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一模一樣的枚紅色手包一同被甩在桌子上。
秦暖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是劍拔弩張的節奏啊,再加上她看見牧宇森掃過自己的沉鬱而別有深意的眼神,她就只覺得後脊背發涼。
“貝貝,這裡有人了,我們坐旁邊這一桌吧!”秦暖拉着江貝貝的手說道。
出乎意料的,江貝貝卻揚了揚手,示意秦暖不要說話,“這件事交給我!”
“貝貝……”秦暖皺眉,偏頭看了看錢莫迪,那人竟是滿眼的戲謔,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秦暖微微搖頭,在這種時候錢莫迪倒是和江貝貝是穿一條腿褲子的人,怎麼就那麼愛惹事…鈀…
“呦,這是什麼年代,以爲隨便哪個破包就充阿曼達,嘖嘖嘖!”lily鼻孔朝上的說道,冷哼一聲,也不顧落夕拽她的衣角,“姑娘,麻煩你到旁邊一桌,這桌有人了。”
江貝貝早就看出這個女人不是什麼善茬子,心想着:今天算你倒黴,碰到了姑奶奶我。
“這位小姐,你是衝誰說話呢,這個地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歐家別苑吧,您在這大呼小叫的是不是對主人有點不尊敬啊。”江貝貝說道,她從來遵循的都是縣裡後兵的原則伴。
“你說的沒錯,但是這桌是我們先到的,理應讓我們坐不是嗎?”lily欺身向前,與江貝貝面對面。
“麻煩你離我遠一點,我這個人打小都有一個毛病,對香味過敏,您身上那能薰死一頭牛的香味,我怕我聞多了會栽個大跟頭,一頭扎進着噴泉裡可就要鬧笑話了。”江貝貝說道。
“噗嗤”秦暖沒有忍住笑出聲來,就連錢莫迪都跟着撇嘴笑笑。牧宇森看着秦暖低眉斂眼卻又忍不住笑出來的模樣覺得十分的耐看,嘴角也不禁揚起一個弧度。
lily當下臉色變得極其的難看。
“好了,大家都是朋友,就坐在一起吧,正好是六個座位,不多不少。”落夕忙打圓場。
“不行,我和沒教養的野人一起吃飯,實在沒有胃口!”lily不依不饒地說道。
“誒,你有完沒完,我還不想和女泰山共用一張桌子呢,識趣點的,還請一步旁邊那桌。”江貝貝環抱着雙臂挑眉說道。
“你……你說誰是女泰山?”lily顫抖着指着江貝貝的鼻子說道。
“麻煩你把您的手指收下去,不知道情況的還以爲您長了十根拇指,又粗又短,我要是你就乾脆每天戴副手套出來。”說着江貝貝便不客氣地率先坐下。
lily見江貝貝坐下,心裡也是極其的不服氣,一拍桌子,也一屁股坐下。
秦暖與錢莫迪像是一笑,無奈地搖搖頭,也坐下來,落夕拉着牧宇森坐下。一時間,這一桌的氣氛十分的詭異,硝煙瀰漫,秦暖只覺得流年不利,走到哪都會帶着禍事。
就像現在,服務員剛一把菜端上來,江貝貝和lily兩個人就你推我搡,誰也不讓誰,一盤子精緻的菜餚瞬間被她們二**害的不成樣子,其他人再也沒有食慾。
“夠了,你們兩個要是不想吃飯,直接去一邊涼快去,別在這杵着掃了大家的興。”錢莫迪不耐煩的說道。
“師兄,你到底站在那一邊?”江貝貝問道,手上的勁頭好不鬆懈,不讓lily夾到菜。
“lily適可而止吧,大家都在看着呢。”落夕拽了拽lily說道。
lily扁扁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先不和這個沒教養的人計較,吃飯!”
江貝貝翻了個白眼,看了一眼一臉冷清的錢莫迪,悻悻地收回手。
“來,阿森,你嚐嚐!”落夕將菜夾進牧宇森的盤中,微笑着說道。
牧宇森溫和一笑,“我自己來。”他說着,眼神掃過秦暖,此時秦暖正在低頭吃菜,不吭一聲,安靜的就像是不存在。
“秦小姐,爲何一直都不說話呢?”牧宇森突然說道,這讓在場人都是一愣。
“牧先生,我家暖暖向來溫婉恬靜,不像某些女人生來就是極其的聒噪!”說着還充lily使了個小眼神。
“你……”lily剛想要發作卻被落夕拽住,“何必呢。”
“我說呢,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着沒教養的人就是要和垃圾人坐在一起還不知羞恥的互稱姐妹!”lily說道。
“你什麼意思啊?”江貝貝嚯的一下子站起身來。
“你坐下!“錢莫迪說道,拽着江貝貝坐下,”你是不是內分泌失調啊你!“錢莫迪咬着牙在江貝貝耳邊小聲說道。
“哼!”江貝貝冷哼一聲,不再說話,一時間整個桌子都安靜的近乎詭異。
“親愛的朋友們!”lis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臺上,一身潔白抹胸短裙婚紗的她就像是一隻墜入凡塵的精靈,站在粉色的地毯上,對着大家搖手致敬。
大家放下手中的筷子,都扭頭看着臺上的那一對璧人。
“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我和歐峰的婚禮,爲了表達對大家到來的謝意,我們除了準備了精美的菜餚之外,我們還爲大家準備了節目。”
“節目,什麼節目?”衆人不解。
歐峰接過話筒,對臺下的人粲然一笑,“我和lis兩個人親自爲大家表演,只是隨機硬性的表演,還請大家多多包涵。”
lis點頭與歐峰相視一笑。
“我聽說歐先生對小提琴頗有造詣,今天是好日子,不如展示一下,讓我們一飽耳福。”突然一個身着鮮紅禮服的豔麗女人插話進來,媚眼如絲,面上毫無拘謹之色。
江貝貝翻了個白眼,“就你話多!”
