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魔力規則和物理規則的不同,再加上死亡原力對奧術力量的壓制,物質世界的傳送魔法很難完全在暗影國度生效。
但這種事也有例外。
比如扎雷歿提斯那個獨特的位於六原力之上構造就讓六大原力不會衰減,再比如施法者生命形態的不同也會極大的影響魔法力量在暗影國度生效的程度。
這麼說或許很難理解,那就舉個現實的例子。
小吉安娜這樣鮮活的生命在暗影國度施法的效果會被減弱,但如果是艾爾婭·藍月女士這樣的巫妖在暗影國度使用魔法不但不會衰減,反而還會因爲死亡原力的加持讓魔法效果大大提升。
這就是爲什麼剛剛那個精準的傳送魔法能直接越過溫西爾們在納斯利亞堡設下的防護力量生效的原因
沒錯!
你以爲來搶婚的只有小星星和她的藍龍同胞們?
不不不,太傻了。
“不是吧,院長.”
在雷文德斯國度的邊緣地帶,被傳送魔法直接拉過來的布萊克揉着腦袋,頭疼的看着眼前面無表情的藍月院長和她身旁氣呼呼的小星星以及小星星那尷尬的護衛塞安妮苟薩。
“不是說好了,咱們只是精神伴侶嗎?”
邪神大人吐槽道:
“事前我還專門詢問過您呢,是您拒絕了我的邀請,不是嗎?否則那請柬上就該是六位新娘而不是五位了。”
“我是拒絕了,但我又後悔了。”
藍月女士哼了一聲,揮手揮起自己在瑪卓克薩斯於骨匠的幫助下製作的巫妖法杖。
在冰藍色的魔力覆蓋轉換中,她那萬年不變的奧術師長袍又被重塑爲一套頗有上層精靈的施法者風格的晚禮裙,就介於婚紗與長裙之間的那種款式。
“更何況,我最喜歡的弟子哭哭啼啼的跑來找我幫忙。”
巫妖女士帶着一股看人倒黴的揶揄笑意,摸了摸小星星的腦袋,對布萊克說:
“我聽她說你還搞出了始亂終棄的事?這可不是我教你的行事準則,我的弟子,不管是以庫爾提拉斯的道德標準,還是納薩拉斯學院的導師守則,甚至是凡人們對於神靈的無知揣測而言,一位真正的紳士都不該做出這樣的事。”
“她真是什麼都敢說,您也是什麼都敢信,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布萊克嘆氣說:
“我發誓,我連她的手都沒碰過
而且她還是一條幼龍,我的院長大人,我是個臭海盜,不要臉慣了,我無所謂,但小星星不能和我一樣。
她一個都沒發過情的幼龍真的知道什麼是愛情嗎?
或許她只是覺得我是她的好朋友。
嗯,男閨蜜那種樣子的好朋友,相信我,院長,小星星和我的關係真的和我與我的妻子們的關係不一樣。”
“我承認伱說的都有道理,我也覺得事情的真相就該是這個樣子,但事情已經這樣了。”
藍月院長聳了聳肩,對自己的弟子做了個“請”的動作,帶着一種看熱鬧的笑容,打了個響指,說:
“你們都是我最愛的弟子,你們之間的事就自己解決吧,哦,對了,婚禮那邊不必擔心,瑪裡苟斯和辛達苟薩能吼住場面。
實際上,他們是代表巨龍來參加儀式的,這本就只是個玩笑。
這會那邊的混亂已經在你的五位妻子的聯手下被平息了,客人們提前進入了宴會階段在等你回去,你最好別浪費太多時間。
不得不說,我的弟子,你挑選妻子的眼光真的不錯。”
“船長!船長!你還好嗎?”
“聽說你被女賊搶走啦?現在方便說話嗎?不方便我們一會再來哦!”
“哥哥,老爹很生氣讓你趕緊回去呢。喂!阿爾薩斯,放下你的相機,不許拍照!這是普羅德摩爾家族的黑歷史,不許拍!
聽到沒有?”
