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貝貝沒說話,卻是直愣愣地看着錢莫迪,錢莫迪不知所以然,又是傻呆呆地看着江貝貝。
“貝貝,是我,秦暖。鈐”
江貝貝一聽,心裡竟有點小激動,“暖暖,你你你……記得我啦?洽”
“不是!”聲音裡有些許的歉疚,“但是,我知道我之前是誤會你了。”
江貝貝聽罷,心裡依舊有些不是滋味,卻是因爲秦暖依舊是半個傻子,而不是因爲之前兩個人的誤會。
“沒關係的。”江貝貝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你是怎麼知道……”
“因爲牧宇森,我想起了他……”
江貝貝“哦”了一聲,“能想起來一些終歸是好的。”
“嗯……”秦暖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有時間的話,我們見見吧。”
“好!”江貝貝想也不想地說道。
“那明天好嗎?”秦暖說道,“明天我去找你!”
“沒問題!”江貝貝應道。
“那麼先這樣了。”
“嗯,多多休息,拜拜!”
江貝貝放下手機,朝着錢莫迪嘿嘿一笑,“秦暖終於想開了,接受了自己是秦暖的事實。”
“嗯!”錢莫迪點頭,“不過,你不覺得事情有點太順利了嗎,才這麼幾天她就接受了自己是秦暖的事實……”
“你什麼意思啊?”江貝貝不滿地說道。
錢莫迪聳肩,“我只是覺得,秦暖就是一在世衰神,這麼容易就過一個坎,有點不像她啊!”
“開玩笑,秦暖這一生遇到太多磨難了,老天要是還是總這麼她,那簡直不是瞎了,而是根本就沒長眼睛。”
錢莫迪猶疑地看着江貝貝那張激憤的面孔,江貝貝眨巴着眼睛回視着他,突然說道:“你還真別說,秦暖……怎麼他媽的就真和衰神附體似的?”
……
因爲方驚鴻要求三天之內就拿出合作方案,此時,喬玉等一行人已經是焦頭爛額,再沒有比現在還要狼狽的時候了。
在傑瑞把這個毀滅性的消息帶回來的時候,一干人等如遭晴天霹靂,本就是十分倉促的他們,現在更是焦灼萬分,向來注重形象的喬玉,此時卻是不化妝,不洗臉,不換衣服,爭分奪秒的在那工作,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時的時間可用。
中午的時候,傑瑞爲大家買便當上來,再也不是一行人優哉遊哉地下去餐廳裡吃飯,而且大家都是用最快的速度將飯吃飯,然後繼續投入到工作當中,他們唯一算得上是能休息的時間那無疑就是上廁所的時間。而在這段時間了,最近上火便秘的同事都無辜地成了衆人唾棄的對象。
晚上的時候,已是深夜時分,大家都累的快成了狗,喬玉終於是不忍心了,於是叫大家趕緊回各自的房間休息兩個小時,醒來之後繼續奮戰。
雖然只是兩個小時的睡眠時間,大家卻猶如受到了莫大的恩賜,歡天喜地地回房睡覺去。當衆人都已散去,喬玉卻在電腦旁將大家所做的策劃一條條地彙總起來。傑瑞看着有點不忍心。
“喬玉,你還是回房睡覺吧。”傑瑞說道。
喬玉卻是頭也不擡地說道:“沒關係的,我先把這些彙總到一起,免得到後面亂了。”
傑瑞嘆了口氣,“那樣這吧,你弄一個小時之後去叫醒我,我替你的班。”
喬玉想也沒想的說道:“正和我意。”
傑瑞笑笑出了房門,卻看見牧宇森向這邊走來。
“牧總,你怎麼來了?”傑瑞問道。
“我來看看。”
“放心吧,一切進展順利。”
“都睡了嗎?”
“嗯,剛讓他們都去睡了,不過,喬玉還在裡面。”
牧宇森點點頭,推門進了房間,喬玉聞聲擡頭,看見牧宇森正站在對面,“這麼晚了你還來做什麼?”
