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但愛不能任性

懷宸手提着沉甸甸的豪車鑰匙,熱淚盈眶,激動萬分。

他再次起身,先對王子晟和葉清菡躬身道“謝謝哥哥和嫂子!”接着面向兩位老人“感謝爸爸和媽媽!”最後面對子玥,深深地彎下腰“衷心感謝你,我的好老婆!”

一家人頓時喜笑顏開,十分開心。

懷宸和王子玥收拾好行李,一家人都出來送行。

雙胞胎孩子捏着兩人的手,依依不捨。

朝陽:“姑媽早點回來給我們講故事啊!”

朝霞:“下次我要跟姑父一起彈鋼琴。”

朝陽:“姑父姑媽早點回來給我們做魚菜啊!”

朝霞:“那魚骨頭可好吃了。”

......

一輛進口新款尊貴型奧迪A8L,離開王氏別墅,駛入芳清道,不久就上了津保高速。

“親愛的老婆,我現在才明白,那天你非要去逛奧迪4S店,原來是偷偷給老公買這輛一百多萬的豪車啊!”懷宸接着動情道:“我懷宸何德何能?老婆爲何要對我這麼好?我真的想哭了!”

“可別嚇壞你老婆。好好開車。”子玥笑着輕輕地打着懷宸的背。

“你老公還開過滴滴快車呢。技術一流,保證安全。放心吧!”

“買這輛車完全是爸媽的主意,也是爸媽出的錢,他們不讓我和哥哥出一分。”子玥繼續解釋:“他們的女兒就要結婚了,這是家裡天大的喜事,不知道買什麼禮物送給女婿。想來想去,認爲,反正今後女兒和女婿還要經常回家,最後就決定給你買這一輛車。雖然不成敬意,但也算是兩位老人的一份愛心。”

“這份禮物太珍貴了。這樣的好車,之前我想都不敢想擁有過。”懷宸又深有感觸道:“當時從子晟哥哥手中接過車鑰匙,感覺是萬金的沉甸甸,差點把我嚇倒當場。第一次空手拜見丈母孃和老丈人,卻得到了一筆創業鉅款和這輛豪車。我心中不僅慚愧,更是不安啊!”

“老公別這麼說。”子玥深情勸慰。“你是我帶給他們最大的禮物,給你的創業資金和這輛車,遠遠不足於你更重要。所以,老公不要爲這事,而心生內疚。”

“我現在的心情要比當上黃帝還要幸福,而這一切都是王子玥給我的,我一定要珍惜,絕不會讓老婆失望。”

“我相信老公說到做到。”子玥當然有信心。

“兩天多來,我一直都是沐浴在被愛、理解和幸福之中,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表達心中的激動和興奮。可以斷定,這幾天是我人生從低谷走向自信,邁入輝煌的一個轉折點。不,轉折點應該從認識老婆的那一天算起。親愛的,如果我再不努力,我將對不起爸媽,對不起哥嫂,更對不起子玥你。”懷宸一邊開車,一邊傾情表達心志。

“這就是緣分。這種緣分,冥冥之中就已經註定。以前我爲什麼看不上任何一個男人,只要他們想接近我,我就自然而然地產生一種厭惡感,拒人千里之外,而你就不同了。”子玥明眸閃動,深情地看了懷宸一眼,然後默默地望着前方,“其實你還沒有從老家出發的時候,柳絮飛就已經把你的情況在電話裡大致說了一下。從那一刻起,我就突然感覺到,你應該就是我這輩要尋找的那個可以託付終生的人了。”

“按你這麼說,柳絮飛約你出來吃飯的那一天晚上,只是把我的情況說得更加詳細一些。對吧?”

“不錯。”子玥肯定。“我跟你說過,按我以前那種生冷性格,是不可能接受一個男人單獨會面吃飯,何況他是一位有傢什的人。但是,當他一提到你,我沒有任何拒絕赴宴的理由。因爲我渴望得到你更多的信息,尤其是你的人品和才華。如果說,你只光有人品,沒有才華,或者說,光有才華,而缺乏人品,那你也絕對不會打動我的心。就是那天晚上柳絮飛一番誠心誠意的介紹,我徹底被你這個男人征服了。”

