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婚紗也就算了,可這條婚紗不普通,它是由國際婚紗大師verawang專門爲甄一心量身製作的婚紗。
今天早上兩人見到婚紗時,墨子意還看到他的小女人愛不釋手地撫摸着它,還說要穿出來亮瞎他的眼睛,可現在這條潔白的婚紗血跡斑斑且破碎不堪,而他的小女人也不見了蹤跡。
傅浩然見墨子意臉色蒼白,想上前勸阻,卻見他雙手抱着婚紗往解剖室走。
“阿意……”
“一一不會有事的,這些血肯定不是她的,我要去檢驗一下,浩然,我沒事,在沒有找到一一前,我是不會倒下的……”
傅浩然嘆了一口氣,隨後點了點頭,“好,阿意,我們跟你一樣,我們相信一心不會有事……”
墨子意沉默着剛想把婚紗拿走,一邊沉默觀察着的易醒突然開了口,“墨法醫,等一等……”
墨子意轉頭看向他,只見他緩緩走到他身邊,低下頭聞了聞婚紗,“婚紗上有一股海水的味道,向來被綁架的人此刻應該距離大海不遠……”
這無疑是一條最重大的線索,傅浩然見墨子意的情緒有些激動,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意,你把婚紗交給韓傑,讓他去確定這上面的血是不是一心的,我們聽聽易醒偵探怎麼說?”
墨子意就算萬般不捨婚紗,但還是將它交給了韓傑,現在比起婚紗,他更想知道一一的境況。
韓傑接過婚紗,跟傅浩然互通了一個眼色之後,拿着婚紗去了解剖室。
而一邊的易醒低着頭在刑警隊的小黑板是那個寫寫畫畫。
直到他停下來之後,墨子意才緊張地開口,“易醒,你現在能畫出兇手的畫像嗎?”
易醒搖了搖頭,見墨子意有些失望,他又緩緩開口,“現在兇手的畫像有些模糊,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兇手綁架甄一心是爲了報復,他心理變態,小時候肯定受過來自家庭或者學校的打擊,他學習成績優異,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所以一旦遭受一點壓力,他就會更加努力地奮進學習,可後期不管他怎麼努力,都得不到大家的認可時,他就會產生心理上的疾病,甚至是嫉妒比他優秀的人,長期以往下去,病情就會越來越嚴重……”
頓了頓,易醒繼續說道:“可越是這樣,他的學習成績越是下降的厲害,最後忍受不了老師的失望或者家人的辱罵,退學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你們現在要找的就是在瀚海市最近七八年來,因爲學習不順而退學的人,這個人跟你們每個人都有聯繫……”
傅浩然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這個人有可能是我們認識的人。”
甦醒沉默了片刻,“至少確定是要報復警局或者是你們當中的每一個人。”
墨子意在聽完易醒的話之後,努力地回想了一下七八年前自己的同學關係,可當時他一心在學習上,完全不瞭解班上的同學,也不知道班上有幾個人。
“兇手爲了英俊帥氣,從來不缺女人,但爲什麼偏偏綁架甄一心?這是一個關鍵點。”
“他能將染血的婚紗交給大喇喇地仍在警局門口,說明他也相當自信警方找不到他,那個‘劉洋’是給他辦事的人,所以他的自信很有可能一大部分也來源於真正的兇手,但他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婚紗上有海水的味道,雖然那味道極淡,但對於嗅覺非常靈敏的人來說,不是一件難事。”
剛說完,韓傑就白着臉從走了進來,傅浩然看到他的樣子,暗咒了一聲。
可墨子意卻比他更快來到了韓傑面前,“韓傑,那血是不是一一的?”
韓傑抿着脣沒說話,卻把祈求的目光放在傅浩然身上。
TMD,你那一副表情都出賣了你,你現在求我有什麼用,“直接說吧。”
韓傑得到傅浩然的回答,才緩緩點了點頭。
墨子意的原本蒼白的俊臉瞬間變得慘白,他往後退了兩步,才穩下腳步,“一一不會有事的,她肯定不會有事。”
甦醒點了點頭,“兇手不可能會殺甄一心,他是個相當自負的人,他內心的怨恨很強烈,他想報復不會讓報復之人那麼痛快,他會一點點折磨她,好滿足自己變態的欲.望……所以目前,被綁架的甄一心應該還活着,你們現在要做的是就是排查自己身邊七八年前學習成績優異可後來退學的人,瀚海海邊的別墅不多,也要慢慢查……”
傅浩然啐了一口,“都聽到了吧?趕緊給我查清你們身邊七八年前有沒有這樣一位退學的同學……”
警局的人跟甄一心的關係都不錯,聽到她被綁架的消息時,大家的情緒都有些激動,“是!”