lily顯然聽到了江貝貝的話,低下眼簾冷滅的看了一眼江貝貝,坐下來,說道:“我愛說什麼說什麼,關你屁事!”
“你……還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終究是吃大便的東西,說出話來都帶着一股子臭味!”江貝貝說道。
秦暖無語至極,“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她抵在江貝貝耳邊小聲的說道。
“此事必有蹊蹺!”錢莫迪俯在秦暖耳旁說道,此動作些微曖昧,正看着秦暖的牧宇森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凌厲。
“呵呵,我也是許久沒動過小提琴了,不過如果大家願意的話我就獻醜了!”歐峰說道。
“今天對於我和歐峰來說是極其重要的日子,所以請大家允許我和歐峰一起獻醜,我們將共同演奏一曲。”纖手挽住歐峰的臂彎,她微笑,小聲在歐峰耳邊說着什麼,只是那抵耳私語的模樣煞是甜蜜,向在場的諸多親友感概萬千。
“我拉琴,你跳舞?”歐峰說道,眼裡閃爍着關切的情緒,眼神掃過她的小腹。
“放心吧,我底子好!”lis說道。
歐峰粲然一笑,他實在喜歡lis的自信與多才多藝。
歐峰將琴放在左肩鎖骨上,下頜貼在腮托上,左手握住頂部,與lis兩個人先是背對背靠着,姿態清俊,讓人移不開眼睛。
“別緊張。”滾燙的男性氣息撲拂她嬌嫩的耳,心跳的狂亂。“深呼吸……”低沉聲音再度縈繞她,他從容運弓試了音調。
然後優美絕倫的韻律在他手下輕柔溢出,婉轉悠揚。
“是天鵝舞曲!”靜謐中有人輕聲驚呼。
緊接着lis翩翩起舞,時而飛舞,時而跳躍,舞姿絕美,帶着西方的快度優雅,骨子裡卻更像中國古代的舞姿,然而中西合璧,卻如天作之合,在場的人無不看着臺上的兩個人出神,屏住呼吸,沒有任何噪雜的聲音。
“哇,他們好幸福!”
“對啊,真幸福呢!”
……
一曲演奏完,雷鳴般的掌聲。
“貝貝,我有些不適,去趟洗手間!”秦暖在江貝貝耳邊小聲說道。
“哦,你知道在那裡嗎,我帶你去吧。”江貝貝說道。
“不用了,我一個人就可以!”秦暖說着便起身離開,卻不知道,從剛纔起有個人就一直盯着她的身影。
靜謐的走廊,此時顯得十分的冷清,這樣的分爲讓秦暖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仿若會驚擾倒是很美一樣,整個空間裡只聞得到高跟鞋打在地板上的脆響。
“啊!”秦暖一聲驚叫,低頭看着抱在自己腰間的那雙手,滄桑的,血管突出,明顯的以爲中年男人的手。
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而後,大手一把捂住秦暖的嘴巴。
秦暖不住掙扎,心裡暗道不妙。
“唔~~唔~~”掙扎中,秦暖腳上的高跟鞋脫落,零落在白色的地板上,張揚恣肆着悲傷。
“你不要再叫了,他們都在前廳外面,離這裡足有三四百米,不會有人聽見的。”陌生的男音在耳邊響起,秦暖掙扎不過,整個人都被拖進洗手間裡。男人隨手將洗手間的門一把關上。
“啊~”男人吃痛,一把放開秦暖,看着自己的手被要出猩紅的牙印,“死丫頭,倒是夠潑辣!”說着便對秦暖奸佞的笑着。
“你是誰,爲什麼我把我帶到這裡來?”秦暖步步後退,尋找脫身的辦法。
“我是誰並不重要,而我爲什麼帶你來這裡,你還猜不出來嗎?”說完便張開一雙手臂向秦暖撲過去。
“嘭”的一聲,身後傳來巨響,男人定在原地,回頭看着那個站在門口冷清而又倨傲的男人。
“你是誰,爲什麼要來這打擾本大爺的好事?”男人猙獰着一張面孔說道。
秦暖靠在請閉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看見來人是牧宇森,莫名的她覺得自己是得救了。
“我是誰並不重要,而我爲什麼來這,你難道還猜不出嗎?”牧宇森說着大步向前,對着男人的腹部就是一腳,狠狠地將男人踹飛出去。
“啊!”秦暖間男人倒在自己的腳邊,嫌棄的驚叫着跳起來。
“走!”牧宇森拽着秦暖的手,走出洗手間,回頭還不忘對那男人說道:“樂天集團的老闆是吧,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男人趴在地上哀嚎不已,在聽到牧宇森的那句話的時候突然瞪圓了一雙眼睛,眼裡寫滿了驚恐。
“剛纔真的是謝謝你了”,秦暖說道,微微頷首,“你一而再的把我從哪些禽獸手中就出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纔好。”秦暖說着,臉頰不知不覺地爬上兩圈紅暈。
牧宇森看着秦暖害羞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可愛,卻忙掩飾自己臉上的喜色,說道:“禽獸,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是另外一個禽獸?”
