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你的追求,我有我的渴望,阿克蒙德,我覺得在這種事情上我們完全沒有必要發生衝突。”
在安託魯斯·燃燒王座的大廳中,基爾加丹在烈火縈繞的惡魔王座上用一種慢條斯理的語氣對污染者的通訊投影說:
“在阿古斯被軍團佔領之前,在我們將我們的故鄉獻給薩格拉斯大人之前,你就已經知道了我和維倫之間的靈魂羈絆。
我無意讓伱隱瞞我的渴望。
沒錯!
你說的沒錯,我放任艾澤拉斯遠征軍在克羅庫恩攻城掠地就是希望他們預感到一切順利並且發動更大規模的遠征。
我在誘敵深入,我知道維倫不會錯過這樣的遠征。”
一向狡猾的欺詐者這會表現的非常坦誠,它從自己的燃燒王座上順延着鑲嵌着顱骨的階梯一路走下來。
在殘留的燃燒蹄印中,它對阿克蒙德說:
“我知道,我最終會在這凋零的故鄉與我的好兄弟進行宿命般的對決,這一次他將無處可逃。那些背棄,那些衝突,那些痛苦都將得到最終的釋放。
這件事對於軍團的利益也沒什麼影響。
我已經將我的計劃通告給了阿格拉瑪大人,祂被我說服並同意我如此執行。
既然艾澤拉斯的反抗者們希望在我們的領域中和軍團進行最終決戰,我們爲什麼不滿足他們狂妄的幻想呢?”
欺詐者冷笑了幾聲,說:
“我們的惡魔在邪能聖地要擊潰艾澤拉斯反抗者的難度,要比攻入他們那個奇奇怪怪的世界裡屠殺他們的難度更低。
先給他們點甜頭。
讓他們將發誓保衛世界的勇士們全部送入我們的戰場,讓他們在滿懷的信心中踏入絕望的死亡。
然後留給軍團的就只剩下了一片充滿了膽小鬼和懦夫的世界,我們甚至不需要花太多力氣就能爲薩格拉斯大人征服艾澤拉斯。
就如阿古斯的星魂即將孕育而出的今天,那也將是艾澤拉斯的未來。
燃燒軍團將再次擁有一個充盈邪能的聖地,來自兩個世界星魂的灌注將讓軍團的戰士們更加戰無不勝。
那就是燃燒遠征的終結之日。
這就是我的計劃,我親愛的阿克蒙德,你能從其中挑出任何的問題嗎?”
“我本就不是爲挑刺來的,基爾加丹,對於你的邪惡智慧我也沒有任何懷疑。”
面對欺詐者的坦誠,阿克蒙德原本憤怒的聲音也溫和了一些,或許是感覺到了基爾加丹真的想要和它認真談一談,污染者便轉換口吻說到:
“如你所說,你有你的渴望,我有我的追求,真正讓我憤怒的是你明知道那個羞辱過我的布萊克·肖已經進入了阿古斯,卻依然向我隱瞞這個情報。
你知道.
在我被那個小蟲子弄得顏面盡失之後,我就一直渴望着折磨他,將他從我這裡奪走的東西再親手拿回來。
呵呵,我無意介入你和維倫的事務,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非常複雜,複雜讓人望而生畏。
以資歷的方面而言,我這個‘後來者’也無力介入兩位執政官大人的私人衝突。”
污染者發出怪異的笑聲,它那燃燒的雙眼中閃過一絲憎恨,說:
“但布萊克·肖是我的!而且這一次還有意外收穫,欺詐者,你知道我是怎麼確認布萊克·肖的蹤跡的嗎?”
“哦?願聞其詳。”
基爾加丹內心很鄙視有勇無謀的阿克蒙德。
但它掩飾的很好。
而且它也很好奇在自己封鎖消息的情況下,還在羣星中帶着艦隊向阿古斯目前所在星系跋涉的污染者是怎麼知道這裡的情況的?
欺詐者可以肯定,它已經通過殘忍的方式將污染者留在阿古斯的眼線徹底消除了。
“我留在瑪凱雷的迴響被消滅了。”
阿克蒙德活動着纏繞邪能的手指,沉聲說:
“是被我們的一位‘老朋友’用非常殘忍的方式撕碎的,他簡直和一頭野獸一樣,用手和牙齒撕碎了我的迴響。
真是瘋狂。
你還記得薩奇爾嗎?”
