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楊絮上前歡快地叫着我,伸手替我拎走了包,又往車裡看了看,有些失望地問道:“姐夫真的沒來?”
“嗯,沒來,他比較忙。”我笑着回道,擡手在他頭頂摸了摸,這個年紀的男生長得可真快。
他尷尬笑笑。
我向他介紹完老汪後,問道:“你志願填報好了嗎?”
他認真點頭,雙眼裡帶着些許激動說道:“我本來昨天已經填好了,今早接到姐夫電話,他叫我把志願填成a市r大,讓你帶回去給他。”
“a市r大?你姐夫叫你填的?”我驚奇了,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楊絮點頭說道:“是啊,姐夫說這樣我有空時還可以去你那陪陪你。”
“他真這麼說?”
“是呀。”楊絮重重點頭。
我一下懵了。江樹這抽的是哪門子瘋?可轉念我便想明白了,我是他寧可壞掉髮黴也不願便宜別人的東西,如今身邊突然多了個來勢洶洶的鐘魚,並且還是他的表弟,他會有這反應也算是正常。
我想明白也就不再糾結了,r大是知名大學,以楊絮的成績多少都需要施加點外力,江樹既然開口了,想必就一定能辦妥。
村口離家有幾步路,相熟的村民看到我回來都熱情地打招呼,大家都很關心我嫁入豪門之後的生活,看到江樹沒同我一起來回,便問我倆感情好不,什麼時候生小孩,回來辦滿月酒。
我尷尬不已,想想現在彼此無愛的生活,紅着臉含糊着答道:“江樹對我很好。等有了估計會回來辦的。”但當我無意間看到老汪的表情時,頓時有了種被拆穿看透的錯覺。
到家後,舅舅舅媽也從鄰居家的牌桌了趕了回來,沒見到江樹,他們明顯很失望。招呼我與老汪坐下後,舅媽便去忙中飯。
我向舅舅問起哥哥楊壙的事,才知道現在整個鎮的人都迷上賭博,從十幾百來塊的小打小鬧,到動輒上萬的豪氣出手,應有盡有。楊壙從前就有小賭的壞習慣,自從得到江樹給的聘禮後,立即加入了豪賭一族,享盡了闊綽豪邁之後,便揹負了一身的賭債,前兩天向我要錢時還以爲我會立即給他,沒想到我因爲忙老爺子的後事沒理他,他便被人追着要債,連夜逃跑了。至於跑去了哪裡,舅舅也不知道。
我聽了心裡有說不出來的滋味。楊壙只比我大了一歲,但我對他的依賴感比對舅舅舅媽還是多。他很聰明,悟性非常高,我爸媽在世時,他還代表學校參加過全國奧數大賽,並且還得過獎。要不是後來的那場滅頂橫禍奪去了我爸媽的生命,令我們不得不來到舅舅舅媽家生活,楊壙又是幾個孩子裡的老大,長輩對他疏於管教,他便養成了一些混子的壞習慣,漸漸走偏,直到走到現在這一步。
我拿出手機拔打楊壙的電話,得到的是嘟嘟的忙音。
我問舅舅:“哥哥欠了人家多少債?”
舅舅想了下說道:“聽外頭說是三十多萬。具體我也不太清楚。”
“三十多萬?”我內心驚了下,那天楊壙跟我說時才說了十萬,怎就變成了三十萬?這意味着我回去還得跟江樹開口要。一想到這,我就頭大不已。我雖是江樹的妻子,但在金錢方面我的的確確是他養的蛀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