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重來?都還沒有來,幹嘛需要重來?”
蘇白笑了,他的夏天還沒有來,而她的夏天卻已經過去,託了他的福氣,或許真的可以瘋狂一把。夏天就要降臨了,她希望,她想要能夠也有機會從裡到外地改變自己。
那一刻,她有種荒唐的希望,希望他的時間飛快的旋轉,而她的時間慢下來,然後在一個切點完全地銜接。如同夏天和秋天的銜接,他是夏,而她則是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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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得到了對方的准許,陸科自然不會再浪費任何的時間。蘇白的生命,彷彿真的從那一個初夏的夜晚開始,燃燒起來了。
成年人的戀愛模式是什麼?約會模式又是什麼?因爲大家都有忙碌的工作,都不可能像是年輕人談戀愛一樣,兩三個小時的煲電話粥。每天會打上十幾分鐘的電話,說一說今天的境況。會在週末約會一次,或者看個電影,或者吃個飯,或者在咖啡屋坐上一會兒,時間不會太長,在四個小時到8個小時之間,總之是少於一天的工作時間。當然,這約會的地點,也不會刻意的安排,一般性都是熟悉的離兩個人都比較方便的地方。
不過,陸科卻重來不會做那樣的安排。約會的前一天,他總會安排好一切,地點,路線,還有吃飯問題。陸科會在新天地的角落,輕輕地親吻蘇白的額頭,絲毫不介意別人關注的視線。陸科會在錦江樂園的過山車上,緊緊地拉住她的手,感受到蘇白用力之時,他就會得意的微笑。陸科會在大學的操場上大聲地說出:我愛你,只是羞得蘇白奪路而逃。陸科會領着蘇白坐在校園門口的麻辣燙攤位上,點好了食物,再等着老闆煮好了親自放上適當的辣然後送到蘇白面前。如果看到蘇白皺起了眉頭,他就會奔到附近的超市,拿一瓶清爽的脈動。他會故意和她並肩地走在徐家彙綠地的長廊上,看着蘇白因爲擔心高跟鞋陷落到鏤空的縫隙中而一直關注着
腳下時,他就會笑着露出潔白的牙齒,然後英雄一樣地展開自己的手臂,環住了蘇白的肩膀,讓她把全身的力都靠在他的身上。
每次約會,不用花很多的錢,但是卻讓蘇白得到了以前用更多更多金錢都不能獲得的滿足感。
也許,陸科真的說的對,她寂寞的太久了,她需要一個真正的戀愛,而不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婚姻。而這一切,只有陸科可以做到。
真不曉得,那小子怎麼能有這樣的自信,但是見鬼的,蘇白竟然真的相信了。那顆心,無法抑制地跳動着,撲通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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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帶着三分瘋狂,七分不可思議的愛情,是不可能不讓人注意到的,尤其是作爲蘇白唯一的親人,她的母親白未來。
幾乎推掉了所有的相親,也不再和曾經見過面的人約會。白未來突然地意識到,事情可能麻煩了,那個比蘇白小了幾歲,那個和她的兒子豈飛一樣大的小孩可能正在和她的女兒胡鬧着。是胡鬧,在白未來的眼中,任何不適合的相處,那就是胡鬧,而不是戀愛,更加不是婚前的準備。
可惜,蘇白工作的時候嘛,早出晚歸的。而到了週末,也總是看不到人。想要和她談一談,居然還碰不到人。難得的抓到了人,蘇白卻也會一臉心不甘情不願地說一句,我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的,你就不要多問了。
不問不管?這樣也能行嗎?答案當然是否定了,要是能做到不問不管的話,那就不是母親和女兒的關係了。因爲自己受過傷害,吃過婚姻的苦,怎麼可以眼睜睜看着女兒走向那種明知道沒有結果的道路呢。
所以,在某個夏天的深夜,白未來沒有睡,她緊緊地等待着“出遊”的女兒的迴歸。大約到了晚上十點的時候,白未來聽到了門外鑰匙轉動的聲音。
坐在椅子上的白未來就像是身子底下安裝了彈簧一樣,居然“噗”地一下
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可是因爲之前雙腿一直曲着的關係,血液得不到順暢地流通,所以當她一下子站起來的時候,雙腳因爲麻痹而無法支撐,又坐了回去。
開了門的蘇白,只聽得近處一聲“咚”的異響,而緊跟着就是白未來略帶痛苦的呻吟了。
蘇白嚇了一跳,連忙把燈開亮了。
白未來就坐在等着上,雙腿呈現出奇怪的彎曲狀。蘇白怕有什麼閃失,慌忙蹲下身去查看。
“沒事,就是腿麻了。”白未來解釋道。
蘇白看了半天,沒有發現有類似傷口的痕跡,這才稍稍放了心。“媽,深更半夜不睡覺,你幹什麼呀?”
“你也知道,這是深更半夜呀?!”
看白未來一副中氣十足的樣子,蘇白知道對方是沒有問題的,而有問題的只有她而已。估計是憋了一肚子的“氣”,一肚子的話,就等着今天找她發泄了。
“深更半夜,是爲了母女更好的生活。”嘆口氣,幸好今天不是約會造成晚歸,要不然絕對會成爲白未來的槍靶子了。“難道這個也不可以了?”
白未來一愣,不過她馬上地反應過來了。“就算今天是加班,那麼昨天呢?”
“昨天也是加班。”蘇白老老實實地回答。
“那麼前天?大前天晚上?我就不相信,你每天晚上那麼晚回來全部都是加班。”白未來算是和蘇白扛上了,因爲雙腿的麻痹已經消去,她乾脆站了起來,和蘇白面對面地,就像是兩國元首在會晤一樣。當然這種會晤明顯是不平等的,明顯的一個氣勢強如虹,一個卻顯得力不從心,想要早早地打發了事。
白未來看着蘇白換好了鞋子,卻並沒有坐下,反而走進了衛生間,打開了水龍頭。白未來一下子就覺得自己的權威被挑戰了,她衝到了門口,像一座門神一樣,站在那裡。“蘇白,你倒是說話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