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徐蓁蓁奶奶作妖找上門!

時瑾用指腹揉揉她皺着的眉:“都是假的,別太入戲。”

“一個合格的演員,都是入戲快,齣戲難。”姜九笙仍然有些悵然,腦子裡都是炎泓帝與定西將軍。

他的笙笙真是太優秀了,時瑾想。

他摟住她的腰,手順着腰線往後背流連,低頭在她耳垂下輕咬,用了些力:“現在呢,齣戲了嗎?”

姜九笙往後縮了縮:“別咬,”摸摸耳朵,她笑了,“很癢。”

見她展顏了,時瑾便不鬧她了:“下週秦行大壽,跟我去秦家嗎?”

姜九笙不太確定,問他:“你要待幾天?”

“最少三天。”

一日三秋,三日便是九秋,太久了,會相思成災。

姜九笙點頭:“要去。”

“好,帶你去。”時瑾幫她把拖鞋穿好,“先吃飯。”

她摸摸肚子:“不太餓。”喝酸奶喝飽了。

自從戒菸戒酒之後,她食慾很不振,倒是越發愛喝黃桃酸奶,食量太小,體重也上不去。

瘦得讓時瑾不安。

他拉着她去餐桌,像個老幹部一樣唸叨她:“笙笙,以後一天只可以喝三盒酸奶。”喝多了她又不吃飯。

“……”

酒不讓喝,現在酸奶也不讓喝了。

怎麼辦呢,誰讓她是夫奴,完全不反抗:“好。”

幾乎同一時間,傅冬青那邊也接到了《帝后》劇組的通知,不過不是郭鴻飛親自致電,是場務打過來的,簡明扼要地說了一下情況。

傅冬青的經紀人李微安掛完電話臉色就不太好了:“冬青,試鏡的結果出來了。”

她對着鏡子在補妝:“是我,還是姜九笙?”

“姜九笙。”

傅冬青把口紅放回包裡,抿了抿脣:“我小看她了。”

李微安覺得匪夷所思,就算姜九笙流量再好,可到底是歌手,只拍了一部電影,都還沒有上映,是個半路出家的演員,哪裡比得上冬青的專業與影視影響,再怎麼輪也輪不到姜九笙一個搖滾歌手去挑大樑,李微安猜測:“可能是因爲有後臺,秦氏投資了這部電影。”

傅冬青笑而不語。

李微安安慰:“沒事,劉餘導演的劇本也很好,同樣是大熒幕大製作,不一定比郭鴻飛的差。”

傅冬青不緊不慢:“推了吧。”

“你不中意那個劇本?”李微安訝異,那個劇本她也看過,雖然比不上歷史題材的大氣,可也是難得一見的好劇本,只要和《帝后》錯開時間上映,票房不一定會居後。

傅冬青沒有解釋,俯身換鞋:“你幫我問問郭導,《帝后》的女二有沒有定下來?”

林赫拉氏。華卿是炎泓帝在位期間唯一的后妃,是一位婉約又聰慧的女子,與定西將軍烏爾那佳。鶯塵齊名,一文一武,聞名大楚。

李微安詫異:“你要演?”

傅冬青點了點頭。

“憑你現在的咖位,怎麼能給姜九笙做配。”李微安都覺得不甘,傅冬青拿了三次視後,唯一一部電影也入圍了華鼎獎最佳女主角,上一次給人做配角還是六年前的事。

姜九笙哪裡配!

傅冬青倒從容,成竹在胸一般:“不對比怎麼能比較優劣。”

這倒是。

同一部電影,女主若是被女二碾壓,那便貽笑大方了。

李微安想了想:“好吧,我去問問。”

兩人一同出了套房,傅冬青在江北取景拍戲,下榻的酒店正是秦氏,下午她還有一場戲,電話響,她接起來:“爸。”

傅冬青的家族從商,本家定居中南。

李微安知道,傅先生多半又是打來催促傅冬青回中南的,傅家都不太支持傅冬青混娛樂圈,父女二人經常因爲這個不歡而散。

“我不回去了,要拍戲。”

那邊不知道傅先生說了什麼,傅冬青腳步緩了緩:“秦家?”她似乎有了幾分興趣,“哪個秦家?”

聽完,傅冬青勾脣笑了笑:“好,我定機票回去。”掛了電話,對經紀人道,“微安,給我定一張回中南的機票,要下週一的票。”

李微安不解:“你不是不願意回家嗎?”