院長話音剛落,術士三人組和小吉安娜的尖叫聲就在空中響起,一起過來的還有今天也被盛裝打扮的納格法爾號。
這幽靈船也被問溫西爾們張燈結綵的遍佈各種花環和綵帶,弄得和遊艇一樣。
而穿着淑女長裙,也被打扮的和小公主一樣的幽靈公主納格法爾這會正和猴子一樣在桅杆頂部探頭探腦。
她倒是沒有太多緊張,只是感覺到很好奇很好玩。
搶婚這種事聽起來就很刺激啊,而且這次還發生在自己老爹身上,喂,這真的太酷了有沒有?不愧是老爹,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樣呢。
藍月院長捂着嘴輕笑了幾聲。
看她的笑容就知道,這位來到暗影國度後越發歡樂的巫妖女士說什麼後悔都是在開玩笑,她這麼灑脫的研究者是不會在乎一個儀式的。
她對布萊克擠了擠眼睛,然後一個閃現傳送到納格法爾號上,下一瞬響起術士三人組鬼哭狼嚎的慘叫聲,那些嘈雜的聲音也隨後安靜下來。
在這處谷地裡,布萊克看着眼前怒視他的小星星,他嘆了口氣,對一臉八卦又很緊張的塞安妮打了個眼色,示意對方暫時離開一下。
藍龍姬拍了拍自家殿下的肩膀,然後後退到一個不會聽到談話的安全距離順便給自己加了個偵聽術。
她纔不願意錯過自家殿下的大日子呢。
這會站在遠處目光炯炯的盯着這邊,連龍瞳都跳出來了。
“你知道,之前過冥河的時候不讓你跟上來,其實就是在告訴你,屬於小星星殿下和她狡猾懶惰但俊美的人類僕從布萊克的冒險故事該結束了。”
海盜走到小星星身前,伸出雙手抓着小星星的可愛臉蛋向外拉伸,在小星星的尖叫聲中讓她臉上的憤怒表情消散開。
他以一種寵溺的語氣看着眼前的藍龍公主,認真的說:
“我也思考過你和我之間的經歷與過去,我發現,我們之間沒有那麼多愛情的因素,說簡單點,你還太小了。
而你知道,我喜歡成熟的大姐姐,那會讓我感覺我在被照顧而不是我照顧她人。”
“我可以變!”
小星星氣呼呼的說:
“我可以變成你想要的大姐姐,而且你在騙人,塞菲爾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也是一條幼龍!”
“但我和她躺在一張牀上的那一晚,她成年了。”
海盜眨着眼睛說:
“我可以確認這一點,而且你知道我和塞菲爾之間經歷了多少事才走到一起,我們是一起患難過的。
在我最弱小最無助的時候,是她陪在我身邊。
這其實和你的年齡都沒什麼關係,你畢竟是巨龍,但怎麼說呢?
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小星星,但我們之間距離情侶乃至更上一步的關係總是差一些,這一點你也不得不承認。
所以,乖一點。
別耍小孩子脾氣,好嗎?”
“不要!”
藍龍公主一頭撞在邪神的懷中。
她緊緊抱着船長又踮起腳尖毫無章法的朝着布萊克的嘴脣啃上來,邪神沒有阻止這動作,就像是個木偶娃娃一樣任由小星星胡鬧。
直到十幾秒後,他伸手放在小星星的肩膀上,將她向下壓了壓,他盯着那雙紅彤彤的眼睛,說:
“你是幼龍,小笨蛋,就算你想不,你不想!你們是有固定發情期的,而你距離那個日子的到來還有最少一百年。
你不是賽菲爾可以調整自己的時間讓自己該熱情的時候就熱情無比,巨龍們都是這樣的,彆強迫自己,這對你對我都不好。”
“我問過辛達苟薩夫人其實也不是不行,無非就是感覺很糟糕。”
小星星一邊抹着眼睛,一邊蜷縮在船長懷中。
她小聲哭唧唧的說:
“但我就是不高興,你可以接受她們爲什麼不能接受我,不就是一百年嗎?你又不是等不起,佳莉婭·米奈希爾都活不到一百年。
別以爲我不知道,她拒絕了光鑄就是爲了耍小聰明要讓你永遠記住她。”
“我可以等.”