“我怕會有像你這種不要命的玩命的工作,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
喬玉輕笑一聲,“沒那麼嚴重,你休息去吧,我再忙一會也就差不多了。”
“還是換我來吧,我看你眼睛都已經浮腫了,都快四十歲的人了,這麼拼命地工作可不行。”
喬玉無奈地看着牧宇森,悻悻地起身,“好吧,把位置還給你,我去睡覺了。別說現在是不到四十歲,我覺得等把這事忙完了,我都得憔悴個二三十年出去。”
“到時會發獎金慰勞你們的。”牧宇森說着便坐下來。
喬玉聳聳肩,“無所謂的,先把這一關過了再說,不過,我聽傑瑞說,秦暖她……”
牧宇森點點頭,“情況似乎不是很樂觀,不過還要等醫院的進一步確診才行。”
喬玉微微一笑,“放心吧,秦暖絕對是有福之人,總能逢凶化吉。”
牧宇森點頭,“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希望秦暖能挺過這一關吧。”
“嗯,那我先出去了,有什麼事情隨時叫我。”
“好的。”
喬玉又瞥了一眼牧宇森,心知秦暖所受的每一分痛苦都是成倍地夾註在這個男人身上,而他此刻卻是依然挺括如初,而她也相信,牧宇森永遠都是那個打不倒的牧宇森。
翌日清晨,陽光普照着這座美麗的海島,每個人臉上都帶着乾淨的笑容,秦暖站在一家咖啡屋的前面,靜靜地等待着江貝貝。
與往日不同,江貝貝今天穿的特別的素雅,只是耳邊依舊憋着一大朵紅色的絹花,套用她的話來說,走到哪裡都得時刻彰顯自己是個中國人,而且是個狂熱的中國粉,而絹花就是中國古代姑娘們非常喜歡的髮飾。
“嘿,白雪姑娘!”江貝貝老遠就衝着秦暖招手,秦暖聞聲歪着頭看着那個朝她小跑而來的女人,聽着她叫自己“白雪姑娘”她總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而且聽起來十分的親切並受用。
秦暖拉着江貝貝的手將她打量一番,身材不高卻是生的身段均勻,高大的地方絕對是“難以掌控,”而該扁的地方必定是不盈一握。眉角與眼角皆是上挑,眼睛明亮,鼻樑小巧,一張小嘴嫣紅若血。
“怎麼今天這麼看着我?”江貝貝問道,話一出口,又想起來秦暖其實是失意的,遂又吞了吞舌頭說道,“好好看吧,這次記住了可千萬別把我再忘記了。”
秦暖微微一笑,“嗯,除了長得不高,其他的都還算是差強人意的。”
江貝貝一聽,臉上的笑意頓時僵硬住,“你到底是不是我的暖暖,一開口就搞人身攻擊?”
秦暖不怒,只細細打量地看着江貝貝,江貝貝被她看着心裡發毛,說道:“暖暖啊,我們還是進去邊喝咖啡邊看吧,這裡太陽怪大的。”
“好!”
空氣溼潤的咖啡廳裡,秦暖與江貝貝相對而坐,一時間兩人都是無話,只安靜地又小匙攪拌着杯中暗紫色的液體,像是在醞釀一杯佳品,且同時在醞釀各自的說辭。
“暖暖,說實話,你究竟是怎麼想起來牧宇森的?”江貝貝抿了口咖啡後突然問道。
“這個啊……其實之前我總是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夢,而且夢的最多的就是在一間大房子裡與一個男人十分開心的談話,但是我一直都看不清他的臉,只能聽到他的聲音。”
江貝貝定定地看着秦暖,“然後呢。”
“然後,我在醫院裡無意中認識了牧宇森,應該說是經過上天的安排與牧宇森重逢……我當時只覺得他親切熟悉,而且你知道嗎,牧宇森裝作根本就不認我!”