“可瀚海的別墅那麼多,一個個查起來工程比較大,刑警隊沒那麼多,而且調查也要搜查令,易醒,我們不能光憑你一句話就對別墅羣大肆地調查。”
易醒皺了皺眉,“那隻好先從你們身邊的人物查起,但動作要快,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甄一心都會有生命危險。”
墨子意也點了點頭,七八年前,他二十歲,二十歲的時候,他剛進入碩士輔導班,那個時候班上的同學不多,但具體多少人他還不知道,得去找正教授才行。
想着,墨子意起身朝瀚海大學跑去……
他開車到達瀚海大學時,鄭教授不在,聽說他去了鄉下的老家,墨子意等不及,便直接開車去鄉下找他……
一一,等我,一定要活着等我去救你,你千萬不能有事!
雖然易醒說甄一心還活着,但沒見到活生生的人,墨子意就就會不安,兇手爲什麼會綁架一心,如果他怨恨的人是浩然,被綁架的人應該是可藍。
如果易醒的推斷沒有錯,那兇手有可能是在報復他,所以他要儘快找到鄭教授。
這邊墨子意急匆匆往鄭教授的鄉下趕,而在海邊的一座別墅裡,william冷着臉看着牀上臉色雪白的甄一心,漆黑的雙眸裡滿是陰騖。
“joe,她怎麼樣了?”
那個叫joe的人摸了摸額頭的汗珠,隨後給甄一心掛上點滴後,嘆了一口氣,“所幸發現的早,
孩子保住了,但她身體很虛弱,不能再受刺激,否則流產是遲早的事兒,寒,女孩子要溫柔的對待,你就算再猴急也要忍,懷孕的女人前三個月非常危險,不能行牀事……”
“joe,你很囉嗦,既然她沒事,你可以走了!”
joe搖了搖頭,隨後看向他,“不要衝動,有什麼情況給我電話,不過她現在身體這麼弱,需要一個看護……”
william雙眸一寒,轉頭冷冷地射向他,“joe,我的規矩你應該懂,今天看到的一切,你最好忘了,否則對誰都沒有好處。”
joe無語地笑了笑,“ok!ok!我只是你的私人醫生,其他事兒我都不會過問。”
“最好是這樣!對了,熙該回來了吧?”
“嗯,今晚的飛機,到時候直接讓她到這裡?”
“今晚不用,明天一早讓她過來……”
“好。”
等joe離開後,william一雙黑眸緊緊地盯着甄一心發白的臉頰,一拳打在了打在牆壁上,一張俊臉滿是怒意,該死的,千算萬算也沒想到這個該死的女人已經有了墨子意的孩子!
下午他是想直接上了甄一心,上了墨子意的女人,可卻沒想到甄一心會如此激烈的掙扎,他將她身上的婚紗撕下,剛想進入她時,就看到她的下.體映紅一片,而她原本粉嫩的臉頰也滿是痛苦的神色。
那不是女人來月.經時的痛苦,倒像是……
流產的信息劃過他腦海的時候,他竟然慌亂無比。
可當他想到她懷的孩子是墨子意的種時,就想如果墨子意知道他的孩子死了會不會更痛苦……
可那個想法在看到甄一心哭着求他的時候,居然被他拋在了腦後。
他仍然記得當時的她捂着肚子一臉慘白地哭着求他,“william,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孩子是無辜的,求求你……”
是啊,孩子是無辜的,看到甄一心護着她孩子的某樣,讓他想起了當年母親護着他的某樣,鬼使神差地,他竟然撥通了joe的電話。
直到現在他都無法接受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仁慈的呢?明明是想讓墨子意痛苦的,可現在卻救了他的孩子!
突然,一個想法閃過他的腦海裡,他原本憤怒的臉也漸漸變得猙獰起來。
墨子意!好戲纔剛剛開始呢!
……
甄一心醒來的時候,就見william坐在椅子上把玩着一個小鈴鐺,看到那個玩具,她意識回爐,慌張地摸向了自己的小腹。
感覺到小腹跟以前一樣平坦時,她激動地起身抓住了william的衣領,雙眸猩紅地吼道:“william,你殺了我的孩子,你這個變態,我要殺了你!”
william見她有些激動,皺着眉用胳膊將她壓在了牀上,“甄一心,我警告你,我不喜歡別人對我大吼大叫,也不喜歡別人動我的衣領,如果你再敢吼我一聲,我保證你肚子裡的孩子成爲一灘血水!”
