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這就是傳說中的一怒爲紅顏吧
秦語岑被關昊揚帶走,她一個女人的反抗對於一個大男人來說根本不起作用。這是在車上,她不會笨得去幹擾他,而選擇同歸於盡!在她的心裡,他連和她一起死的資格都沒有。她只想他們兩個人老死不相往來。就像兩條互不交集的平行線一般在各自的世界裡生活。
“關昊揚,你發什麼瘋,你放我下去,我不需要你送我回家。”秦語岑深吸着氣,讓自己冷靜。
可是她的心裡卻無法安然,她怕霍靖棠到了看不到她會着急。又怕他知道她和關昊揚在一起而生氣。總之,她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關昊揚發起瘋來,她是見識過的。
“你在怕什麼?我不會吃了你,下這麼大的雨,又是下班高峰,你很難打到車,我只是好心順路送你。你不用像防賊一樣防着我。”關昊揚說得到是理所當然,連語氣都是平淡如直線,似乎並不是刻意。
“那我還真是要感謝關總的好意了。”秦語岑聞言,勾脣揚笑,眼底卻有着冰冷,“我也說過我男朋友會來接我。我男朋友是霍靖棠,我想關總認識。”
關總?這是多麼陌生而又疏離的稱呼。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嗎?
關昊揚握着方向盤的手指一緊,眸底泛冷:“秦語岑,和我,需要這麼客套嗎?”
“憑和關總的關係也沒有好到你送我回家,而且你已經未婚妻了,我也有男朋友了,不管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是我不想因此而讓他不高興,所以請你馬上放我下來。”秦語岑用非常認真的表情和嚴肅的語氣告訴他,他們之間只是陌生人而已。
關昊揚聽着心裡就莫名的泛起了煩躁,他緊抿着薄脣,久久不語,然後:“如果他因此而不高興,也說明他並沒有給你太多的信任。這樣的感情……只會讓你受累。”
當初,她就埋怨他從沒有相信過她,並因此對他失望。那麼現在霍靖棠若是看到他和她在一起,那麼對她的信任又有幾許?
男人也是會妒嫉的,沒有一個男人會不在意自己的現任和前夫在一起糾纏吧?所以霍靖棠……又會怎麼做?
關昊揚的心裡就滋生出了好奇。
“信任是建立在瞭解和理解的基礎上的,而他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我的人,自然也任信任我。他不相信的是我之外的人,懂嗎?”秦語岑微微側眸,目光落在關昊揚有些緊繃着的下巴線條上。
她的言外之意是霍靖棠對她是信任的,不相信的是他關昊揚。他也不會需要他的信任!
就在這個時候,秦語岑的手機便響了。她拿起手機,是霍靖棠打來的電話,她眸光一亮,彷彿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那種欣喜是似乎看到了整個春天。她剛接起來,關昊揚竟然一手奪了過來。
“關昊揚,你做什麼?把手機還給我!”秦語岑掌心空空,十分的憤怒。
“那我就試試看……”關昊揚把手機一掐斷,放到了自己的褲兜裡,這讓秦語岑根本是束手無策,“他對你的有多信任!我還就是想讓他不高興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和她這麼過不去,就是想親眼見見她和霍靖棠之間是否真的那麼信任。
“你們果然是天生一對。”秦語岑只是覺得可笑。
關昊揚卻沒有聽明白:“嗯?”
“你和安倩妮,人至賤真是無敵!我都不知道要找什麼樣的形容詞來形容你們。”秦語岑的心裡對他們都是一種無法言說的厭惡。
“秦語岑!”秦語岑的話無疑是對關昊揚胸口燃燒起來的怒氣火上澆油,但是他還是極力的忍住自己想要發火的衝動,從齒縫裡吐出她的名字以示警告。
秦語岑可不會在意他的想法:“怎麼?想發火了?關昊揚,是你把我強行拉上車的,是你在自討苦吃!聰明如此,把手機還給我,我馬上下車!”
關昊揚臉色陰鬱:“做夢!”