傅家二老一開始就不贊同傅冬青出道,尤其是這兩年,越發逼得緊,就希望她找個門當戶對的豪門聯姻。

她笑,饒有興趣:“發現了有趣的東西。”

李微安正要問,拐口處一個人突然撞過來,那人腳步急,身形矮小,正好磕到傅冬青的包,趔趄了兩步跌坐在了地上。

“哎呦喂!”

是位老太太,頭髮花白,坐在地上哀嚎:“痛死我了,你走路不看路啊!”

傅冬青連忙去扶:“抱歉。”

老太太脾氣大,一把推開,瞪着傅冬青,語氣不依不饒:“長得漂漂亮亮的,怎麼出門不帶眼珠子。”

話說得太難聽。

李微安也氣了:“你這老——”刁婆!

傅冬青搖頭,制止了要發作的李微安,再次俯身去扶:“不好意思,沒撞到哪吧?”

這老太太正是徐蓁蓁的奶奶周氏,拿了孫女的錢,一心想着享福,直接打車讓司機載她來了江北最貴的酒店。

周氏扯着傅冬青遞過來的手,站了起來,一臉的蠻橫相:“撞得我渾身都疼死了,我可是江北市市長千金的奶奶,要是撞出了什麼閃失,你賠都賠不起。”

江北市市長千金的奶奶?

呵呵,徐市長的母親多年前就逝世了,哪裡來的市井騙子!

傅冬青也不惱:“微安,名片。”

這種騙子,還理她做什麼,李微安十分不解,還是遞上了名片,傅冬青接過去,雙手遞給老太太,好脾氣地說:“我現在有事情,這是我的名片,如果身體不適,可以聯繫我。”

周氏一把搶過去,橫眉豎眼地哼了一聲,這才走了。

李微安回頭瞥了一眼:“幹嘛給名片,那種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傅冬青從包裡拿出一張溼巾,擦了擦手上被老太太碰過的地方,微微擡了擡眸:“上面有監控。”

不管錯在哪方,處理妥當了,纔不怕詬病。娛樂圈的水,可是渾得很。

“哪個窮山惡水出來的老刁民。”聽老太太的口音就不是江北人,李微安嗤了一聲,“還市長千金的奶奶?”

小插曲過後,周氏回了房間,才走到門口,便看見孫女在外面等。

徐蓁蓁一見周氏,立馬說:“進去說。”她四處張望,就怕遇到熟人。

周氏慢吞吞地開門,眼珠子一直扎徐蓁蓁的身上,面露羨慕:“蓁蓁,你這裙子真漂亮,多少錢啊?”

關了門,徐蓁蓁也不怕被人聽了去,口氣有點惱火:“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實在受不了這個糊塗的老太太,忍不住發脾氣了,“要錢我給你們寄就是了,爲什麼非要來江北?”

她生父跑貨還沒回來,這老太太留在江北一天,她就心驚膽戰一天,恨不得立馬就把人打發走。

周氏不樂意了,好不容易揹着兒子來投奔孫女,哪會那麼好打發:“我孫女飛黃騰達了,我跟着過來享幾天福怎麼了?還有你哥哥,待在那個小鎮裡,能有什麼出息,你現在有本事了,怎麼也要拉他一把。”

周氏只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姜民昌娶了個便宜貨就忘了娘,她偏愛二兒子,對唯一的孫子更是溺愛。

姜強被周氏慣得好吃懶做,十幾歲就輟學玩樂,一點傍身的技能都沒有,現在都三十好幾的人了,也沒成家,正經工作都沒有一份,成日裡遊手好閒,抽菸遊戲啃老。

徐蓁蓁看了一眼那邊正戴着耳機打遊戲的姜強,他時不時嘴裡爆粗,地上還扔了一地的菸頭,邋里邋遢得不行,徐蓁蓁看着就來氣:“奶奶,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我是認祖歸宗了,可徐家和姜家沒有半點關係。”

周氏哼哼,理直氣壯地說:“怎麼沒關係,你不是在姜家養了十六年嗎?有養育之恩。”

明知道她是假的,還說這種話!就算是真的市長千金姜九笙,也就很小的時候在姜家住了幾天,哪來的養育之恩。

徐蓁蓁耐心快耗沒了:“當年我爸不是給你們一筆錢了!”怎麼就是不知足!

