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落夕,你的男朋友還真是一表人才啊!”lily笑着說道,眼睛一直定在牧宇森的身上,不住的打量。
牧宇森嘴角一揚,不再做聲,眼睛撇到人羣之外冷清的地方坐着的那一襲清雅出塵的身影,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戲謔的光芒。
“落夕,我們許久不見走我們到那邊坐着聊會!”lily說道,便扯着落夕的胳膊向一邊走去。
落夕看了一眼牧宇森,牧宇森微笑着點頭。
“好!”落夕應道,跟着lily的步伐走到了會場中心的人工噴泉旁邊坐下來鈀。
牧宇森看着落夕和lily的身影掩映在噴泉的另一面,轉眼又向秦暖的地方瞥去,卻發現之前剛剛被坐過的椅子空空如也,牧宇森四處搜尋卻是依舊找不見她的身影,卻是嘴角揚起一個邪魅的弧度,放下手中的酒杯,擡腳向別處走去。
秦暖自覺無趣,一個人從會場溜開,心想着反正這裡的達官貴人這麼多,多一個自己少一個自己根本不會有人發現,看着那些人之間觥籌交錯的模樣,她只覺得自己是不屬於他們的,其他人總是熱鬧的,而她是清淨的接近冷清的程度。
在一片芍藥花前面她停下腳步,那大朵大朵的花,美麗而又雅緻,淡淡的不染庸俗,像極了她本人伴。
秦暖在芍藥花海里久久佇立,擡頭見一個熟悉的人影不期而至,她定在原處,卻又眉頭皺起,卻又見着他衝自己溫和一笑。
“真巧!”牧宇森說道,不再挪動腳步,只是站在遠處,凝眸眼前的畫面。
白的花朵,白的裙裾,白的女子,白的近乎絕美……
“一點都不湊巧,你從在會場開始不是都一直在盯着我嗎?”秦暖漫不經心的說道,提起裙子兀自走出花海,“我不相信命運,更不相信緣分,你所謂的真巧不過是你跟隨我的腳步也來了這罷了。”
牧宇森嘴角揚起邪笑,“這麼說,你從之前在會場就一直在關注着我了不是嗎?”
“你……”秦暖無語,不再理會牧宇森,踩着高跟鞋踢踢踏踏地走帶青石板鋪就的小路上。
秦暖腳下的高跟鞋崴進石縫裡,身體一個不穩直直地向後倒去。
“小心!”就在秦暖以爲自己即將於石板來個親密無間的接觸之時,出乎意料的落入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
原本緊緊閉着的眼睛緩緩睜開,正看見牧宇森似笑非笑的面孔,秦暖掙扎着想要從牧宇森的懷裡直起身來,卻被他只顧着,維持着一個半倒的美麗姿態。
“牧宇森,你放開我,你的女朋友就在前面!”秦暖皺着眉毛說道。
牧宇森的臉上劃過一絲冷清的微笑,眸子黝黑,裡面滿是戲謔,搖搖頭,“你說錯了,前面那位是我的未婚妻,而我的女朋友卻是你!”
“混蛋!”秦暖一聽此話有一種怒火攻心的感覺,使勁渾身力氣掙扎着起身,“牧宇森,你一定要自己做一個僞君子纔開心嗎?”
她不明白,爲什麼這些男人都是極其的不知道珍惜真正愛他們的女子,他牧宇森是,而牧白也是……甚至有那麼一刻,她只覺得牧家人個個都是花心大蘿蔔……
“秦暖,你就承認自己對我有感覺吧!”牧宇森說道,“不然你怎麼會時時刻刻看着我的行蹤,把我引到這四下無人的地方,還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
秦暖不可思議的看着牧宇森,“拜託,有沒有搞錯,我會對你有意思?”秦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牧宇森,“大白天的說什麼夢話。”
說完,秦暖百年轉身向不遠處的會場走去。卻被牧宇森拽住了胳膊,她轉頭怒視着牧宇森,“牧先生,拜託你還是自重吧,我對你真的不感興趣,就算你主動對我獻出你自己我也不稀罕……”
“唔!”秦暖瞪大了一雙眸子,眼睜睜的看着牧宇森將臉壓下來,並且此時還在自己的口腔裡窮盡掠奪之勢。
“你……”牧宇森捂着自己的嘴脣,目光森然地看着秦暖,“你是屬狗的嗎?”