布萊克撫摸着小星星亂糟糟的頭髮,在她額頭上吻了吻,小聲說:
“我保證,一百年後你成年之後,我會回來的,不管我去了哪,我都回來的,如果那時候你還願意跟我走的話,我會帶你重新踏上我們的旅程。”
“可是你已經有前科了。”
小星星抽着鼻子,可憐巴巴的擡起頭,看着布萊克說:
“我明明是船上的二副,但你去冥河不也沒帶我嗎?而且你老實交代,你當時和我談話的時候,芬娜是不是在
我明明看到她的頭髮了!”
“好了,這些不重要!”
邪神急忙打斷了這笨蛋藍龍刨根問底的話,他對哭的淚流滿面的小星星伸出小拇指,說:
“我發誓,我一定會來接你的,來,拉鉤。”
“你是愚蠢的小孩子嗎?”
小星星嫌棄的抹了抹臉上的淚水,一把將布萊克推開,但幾秒之後又轉過身伸出手指和滿臉笑容的邪神大人勾在一起。
“我只等你一百年!”
小星星殿下兇巴巴的擡起頭,指着布萊克的心口,說:
“一百年後你要是不來,我就.我就抹了脖子,讓你後悔一輩子。”
“喂,整個暗影國度都是我的地盤。”
邪神嘆氣說:
“六大領域裡我都有人在,不管你去了哪我都能找到你,你這威脅也太弱氣了吧。來,帶着這個。”
布萊克從自己的衣領上取下那枚閃耀着皎潔與黯淡月光的徽記,親手將它別在了藍龍公主的衣領上,他說:
“有這個東西在,不管我駛向哪裡,我最終都能找到回來的路。”
“嗯。”
藍龍公主很寶貝的摸了摸衣領上的徽章,她看着邪神大人,抿了抿嘴,又仰起頭,閉上眼睛,指了指自己的嘴脣。
意思是,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布萊克沒有俯身而是回過頭,他伸手將小藍龍護在身後,皺着眉頭看向這處谷地悄然出現的第三個人。
在邪神的目光中,一團猩紅色的星光跳動着,就像是一個獨特的傳送門在開啓,隨後一個帶着兜帽的很熟悉的人從其中走出。
“莉蕾薩將軍風行者媽媽。”
布萊克詫異的說:
“我已經很久沒有過你的消息了,我還以爲我失去你了,怎麼?今天也來參加我的婚禮嗎?但你身上那股神靈氣息是怎麼回事?
我可沒有在六原力中感受過這麼強力的神格力量,或許連薩格拉斯大人都”
“不必懷疑,這道氣息的主人確實和黑暗泰坦交戰過很多次並且不落下風,而現在他要比過去的自己更強大的多。”
已經很久沒有出場過的風行者媽媽嘆了口氣,伸手將自己臉上的兜帽摘下,還是那副已經不會再變老的容顏和熟悉的御姐煙燻妝。
在這暗影界的風中,她對布萊克說:
“抱歉,我的弟子,我消失在你的故事裡不是我厭倦了或者我想要逃離,我只是不想給你惹麻煩。”
“我不覺得這片宇宙裡還有誰能給我帶來麻煩,畢竟我的好朋友薩格拉斯大人都已經被我搞定了。”
邪神彈了彈舌頭,伸手將探頭探腦的小星星又壓回了自己身後。
他絕對信任風行者媽媽,但後者此時身上纏繞的那種陰冷的氣息讓他心驚膽戰,他不能讓小星星或者其他人冒險。
“能詳細說說您這段時間的故事嗎?”
布萊克整了整被小星星弄亂的衣服,他看着風行者媽媽,開玩笑說:
“雖然大家都在等着新郎回去,但在我開始我的婚禮之前,我覺得我還能分出一些時間給我親愛的導師。”
“我兒子找來了。”
莉蕾薩將軍沒有隱藏,乾脆利落的回了句。
“啊?您兒子?”