徐家那是什麼樣的家族,隨隨便便摳一點下來,就夠普通人家一輩子衣食無憂,周氏當然不滿:“那點蠅頭小利就想打發我們,果然是越有錢就越小氣。”

當年做完dna之後,徐平徵給姜家留了一筆錢,當做報答,那筆錢,一大半都被老太太吞下了,不知道是要當棺材本,還是給姜強當老婆本。

這老太婆根本油鹽不進,徐蓁蓁壓下心頭火:“等我有錢了,我會寄給你們,你就別再來添亂了行不行,我自己都還沒站穩腳。”

除了這個大麻煩,還有那個醫生,一個個全是喂不飽的無底洞!

老太太鬆了口,不過態度很堅決:“不管我行,但你哥哥你得給他找個好工作,最好在江北弄一套大房子,給他結婚用。”

江北市裡一套房子得幾百萬,真是貪得無厭!

徐蓁蓁忍無可忍了:“我哪有那麼多錢買房。”

周氏理所當然:“你現在的爸爸不是市長嗎,一套房子都買不起?”

徐蓁蓁快崩潰了:“就算我爸有,我也不能一次開口要那麼多,他問起來我怎麼答,都說了他不喜歡我跟以前的家人聯繫太多。”

周氏不管不顧,強詞奪理:“這我不管,強子是你親哥哥,你一定得幫襯他一把。”心想着以後還得給他討個家世不錯的媳婦,有面。

說不通了,徐蓁蓁只好先穩住人:“工作的事我會想辦法,房子我現在沒那麼多現金,以後再說,你們別再去徐家,我怕他們起疑。”

周氏沒回嘴,當是同意了。

徐蓁蓁又叮囑:“還有,你別到處說你孫女是市長千金。”

周氏振振有詞:“本來就是,怎麼不能說了。”她可是市長千金的奶奶!

她這虛榮又貪婪的性子,這麼多年了,不僅沒有收斂,還越來越變本加厲。徐蓁蓁都無語了,吸了幾口氣才把火氣嚥下去:“你這麼張揚,徐家會懷疑到我身上的。”

周氏很不以爲意:“你大伯都不知道死在哪裡了,他那個老婆和小賠錢貨八成也沒了,我們當年可是驗了dna的,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誰還會懷疑你。”

徐蓁蓁想了想,還是告訴了周氏:“我已經見到大伯的女兒了。”

周氏大吃一驚:“她還活着?”居然還沒死!

“不僅活着,還和徐家人關係很好,要是我爸知道她纔是大伯的女兒,我就完了。”看了看周氏,“我們家都完了,八成全部都要坐牢。”

他們全家合起夥來偷樑換柱,那可是詐騙。

周氏被嚇得眼皮一跳:“那你大伯和那個女人呢?”

“都死了。”

可就是死得太轟轟烈烈了,像個不定時炸彈,就怕什麼時候被徐平徵察覺。

一聽人死了,周氏就鬆了一口氣:“那你得提防着那個賠錢貨。”

徐蓁蓁嗯了一聲,從包裡拿出一疊現金,塞給周氏:“我身上只有這麼多現金,你先在酒店住着,等我有空了帶你在江北玩幾天,然後讓我爸來接你回去。”

周氏看見錢,就眉開眼笑了,趕緊接過去,一邊數一邊心想,她纔不回去,至少得等到給孫子買了大房子再說。

周氏又問了一些那個‘小賠錢貨’的事情,等徐蓁蓁走後,她纔拿出了剛纔那個女人給的名片,打量了幾眼,銀光閃閃的,一時心動,對着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是一個女人接的:“喂,你好,這裡是嘉杭工作室。”

周氏有點老花,拉遠一點看名片,問:“你是李什麼安的?”她認字不多,中間那個筆畫多的字她不認得。

傅冬青給周氏的名片,是經紀人李微安的。

“您找微安姐嗎?”

周氏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讓她過來接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很客氣周到:“不好意思,微安姐現在不在,如果有急事,我可以代爲轉告。”

不在?想賴賬啊!周氏語氣更不好了:“她剛剛撞了我,我現在胸口疼,快帶我去醫院做全身檢查,要是晚了出了什麼事,我就去報警。”

“……”

這是碰瓷的?

下午四點。

因爲通告結束得早,姜九笙沒有回公寓,而是去了天北,因爲快下班時間,醫院人不是很多,姜九笙經常來醫院,便也不怕被偷拍,戴了個口罩,大大方方地去找時瑾。

路過門診時,不知是不是老人家耳背,那邊說話的聲音很大。

姜九笙認得那個護士,是門診的劉護士長,正大聲同坐在椅子上的一位老太太講話:“您哪不舒服?”