“不好意思,您說對了,我就是屬狗的!”說完,秦暖用手背狠命地擦着自己的嘴脣,轉身小跑着向會場跑去。
“啊!”落夕捂着自己的肩膀踉蹌了兩步,幸虧被lily扶住纔不至於跌倒。
“喂,你張沒長眼睛啊?”lily衝秦暖喊道,秦暖一時驚慌失措,連忙擺手想要解釋,卻被lily再次搶了話機,“我看你這個樣子肯定是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野丫頭,穿成這樣也敢來這裡蹭吃蹭喝。”lily不客氣的用手指挑了挑秦暖的禮服說道。
“lily不要太過分了!”落夕勸道,低頭查看一下自己的裙角被染髒的地方,神色平靜,只是眉毛微微皺起,“不礙事的,幸好是在裙角,一會我去洗手間洗一下就好了。”她說着衝lily溫婉一笑。
“喂,你還愣着幹什麼,撞到了人難道不需要道歉的嗎?”lily趾高氣昂的說道。
秦暖說手攪在一起,一直以來她都是極其的潔身自愛,不管自己的家庭背景是怎樣,她都努力讓別人瞧得起自己,而剛纔lily的話實在讓她覺得難堪,卻還是強忍着自己的淚水說道:“對不起,剛纔我跑着過來,一時沒有看清,所以……真是對不起!”秦暖解釋道,一張秀臉皺在一起,看着落夕被染髒的裙子,“小姐,不然一會宴會結束你把裙子交給我,我拿去給你洗了!”
“沒關係的,不用那麼麻煩了了……”落夕微笑着說道,細細打量秦暖,卻覺得着一張臉十分的熟悉,突然心下一沉,“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lily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看着秦暖不自然的表情。秦暖兀自牽強一笑,“怎麼會呢,我如不是剛纔撞到您,也不會認識小姐的,第一次,第一次……”秦暖言辭有些微的閃爍,眼睛在瞄到不遠處走來的牧宇森的時候神情就更加的不自然,低下頭,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秦暖適才的眼神被落夕無一遺漏的捕捉到,順着她的眼神,落夕正好看見向她們這邊走來的牧宇森。落夕只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什麼錘了一下一樣,異樣的疼痛,悶悶地卻又說不出道不明。
“牧先生!”lily衝牧宇森擺手。
牧宇森爲何一笑,走到落夕身旁,輕輕地攬住落夕瘦削的肩膀,“怎麼在這裡站着,一會婚禮不是就要開始了嗎?”
“哦,那邊人太多,我和lily過來這裡找個清靜。”落夕說道,看着牧宇森溫和的眸子,心裡卻是微涼。
“裙子是怎麼了?”牧宇森突然看着落夕的裙子說道。
“沒關係的,只是剛纔被這位小姐撞了一下,弄髒了裙子。”落夕說道。
“嗯”牧宇森點點頭,瞄了一眼落夕裙子髒的地方,長長的裙襬,飄逸雅緻,只是唯獨裙角的地方沾上了紅色的酒汁,觸目驚心的猩紅,看起來十分的不雅觀。
“別擔心,你怎麼樣都是美得!”牧宇森說着,看着落夕的眼神溫和嘴角帶着淡淡的微笑。
“落夕,你還真是幸福啊!”lily說道,“婚禮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還是先過去吧。”
秦暖低着頭也不作聲,牧宇森瞄了她一眼,嘴角揚起邪魅的笑。牽着落夕的手從秦暖的面前走過,“對了,落夕,今晚我還有事,所以婚禮結束後我就不能送你回家了。”
“沒關係,管家會來接我!”落夕說道,低眉垂眼,極好地掩飾住自己眼中的落寞。
“哼!”lily衝秦暖冷哼一聲,在她的肩膀上撞了一下,“呦,還真是不好意思。”
秦暖咬着脣沒有做聲,擡眼正對上牧宇森的回眸,饒有深意的,卻讓她不禁感到頭皮一陣發麻。
……
“暖暖,你是怎麼搞得,跑到哪裡去了,害得我和師兄找了你一大圈。”江貝貝扯着秦暖的胳膊說道。
秦暖心不在焉,“婚禮快開始了吧。”
錢莫迪看了秦暖一眼,“你不是出什麼事了吧,之前還活蹦亂跳的像打了雞血一樣,怎麼這個時候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樣?”
“哪有?”秦暖笑着說道,“我是剛纔……剛纔……”秦暖語塞。
“師兄,你看你都把秦暖說的不好意思了。”江貝貝衝錢莫迪翻了個白眼,“什麼時候你才能給自己積點德,少說兩句。”
“算了,不和你們兩個傻丫頭練嘴皮子了。”錢莫迪說道,“婚禮開始了。”
這是一場盛大的中式婚禮儀式,歐家一直都是氏族大家,在很多儀式禮節上都遵循着中國最古老的原則與制度。
一陣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之後,十幾輛加長林肯悉數停在別墅的外面,工作人員將喜車打開車門,新郎歐峰率先下來,那一身精緻筆挺的西裝,那一張俊逸非凡的面孔,無疑不讓在場的女嘉賓歡呼不已。
歐峰親自爲新娘打開車門,牽過她的手,粲然一笑,新娘下車,卻是一身的紅色旗袍改良過的連衣裙,火紅的裙裾是由三層精緻薄紗製成,蓬鬆感十足,而上身拼接的是修身的綢緞繡花小襖,看起來美得驚豔。
“哇。”江貝貝驚得連連讚歎,抱着秦暖的胳膊搖晃個不停,“實在太完美了。”
“再完美那也是別人的男人,你激動個什麼勁?”錢莫迪白了一眼江貝貝說道,環抱着雙臂,站在熱鬧的人羣之中顯得冷冷清清的。
“切,你是吃不到葡萄硬說葡萄酸。我只是羨慕,羨慕你懂嗎?”江貝貝說道,抱着秦暖的胳膊繼續憨憨地傻笑。
“暖暖,你結婚的時候要是穿成這樣我立馬將牧白那小子給扔到九霄雲外去。”江貝貝突然這樣說道。
“爲什麼?”秦暖不解,忽然心臟抽痛,他和牧白還能有結婚的那一天嗎?
