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嚴寬!這是公共場合,我真的沒事,你讓他們走吧!啊?”洛七有些急了,如果真的引起混亂,這次的行動就一定會受到影響,甚至徹底失敗,她不想就因爲自己而破壞了整個計劃。
而身邊的男人卻只是沉着臉看着冒犯她的人,並不理她,只是攬着她的手微微緊了緊以示安慰,看着眼前的兩人等着。
“對不起。”陳媛率先開了口,瑟瑟縮縮的樣子,裝得極像風塵女子不識大體似的。
“對不起對不起……”男人也忙不迭的道歉。
嚴寬的手下終於收了槍,恢復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看都不看倉皇離開的兩人。
洛七終於鬆了口氣,就只當這是一個巧合的插曲。
“嚇着了?”她微低眉放鬆的樣子看在嚴寬眼裡,才低眉出聲詢問,一手自如的撫了撫她精緻的臉,她不愛化妝,因此紅痕尤爲明顯,讓他不禁心疼蹙了蹙眉。
“疼麼?”洛七有些懵,也就只是在他的手撫上她臉頰的瞬間,那種觸感竟出乎意料的舒服,似乎是她渴求已久似的。
但這樣的感覺,她卻也皺了皺眉,她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感覺?有時候的確必須承認嚴寬對她格外厚待,如此呵護她,就像是她的情侶,不容別人碰她,更不容別人傷害她。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她真的覺得他是好人,甚至爲他對自己的呵護而感動。
“得擦藥,否則會越來越腫。”男人細細查看了她的臉,似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而後擡眼看了眼前的兩個保鏢:
“不上去了,讓兄弟們馬上撤離,我回酒店。”
“是。”
他交代完就要帶着洛七離開吧檯,只是洛七卻微微眯起了眼,疑惑的低頭看着自己,她根本沒穿外衣,爲什麼會忽然覺得熱?身體裡似乎有一種陌生的衝動,橫衝直撞,讓她還滿腦子是嚴寬手掌輕撫時的觸感,說不出的迷戀。
“怎麼了?”
嚴寬似乎也察覺了洛七的異樣,看她雙頰微紅,身體不自主的往自己身上靠,腳步卻酥軟拖沓,小手緊緊抓着他的手臂。
嚴寬看着洛七的空隙,和站在眼前的保鏢交換了一下眼色,而後略微低了頭,好似明白了什麼。
“誰幹的?”果真,嚴寬低沉的聲音傳來,帶着幾不可聞的怒意,在熱鬧的人羣裡也只有熟悉他的手下聽得清。
“這是一貫的規矩,老大。”而且還是他一直允許的,無論到哪交易,離開前,凡是女的都要甩掉,光給錢吃虧就順便給
點藥效買一晚,何況今天的交易很順利,值得慶祝。
“啪”一聲,在兩個手下沒有任何準備的時候,嚴寬已經一個巴掌已經摑了上去,剛剛回話的人打了個趔趄又立刻站直,臉上的愣神還沒消失,老大的力道之大,疼得他臉上肌理微現。
“備車回酒店!”嚴寬低低的說了一句,被打的人才領命匆忙走了出去。
洛七隻覺得周身越來越熱,看眼前的東西都有些模糊,聲音聽在耳裡一波一波的不真切,身體軟綿綿的往身邊唯一的支點靠去,但她卻還清醒着腦袋,極力控制自己的平衡,一手緊緊扣着吧檯邊沿,指甲根早已因爲過度用力而泛白。
“忍忍,我帶你出去!”嚴寬皺眉看着她極力忍着,柳眉緊緊鎖起的樣子,低低說了一句,一手環過她的身體往酒吧大門移去。
洛七知道她必須帶他出了那扇門。
……
酒吧外一輛法拉利剛停下,一個男人便陰着臉匆匆往裡走,似是因爲怒意而緊繃着下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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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門,狄靳臣第一件事便是巡視一週,一眼便看到了那個身影,正柔軟無骨的倚在男人身上,兩人往自己所站的方向移。但他是地道軍人出身,那一眼巡視看到的當然不僅只是洛七。
她身邊的男人身後跟着保鏢,嘈雜的酒吧每個據點要口都有個看似心不在焉的人。因而他匆忙的腳步停住,轉目看到了角落裡咬牙隱忍卻也緊張焦灼的祈歐文。
思緒一轉,他已經轉了彎,湊到祈歐文身側,毫不客氣的抽了他身上配的槍,低低的道了一句:
“你就是讓她執行這樣的任務?!”