“當然,那個用心培養你將你視作接班人卻被你冷酷背刺的瘋狂老頭,奧秘學宮的創始人和啓迪者,艾瑞達文明研究邪能的先驅。”
基爾加丹如數家珍的說出了薩奇爾的過去,它感嘆道:
“他纔是第一個聆聽薩格拉斯大人力量啓示的艾瑞達人,他也算是我們的前輩,可惜,他不夠睿智又優柔寡斷,導致了他悽慘又可悲的結局。
我記得你把他的顱骨製作成了一件神器,交給了你的下屬們使用,但你那些無能的下屬把他弄丟了?”
“不是弄丟了,而是被搶走了。”
阿克蒙德一臉不爽的說:
“可恥的納斯雷茲姆領主孟菲斯托斯,那個無能的雜碎愚蠢的踏入了布萊克·肖爲它佈置的陷阱,不但弄丟了我交給它的神器,還導致它自己都被囚禁在艾澤拉斯,前不久才逃出來。
但那其實不是壞事。
瘋癲的薩奇爾對我的憎恨我用蹄子都能想象到,在憎恨的驅使下他已和可恥的布萊克達成了聯盟。
正是他在奧秘學宮的廢墟摧毀了我的迴響,讓我窺探到了他和布萊克的存在。
這正是我想對你說的,基爾加丹!
我不會介入你和維倫的任何衝突,我的艦隊也可以交給你指揮,我甚至願意在阿古斯的終極大戰中服從你的指揮。
但你也不能干涉我與布萊克·肖還有薩奇爾的‘私人事務’。”
“沒問題,我很願意將處置他們的機會交給你。”
欺詐者拍着翅膀哈哈大笑,它用尖銳的手指摩挲着下巴,眨着眼睛對阿克蒙德說:
“這樣吧,爲了防止你信不過我,我把克羅庫恩地區的指揮權交給你,你來負責和那些先遣軍正面交戰。
布萊克·肖肯定會出現在戰場上,這一點毫無疑問。
到那時你就可以盡情的和那個可恥的海盜‘玩耍’了,不過我只有一個要求,污染者,你必須在最後時刻撤退。
你不能把艾澤拉斯遠征軍打怕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懂,誘敵深入嘛,給他們一點甜頭,讓他們在虛幻的勝利中高歌猛進。”
污染者哈哈大笑,得到了欺詐者的支持讓它非常滿意,它說:
“我會在處決掉可恥的異界海盜後主動毀掉納斯拉克斯要塞給他們一場勝利,在阿古斯大人即將誕生的時刻,那裡的邪能心泉已經毫無用處.
我們還是可以良好合作的,基爾加丹。
就像是這一次一樣,我們各取所需。”
“是的,是的,我們以前太執着於私人恩怨,忽略了合作的可能,這件事我們兩人都有錯,或許這一次會是個不錯的開始。
那麼,我就不打擾你的遠行了,污染者。”
基爾加丹點頭說:
“你的艦隊直接在安託蘭廢土的星港登陸,我會安排戰爭議會爲你們引導航線,需要遷躍服務嗎?”
“不必!”
阿克蒙德搖頭說:
“我已經靠近了德拉諾星域,最多兩天我就會回到阿古斯,我直接降落在克羅庫恩,還會分出一些艦隊去可悲的德拉諾世界進行轟炸。
我們或許該感謝艾澤拉斯的反抗者們把那裡作爲戰爭前線。
這讓我們在消滅了那些愚蠢的反抗者之後可以派遣軍團直接通過黑暗之門進入艾澤拉斯,這還省去了軍團遠征的麻煩。
他們真是太貼心了,連自己的毀滅之路都鋪設的如此齊整,哈哈哈哈。”
在狂笑聲中,污染者的幻象投影消失在軍團通訊器上方,確認通訊已經中斷之後,在燃燒大廳中的欺詐者也發出了極其相似的邪惡大笑。
當然,它並不爲了和污染者“冰釋前嫌”而感覺到高興。
它只是在嘲諷阿克蒙德的無知和傲慢。
顯然污染者並不知道它所憎恨的“小蟲子”布萊克·肖已經成長到了什麼地步,欺詐者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那裡還殘留着一口可怕的直穿過心臟的劍痕。
那是布萊克在德拉諾世界給它留下的“紀念”。
當時那風騷又致命的絕殺一劍讓欺詐者到今日都無法忘懷,儘管那是布萊克藉助了德拉諾的世界神器纔打出的超威能攻擊,但能如此致命的傷害到大惡魔本身就已經證明了海盜如今的力量。
阿克蒙德愚蠢的自視甚高,還用老眼光去看待敵人,這注定它會贏得一場可怕的失敗。
甚至連它自己都會被賠進去。
“誘敵深入啊,總是需要一個夠分量的犧牲者,如果連強大的污染者都死於艾澤拉斯的英雄們之手,那他們一定會對燃燒軍團的‘虛弱’深信不疑。”
基爾加丹回到自己的王座上,它重新拿起一份情報放在手裡瀏覽,它面無表情的想到:
“就如阿克蒙德所說,納斯拉克斯要塞的邪能之心嚯嚯嚯,在‘寂滅者’阿古斯大人即將誕生的現在,那玩意已經可有可無了。”
“來吧,英雄們!
