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衆人不備,快速溜到了天曦的房間,傭人正坐在門口打着瞌睡,見我過來了,連忙起身笑着說道:“天曦小少爺已經餵飽了,我剛哄睡着。”
我笑了笑對她說道:“好。這邊我來照看就行。老爺子那邊出事了,三夫人叫你快點過去幫忙。”傭人一聽老爺子出事了。沒仔細想便慌里慌張的跑去了。
我進到房間,將燈一關,室內一片漆黑,悄悄走到天曦的小牀上,輕輕將孩子抱了起來,用披風裹了,偷偷溜到車庫,快速坐上了我的車子,將天曦暫時放到座椅上,用安全帶鬆鬆綁了一下,怕他會掉下去,前後左右全部用抱枕塞住,然後我就發動車子飛快的駛離了山莊。
離開山莊不久。便給林欣南打了電話,與他換了車,因爲我不知道我車上的跟蹤器到底裝在哪兒,先前找了許久都沒找到。
林欣南的車上提前裝好了寶寶椅,我便將天曦放了進去。飛快的開車順大路往前逃去,逃到哪兒是哪兒。
中途我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抽眼一看是顧傾城的,大概是傭人已經把情況告訴了顧傾城,我怕會吵到天曦,便直接關了機。
趁着夜色。開了許久之後,車子快沒油了,就隨便找了個加油站加滿了油,擡眼看了看這個陌生的城市,我也累了,暫且就先留在這兒吧。
隨便找了個酒店先住了下來,對了,我的身份證先前悄悄從顧傾城的錢包裡抽了出來,出門在外沒有身份證怎麼行?
終於逃出來了,忍了這麼久,外面的空氣,呼吸到胸肺裡都是新鮮的。
我自由了!終於自由了!
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小天曦,他也裂開小嘴朝我笑呢,邊笑邊奶聲奶氣的伸出胳膊朝我撒嬌道:“媽媽”,喊得我整顆心都化了,還是小孩子好,無憂無慮,人爲什麼要長大呢?
曦兒此時已經七個多月了,嘴裡冒出了兩顆小牙兒,也容易照料了。我低頭逗了逗他,親了親他的小臉蛋,接着將他緊貼在胸前,摸着他柔軟的小屁股,聞着他身上淡淡的奶腥味兒,以後我們孃兒倆相依爲命,好好過日子。
將他喂好後,又給他洗過澡,夜已經很深了,我緊張了許久,又開了好長時間的車,頭一放到枕頭上,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在酒店附近找了個房產中介,租了間精裝並且啥都帶的一室一廳的小房子住了下來。房子打點好後,就抱了天曦下樓去附近超市買了些生活必需品,就此在這個城市安家了。
昨夜逃得匆忙,白天才發覺我來的這個地方竟然叫“清城”,“清城、傾城”,這巧合也太巧了,罷了,不想再折騰了,帶着孩子也不方便,只要顧傾城找不到便好。
回家打開手機後,機裡不停的躥出來好多未接來電,全是顧傾城的,丫現在估計快急死了,急死你吧,讓你天天敷衍我,讓我等啊等,姐現在不高興陪你演戲了。就是有些好奇湯若嘉那孩子到底是誰的?她本人說是顧傾城的,顧傾城又說孩子不是他的,顧天煦卻說孩子是他的。反正都離不了顧家這叔侄倆,好亂,你們自己亂吧亂吧,與我無關。
我要忘卻先前紛繁蕪雜的所有俗事,重新開始新生活!