秦語岑也不管了,就要去解鎖開門。關昊揚卻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正坐好:“秦語岑,乖乖坐好我會把你安全送到家。如果你再這樣,我會不客氣了。”
“你想對我怎麼不客氣!關昊揚,我們離婚了,彼此不待見,何必這樣苦苦糾纏,這不是你的風格!”秦語岑被他緊緊的扣着手腕,怎麼也掙不開。
“糾纏?秦語岑,你是不是太過自以爲是!”關昊揚的冷笑浮在脣邊,有一絲的輕諷,“糾纏我的女人多過糾纏你的男人吧?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那就放我下去!”秦語岑驕傲的揚着她小巧的下巴。
關昊揚又是一陣冷笑,再一次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來:“做夢!”
接着手機又響了起來,是從關昊揚的褲袋裡發出的聲音。
他掏出手機來,一看是霍靖棠的。秦語岑想去搶,關昊揚卻利落的避開了她,他自己接了電話:“霍總。”
“關昊揚,馬上把岑岑放下車!”霍靖棠用很冷的聲音命令着他。
“霍總,我想你是誤會了。憑我們岑岑前妻前夫的關係,我不忍心見她在那裡淋雨等着,而你又是大忙人,所以就把她帶走了,你放心,我會把她載回去的,而且這一路上我們相談甚歡,你就不要擔心了。”關昊揚看似在在解釋,卻暗中夾雜着曖昧。
霍靖棠只是眉峰擰緊:“關昊揚,不用和我繞圏子。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馬上放下她,否則不要
馬上放下她,否則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機會我會自己給自己。”關昊揚的口吻也冷,也同時掐斷了電話。
秦語岑卻沒有再因此和他鬧,她靜坐在原位上。她相信霍靖棠一定知道她的處境,一定會猜到和關昊揚在一起不是自願的,所以他會來帶她離開關昊揚。她只需要耐心地等着便好。她相信他。因爲每一次都是在她有困難的時候,他就出現了,這一次也不會例外的。
關昊揚剛行駛到十字路口,一輛如利箭的賓利歐陸如閃電一般從關昊揚的車前滑過去,緊接着,方向一轉,一個九十度的轉彎,車子就這麼囂張抵在了關昊揚的車頭前間他開法再繼續前行,橫在了這十字路口中間。而關昊揚完全沒要想到車子會這樣開,他提速後又硬生生的踩下了剎車,因爲慣性的原因,他整個人都生前一傾,秦語岑也是這樣。這樣的轉變真的是讓人措手不及,幸好還繫了安全帶。
因爲這突發的事件,所以一時間這車來車往的十字路口就這麼擁堵了起來。
車窗外,按喇叭的聲音些起彼伏,刺耳得讓人腦子發昏。
接着他撐了一把傘下了車,走向了那輛賓利歐陸,走近後纔看到了那車牌號,整個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樣,然後又緩緩地擡起眸子來看向擋風玻璃雨刷在晃動,把落下的雨水刷開,但依舊看不太清楚對方的模樣,但他已經很肯定是霍靖棠!
他牙關一咬,覺得霍靖棠太囂張霸道了!爲了逼她停車,竟然把這個街口都堵得水泄不通!但是他們霍家人就有這個橫的資本!