“說來說去,還得感謝劉茜。如果那天晚上沒有聽到她與柳絮飛吵架,我也不會毅然走出他家門,也不會有柳絮飛第二天就急着要約見你,我也不會這麼快就遇到心愛的女人,所以他倆都是我的恩人。有機會我一定好好感謝他們。”

“雖然我跟他兩口子是好朋友關係,但劉茜那個人我不怎麼喜歡。”子玥把一綹秀髮往耳背後攏了攏,接着說:“劉茜自恃高幹子弟,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特別是她那清高,瞧不起人的樣子,實在讓人受不了。你說要感謝柳絮飛,我沒有意見,但對於劉茜,不值得我們去付出那份心情。”

“我倆結婚的事,是不是跟柳絮飛說一下?”懷宸車速儘量控制在一百碼以下,以便安全說話。“如果沒有他,我倆不可能走到一塊。即使月下老人註定要把你我捆綁在一起,也不會這麼快就要結婚。”

“暫時不能說。”子玥有自己的想法。“這一次我倆到勝芳,過一段時間到你老家,包括五一領證,國慶節結婚,還有老公正在籌辦開發‘魚包韭菜’的事,都暫時不能告訴他。如果柳絮飛問你現在幹什麼工作,就說還在我公司從事校對和文章接龍的事。”子玥看了懷宸一眼,解釋道:“爲什麼要這樣做?首先,我不想讓劉茜說三道四;其次,你的事業在起步之初,我不想讓任何人和事幹擾;第三,我要讓你的人品,你的才華,你的厚道,還有你的成功,徹底顛覆包括劉茜在內那些人對你的看法。你老婆就是爲了爭一口氣,希望老公理解。”

“謝謝老婆!”懷宸當然理解,這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最好的愛。“有一件事,讓我疑惑不解,老婆能否道出實情?”

“什麼事?老公請說。”子玥又加一句:“你老婆一定知無不言。”

“初次見面,就感覺咱爸媽、子晟哥和清菡嫂子,包括朝陽和朝霞兩個小寶貝,全家人對我可是一見如故,沒有任何生疏之感。特別是子晟哥,對我老家更是瞭如指掌。我就納悶,不知這是什麼緣故?”

“嘻嘻!”子玥突然一聲低笑,接着認真道:“你這個人,涵養性就是高,還有一種極強的耐性。這件事,對於別人來說,早就打破砂鍋問到底,而你沒有那樣做,而是放在腦子裡,先用心去尋索。”

“這是怎麼回事?”懷宸不得不追問。

“實話告訴你吧!”子玥露出一張燦爛的笑臉。“當從柳絮飛那裡瞭解到你的情況後,也就是決定喜歡你這個人的當天,我就專程回家,把你的情況告訴他們。一家人不得不被我的癡情而重視。因爲他們從來沒有見到我情鍾於一個從未見過面的男人,而且還是一位比我大十八歲的男人。當時家人沒有一個反對,也沒有立即贊同我喜歡你。他們要我先把你的照片給他們看了再說。當時我就把你和柳絮飛合影的照片給他們看。但是,他們覺得還不是夠,所以就有後來我們專程到永定河休閒森林公園拍照的那一天了......”

“照片的事,你說過,我知道。我最想要知道的,就是他們怎麼對我老家那麼熟悉。”懷宸有些等不及了。

“我正要說呢。”子玥接着問:“老公是否還記得自己是哪一天到老婆公司來的吧?”

“一輩子都忘不了春分那一天。”懷宸答道。

那是他被崔燦一家人故意誣陷趕出公司,就要流落街頭的一天。正是那一天,又是他人生的一個重要分水嶺,因爲王子玥的一個電話,讓他從此遠離落魄。更重在的是,那一天是他重新拾起對愛情信任的一天。他怎麼能夠忘得了?

“在未見到你人之前,雖然我已經那麼喜歡你,而且深深地愛着你,但愛不能隨意任性,我還要讓爸媽他們放心,讓哥哥嫂子相信我的判斷能力,同時也要對自己負責。所以,我就決定讓子晟哥親自到高原去了解你本人及你的家庭情況,是否如柳絮飛所說。雖然我是絕對相信,但是,我還要讓我的家人相信。因爲,我要我的家人完全支持我想要得到的東西。”子玥觀察一下懷宸的表情,又道:“春分那天,子晟哥從北京出發。當時我就想,春分是冬天過後真正的春天。春分應該是個好日子。就在子晟哥上飛機的那一刻,我就迫不及等給你打電話。想不到,老公真的來到我身邊了。”