新生活比先前簡單平靜多了。
白天吃過飯,我便抱着天曦去小區花園裡曬太陽,花園裡有年輕的媽媽、也有老太太,大家都帶着孩子,邊看孩子邊聊天,因爲有孩子,大家都挺有共同語言的,所以很快便熟識了。
就這樣安靜的過了幾天,我發覺現在與天曦生活的很好啊,一點也不像顧傾城先前說的什麼在異地他鄉吃盡苦頭。我還邪惡的想像了下,要不要給天曦找個後爸?於我倒是無所謂,但是讓顧傾城的兒子叫別的男人“爸爸”,想想都挺爽。
怕先前的手機裡面有跟蹤軟件,便重新換了部手機,手機號也換了個新的,換好後,給林欣南打了個電話。
林欣南一聽是我的聲音後,立馬將電話掛掉,換了個號打過來,說他的電話估計已經被顧傾城監聽了。
我心生愧疚啊,將他連累了進來,對他百般道歉完後,又千恩萬謝了一番,然後告訴了他我現在的地址,讓他抽空過來把車開走。
林欣南接着對我訴了半天的苦,說我的車子他們當晚就找到了,行車紀錄儀裡有他的面孔,顧傾城逼問了他好久呢,讓他一有消息就馬上通知他,別的方面,倒沒怎麼爲難他。
我聽到顧傾城讓林欣南一有消息就通知他時,心裡暗暗冷笑,該到手的他都已經到手了,該利用的他也已經利用完畢,集團最高位置他也爬上去了。他父親給的那些財產什麼的,我一分都沒要,現在手裡只有一張他的信用卡,我又不敢刷,還有一隻白玉鐲,我戴習慣了,不想摘。
我們孃兒倆,現在於他也沒有什麼價值了,他還假惺惺的做什麼態呢?如果湯若嘉懷的是他的孩子,他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便罷,我受夠了湯若嘉的那些冷嘲熱諷,我也是有尊言的人,我的心思其實比誰都敏感。這場情感糾紛裡,我固執的認爲湯若嘉是第三者,湯若嘉也執拗的認定我是第三者,現在誰愛是第三者,誰是吧,無所謂了。
後來林欣南來清城開車時,把姜娜也一同帶了來。
姜娜看我抱着天曦住在小小的一室一廳,心有不忍,便好聲出言勸道:“艾希,你這又是何苦呢?顧總現在到處在找你,霖城報紙和電視上都登了你們的尋人啓事,他自己也派了好多人四處找你。你說你現在一個女人還帶着個孩子,獨自一人在外面多不容易,你自己吃點苦也就罷了,可別連累了孩子。再說了,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吵完後賭氣鬧一陣子也就罷了,你難道真要和顧總老死不相往來?艾希,聽我的話,今天就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我無奈的笑了笑,回道:“姜娜,你也知道的,顧傾城真正娶的妻子是湯若嘉,不是我,我跟他算哪門子夫妻?我現在好後悔,一早沒聽你的話,當初就不應該對顧傾城存有僥倖心理。先前我在顧家山莊裡,也受夠了二女爭一夫的日子,顧家就像一個牢籠,條條道道不說,顧傾城給我的愛也太霸道、太自私,口口聲聲打着愛的名義束縛我,卻不給我愛的名份。你知道山莊裡的人都怎麼稱呼我嗎?小少夫人,就是小老婆的意思,姜娜,你聽了也覺得荒唐對嗎?還有,去年我一懷孕便被他藏了起來,那麼多人盯着,像看管犯人一樣的防着我。生下孩子後,到了山莊也不自由,前前後後被拘禁了一年多,再呆下去,我就快要瘋了,真的,我太渴望自由了。現在這樣,雖然清苦點,但我覺得挺好的。”
林欣南和姜娜見勸說無果,嘆了口氣,便回去了。
在這兒住了一段時間,日子每天過得平淡但開心,白天抱着天曦出去玩時,相處久了,便有好奇心重的大媽問道:“怎麼從來沒見你孩子的爸爸?是出差了嗎?”役場助才。
我想了想,笑着回道:“孩子的爸爸見利忘義,娶了個有錢女人,不要我們孃兒倆了。”當初顧傾城娶湯若嘉可不就因爲她家有錢有勢,而我家卻一無背景、二無錢財?
那些媽媽和奶奶們聽我這樣說,便羣情激昂的紛紛開口責罵道:現在的男人啊,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女人找有錢男人也就罷了,男人也想吃軟飯,娶個有錢女人,少奮鬥幾十年。
可不,顧傾城娶了湯若嘉,光那5%的集團股份,還真就少奮鬥了幾十年。
我聽着她們義憤填的聲討顧傾城啊,心裡可開心了,先前積壓在胸口的濃濃的抑鬱啊,好像一下子便全衝散開了。
傍晚的時候,我抱着孩子回家,要上樓時,有個大媽過來了,我一看是方纔罵得最兇的那個,她懷裡抱着和天曦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兒,湊近我說道:“那個,小艾啊,我家孫女她媽也是跟有錢男人跑了,撇下這麼小的孩子,真可憐。”
我隨聲附和了幾句,表示深深的同情。
老太太看了看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就住前面那棟樓上,是這兒的老住戶了,我兒子呢,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是跟着他吃喝倒是不成問題,你們正好也同病相憐,我看你也挺不容易的,乾脆你倆湊一對得了。”
我恍然大悟,說了半天,感情兒是給自己兒子說媒來了?我這還帶着娃兒呢,現在適婚女竟然這麼緊俏了?
我笑了笑,委婉的拒絕道:“大媽,那個,我還真沒考慮到這一層,我這剛受了情傷,還沒走出來呢,以後再說好嗎?再說了,您家有個孩子了,再加上我這個,壓力也挺大的。還有,我一個外市來的人,初來乍到的,您也不瞭解我,對吧?”
大媽聽我說完後,大概覺得我說的也有道理,尷尬的笑了笑道:“我就那麼隨口一提,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這大媽好可愛,像程梅同志一樣實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