“這麼好的美嬌娘我當然要留給自己了。”江貝貝說着用手輕佻地夠了一下秦暖的下巴。
“你老實點,這裡客人這麼多,可別讓人看了笑話。”錢莫迪拍拍江貝貝的腦袋說道。
“她呀就是這樣,口頭流氓一個。”秦暖笑着說道。
歐峰一直拉着lis的手,在喜娘的指引下,一路向前。走在前面的喜娘嘴裡唸唸有詞,燦然笑着,一路上都在撒着花生、桂圓、紅棗之類,取早生貴子的吉祥寓意。一個面容精緻的女人拿來一個篩子,遞給歐峰,歐峰便雙手舉着遮在lis的頭上,這是一生一世勢必要爲她遮風擋雨的意思。
新娘在喜娘的攙扶下,跨過火盆,火盆的火焰熊熊四溢,燒的異常的濃烈,買過這道火盆,這代表着新娘將自此拋卻曾經的身份,正是成爲歐家的媳婦。
一身唐裝的歐家夫婦,正坐在前廳,個個是正襟危坐,早已等候多時,那胸前彆着的玫瑰花嬌豔欲滴,彰顯着這裡的喜慶。
“新媳婦進門咯,公公、婆婆大人就坐!”喜娘大聲呼喊。
進門便是中式的傢俱設計,一水的紅木傢俱,連帶着空氣裡都漂浮着淡淡的自然的馨香。
“父親,請喝茶!”lis跪在地板上,端過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茶水恭敬地送到了歐家老爺子的面前。
歐老爺子滿意的點點頭,嘴角扯起微笑,帶着臉上的周圍深深地凹陷下去,明顯的他已是年近六十。“lis,以後你就是我們歐家的長媳婦,就是我們歐家的主母,這個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一點心意,你收下吧!”
歐老爺子將一個紅包交到lis的手中。
“謝謝父親!”lis恭謹的接過紅包,站起身來將紅包放在托盤裡。接着有拿過一杯新茶,雙膝着地,順從溫順的跪在歐家太太的面前。
“母親,請喝茶!”lis將茶端給歐家太太,偶太太嘴角含笑,那一雙精緻的眉眼微微上挑,如果是光看面向就知道這女人不是個省油的燈。
“lis乖!”歐太太接過茶,卻只聽“啪”的一聲,茶杯應聲倒地,茶水灑出來,浸溼了猩紅色的地毯。
衆人倒吸倒吸一口涼氣。
秦暖凝眉,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歐家太太故意沒有將茶杯接穩,有意爲難lis。
“這刻如何是好,新婚儀式上新娘子將茶沒有敬好,是不是會很不吉利啊。”江貝貝不無擔憂的說道。
“打翻茶杯的又不是你,你急什麼?”錢莫迪環抱着雙臂,冷眼看着大廳中央的哪一齣鬧劇。
牧宇森錯落過人羣,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離秦暖不遠的地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似乎是在計劃着什麼。
“母親,對不起,想必是茶水過燙壞了母親喝茶的心情,兒媳現在就爲母親重新沏茶!”說着,lis便站起身來親手爲歐家太太重新到了一杯茶水。
再次恭敬的跪下,“母親請喝茶!”身子半彎着,頭微低,而茶杯高高的舉過頭頂,端在了歐家太太面前。
“好!”歐太太應答着端過茶杯,抿了一口茶。
“lis爲人不卑不亢,思維敏捷,遇事不亂,又及其尊重長輩,這最後一關的考驗是通過了。”歐太太突然笑着說道。
周圍的看客也是放下了一個懸着的心,還真是爲新娘多捏了把冷汗。
“lis這是母親的一點心意,你收着。”歐家太太說道,將一副價值連城的翡翠手鐲遞到了lis面前。
“母親……這是?”lis不解。
“這是歐家的傳家寶,只有歐家的長媳婦纔有資格戴的,現在我把她送給你也算是我這麼多年在歐家的功德圓滿。以後歐家就交給你和歐峰兩個人打理,我和你父親也能放心了。”歐太太說道。
“謝謝母親,謝謝父親,lis作爲歐家的兒媳婦定當全力爲歐家着想!”lis說道。
歐氏夫婦滿意的點點頭!
繁瑣的禮儀就此完成,賓客一行人被引領到原先的會場坐下。
秦暖被江貝貝拉着走向靠近噴泉的一個位置,哪裡有水氣噴出,帶着夏日難得的清涼,而且靠近美食,又能縱觀全場,那是江貝貝早就看好的絕佳位置。
“暖暖,我們就坐在這吧!”
“落夕,牧先生,我們就坐這裡吧!”
聲音一同落下。
“啪!”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