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菲爾就氣呼呼的丟出了時間魔法,一團土黃色的光閃爍着包裹住懸浮的靈魂利刃,將它禁錮於時間之中。
但塞菲爾忽視了一點,薩拉邁尼是有雙形態的!
“噌”
在利劍被時間暫停的同時,另一把單手劍呼嘯着飛了出去。。
和薩拉邁尼本體不同,這把飛出的單手利刃通體幽紫,一看就是有虛空屬性的心能灌注。它一邊穿刺向塞菲爾,一邊癲狂的大叫到:
“讓你欺負姐姐!戳死你!死吧,死吧!啊哈哈哈。”
“啊!”
眼看自己要被飛過來的利刃刺穿,大副龍也花容失色的捂着頭來了個抱頭蹲防發出一聲尖叫,但並沒有劇痛傳來。
一秒之後,塞菲爾擡起頭看了一眼。
布萊克正很頭疼的抓住那尖叫不休的虛空利刃的劍柄,就像是抓着一條很不乖的蛇一樣,黑劍在他手裡來回掙扎着想要跳出來,給塞菲爾一劍嚐嚐。
而另一把單手長劍還被塞菲爾禁錮在時光中。
它整個修長的劍身就好像褪色的照片一樣,被剝離在了流動的時間之外,恍若凍結一樣。
“你這壞女人,把我姐姐放出來!否則我就戳死你!”
布萊克手裡跳動的黑劍不斷的尖叫,用古薩拉斯語不斷的威脅,還試圖丟出能量化的劍刃攻擊塞菲爾。
但在海盜的握持操縱中,它丟出的能量劍刃只能把船長室弄得更加狼藉。
“把沙拉托爾放出來,塞菲爾。”
布萊克對大副龍說:
“埃雷梅尼很暴躁,我有點控制不住她,大概是灌注的虛空心能有點多,讓她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我得讓她們重新合二爲一。”
“哦,你早說嘛,你這怪劍嚇死我了。”
塞菲爾看到局勢被控制,便起身釋放開時間禁錮,又看到布萊克努力的控制着暴躁的利刃不傷害到自己,這證明臭海盜心裡有她。
這讓塞菲爾心裡甜甜的。
哼,算了,這次就饒了你吧。
“啪”
大副龍打了個響指,時光凍結消散開,另一把單手利刃沙拉托爾恢復了自由,但她並沒有和暴躁的埃雷梅尼一樣去攻擊塞菲爾。
這把綻放着皎潔月光的單手劍顯然比她“妹妹”更有禮貌。
她還專門懸停到塞菲爾眼前,向她表示歉意。
“對不起,女士,剛纔是我太沖動了。我們剛剛被主人賜予了靈魂,對於外界的事物並不十分了解,我想起在心能連接前的強化中,也是您幫了忙。
我們不該傷害您的。”
“呃,沒關係的。”
塞菲爾表情有些尷尬。
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被一把劍道謝,她也不知道怎麼和她握手言和,只能伸出手拍了拍沙拉托爾的劍身,表達自己已不在意了。
“你爲什麼要給她道歉?你這軟弱的臭姐姐!”
但就這,被布萊克抓在手裡的暗影掠奪者埃雷梅尼還不滿意呢,虛空之劍大叫到:
“明明是她先傷害主人的,我們身爲武器就該戳死她!以此來展現主人不容褻瀆的威嚴!你真是在各種層面都不合格的武器啊,我可笑的姐姐。”
“閉嘴,埃雷梅尼!”
好脾氣的沙拉托爾懸浮到布萊克另一隻手前,任由海盜握住了她的劍柄,她對暴躁的掠奪者戰劍呵斥道:
“你這樣太不體面了!
我們乃是源於遠古精靈帝國隱修者們的力量造物,我們應該繼承精靈的優雅姿態,而不是如潑婦一樣尖叫。
主人,請將我們合併吧。
由我來壓制我這暴躁的妹妹,好讓我們可以繼續交談。”
“哦。”
臭海盜臉色木然的將兩把互相吵架的劍合併在一起,重新變回了薩拉邁尼,眼前的體驗對見多識廣的臭海盜來說也是頭一遭。
他以前只是揮劍砍人,但現在要被自己的劍指揮着做事了。
嘖嘖,也不知道德納修斯大帝有沒有這種被自己的武器指揮的經歷?但他那把嗜血之劍只有一個意識體,想來也不會自己和自己吵架吧?