江貝貝笑笑,點頭說道:“像牧宇森的風格。”
“後來,我夢到了我自己結婚的情景,而我身邊的男人竟然是牧宇森……等我醒來之後,牧宇森就在我的病牀旁,他告訴我那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後來他給我看我以前的相片還有我和他的結婚證,這纔算真的記起他就是我的丈夫,而且我也幹肯定我之前在夢裡總是夢到的男人就是他。”秦暖說道。
牧宇森等一行人經過不屑地努力,沒日沒夜的驢拉磨似的工作之後,終於在兩天之內將合作案完美的呈現出來,當方驚鴻看到合作案的時候,倒沒有開心的將嘴巴咧到耳根子後面去,卻也開心的幾近將大腿拍斷。
與方氏企業的合作順利告終,當牧宇森問他們想要什麼樣的獎勵時,一行人由傑瑞帶頭說道:“要睡覺!”
牧宇森苦笑連連,心知在這幾天裡這些人都累的和牛似的,遂讓他們先去補覺,等睡醒了再說獎勵的事情也不遲。
公司上的事情解決好之後,便是開始解決秦暖的事情,秦暖現在是失憶加腦瘤,最是讓人頭痛,牧宇森又不敢多和她提及關於她並的事情,只是旁敲側擊的提醒秦暖恐怕他們不久之後還要飛往美國紐約,那裡有全世界最好的醫院,能給秦暖最好的醫療救護。
白晃晃的陽光普照着大地,秦暖一身白色的連衣裙站在酒店外面,將頭向裡面巴望着。江貝貝像小鳥一樣的朝秦暖飛過來,將她抱了個滿懷。
“怎麼不到大廳裡去等?”江貝貝說道,她仰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毒辣炙熱,像是一枚會發光的雞蛋。
“我們今天去哪裡?”秦暖問道。顯然她已經再次習慣了有江貝貝在的日子,如今兩個人是如膠似漆,十分的黏膩,就連當事人的丈夫錢莫迪與牧宇森都看了十分的懊惱。
錢莫迪看着江貝貝整天與秦暖你在一起,不禁反思,莫非他當年娶回家的真是一個男人?牧宇森看見秦暖只要一吃完飯就往外跑,問她去哪裡就說是去找江貝貝,於是他也開始反思,莫非這女人腦子受傷之後連性取向也變了?
當然這全都是胡扯。
秦暖與江貝貝整天你在一起可定是有原因的。
夏威夷的一個小教堂裡,被人佈置的十分的妥當,白色的帷幔,粉色的花球,以及猩紅的地毯。此時在地毯的盡頭站着以爲身穿大紅色婚紗的女人,手裡捧着一束白色的玫瑰花,她眉眼清淡,未染脂粉,卻又是清麗出塵,美麗非常。
此般唯美幸福的場景,卻唯獨少了新郎。
婚禮進行曲響徹整個教堂,新娘緩緩向前,面帶微笑,眼睛直視前方,在地毯的另一頭只有一個裝飾着鮮花的講臺便再無其他。
“我,秦暖,願意嫁給牧宇森先生爲妻,不管是風雨或是晴天,我都會毅然決然的走向他,哪怕當全世界都已經消失,哪怕最終我的記憶全部都消失,我願我的眼睛裡只剩的下牧宇森。”
江貝貝舉着攝像機,對着鏡頭裡的秦暖微微一笑,她吸了吸鼻子,說道:“暖暖,不是說要唱歌的嗎?”
“咳咳……”秦暖清了清嗓音,“牧宇森,當你看到這段視頻的時候,或許我正躺在病房裡接受醫生給我做的手術。”
“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才故意瞞着我不讓我知道我腦子裡已經長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對,你們說是腦瘤。”
江貝貝眼波閃爍,舉着攝像機的手都在顫抖。
秦暖猶是展開一個美麗如花的笑靨,“其實,就在你和驚鴻在病房外面提起我的情況的時候,我就已經聽到了,不要爲我擔心,我一定能熬過這一關的。”
江貝貝在聽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說了句:“暖暖加油。”
秦暖亦是做了個加油的手勢,“我已經在網上查過了,做開顱手術雖然有風險,但是,技術都已經很純熟,所以我相信我不會有事的。如果我再次失憶的話,你也不要擔心,因爲無論在什麼時候,秦暖都只會愛上一個人,那就是牧宇森,從一而終,從始至終。”
“唔……”江貝貝做了個口哨的聲音,“唱歌,唱歌……”
秦暖無奈的笑笑,“牧宇森,如果我忘記了,以後就把這段視頻放給我看,讓我知道,曾經我兩次愛上了同一個男人。”
“廢話太多了,唱歌……唱歌……唱歌……”
秦暖苦了臉,對着鏡頭說道:“真的要唱嗎?”
