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唸詩不知道別的夫妻他們之間的夫妻生活是怎麼樣的,因爲自己身邊的宋穎姿,莫顏,甚至是自己的姑姑唐雅言都還沒有結婚,所以,基本上來講是沒有比較而言的。
若是真的要比較的話,縱觀周遭,唐唸詩也只有跟自己的唐爸爸和唐媽媽相比較。
從唐唸詩懂事以來,在她的記憶中,她的唐爸爸整天不是待在書房裡潛心研究世界古文學,就是整天整天地在大學開設一堂又一堂的,沒完沒了的演講課;演講的內容自然是有關於世界古文學的。
所以,在唐家,所有的事情無論大小都是由唐媽媽一個人說了算。
唐爸爸全身心地撲在自己的世界古文學上,幾乎很少管理家裡的事情;在外人眼中,甚至是在唐唸詩的眼中,她的唐爸爸儼然就是一個“妻管嚴”;實則,唐爸爸真的就是這樣一個典型的小男人。
在唐家,唐爸爸是唯唐媽媽的話是從的。時常可以看到唐爸爸被唐媽媽的強勢所“壓迫”着;時常會妥協,卻從來沒有一次開口提出一個“不”字。
記憶中,唐唸詩唯一看到過一次:唐爸爸堅持着自己的原則,不妥協的就是自己去英國留學的那一次。
在唐媽媽的認知裡面:之於女孩子來說其實並不需要有多高的學歷有多好的文憑,之於她們來講重要的是嫁一個好丈夫,然後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唐媽媽時常對唐唸詩講,一個女人最大的成功不是她擁有多麼強大的事業,成爲一個女強人,而是經營好自己的婚姻。
之於唐唸詩去英國留學的事情唐媽媽一直是持着反對的意見的;之所以會如此反對是因爲如果唐唸詩真的去英國留學的話,那麼就意味着她要在英國待上五年;整整五年,一個人究竟有多少個五年?尤其是對於女人來講。一待就是五年,也就是說要浪費五年的青春。然而,女人的青春又豈能夠這樣的被任意揮霍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到時候唐唸詩的婚姻便成爲了唐媽媽心頭最大的一個隱憂,亦是心中最大的一塊心病。
爲了這一件事情,唐媽媽和唐爸爸還大吵過一架,那是唯一一次唐唸詩看到唐爸爸和唐媽媽吵架,也是唯一一次唐爸爸堅持他自己的立場兇唐媽媽。
那一次吵架之後,唐媽媽和唐爸爸就進入了冷戰狀態:一個星期唐爸爸和唐媽媽都沒有講過話;確切的說是唐爸爸沒有理會唐媽媽。
而最終的結果是出人意料的,唐媽媽妥協了。
卻,就是這樣一種怪異的存在狀態讓唐爸爸和唐媽媽的這二十幾年來的婚姻亦也能夠走上“相敬如賓”的幸福之路。
是的,在唐家,在唐爸爸和唐媽媽身邊,唐唸詩感到的是滿滿的幸福。
或許,要經營好一段婚姻,真的是要學會相互包容,相互理解。
不知道是誰說過,在每一個女孩子的心中都存有這樣一種情結:她們會以自己父親的標準來選擇自己將來的另外一半,亦或是亦自己父親的標準來衡量自己的男朋友。
唐唸詩自然也不例外:她也像其他女孩子一樣,期許過自己的另外一半,期許着自己的另外一半能夠像自己的唐爸爸那樣愛自己的妻子,愛自己的女兒,也愛自己的家;儘管她的唐爸爸是一個不善於表達流露自己的情感的人;
當然,唐唸詩亦期許過自己將來的另外一半還能夠有一手好廚藝,就像自己的唐爸爸一樣。
唐唸詩怎麼也不曾想到,那個叫做程奕銘的男人就成爲了自己的另外一半,就這麼闖入了自己的生命之中。
唐唸詩曾經幻想過自己另外一半的樣子,卻沒有一種想象是跟程奕銘相符合的。
程奕銘是霸道的,腹黑的,強勢的;在他的身上全然找不到一絲一毫唐爸爸的影子;甚至有時候會把人氣到要抓狂,而那個可惡的男人卻在一旁十分好心情地欣賞自己的惡作劇;有時候,又會製造處一些讓人猝不及防的小浪漫,讓人會情不自禁地沉溺在其中;有時候亦會像是一個大男孩,做事完全只憑着自己一時間的衝動,而有時候……
總而言之,在自己與程奕銘的婚姻裡是找不到唐爸爸和唐媽媽那種夫妻生活的影子,自己不是強勢的唐媽媽,而程奕銘那個可惡的男人亦不是唯唐媽媽是從的唐爸爸。
是不是在這一個世界上每一段婚姻都是獨一無二的?亦正是這樣的獨一無二讓婚姻生活顯得豐富而多姿?