秦暖微怔,看着牧宇森一臉戲謔的樣子,“好吧,我承認你比那些禽獸好不到哪去!”她說的一本正經,眼中卻閃過調皮的神色。
牧宇森臉色沉了沉,自己在她心中的評價就只是比那些禽獸好不到哪去?
“哈哈……”秦暖笑出聲來,“逗你的,雖然你算不上什麼正人君子,但是我現在知道其實你是一個好人。”
“哦?”牧宇森突然微笑,“秦暖,你知不知道自己有時候真的很單純,我救你一兩次你就覺得我是好人了,你不是之前一直都認爲這些都是我安排的嗎?”
秦暖搖搖頭,“雖然是那麼想過,但是我現在突然明白,有些情緒是裝不出來的。”秦暖笑着說道,“其實,我看人很準的,你不是壞人,你如果真的是壞人的話,你早就有機會將我在各種地方侵犯了,而且也不會一而再的幫助我。”
牧宇森笑着點點頭,“那我幫你這麼多次,你是不是要感謝一下?”
“啊?”秦暖微愣,看着牧宇森不斷湊近的俊臉,一把抱住自己的前胸,“牧宇森,你不會要乘人之危吧?”
“乘人之危?”牧宇森搖搖頭,“你現在哪裡有什麼危險,我只是要你一個吻而已,作爲答謝,難道不可以嗎?”
“你這是無理取鬧,哪有這樣的答謝?”秦暖說道,轉過身去不再看牧宇森一眼,臉上卻是飛上兩朵紅霞。
“秦暖!”牧宇森叫道。
“啊?”秦暖回頭。
“你?”秦暖捂着自己的嘴脣連連後退,不可思議的看着牧宇森。
牧宇森的拇指滑過自己的嘴脣,眼睛裡是玩味的神色,“味道還是那麼美妙!”
“色-狼,你趁機佔我便宜。”秦暖指着牧宇森的鼻子叫道。
牧宇森搖搖頭,“我只是叫了你的名字,是你自己要回頭的。”他說着,“這樣說來是你強吻了我,這麼大的便宜都讓你佔了,你怎麼賠償我的精神損失啊?”
秦暖嘴脣顫抖,臉色通紅,“你蠻不講理!”
牧宇森聳了聳肩,“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的損失已經造成,你說怎麼賠吧?”
“你有病吧!”秦暖氣急,對牧宇森大吼,說完就往外跑,卻被牧宇森一把抓住。
“你放開我,我不想在和你說話。”秦暖甩掉牧宇森的手,擰着眉看着他,“我從沒見過你這麼蠻不講理的人,明明是你先……”
秦暖說着,卻看見牧宇森提着一雙高跟鞋走過來,衝她擺了擺,“就算要跑,總要先穿上鞋之後再跑吧。”
說着,牧宇森便蹲下身,“擡起腳!”
“我……”秦暖語塞,不可思議的看着牧宇森將她拖地的裙襬撩起來,露出一雙白皙的小腿。
“擡腳!”他再次說着,仰起頭,神情清冷,秦暖低眼對着他的眸子,恍惚間她從他的眼裡看出了自己悲喜,就在那一刻她甚至誤以爲自己就是童話裡的公主,而牧宇森就是那個爲她他便全國的王子,只爲了爲她送上那隻遺落的水晶鞋,連帶被她錯過的幸福。
秦暖就像受到蠱惑似的,緩緩地擡起自己的一隻腳,眼見着牧宇森動作溫柔的爲她將鞋子穿上。
“牧宇森……”秦暖輕啓紅脣,“我自己來吧!”
“另一隻腳!”他自顧自的說着。
秦暖聽話的將腳擡起來,眼波流轉,顧盼生輝,她微微一笑,眼睛裡滿是感動,有記憶以來,她平生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幫忙穿鞋。
“牧宇森,謝謝你!”秦暖站在牧宇森面前低頭說道,掩飾自己的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