溫席是太緊張了纔會做這樣的夢,之前時間不夠,都沒時間去找洛絡和那個男人,要不是他們,兮兮就不會中這麼難解的毒。
看來,是時候除掉他們了。
“兮兮,如果有什麼,就把項鍊的開關打開,我就能聽到你的聲音,知道了麼?”莫槿安冰涼的手指輕輕摸着。
溫席點頭,然後握着他的手,“我都給你暖了一晚上,怎麼還是這麼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