唐唸詩亦不知道別的夫妻在吵完架鬧完彆扭之後,丈夫與妻子是以何種方式來相處,又是以何種方式來處理所謂的後續問題的?是一方向另外一方道歉,還是說像唐爸爸和唐媽媽那樣選擇以冷戰的方式,然後隨着時間的推移而自然而然地讓這冷戰最終變得若無其事,繼續若無其事地過着夫妻間的生活。
唐唸詩只知道,程奕銘卻是以這樣一種浪漫的方式來處理吵完架鬧完彆扭之後的後續問題的。
……………………
那一天,在結束了舞蹈比賽之後,唐唸詩賭氣般地離開;只是,程奕銘又豈會讓自己的小妻子就這樣獨自一人離開?
強勢被程奕銘帶上車,原本就處於生氣狀態當中的唐唸詩自然是不會主動跟程奕銘講話的。
一路上,程奕銘和唐唸詩處於沉默當中。
進門,拖鞋,完全不理會身後的程奕銘,唐唸詩就往房間走去。
卻,不料;唐唸詩的腳步纔剛朝前邁開了一步,身後的男人便大手一攬,一個用力把自己的身體朝後一帶;結結實實地,唐唸詩就這樣被程奕銘拽進到了他的懷中:瞬間,熟悉的薄荷味道便竄入了唐唸詩的鼻腔之中;很是明顯地,唐唸詩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正緊緊貼着程奕銘那硬實的胸膛,腰上又是被他的一隻大手牢牢地拽着,卻不曾感到一絲的痛意。
懊惱不已,氣憤不已!
下一瞬,唐唸詩便扭動起身體來。
只是,身後正禁錮着她的男人又豈會開放她?放在腰上的手徒然一緊,男人與女人的身體貼合地更近了。氣息中全然是男人的薄荷氣味和女人的香橙味道。
“程奕銘!”
即便是掙脫不開,唐唸詩還在掙扎着,氣惱地低低地吼了一聲。
“我在!”
相較於唐唸詩的怒氣滿滿,身後的程奕銘心情倒是很不錯,他的脣息就這樣掃過唐唸詩的後脖頸處,熱熱的氣息讓唐唸詩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原本是曖昧的話語,卻在此刻在唐唸詩聽來是那麼的令人氣惱。
身體,卻在這個時候被程奕銘扳了過去:男人與女人面對面着。1bpvr。
“程奕銘,你…………”
“放開我”三個字還沒有從唐唸詩的口中說出來,卻看見正面面對着自己的程奕銘擡起了他的右手,食指湊近涔薄的脣做了一個“噓”的噤聲動作:
“念念,先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不…………”
“要”字又還沒有從菱脣中溢出來,身體已經被程外奕銘強行着推着走向了客廳的外陽臺處。
唐唸詩,自然不肯就這樣屈就的;手被程奕銘牢牢地拽着,唐唸詩用力地想要扳開這一隻大手的禁錮,卻,無論自己怎麼樣用力,一點作用也沒有:
程奕銘的手依舊包/裹着唐唸詩的那一隻小手,紋絲不動。
掙脫之間,唐唸詩已經被程奕銘帶到了客廳的外陽臺處。
一扇玻璃移門,將客廳與外陽臺擱在了兩邊。
“你…………”
不明所以,又憤懣不已!唐唸詩不知道程奕銘帶自己來這裡幹什麼,也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不過,這一切跟她好像沒有一丁點的關係,她亦不想要去知道。
脣未啓,話亦未表達;第二次,唐唸詩看到程奕銘伸出他自己的右手做了一個“噓”的噤聲手勢。
望着對面的這一雙桃花眼,一時間唐唸詩竟然有些恍惚;而就是這短短几秒的恍惚,程奕銘已經伸出手推開了面前的這一扇玻璃移門。
而人,亦已經被程奕銘牽着走向了外陽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