甄一心愣了愣,當意識到他說自己的孩子還在她肚子裡時,瞬間喜極而泣,“我的孩子真的還在嗎?你沒騙我?”
看着她哭泣的某樣,william皺了皺眉,隨後放開她冷聲道:“現在是還在,但如果你一直這麼激動,很快就會流產,如果你想讓他乖乖地待在你肚子裡,就冷靜點。”
甄一心哭着點了點頭,她不知道william爲什麼會大發慈悲留下自己的孩子,但聽到他語氣有些和善時,她擡起淚眸看着他,“william,你能不能放我回家,我現在有了身孕,沒法給你生孩子,你還是找別的女人吧。”
william冷笑一聲,“甄一心,你覺得我大費周章地抓你來會輕易放你走?別那麼天真了,如果想要你的孩子,就老實點,也別想企圖逃走,這裡,你是逃不掉的……”
說完,他起身走出了房間,可當到門口的時候,他轉頭冷笑了一聲,“你說,如果墨子意知道他的孩子死了,會不會崩潰……嘖嘖,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的表情。”
說着,留下發愣的甄一心後直接走出房間關上了門。
甄一心在牀上做了良久,才伸手摸向自己的小腹,想到他爲了當爸爸,每晚都纏着她在她體內播種的情景時,她流着淚突然就笑了。
墨子意,我和寶寶都很好,你別擔心,我相信你,你會找到我們的。
william想騙你,想讓你崩潰,你一定要堅持住!我的墨二,此刻我真的好想你!
由於一整天沒吃飯,她肚子路都空蕩蕩的,爲了寶寶,也爲了等墨子意找到她,她要努力保證自己跟寶寶的安全,想着,她想起牀下樓找點吃的。
可腳還沒落地,就見一個黑影迅速移到她身邊,隨後一道怒吼聲在她耳邊響了起來,“甄一心,你是不是不打算要你孩子了?”
甄一心見他手裡端着一杯牛奶和粥,吞了吞口水,“我肚子餓了,想找點吃的。”
“哼!你倒是挺淡定的。”william將盤子放在牀頭櫃上,冷喝了一聲,“吃吧。”
甄一心戒備地看着他,沒有動牛奶和粥。
william冷笑一聲,“不吃是吧?那我扔了!”
“別別,我吃我吃……”如果william想他殺她或者想讓她流產,對他來說易如反掌,沒有必要這麼大費周章的,可她不明白的是,他怎麼突然對自己這麼好了?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william冷冷一笑,“你要是死了,我拿什麼折磨墨子意?你放心吧,沒等到他崩潰的那一天,我是不會讓你死的。”
甄一心這才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殺她和孩子就好,至於墨子意,她相信他!
……
墨子意到鄭教授的鄉下,一路打聽到他家時,他剛從地裡回來,看到他時,愣了一下,隨後開心地笑道:“子意啊,稀客啊,來來來,嚐嚐我家鄉甘甜李子。”
墨子意接過李子,扶着鄭教授坐下後,焦急道:“鄭教授,我今
天是想問一下,七八年前,我剛進入說是輔導班的時候,班上有沒有人退學?”
“啊?”
墨子意將白天發生的事情和易醒說的話一一告訴了鄭教授,鄭教授起初有些震驚,隨後陷入了回憶裡。
年代有些久遠,墨子意怕他想不起來,便認真開口,“他開始學習成績很優異,但後來漸漸下降,家庭背景不太好,爲人英俊驕傲……”
鄭教授想了半天,才恍然,“好像是有那麼一個人,那孩子的名字叫什麼來着……”
墨子意見鄭教授有印象,整個人都處在緊繃狀態,看來,兇手的目標真的是爲了報復他,“鄭教授……”
“你別吵,讓我好好想想,他的名字就在我腦袋裡,就是想不起來……啊!我想起來了,那孩子叫任耀寒,他是單身家庭,家裡只有一個母親,在大學的幾年裡學習成績優異,考進說是輔導班的時候,名次在你之後,但那孩子一直都很刻苦,可後來也不知道怎麼了,心思就漸漸沒在學習上,之後就退學了……”
鄭教授嘴裡的任耀寒跟易醒說的兇手的背景極爲相似,墨子意抓着鄭教授的手激動道:“鄭教授,你知道他退學之後的去向嗎?”
鄭教授搖了搖頭,“不知道,他退學的時候很突然,我想找他了解一下詳細情況都沒找到人,當時我還專門去了一趟他家,可惜他早已搬走了,鄰居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墨子意皺了皺眉,這麼說來,線索又斷了,“鄭教授,你有他的照片嗎?”