布萊克眨了眨眼睛,說:
“是理拉斯那個小混蛋嗎?
不是我說,他確實需要被教訓一下,您是不知道,那小混蛋在正式結婚之前就讓我麾下的海盜王安納瑞斯小姐懷上了孩子。
我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明明精靈們想要懷孕是很難的,他居然只用了幾個月就完成了這件事,真是天賦異稟。”
“不是理拉斯,是我的另一個兒子。”
風行者媽媽揉了揉腦袋,解釋到:
“一個並不存在於這個宇宙中的兒子,事情很複雜,我只能說到這裡了,我來這裡是來恭喜你終於走入人生的下一個階段。
併爲你送來這個。”
莉蕾薩將軍揚起手,一份閃耀着星光的海圖被丟向布萊克,邪神大人拿在手中,頓時感覺到一股灼熱的力量在他手指上焚燒,差點讓他喊出聲來。
“你該起航了,布萊克。”
風行者媽媽低聲說:
“他們在等你,你真正的同胞們在等你,他們爲你準備了一場歡迎儀式。我在我兒子的介紹下見過他們。
我不能說太多,我只能勸告你,別讓那些傢伙等太久。
他們
他們很危險,遠超你想象的危險。”
“真是煩!”
邪神煩躁的瞥了一眼手中的海圖,說:
“連結個婚都讓人不得安寧!不過那些傢伙還真是不懂規矩啊,既然知道我的婚禮在舉行,卻連份子錢都不給的嗎?”
“實際上,他們給了。”
風行者媽媽聳了聳肩,走到布萊克身邊,輕聲耳語說:
“你知道佐瓦爾一直在強調的那個‘即將到來的危險’嗎?你知道爲什麼那些危險一直沒有到來嗎?
不是因爲我們足夠幸運,而是有人在替我們負重前行。
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大,大的超乎你的想象,布萊克,如此優秀的你真的該去看看。
對了。
我在船上的船艙應該還在吧?”
“當然,我的導師。”
邪神露出笑容,做了個“請”的動作,又伸手挽住了風行者媽媽的纖腰,如一個真正的海盜一樣很不正經的說:
“我的船上永遠有您的位置,我最優秀的風暴獵手。現在,讓我們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一起去參加您弟子的婚禮吧。
您的女兒和女婿們都在呢,他們一定會很開心看到您的到來。”
莉蕾薩將軍看了一眼布萊克挽住自己腰部還在向下遊走的手,她小聲說:
“你的手最好規矩點,我的弟子,我兒子看着呢。”
“我知道。”
邪神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小聲說:
“我就是想讓那藏頭露尾的混蛋看到,說起來,您有興趣在未來多一個小情人嗎?給您那位聽起來很不得了的兒子找個老爸什麼的。
我倒是可以毛遂自薦。”
“你?一個狂野的俊美海盜?”
風行者媽媽重新拉下兜帽,嘴角泛起一絲笑容,說:
“倒也不是不行。”
“喂,你們兩個不要太過分啦。”
小星星尖叫着衝過來,抓起邪神的手放在自己腰間,又朝着搖頭的風行者媽媽比劃了一個挑釁的眼神。
納格法爾號在三個人的注視中緩緩落下來。
鼻青臉腫的術士三人組正穿着上好的禮服卻和苦力一樣在搬運着船板,而在遠方,在納斯利亞堡的天穹之上,美麗的煙花迸濺,輕快的樂曲在迴盪。
就連天空都泛起美妙的彩虹。
布萊克·肖將和他的五位妻子一起走入婚禮的殿堂。
這個狂野又傳奇的海盜將走入人生的下一個階段,而這,就是他留給朋友們的最後一個故事,嗯,他在艾澤拉斯的最後一個故事。
至於他未來會去哪
那就是另一個等待被記錄的故事了。
現在,帶上海盜帽,打開朗姆酒,高唱那劫掠的粗俗歌謠,懷着對寶藏的渴望,飢腸轆轆的海盜們,飽餐一頓之後,該起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