關昊揚的臉已經黑如暗夜了,他握着傘柄,極力隱忍着自己的顫抖,竟然不知道傘已經在手中傾斜,西裝的肩頭已經被雨水淋溼,暈開了水漬。
而霍靖棠卻依舊安然地坐在車內,通過擋風玻璃,隔着雨幕和關昊揚的視線相接。
他就這麼安靜的坐着,也是氣場強大。
棱角分明的五官英俊頂上,黑西裝,白襯衫,這樣簡單的裝扮也被他穿得相當有味道,感嘆這個男人身上散發的沉穩成熟的氣息。而可怕的是他的眼神凌厲如刀鋒,直透人心最深處。
因爲雨勢和紅燈的原因,關昊揚的車並沒有開太快,而霍靖棠卻是開足了馬力,直到追趕上了關昊揚,把他逼停。
秦語岑坐在車裡也認出了那輛車是霍靖棠的。她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
霍靖棠卻先她一步下了車,手中是一把黑色的大傘,但是雨水落下還是把他的黑色鋥亮的鞋尖給濺上了水漬泥垢。他長身玉立,俊挺偉岸,讓人第一時間便視線落在這個矜貴的男人身上。
關昊揚和霍靖棠就在雨中對視着,幽暗的眸底是簇簇的火焰。
一時間所有人都成了背景,只有他們兩人用目光廝殺着彼此,已經開啓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關昊揚看着他的車頭和霍靖棠的車身親密的抵在一起:“霍總還真是不心疼這點錢。這就是傳說中的一怒爲紅顏吧,今天還是讓關某長了見識。不過,你這醋勁也在太大了,畢竟我和岑岑以前是夫妻,我送她也是理所應當,霍總這就這麼不相信我們的爲人嗎……”
關昊揚一個在在那裡滔滔不絕,而霍靖棠根本無視於他,邁開自己的腳步,已經走到了關昊揚的車身邊。
秦語岑從車子裡鑽出後,霍靖棠就把黑色的大雨傘往她的頭頂一罩,遮蔽了漫天而落的雨水。
“我來遲了。讓你受委屈了。”霍靖棠伸手攬着她的肩,讓她往自己的懷裡躲,把溫暖給她,就怕她淋一滴水。
“你沒事吧?”秦語岑第一便關心他,怕他剛纔的魯莽會傷到他自己。
他這樣的霸氣讓她感動,可是卻也讓她憂心。這樣大的動作,會不會帶給他負面影響,會不會被那些惡意的媒體亂寫亂報個什麼以權欺人。那麼她就又會害了他,霍家人本來就不接受她,如此一出,怕是少了不指責。
“只要你沒事就行。”霍靖棠擁着她,帶向自己的車子,“我們回去吧。”
被霍靖棠當成空氣對待的關昊揚在看到霍靖棠和秦語岑秀恩愛,彼此眼中只有對方的深情,讓他更是受到了刺激。這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們無視旁的人恩愛,卻每看一次,覺得胸口堵一次。他覺得怎麼會有人這麼高調的秀恩愛!
“霍總,我知道這點小錢你是看不上,可是你撞了我,又把這麼多人給堵上了,總該給個說法。”關昊揚似乎就是想掃了霍靖棠的臉面,想讓人知道他姓霍的的仗勢欺人。
“對,你說對了,錢對我來說真不是個事兒。”霍靖棠終於回了他一句,免得他唱獨角戲孤單,“想要說法,和我助理或者律師聯繫。”
“霍總,財大氣粗也不是這樣的欺負人的。”關昊揚的目光掃過還處於癱瘓的場面。
“關總,掙錢不就是用在這上面嗎?”霍靖棠卻微笑了起來,“你問問他們有什麼要的賠償,麻煩你統計一下,發給我助理,我時間寶貴。”
就在他人爭論不休時,交警趕來了,先是看了一眼關昊揚,又看了一下霍靖棠,臉色真不好看,因爲這是一個比一個大的人物。他什麼都沒問沒說,便,打了幾個電話,又來了交警幫忙,然後幫忙着疏散着交通。只在關昊揚和霍靖棠的車留在原地。
“霍先生,關先生,這事兒你們是私下解決嗎?”交警建議着,本來這事就是燙手的,拿給他還真是頭疼,不如他們兩人去解決,免得兩邊爲難。特別是霍家,他們的頭兒都要給幾分笑臉,他更是惹不起了。
期間,徐銳在接到霍靖棠的電話後趕來,霍靖棠便帶着秦語岑準備離開。卻起上前糾纏,徐銳伸手擋去了他的去路:“關總,這件事情霍總交給我全全處理,你有什麼意見和我交流。我一定把你的意見轉達給霍總。”
“你也配?”關昊揚冷眉一挑,目光卻不甘地看着霍靖棠和秦語岑離去的背影。
“關總,我們霍總都走了,你也別這麼戀戀不捨的。”徐銳也不氣,還能開玩笑。
他的言外之意也提醒着關昊揚和霍靖棠面談也是不配的。他氣得是七竅生煙,卻又無從發作。
只能看着霍靖棠替秦語岑打開了徐銳開來的那輛車的車門,他即便是淋溼了自己的衣服也要護着秦語岑不受一絲風雨。而他卻早就被秦語岑隔離在這風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