“有,他是我一直輔導的孩子,不過照片在學校的辦公室,這樣吧,我換件衣服跟你一起回學校好了。”
墨子意感激地點了點頭,“鄭教授,真是謝謝你了。”
“這孩子,一心這孩子我見過,我也希望能早點找到她。”
“謝謝你鄭教授!”
當墨子意帶着鄭教授回到學校的辦公室,看到任耀寒的照片時,他完全無法想像那個清秀帥氣的男人會是綁架一心的兇手。
“子意啊,任耀寒在學校期間,爲人善良,很多同學都受到過他的幫助,他真的是綁架一心的兇手嗎?”
墨子意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確定他是不是兇手,但他的背景跟易醒說的一樣,所以不得不重視。”頓了頓,他又再一次開口,“鄭教授,人是會變得,易醒說,每個人內心都有一個深淵,或許,他就是被這深淵吞噬了自己。”
鄭教授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我只希望你們能平安救出一心,別耽誤時間了,快去吧。”
墨子意點了點頭,恭敬地朝鄭教授鞠了一躬,“鄭教授,謝謝您。”
離開瀚海大學後,墨子意急匆匆趕向了警局,然後不自己調查到的信息告訴了易醒和傅浩然衆人。
易醒見大照片,欣喜地點了點頭,“就是他!兇手肯定是他……”
知道兇手就是任耀寒時,墨子意送了一口氣,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爲一個小警察又拿着一個盒子遞給了他,“又是直接扔過來的?”
那小警察搖了搖頭,“不是,是直接放在警衛室門口的。”
傅浩然低咒一聲,“靠!人呢?”
“不見了!”
“艹,小兔子崽子跑得還真快!”說完,將目光放在了墨子意手裡的盒子裡,那上面只有五個用電腦打出來的大字,“墨子意親啓!”
內心的不安讓墨子意的雙手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他深呼了一口氣才緩緩打開盒子,盒子裡裝的是一個大圓杯子,而杯子裡裝滿了鮮血。
衆人看到一杯子的血抽了一口氣,墨子意手一抖差點將杯子摔在地上,傅浩然見狀,立刻接住了杯子。
“阿意,裡面有張紙。”
墨子意這才盒子的地面有一張紙,那紙上是用電腦打印出來的。
當他看到紙上的內容時,一張臉瞬間變得毫無血色。
傅浩然接過他手裡的紙時,這纔看到上面寫着,“墨子意,爲了不讓你跟你孩子分開,我把它送到你身邊了,開心嗎?”
“我艹TM的任耀寒,來人!全城搜捕任耀寒……”
“老大,可是搜不領還沒下來!”
“滾去搜,上面怪罪下來,老子頂着。”
“是!”
傅浩然放下紙張,撥通了局長的電話,“老大,我這邊現在急需人手,你向上面要人人過來支援。”
“要多少人?”
“有多少要多少,局長,被綁架的人是甄一心,你欠她的該還了!”
在辦公室的局長氣的吹鬍子瞪眼,“你這小子,怎麼說話呢?”
“你懂得!”
“知道了,全力找甄一心,有事兒,我擔着。”
“哼……算你有良心!”
“傅浩然!”
“好好好,局長大人最好了。”
掛上電話,傅浩然拍了拍墨子意的肩膀,“阿意,你要振作起來,只要一一在,你跟她想要多少孩子都行。”
墨子意的手指緊緊地抓着杯子,十個指頭都變得煞白,最後哽吟了一聲,“我知道!”
很快,救援人員到位,警民合作,展開了對任耀寒的調查。
可就在這時,瀚海市內發生了一起新娘被殺案。
在甄一心失蹤的當天下午,一對舉行完婚禮的新娘在下午三點不見了蹤跡,當時剛敬完酒,賓客有的喝酒,有的已經坐上了牌桌。
新郎陪着幾個哥們兒喝酒痛飲,新娘陪着幾個姐妹打牌,可後來說要去廁所,之後就再也沒回來……
開始大家沒怎麼注意,以爲她是到處跑着去招待客人,可到開晚餐前,還沒見到她,新郎就急了!
打電話沒人接,在酒店找了幾圈沒找到人後,才着急了起來。
最後新娘在酒店的一個房間內被發現了,但此時的她已經斷了氣,警方到達酒店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新娘身上紅色的旗袍被鮮血染紅,她以羞人的姿勢躺在牀上,雙腿呈M型,下身一片血肉模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