“主宰薩拉邁尼意識的是你嗎?沙拉托爾。”
布萊克看着自己眼前懸浮的精靈神劍,他問到:
“我還以爲你們融合之後會誕生一個新的意識體來操縱利刃呢。”
“薩拉邁尼只是我們合併之後的名字,主人,活化利刃的意識體本該也只有一個,只是這把劍的構造特殊,再加上您賦予的心能有些...
嗯,有些複雜。”
看得出來,撕裂者沙拉托爾是個很講風度的劍娘,她說話時文質彬彬的,就算形容布萊克力量的混亂也要用一箇中性詞來描述。
免得刺激到自己主人那複雜的心思。
“您想要我們融合嗎?”
沙拉托爾似乎感覺到了布萊克的想法,又換作自己那種怯生生的語氣,問到:
“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和埃雷梅尼可以融合成一個完整的意識,您可以叫它‘薩拉邁尼’,但這樣的融合是不可逆的。
我們會...
用你們的說法,會永遠的死去,以此誕生一個新的靈魂。”
“這太殘忍了!船長!”
塞菲爾一把抓住布萊克的手腕,說:
“不要這樣!
這是兩個剛剛誕生的靈魂,她們還沒有見過這個世界呢,她們因你而生,就這麼讓她們死去實在是太殘酷了。”
“我又沒說讓她們融合。”
臭海盜瞥了一眼母性氾濫的塞菲爾,他說:
“以薩拉邁尼這種形態,如果我是個戰士還好說,用雙手大劍砍人更順手,但我是個刺客,必然要經常用到雙劍形態。
沙拉托爾和埃雷梅尼這種形態更適合我的發揮。
但我好奇的是,你們是分開接受了我的心能嗎?你拿到的是月神神力的心能?”
“嗯。”
面對海盜的詢問,主宰薩拉邁尼的聖潔劍娘沙拉托爾坦然說到:
“我得到了主人賜予的神聖月光,而我的妹妹搶走了虛空暗影,或許是因爲她喜好掠奪,性格誕生便很有攻擊性。
但她並不總是那麼瘋,或許過段時間她就會安靜下來。
當然,我也不能一直壓制着我的妹妹,所以偶爾主人會看到埃雷梅尼主宰薩拉邁尼的劍刃,那時候就請主人對她包容一些。
她雖然渴望鮮血,熱愛殺戮,總喜歡將敵人頭顱斬落,將他們的心臟戳的千瘡百孔,以這嗜血來彰顯自己的存在。
但請相信我,她是個好女孩。”
這副解釋讓海盜和塞菲爾對視了一眼,塞菲爾到沒有多想,但沙拉托爾這看似正常的解釋卻瞞不過布萊克這心思陰沉的人。
臭海盜咳嗽了一聲,說:
“既然你的妹妹這麼暴戾乖張,那爲什麼她還要如此服從你?”
這個問題讓沙拉托爾沉默了片刻。
在海盜渴望答案的注視中,聖潔劍娘有些不情願的嘟囔回答到:
“因爲...因爲她打不過我,正是因爲失敗所以才更渴望證明自己比我更優秀,但請相信我,主人,我雖然性格柔弱一些,但我一定會履行好身爲武器的職責。
我不會讓任何敵人靠近您。”
“少說這些效忠的廢話啦!”
沙拉托爾的話剛說完,薩拉邁尼的劍身中就傳出了掠奪者埃雷梅尼很不爽的尖叫質問:
“趕緊問問臭主人,什麼時候完成對我們的最後鑄造?他用來強化我們做活體利刃的學識,正是我們渴望萬年的強化。
這種現世之外的知識所在的地方,必然存在能讓我們完全晉升的學識!
我們渴望完整!”
