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老式的大院房子裡設計與如今不一樣，關雖是連接客廳，但有一個大約三平左右的入戶花園，進客廳還有上三階臺階。
就這麼小段的距離，後面進來的段昭安已經攬過顧晨，還竊了一記香吻。
顧晨被他吻住嘴脣，聽到老爺子的問題，直接是扣住他肩膀，再用力往後一拉……，硬是把貼合的吻給中斷，從容道：“老爺子您還會納老棉布鞋嗎？”
她的聲音本來清越，如似珠玉落盤，聲聲飽滿，正好讓從廚房裡走出來的段將軍聽到。
他又退回廚房，對葉榮璇笑道：“老爺子還會納老棉布鞋？什麼時候學的手藝？我怎麼不知道？”
因仁姨去照顧倪千靈的原故，廚房裡只有芳姨一個人難免張嘍不過來，葉榮璇在家裡從不擺架子，裡裡外外都操勞上。
她正給老爺子把仁姨制好，敷到老爺子寒腳上的膏藥加熱，聞言，看了段將軍一眼，淡笑道：“你現在出去問問老爺子，順便也替我問問。”
那就是沒有的事了。
段將軍端着兩菜出來，見客廳裡的老爺子被顧晨逗到靠着沙發大笑，“我當年倒還真挺想學的，不過，被你們的祖奶奶罵了好一陣。說什麼不學無術，女人的女紅哪裡輪到我這個爺們來說。”
“你們祖奶奶規矩大，小姐，爺們是該學什麼的，就該學什麼。所以，我很遺憾告訴你，爺爺還真不會納鞋底。不過，你可以讓昭安學學，他還年輕，肯定能學好。”
這回輪到顧晨笑起來，讓堂堂段少學納老棉布鞋，還不得讓人笑死過去。
“您要是不怕我把針還留在鞋底裡，我是可以學着納一雙給您穿穿。”段昭安也不因顧晨在場，便因老爺子的打趣而尷尬，淡道：“給我一兩個月，總會納出一雙。”
段將軍失笑，沒有走出餐廳打斷，他是怕自己這張嚴肅臉會破壞外頭的溫馨。要知道，他可是被老爺子說過好幾回了，來勒令他在一家人哈哈大笑的時候，最好是扭過頭去，省得大夥看到他的臉……，笑不出來了。
顧晨湊到段昭安身邊，細長的眼眨了眨，笑眯眯道：“我不怕被針扎，你要不先給我納一雙？”
“哎，這主意不錯，我覺得可行！”老爺子直接拍板定了下來，還生怕段昭安反悔，揚聲叫了段將軍出來，“老大在不在？在的話吭一聲，出來給我們爺孫倆做個證。”
在外人眼裡段家一家人都是高高在上，不可高攀，可只有真正的家人才知道，段家處處都是充滿溫馨、笑意。
段將軍的性子像段老夫人，嚴謹而嚴肅，他最怕的就是老爺子拿着他打趣，再加上還有顧晨……多少還得要注重點威儀，佯裝未聽到，站在芳姨身邊打下手。
弄得芳姨是哭笑不得，“大爺，您還是先出吧，有夫人在就成了。”
老傭人們還是沿以前老習慣，怎麼改，都改不了。
估摸今天爬了長城，體力消耗偏多，再加上老爺子心情好，多添了半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