“原來是這樣啊!”懷宸突然想到第一次給子玥和白菊做魚包韭菜的那天當晚,堂弟懷全說那兩天有一位神秘的人物出現在老家調查瞭解自己,原來是子玥的哥哥王子晟。

“子晟哥早就認識高原省裡的領導,包括你們那個州的地市主要領導他都認識。那些領導,一些是他的同學,還有一些人是通過當地房開商認識。因爲他們很想要我哥到那裡去投資,現在還在竭力邀請。但是,那天子晟哥不想去驚動他們,一下飛機就租個車,直接趕到柳江縣城。”

子玥喝了一口從家裡帶來的山楂樹下飲料,斷續道:“在柳江縣城的兩天,子晟哥以旅遊者的身份,到林業局,到教育局,還到你以前教過書的中學,或正面,或側面,詳細地瞭解你的情況。所到之處,人們都對你予以非常高的評價,幾乎沒有誰人說你的壞話。他們都讚賞你不但學識淵博,而且人品非常好,是人人爭相效仿的好人,想不到你卻被一個放蕩的女人給害了。大家對你表達惋惜的同時,背地裡也痛罵吳婷和潘安,詛咒兩人遲早有一天會遭到報應。子晟還親自到旅遊局一睹吳婷那個**的真面目。子晟跟我說,吳婷長得的確漂亮,可惜她那漂亮是一副風騷的漂亮,而且面帶天災。子晟哥斷定,在不久的將來,吳婷必遭天譴,她這一輩子絕對沒有什麼好日子過。”

“吳婷是在國有林場上班,怎麼跑到旅遊局去了?”懷宸吃驚地問。

“就在你被誣陷的那短短三年,吳婷連跳三級。先是調到縣林業局任辦公室主任,不久又調到縣府辦任副主任,就在你快出來的那一個月,又被任命爲縣旅遊局局長。”

吳婷的跳躍式升遷,懷宸的確不知道。出來以後,家裡人,包括自己的女兒也未曾告訴自己,也許是擔心自己煩心的緣故。

“子晟哥還親自到縣政法委潘安的辦公室拜訪他......”

“潘安?縣政法委?”懷宸連續兩個問,看向子玥一眼,又問:“他也得到提升了?”

“對。”子玥說。“目前是縣政法委書記,還是縣委常委。他官是做大了,但好景不一定很長。”

“你怎麼知道?”懷宸接着笑道:“莫非子晟哥會看相?”

“老公猜對了。子晟哥是做房地產,面相學和風水學,他都有所研究。雖然不像專職那樣精通,但基本的東西,他還是懂。”子玥笑笑,又美美地喝了一口飲料。“子晟哥說,潘安那個人一臉橫肉,那長相 一看就叫人噁心。子晟哥估計,潘安肯定與當地黑惡勢力有瓜葛。在子晟哥所走到的地方,或多或少,人們都會對潘安敢怒不敢言,畢竟他現在有權有勢。”

“這對狗男女,能爬到今天位置,絕對不會憑什麼真本事,而是靠不正當手段。就像老婆你剛纔說的,兩人遲早會出問題。”其實,懷宸不是現在纔有這種推測,三年前他就曾經有這樣的預言。

“當地一位知情人士還向子晟哥透露,吳婷目前跟現任縣長打得十分熱火。什麼出縣辦事和開會,準是帶上她。縣內下鄉進村,兩人也是形影不離。美其名曰,爭取或考察旅遊開發項目。”子玥接着感嘆道:“幸好我老公跟她離婚,不然被她害得更深更慘!”

“子晟哥真厲害,連這些他都能打聽到。”懷宸佩服道。

“他是北師出來的優秀生,心理學學得特別好,加上幾十年商場上的打拼,社會上各種各樣的人他都接觸過,肯定懂得如何去搜索和獵取他需要的信息。何況這次是專程爲了自己妹妹的幸福,也爲了王家的名聲。”子玥接着說:“第三天上午,哥哥先到你老家的那個鎮,中午直接到你家的那個村,懷家村。在縣城,子晟哥已經掌握了懷家村的基本情況,誰是村支書,誰是村委主任,他早就瞭然於心。你們家那裡雖然叫懷家村,但你們寨子叫做蓮花寨。從古至今都是當地有名的一個村寨。而你家以前是當地一大戶人家,祖業殷實,還出過秀才。抗戰期間,你爺爺帶領部隊在湘桂一帶,打擊日本侵略者,是一名抗日英雄。你家現在居住的那棟金絲楠木大柱子的老木房,修建於光緒十五年,一百三十年來,經歷過無數劫難,依舊巋然不動。你家的老木房不僅是建築的一個奇蹟,還成爲當地一道難得的古韻遺風。子晟還特意拍下幾張照片給我。”子玥隨即翻出手機相冊,點出幾張照片,笑問:“老公看看,這是不是我們的老房子?”

