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跟師兄同時摸了摸頭。
這叫什麼事啊。
李玲順着網線查過去了。
是一個叫小言的女生,十六歲,今年上高二,和爺爺奶奶一起住,平常週末的時候纔回家,父母在外地打工,一般來說現在家長都是把孩子給帶走,只是他們也是把小孩子給帶走了,大的這個在家。
小言的成績還可以,但要是說考大學是基本上沒可能的。大家也都對她不抱希望。
村裡的人遇見了甚至還會嘲笑性的問一句::“小言,你覺得還能不能考上啊。”
一般這個時候,小言都低着頭趕緊跑回家,而家裡的爺爺奶奶秉承着和氣,當然他們也感覺不到小言的痛苦,甚至還會繼續追問。
小言不是很喜歡這些人,所以常常不說話,也就被人編排成了內向,爲人孤僻。
父母基本上一年纔回來一次,每次小言都是眼巴巴的看着他們,希望他們能把她帶出去,但是每回他們都是把自己的妹妹帶上,遠離她而去。
小言的父母不能說重男輕女,相反的他們在妹妹身上投入了很多。
也給了爺爺奶奶很多的錢,照顧小言的,可以說小言也是被寵着長大的。
不過爺爺奶奶拿了這麼多錢,卻不一定全都會用在小言的身上,而是存起來,他們要爲了孩子們留着,就怕哪一天小言的爸爸媽媽需要。但是這個被用來撫養小言的錢,還是在小言爸媽一聲聲笑着的責備聲中收下了,變成老頭老太太心疼家人的體積錢。這個錢也沒有問過小言,這一切都跟小言沒關係。
苦的只有小言。
老家不常吃肉的小言,衣服要自己洗的是小言,要好好學習但一直學不好還被嘲笑的還是小言,沒有地方訴說的還是小言。
她一個沒有能力養活自己的女孩子,拼命的想跑出這裡。就算是隨手打一個順風車也可以。但是小言沒錢,也沒能力。
學習是走出去的唯一砝碼。但是小言也沒能擁有好的成績。她頂多就是去上大專。
農村裡面有很多的人,他們的心也不是很壞,就是見不得人好。
都知道小言成績不好之後,對小言除了無盡的嘲諷之外,就是一直給她家裡人洗腦:女孩子也不用讀這麼多的書,讀書也沒用,還不如直接去打工的。
年紀大的沒有讀過多少書的人一般都耳根子軟,所以聽見人經常這麼說。
小言的奶奶,那個從災荒和死人中爬出來的女人,開始勸告着小言:“聽話,現在都說那你考不上大學了。你就跟着咱們村裡的這些施工隊出去吧,這個掙錢多,你看到了你爸媽現在多不容易,每天辛辛苦苦的給你掙錢,供你讀書,你說說那你讀不出來有什麼用,我都給你打聽過了,咱們村的那個劉梅,雖然人是離婚了回來的,但是咱兩家的關係也好,只要咱們去說說肯定行的啊。一天三百多,比干啥不強。”
當時小言聽完,強忍着眼裡的淚水,筷子狠命的搗着碗裡的菠菜豆腐,努力的往下嚥着。倔強的沒有讓眼淚流下來。
“我吃飽了,鍋和碗都洗完了。我回去看書了。”
出門之後,小言就聽見她爺爺說:“就是養不熟,你看看她那樣,臉都拉下來了。”
“沒事,我多跟她說說。”
爺爺的煙槍敲着桌子:“反正得讓她去。”
那天的飯是白湯和菠菜豆腐,饅頭。
白湯是一種沒有米,只用麪粉和水一起煮出來的東西。
菠菜豆腐,是兩個非常便宜的東西。菠菜是被人家給的,村裡面到處撒,就算是不用人給,找個地方挖一點也行的。豆腐比較便宜,一塊錢就能打兩塊。
不過唯一的菜裡面都沒有多少的油。
哦,對了,早上他們吃的也是菠菜豆腐,下午的這回是溫的早上的,裡面還加了點粉條。
他們這些天一直都是吃的這些。
沒有變過。
小言有時候路過別人家的時候都會拼命的多吸兩口氣,油腥味很重,但是小言很喜歡,在家這麼多天,小言異常的想念學校裡的飯菜。
小言和兩個老人的生活費一個月三千。趕得上正常人一個月的工資,但是小言一個月只有兩百塊錢。
因爲老頭聽人說別人家的孩子現在還在啃饅頭吃鹹菜。
他能給小言兩百塊錢,小言就應該對他感激不盡了。
也正是那天晚上,小言遇見了兩個人。一個是吳天,一個是劉梅。
吳天是住在他們那的人,小言爲了逃避那些流言蜚語和落在她身上的議論,然後經常是一回來就跑進家的。
只是今天蹲在家門口,被吳天盯上了。
吳天看到小姑娘,一臉的淫笑。直接靠了過去:“你是小言吧,我是住着附近的吳天,你在呆在外面不進去,是吵架了。”
小言坐在靠着牆的地方,吳天就一直磨磨蹭蹭的把人往裡面趕。
小言被逼的只能縮在角落,現在天黑,都沒有人路過,小言內心非常的惶恐,。就在家門口,可是她不敢喊,因爲喊了之後,就是一頓棍棒。
她的爺爺那個糟老頭子,會呼天搶地大叫着:“家門不幸,出了個不要臉的東西。”
她的奶奶那個麻木到不行的女人,可能會逼着小言去死:“我們在村裡沒法見人了。你死,你死了,我們還能好好活着。”
就是這幾秒鐘,小言就已經想到了這麼多,她面對吳天進一步的靠近真的變成了待宰的羔羊。
吳天見小言異常的順從,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猥瑣起來,他的兩隻手都不知道要先摸哪裡好。
突然,有一陣車子的聲音,吳天和小言連忙擡頭。
小言的內心大聲的呼救,拼命的喊着。
吳天卻是用眼睛狠厲的瞪着人,然後把手摁在了小言的腦袋上。
然後騎車的人沒有聽到小言的呼喊,被吳天給震懾住了。
這個人就是鄒飛文,除了賺錢之外,所有的事都跟他沒關係,他只是一個外來打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