“是,我們渴望完整。”
沙拉托爾安撫着自己暴躁的妹妹。
她控制着薩拉邁尼的劍身浮動到布萊克眼前,她說:
“主人,您在得到薩拉邁尼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我們是不完整的,這份遺憾已經持續了萬年,但我們在渴望着完整以一窺身爲武器能達到的至高。
我和我的妹妹會爲您奉獻我們的一切,我們也只有這樣一個請求。
請將您不敗的榮光賜予我們。”
“我知道,我理解,而且我願意。”
布萊克伸手握住了薩拉邁尼顫抖的劍柄,他將這活化利刃放在眼前,伸手撫摸着明暗交錯的劍鋒,他說:
“我恰好尋找到了你們渴望的學識所在的地方,我會帶你們去看看由那種力量鍛造出的至高兵器,我會讓你們親眼觀摩你們的未來。
如果那確實是你們想要的,我會爲你們爭取到那份榮光。
但你們需要耐心一點。”
“我們有足夠的耐心。”
沙拉托爾得到了海盜的許諾,以一種喜悅的語氣脫離布萊克的手指,繞着他旋轉幾圈,又在咔擦作響中分成光暗雙劍,一左一右懸在布萊克周身。
埃雷梅尼是個外向的劍娘,她把自己冰冷的劍刃貼在布萊克臉頰,就如親暱的輕吻,又在嗡鳴中歡呼道:
“臭主人最棒啦!我愚蠢的姐姐,讓我們履行自己身爲武器的職責,去爲主人獵殺幾個蠢貨敵人,用他們的鮮血塗滿劍身慶祝一下我們在今日的誕生吧。”
“不要!”
更矜持的沙拉托爾拒絕道:
“用鮮血塗滿身體什麼的,太粗魯也太下流了,身爲精靈淑女是不能這麼做的,我也不許你去做。”
“憑什麼!那纔是身爲武器的浪漫啊。”
黑劍埃雷梅尼頓時不滿的嚷嚷起來,又開始挑釁自己的劍娘姐姐。
於是幾秒之後,在海盜和塞菲爾無語的注視中,在一片狼藉的船長室裡,布萊克新到手的雙生劍娘就開始互相碰撞着開始“擊劍”。
她們打的非常激烈。
就好像無形的劍士手握兩把劍在拼死對決,光暗的火花四濺,兩把利劍的劍鋒不斷的碰撞發出武器交擊的輕響。
“呵呵,好熱鬧啊。”
布萊克抽了抽嘴角,看着在劍娘們的比拼中被破壞的越發糟糕的船長室,又拍了拍旁邊同樣看呆了的塞菲爾的臀部,說:
“還愣着幹什麼,幫我收拾一下房子啊,瞧瞧這垃圾堆,這還能住人嗎?”
“嘁,誰弄壞的誰去收拾。”
塞菲爾抱着雙臂,別過臉說:
“我今天中午剛收拾過一遍的,讓你的寶貝劍娘幫你收拾吧,反正她們看起來元氣滿滿呢,巴不得爲你做任何事。”
說到這裡塞菲爾哼了一聲,靠近布萊克耳邊說:
“別讓她們做刺激的事,我不覺得你身上有些東西切掉了還能長出來,小!心!點!哦!”
“哎呀,我親愛的大副。”
布萊克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伸手挽住塞菲爾的纖腰,用一種溫柔的語氣說:
“我知道你有辦法快速收拾好房間的,快點啦,我知道,你不會拒絕我的,對吧?”
“哎呀,受不了你。”
大副龍翻了個白眼,伸手打了個響指,時間的流光回閃着,讓海盜被破壞的不像樣子的船長室飛速回到了齊整的姿態。
她一把拍開海盜的手,瞪着他說:
“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的,你只是圖謀方便罷了,你這個混蛋,下次別找我了,我去巡視船隻了,你自己和你的劍娘寶貝們玩吧。
晚安,我的船長。”
說完,她在海盜嘴角吻了吻,轉身消失在了船長室裡,布萊克嘆了口氣,回頭看着還在“擊劍”的兩把黑白雙刃。
他捂着頭,很心累的說:
“過來過來,我給你們找個好對手,別打了!別碰我的展櫃!見鬼!
輕點!”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