懷宸把車速略爲放慢。不錯。是自己祖輩留下的清代建築風格的老房。照片是不同角度拍下來。正是有心啊!懷宸心中嘆道。

“子晟哥爲何不進家門呢?”懷宸不解地問。“即使他不亮明身份,我家人都會熱情接待,絕對不會爲難一位遠道而來的客人,何況他還是一位珍貴的客人,是我老婆的親哥啊?”

“子晟哥主要任務是調查和了解你的情況,他當然不會進門。他也知道你堂弟懷全是村委主任,但他不去找他,而是去找村支書和幾位寨子上德高望重的人。子晟哥爲什麼要這麼做?”子玥頓了一下,接着解釋道:“因爲哥哥明白,你剛刑滿釋放,就像龍臥淺灘,虎落平陽,他擔心自己的行爲會給你家人帶去不必要的擔心和誤會。”

“怪不得那天晚上懷全微信視頻告訴我,有一位神秘的人物進村。我當時問你‘會有誰到老家去了解我的情況’,你卻說‘估計是好事,不會是壞事’。原來如此啊!”

“老公不會因此事,對你的老婆有意見吧?”子玥笑着問。

“我感動都來不及,還敢有意見嗎?”懷宸也笑道。

此時,車子恰好下高臺高速進入六環邊上的一個加油站。

雖然還有大半箱油,但懷宸早就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

懷宸把車開進加油站,停在邊上一個空曠地,熄火,拉好手剎,伸出雙臂把這位可愛的女人抱進懷裡,深情地吻着她。

子玥沒有反對,任由他吻,任由他揉,因爲自己已經是他的妻子。

很久,兩人才意識到,也許有人會發現車內的情境,趕忙起來,對視開心一笑,接着懷宸一腳油門,車子又上六環。

不久兩人就進入了石景山區蓮石東路。

“老婆,車停在哪裡?”懷宸問。

“就停在我們住宿樓地下層的車位上。”

“原來你還買有車位啊?”

“那是肯定。”子玥又加一句:“在京城買房子,就必須買有車位,否則有房也沒有意義。”

停好車,兩人來到樓下,子玥正開門,懷宸又問:“我倆結婚的事,能否讓小白妹知道?”

“肯定讓她知道,不然我夫妻倆怎麼好意思同牀?”子玥笑着反問,又道:“但是,我們找門面開發魚包韭菜的事,暫時還不能跟任何人透露。”

“好。”懷宸輕輕地摟着子玥一下,深情道:“老婆說得對。”

在進石景山區之前,子玥就已經提前給白菊打了電話,兩人乘電梯上樓來,走到住房門口,懷宸拿出鑰匙正要打開房門,白菊聞聲開門迎接。

“妹妹,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進門,子玥就欣喜地對白菊宣佈。

“莫非又給懷大哥接到什麼好單子了?”白菊平靜的猜測,沒有什麼驚怪表情。

子玥放在下手中的水桶包,熱情地與白菊來一個大牛擁抱,然後轉過身來挽着懷宸的手臂。“現在正式向小白妹宣佈,我和懷大哥的婚事得到了全家的大力支持。所以我們決定五一領證。雖然距離領證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但目前我們已經成爲正式夫妻。這個消息,應該比任何一個大單,都是個好消息吧?”

白菊雖然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但她想不到這麼快。她先是愣呆在那裡,然後把她那雙多情的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遊動,最後大呼道:“才子配佳人。我本來就說嘛,你倆可真是天生的一對。恭喜了!祝賀了!”

白菊說罷,突然重重地倒在沙發上,故意哀嚎道:“誰來可憐可憐啊?有誰會娶我這個剩女啊?”

白菊的故意搞怪,直接把兩人逗笑得前俯後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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