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生,怎麼是你?”朱容容有些茫然失措的望着他。
“就是我啊。”陳一生笑了起來,他的笑容仍舊是非常溫和,“我正準備去辦公室裡找爸爸呢,剛纔順便去病房裡探望了一下你娘和你嫂子。你娘說你被我爸爸叫到辦公室裡去了,就準備來看看。”
聽了他的話後,朱容容的心裡滿懷恨意,心想:你爲什麼不早點來?爲什麼不早點來?爲什麼非要等到現在纔來?爲什麼?
看到朱容容臉上帶着有一些令人捉摸不定的神情,又看到她的臉上紅紅的,好象被人打了一樣,這讓陳一生覺得很奇怪。陳一生忍不住伸出手去在她雪白的臉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問道:“你沒事吧?”
朱容容下意識的把身子猛然一縮,連忙說道:“我沒事。”
“我看你好象眼淚汪汪的,要哭了一樣,你到底怎麼了啊?”他連忙問朱容容。
朱容容抿着嘴,搖了搖頭不說話,眼中滿是淚水。
朱容容本來以爲陳一生多多少少的會想到的,誰知道陳一生卻在一旁笑了起來,說道:“我知道怎麼回事了。一定是你剛纔被叫到辦公室裡去,我爸爸和你說你家裡人的病情,讓你覺得很難過,是不是?容容,你不要難過了,我相信我爸爸跟你說的時候已經是非常溫和的說了。不管怎麼樣,有時候天災人禍,真的是難以避免的,只要我們盡了人事,聽天命就好,你說是不是?”他對着朱容容安慰了半日。
他口中的陳院長是一個絕對的慈父,是一個對天下人都很好很好的人,跟朱容容所見到的那個陳院長完全是兩個人。在朱容容的心目中,陳院長根本就不是人,是隻禽獸,甚至連禽獸都不如。
朱容容聽了陳一生這些話後,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緊緊的抿着嘴脣。
陳一生把她扶起來,看到她憔悴而又羸弱的樣子,對她說道:“好了,不管有什麼事情,總是能夠解決的,你說是不是啊?容容,來,我先扶着你回去,去休息一會吧。”說着他就扶着朱容容往回走。
朱容容也沒有反抗,就跟着他兩個人一起慢慢的往回走。走回到了病房裡,容容娘看到朱容容的樣子,連忙問她說道:“陳院長沒對你怎麼樣吧?”
朱容容輕輕的悉動了一下嘴,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呢,陳一生已經在旁邊笑着說道:“我爸爸怎麼可能會對容容做什麼啊?他不會批評容容的,放心吧。我媽媽是一個脾氣比較暴躁的人,爸爸性格可溫和了,我從小到大啊,都沒怎麼見他發過脾氣。而且他人特別好,一直都會幫助別人。”
朱容容娘聽到陳一生這麼說後,也不敢多說什麼,唯恐一不小心得罪了陳家的人,又會被趕出醫院。
而朱容容心裡面特別不是滋味,她此時此刻滿懷恨意。第一個恨的人是陳院長,她恨陳院長又一次這樣的對待自己,而自己卻根本就沒有辦法。
第二個恨的人是陳一生,爲什麼陳一生一定要晚半個多小時纔來?如果他可以早一點到辦公室的話,自己就不會遭受這些屈辱了。
朱容容想了想,她擡起頭來望着陳一生,緩緩的對他說道:“你先走吧,我們想先休息一會。”
“我先走?”陳一生愣了一下,望着朱容容,對她說道:“容容,你到底出了什麼事啊?要是出什麼事,你告訴我。”
“沒事,真沒事。”朱容容擡起頭來努力的把淚水往肚子裡咽,對他說道:“我最近就是身體有點不太好,好了,你先去找你爸爸去吧。”
陳一生又安慰了朱容容幾句,這才轉身走了。
等到他走了之後,容容娘有些奇怪的說道:“這個陳一生好象是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一樣,到底出了什麼事啊?容容。”
朱容容知道跟她娘說了也沒有用,還徒然讓她擔心而已。她就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沒事。”
“看你的樣子,好象真的是有什麼事情一樣。”她娘已經隱隱約約的發現了不妥。
“娘……”朱容容猶豫了一下,終於忍不住撲到她的懷裡。她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對她說道:“剛纔陳院長把我弄到他的辦公室裡去,再一次對我施暴。我根本沒有辦法反抗。”
“什麼?他又強姦你了?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真是禽獸啊。”她娘伸出一隻手來輕輕的撫着朱容容的肩背,淚水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而她嫂子躺在病牀之上,雖然不能夠說話,但是什麼事情也能夠聽得清清楚楚,她的眼角也有淚水無聲無息的流了出來。
朱容容哭了一會後,這纔對她娘說道:“對了,娘,這件事情你不要告訴我哥,知道嗎?”
“爲什麼?”朱容容的娘有些奇怪的問她說道。
朱容容嘆了一口氣,擦乾了淚水,這纔對她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是一個什麼樣脾氣的人,如果是被我哥知道了這件事情的話,他一定不會就這樣跟陳院長善罷甘休的。他唯一解決事情的方法就只是會用拳頭和暴力去解決,你說是不是?要是他再一不小心把陳院長那個禽獸給打了,磕了,碰了。到時候啊,陳院長還又不知道該怎麼誣衊他呢。”
聽了朱容容的話後,她娘終於點了點頭說:“你說得也有道理,樹勇的脾氣的確是會找那個姓陳的拼命,可是也不能讓你白白的吃啞巴虧啊。”
朱容容抹乾了淚水,她的嘴角終於帶出了刀鋒一般的凌厲,她的眼中也帶着堅毅。她對她娘說道:“你放心吧,我絕對不可能會就這樣吃啞巴虧的。陳建宇,你是怎麼對我的,我就要你怎麼償還。”她握着拳頭,狠狠的說道。
她現在心裡頭最恨的有兩個人,第一個恨的人是陳院長,她恨陳院長沒有人性,屢次三番的這樣對她,還漠視她的尊嚴,對她的家裡人往死裡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