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少爺?”我疑惑一聲,恍然想起鍾少爺就是鍾魚。
心裡一咯噔,那天下車時鐘魚的神情還歷歷在目。我現在向他去借?且不說他有沒有,會不會借,就是他肯借,我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他,我沒有他的聯繫方式。
吳姐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說道:“老爺落葬那天鍾少爺在家與我聊了會天,夫人如果決定了要向他借,我這有他的聯繫方式。”
“吳姐?”我捉住了吳姐的手,簡直不敢相信。
吳姐微微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便籤紙遞給我,上面那串連筆的號碼正是鍾魚的手筆。
吳姐識趣地下樓,我捏着那個號碼卻遲遲不敢拔打。因爲我這一打,意味着在江樹臉上狠甩了一個耳光。他的大舅子出了事,卻叫老婆的前任男友去救,高傲如他該會怎麼恨我?
我在房間內踱來踱去,期待着這一會江樹能奇蹟出現,告訴我他會替我解決。哪怕他說這是最後一次,從此再不管我們家;哪怕他說楊淇你要替我當一輩子奴隸,我也甘之如飴。
可我想等的是奇蹟,奇蹟不會發生在普通人身上。江樹沒給我電話,反倒是那天要債的那個光頭不知從哪弄了我的號碼,給我打來了電話,得意洋洋地說,他們已經找到楊壙,問我錢準備得怎麼樣了,並且威脅說報警沒用。
老實說,我從未想過報警,一來江家是a市是大戶,江樹選擇不管不問便已說明了他的態度,我沒有半點權力讓江家因爲這事在大衆面前曝光。二來,賭場既然能賭到這麼大,報警也真如光頭所說沒有用。因此,當光頭一說找到楊壙,我最直接的反應就是害怕他們真用道上的方法解決他。
我說:“錢我已經在籌了,你換我哥哥聽電話。”
光頭把電話交到楊壙手裡,楊壙那不爭氣的聲音哭着傳了過來:“楊淇,你可一定要救哥哥,你找江樹,江樹他一定有辦法,這點錢對他來講九牛一毛……”
我氣他到現在沒半句悔改,轉念一想又覺得也正常,這個時刻自然是先救命要緊。我說:“哥哥,你彆着急,我會想辦法給你籌錢的。”
楊壙又開始哭了,說:“過了中午12點,他們就要斬我一隻手了。”
我一聽,腿一軟,立即決定向鍾魚求救,掛下電話就打給了鍾魚。
電話響了兩遍後,鍾魚接了起來,略帶笑意地戲謔道:“讓我猜猜你是誰?”
“不用猜,我是楊淇。”我急躁地打斷。
他聽出我語氣不對,立即端正了態度說道:“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嗯。”我毫不含糊地答應,把楊壙的事大概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是吳姐告訴我你的號碼,你能幫我這次嗎?”
我說完一顆心不住高懸,畢竟誰家都沒有印鈔機,錢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一千萬的確不是小數目。
“鍾魚,我求你。不然他們就要斬我哥哥的手。”我急得哭了起來。
鍾魚默了一會回道:“氧氣,你跟江樹離婚,我就當他是我大舅子,毫不猶豫地救他。”
這回輪到我猶豫了,我說:“鍾魚,除了這個,我什麼都答應你。”
鍾魚又安靜了下來,思考了一會說道:“你不離也行,我們做情人吧。氧氣,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