豪取我雙手奉上的勝利,貪婪的吞下這帶毒的香餌,然後滿懷信心的將你們最強大的力量投射於阿古斯的絕望大地之上,來粉碎邪能的威權拯救你們的世界吧!
我纔不關心你們的勝敗,我也不在乎惡魔會死多少
我要維倫
我只要維倫!”
——
“呵,雜碎!”
在羣星中快速趕往阿古斯世界的惡魔艦隊的旗艦上,結束了和基爾加丹同化的污染者阿克蒙德坐在自己的顱骨王座上,不屑的撇嘴罵到:
“看來我的僞裝太過成功,以至於基爾加丹真把我當成了一個有勇無謀的蠢貨。它想利用我的失敗鞏固它在軍團中的地位,以此來表現出它的可靠能幹。
但它居然真以爲我會按照它的安排行動?
何等狂妄的混蛋啊。”
大個頭的邪能藍色巨人嗤笑一聲。
它爲自己剛纔僞裝“愚蠢”的表情騙過了欺詐者而感覺到得意。
在發出連續的笑聲之後,阿克蒙德收斂了自己的笑容,它看向王座下方侍立的一羣艾瑞達惡魔領主們。
它眯起眼睛,看向了它們的首領,那個自稱爲“艾瑞達之王”的蠢貨。
污染者說:
“薩奇爾回來了,我的下屬們,你們都曾是奧秘學宮的一分子,想來你們對於薩奇爾的復仇怒火應該有所體會。
我必須告訴你們,現在的薩奇爾非常危險。
它任由瘋狂和憤怒把自己塑造爲了比惡魔還要更恐怖的存在。
如果我對你們放任不管,你們不管逃到那裡都會被那個老瘋子追上找到,然後一個一個捏死。
我對此毫不懷疑!”
“但我們知道您不會放棄我們的,阿克蒙德大人,我們對您的忠誠如太陽一樣熾烈!”
曾經的學宮大宰相加拉蘇姆,現在的艾瑞達惡魔領主加拉克蘇斯大王很諂媚的低頭說:
“我無比確信我們會在您的帶領下豪取勝利,基爾加丹那個沉迷於過去的蠢材根本沒有資格領導我們!
您纔是艾瑞達人真正的首領。”
“呵呵,這些話留到你於這場戰爭中活下來之後再說吧。”
阿克蒙德冷笑了一聲,說:
“我會回去阿古斯處理我和薩奇爾與布萊克·肖的恩怨,但你們要帶着我的艦隊最精銳的力量前去德拉諾!
基爾加丹那個蠢貨對維倫的癡迷已經讓它走火入魔,它居然在期待維倫會主動踏入它的陷阱,真是可悲。
在艾澤拉斯與德拉諾的反抗軍精銳準備跨越星海的時刻,維倫身邊的防禦力量必然被削弱了。
你們去他藏身的世界,把他抓回來帶給我!”
污染者活動着手指,眯起眼睛說:
“只要掌握了維倫的命運,就掌握了基爾加丹唯一的弱點,我會讓那個高傲的蠢貨自願跪倒在我面前。
艾澤拉斯將是燃燒遠征的最後一站,在軍團俘獲了那星魂之後,薩格拉斯的人的黑暗萬神殿就將真正建立。
而那時,惡魔們對於那位星海之主而言就成爲可有可無的存在。
以祂冷酷的心智,我們一旦失去用處就會被當成可悲的炮灰投入與虛空的無盡戰爭中,我們必須早做打算。
維倫無與倫比的預言能力正是爲這一刻準備的。
你們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捉住他,這不只是爲了控制基爾加丹,更是爲了艾瑞達人的未來,或許.
或許我們不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邪能的道路上了。”
“大人高瞻遠矚啊!”
加拉克蘇斯大王立刻送上馬屁,卻被污染者狠狠瞪了一眼,阿克蒙德不願意和這諂媚的蠢貨多說什麼。
它站起身,看向已在星海邊際出現的邪能聖地,它對身旁的一名恐懼魔王說:
“我不會孤身踏入戰場,我需要一個能幫我吸引注意,在關鍵時刻能幫我送死的傢伙。‘破壞者’瑪諾洛斯在哪?
召喚那好戰的蠢材。
告訴它,我有一份絕對能讓它滿意的戰爭邀請。
讓它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