“當然了,你苦練了這麼長的時間,當然要了。”
“可是很難聽啊!”
“那又有什麼關係,快點啦,我現在手臂都麻了!”
“咳咳咳!”秦暖清了清嗓子,起了個範。
“你問我愛你又多深/我愛你有有幾分/我的情也真/愛也真……”
……
秦暖回到佟家的時候,家裡來了一位客人,說是佟夫人的老朋友了。
當那人看見秦暖的時候,頓時眼眶通紅,將秦暖抱在自己的懷裡。
秦暖不解的看着佟毓婉,而佟毓婉卻是微笑着與她點頭。
“暖暖?”唐婉不可思議的看着秦暖一張茫然的面孔,“真的是你,可是……”
“對不起,我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秦暖歉疚的說道,與唐婉一起坐在沙發上。
唐婉淚眼婆娑,恨不得好好將秦暖抱在自己的懷裡愛撫一番,卻礙於情面,只是一直拉着秦暖的手搜噓寒問暖了好半天。
“最近我一直在別處脫不開身,倒是聽子遇與我說起你還活着的消息當時我恨不得馬上坐上船就回來,可是……我苦命的孩子,真是對不起!”
秦暖搖搖頭,雖說眼前的女人她此時並不認識,但心中卻是有一種感覺,只覺得自己和她就是就像是,心無防備,能夠與她坦誠相待。
“伯母……您別這樣!”秦暖笑着說道,“能由您記掛着我已經是覺得十分的窩心了。”
唐婉躺着眼淚,朦朧着雙眼心疼的看着秦暖,拍着她的手說道:“叫我姨娘!”
“姨娘?”
“對,你以前都是這麼叫的。”唐婉吸着鼻子說道。
“姨娘!”秦暖笑着乖巧地叫到。
秦暖叫也叫了,而唐婉卻哭得越發的洶涌,佟夫人在一旁實在是看不下去,說道:“老唐,你倒是有完沒完,這孩子本身沒什麼事情,你倒是給她哭出什麼毛病來。”
唐婉一聽似是不樂意了,“別拿我和你這個冷血的老太太比,我們秦暖這輩子已是受了太多的苦了,我就是怨老天不長眼睛,專把這種天殺的活罪加註在我們暖暖身上,我們暖暖招誰惹誰了啊?”
佟夫人又是嘆氣又是翻白眼,“好啦,以後大家都對暖暖好一點,你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再說了,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暖暖雖說多災多難,但都是會化險爲夷,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對啊,姨娘,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說不定,數補丁明天我就把事情全都想起來了。”秦暖說道。
探望搖頭,“罷了,記得與不記得,你都還是你,倒是把以前那些沒用的事情都忘記了也好,以後就每天開開心心的,只記住大家對你的好就夠了。”
秦暖連忙點頭,“姨娘說的話最和我心,我就是我永遠都不會便,只要有你們大家整天陪着我,我就是一輩子都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我也不害怕,我也不會覺得可惜。”
“對。”唐婉點頭,這下子也不哭了,倒是笑着說道:“以後,我們都還陪着你,把你看得緊緊地,再也不讓你出事,不然,我都覺得我對不起你早逝的母親。”
佟夫人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倒是越說越離譜了。”
唐婉一咧嘴,“我說的可都是掏心窩子的話。”
佟夫人無奈的笑笑,“瞧瞧你那個樣子,妝都哭花了,人不人鬼不鬼,這是暖暖我們兩個膽子大,要是給個膽子小的,早就被你嚇的魂都飛了。
唐婉扯起一塊麪巾紙,胡亂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悄聲問道:“真的很可怕嗎?”