祈歐文先是愣了愣,方纔發現腰間隱着的槍支被他輕易掏走。擡眼看着洛七已經被嚴寬順利往門外走。
“洛七!照計劃行事,聽見沒有!”歐文對着耳機低低的命令,目光隨着已經沒了自主的洛七。
計劃裡,洛七隻需陪着嚴寬走到門口,找藉口推開距離脫身,其他事留給埋伏警員完成,交貨方已經被悄無聲息制服。
歐文命令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聽在洛七耳裡簡直如蚊蟲嗡嗡,即便她還記得計劃,但卻沒了力氣,全很火熱酥癢,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心有餘而力不足。
“你要把我,帶,去哪啊?”出門兩步,洛七使勁眯眼想要看清周圍,但卻徒勞,只斷續的問了一句,她僅存的理智終於知道焦急,卻只覺口乾舌燥。
她不知道口渴之餘咽喉嚨的動作多麼具有誘惑力!
嚴寬低首看了
看她,微微皺着眉一直沒鬆開,但他還未說話,身側卻被人重重的撞了一下。
“對不起對不起,他喝多了,不好意思!”隨着忙不迭的道歉聲,嚴寬身上價值斐然的大衣已經沾了穢物,只是手卻依舊擁着軟綿綿的洛七。
眯眼一副酒鬼模樣的歐文正被保鏢制在手裡,而狄靳臣站在嚴寬面前意欲伸手替他處理身上的髒污,餘光卻睨着渾渾噩噩的洛七,隱隱皺了眉。
洛七隻覺身上某個地方像有隻蟲子瘋狂鑽撓,但看到絢爛燈光下狄靳臣的臉時,似乎一股冷風颳過,猛然清醒了片刻,懵懵的任由嚴寬勾着沒了動靜。
可見他的魅力有多大,這個時候,她竟然還可以因爲他的臉而什麼都忘了。
……
遠處嚴寬的車裡保鏢還等着,正要把車子開過去時,後座卻伸出了一把槍,手邊的通訊工具備被快速搜走,他被打上膠帶、扔上另一輛車,全部行動幾秒完成,幾乎絲毫沒有路人察覺。
……
轉眼看這邊,嚴寬剛低首無奈的看着自己身上的髒污,手邊的洛七唯一能做的便是猛然往地上滑,離開他的懷抱。嚴寬一驚,想要去扶,但有人卻比他動作要快,環一圈抽了他的槍,扼住他的脖頸,槍支已抵在他腰上,所有動作熟稔流利。而身後的保鏢如出一轍的被先前裝作酒鬼的歐文制在手裡。
“嚴寬,你已被捕,有什麼話可以找律師。”歐文板着臉,扔了手邊被戴了手銬的保鏢,上來銬住嚴寬。同時一衆便衣警員圍了過來,將兩人帶上車。
夜色裡的抓捕行動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三輛車先後往警局趕,沒有開警報,第一輛是供貨方,中間是嚴寬和他的兩個保鏢,最後一輛是嚴寬的隨同手下,前後各有兩輛警車護航。
“是想給我道謝麼?還是你想就這樣把她帶回去?”看着車子遠去,狄靳臣蹙眉對着祈歐文,手邊是極度不安分的洛七,幾近神志不清的軟在他臂彎卻極力想要站穩。
歐文也知道她這是什麼情況,但打心底裡不想讓狄靳臣把她帶走,上一次她出事是林默言,這一次是狄靳臣。
可他是刑警,只要帶着那枚警徽,只要在任務中,只要是洛七,他就常常束手無策。
“這是意外……”他只說了這一句,但是他心裡是愧疚的。
洛七被下藥,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定了這個任務就該想到這個可能,你不是菜鳥!”狄靳臣低低的回了一句,抱起她就往自己車上走,片刻後呼嘯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