秦暖看着她,好笑地點點頭。
“還說呢,剛來時還優雅的和宮裡的妃子十分,現在狼狽的就和外面那女瘋子似的,我勸你趕緊去洗手間洗一洗,不然到時候我家小孫女放學回來,一進客廳就瞧見你這尊女羅剎,還不得被嚇到三個月不敢回家。”
“老佟,我發現你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平常安靜的和啞巴似的,現在巴拉巴拉地像是裝了電池的喇叭似的。”唐婉嗆了佟毓婉一句。
佟夫人倒是十分受用唐婉這句話,起碼證明了她損人時的氣勢與口才皆是了得。
唐婉去了洗手間洗臉,待她再出來的時候,餐廳裡已經擺了飯,看來這下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牧宇森由於要與公司的人開個歡慶會,所以晚飯的時間便還是呆在酒店裡沒有回家。
秦暖,佟夫人,唐婉,佟墨雨四個大小女人未在一張圓桌旁,津津有味地吃着有若滿漢全席似的盛宴,所謂食不言寢不語,四個人在吃飯的時候皆是無話。
吃完飯之後,唐婉又多坐了一會便告辭回家了去,佟夫人進了書房,佟墨雨去準備明天的課業內容,至於秦暖算是無所事事,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百無聊賴的按着電視遙控,突然聽到外面響起汽車開進院中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回來了。
秦暖隨着牧宇森一起回了他們的房間,此時纔是晚上八點多。照佟墨雨灌輸給她的知識,但凡是歡慶會,如果不歡慶到午夜十二點那都不是歡慶會。
“你怎麼回來這麼早?”秦暖看着牧宇森挺直的背影問道。
彼時牧宇森正在脫外套,他背對着秦暖長身玉立,頭也不回的說道:“因爲想你了。”
秦暖聽罷,一個趔趄,生生從椅子上栽了下去。
牧宇森聞聲驚慌回頭,卻沒有急着去扶秦暖,十分好笑地看着她,又佯裝詫異地說道:“你歡喜瘋了?怎麼這麼反常?”
秦暖無言地從地上爬起來去牀上睡覺。
他伸出一隻手攔住我,笑道:“先別急着上=牀,你倒是洗澡了沒有?”
秦暖搖搖頭,問了問自己身上的味道,“沒什麼怪味道,就不用那麼麻煩了吧?”她眨巴着一雙明亮而又閃爍的大眼睛,宛若一個懵懂的孩童,牧宇森伸出食指來點了點她的額頭,“那怎麼行?”
“真的不行?”她嘟起嘴巴,卻將身子想牀裡靠了靠,“我好累啊。”
牧宇森淡淡一笑,“你最近是越發的懶散了。”
秦暖幽幽地嘆了口氣,“就免了着一次吧。”
牧宇森搖頭,伸出胳膊,將她從牀上撈了下來,扔在地上,“去洗漱!”
秦暖無奈地談了口氣,懶洋洋的出了臥室。
牧宇森將頭在門口探了探,看見秦暖確實進了洗手間,緊接着便將自己事先準備好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秦暖洗漱完畢回來之後發現房門是管着的,她徑自推來門,房間裡此時燈火閃爍,頭頂的水晶吊燈早已被人關閉,只是地上的彩色蠟燭在燃燒。
“好漂亮!“秦暖忍不住讚歎道,也才知道爲什麼牧宇森非要讓她去洗漱,原來是要爲她準備驚喜。
“喜歡嗎?“
“喜歡,實在是太美了。”
“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什麼日子?”
“我們認識七週年。”
“對,七年!”
牧宇森走到秦暖面前,將她輕輕地擁在懷裡,“七年前,我在別人的婚禮上看見了你,那時候你纔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