老太太捂着胸口,說:“哪都疼。”

劉護士長蹙了蹙眉,耐着性子詢問病人:“具體是哪?那樣我們纔好做檢查。”

老太太想也不想,大嗓門地說:“那就把所有能做的檢查都給我做一遍。”老太太聲音大,惹得很多人側目,她非但不覺得不好意思,還十分義憤填膺,“我這把年紀,誰知道會不會撞出什麼大病來,一定得查仔細了,一項都不能漏。”

劉護士明白了,敢情這是被碰瓷了。

一旁,李微安抱着手,翻了兩個白眼:“做吧,什麼檢查都做,順便把腦子也查一下。”

這話惹怒老太太了,在那呼天搶地地喊,整個急診室就聽得到老太太的聲音。

姜九笙認得這老太太,地鐵上那位,幾日不見,還是這麼蠻橫,她自然也認得李微安,不過,傅冬青的閒事她沒興趣,撥了時瑾的電話。

“我到醫院了。”

時瑾說:“我過去接你。”

姜九笙笑着拒絕了:“時醫生,才幾步路,不用接。”

時瑾剛想說什麼,那邊傳過來醫助肖逸的聲音,時瑾說了聲‘稍等’,然後對姜九笙道:“笙笙,我有病人過來了。”

“不用管我,你忙。”

姜九笙掛了電話,擡頭,見電梯口在等電梯的人很多,她拉了拉口罩,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身後有人喊:“姜九笙?”

姜九笙回頭。

急診室門口的老太太也回頭了,那老太太,可不就是周氏。

是一個年輕的女孩,手上還打着石膏:“啊!真的是你!”

粉絲羣裡說笙爺經常來看時醫生,在醫院容易偶遇,果然,她就斷了個手,就偶遇她偶像了。

“我是你的粉絲。”女孩激動地說,“是鐵桿粉絲。”

姜九笙頷首,說了:“謝謝。”

“可以跟我合個影嗎?”女孩怯怯地上前,雖然激動,但不冒失,“要是不行的話,簽名可以嗎?”

姜九笙是出了名的寵粉。

“可以。”她說。

女孩立馬拿出自拍杆,歡歡喜喜地湊過去合影,她拍了三四張,不好意思再拍了,心滿意足地道了謝。

姜九笙禮貌地說不用客氣,又問了一句:“簽名還要嗎?”

女孩開心地想蹦起來:“要!我要!”

“籤哪裡?”

女孩立馬從包裡掏出一隻眉筆,把打着石膏的手擡起來:“這裡這裡。”

姜九笙接過筆,端端正正地簽了名,還寫了一句‘早日康復’,女孩感動地熱淚盈眶,露出老母親一般的表情:“我可喜歡你和時醫生了,你們一定要幸福哈。”

“好。”

與女孩道了別,姜九笙走進了樓梯,這時,莫冰的電話打過來。

她放慢了腳步,邊接電話:“怎麼了?”

莫冰說:“我找上奢的林總監約一下代言的事,她秘書今天給了我名片,好像塞你包裡了,你幫我找一下。”

姜九笙停下腳步,一隻手拿着手機,一隻手在包裡翻找,因爲太專注找東西,也沒有注意樓梯口走近的人影。

“嗯,在我這。”姜九笙把名片拿出來。

莫冰說:“你報一下號碼給我。”

樓梯裡光線有點暗,姜九笙低頭在講電話,視線與注意力都在那串號碼上,身後的人越靠越近,突然伸出了手。

姜九笙募地回頭,身體防禦性地往旁邊側了側。

身後那人突然探出身子,卻摸了空,頓時失重,整個人往負一樓栽,頓時,整個樓梯口,只餘慘叫聲。

“哎喲喂——”

又是這個老太太,姜九笙眯了眯眼,往樓梯下面走。

痛叫聲,迴盪在整個樓梯間。

“誒誒誒,我的腿!。”

“痛死了!”

“……”

時瑾查完病人,在辦公室等了許久,都沒等到姜九笙,他有些擔心,便撥了電話過去:“笙笙,怎麼還沒到。”

“我在急診室。”

時瑾立馬從座位上站起來:“怎麼了?”

她語氣鎮定,說:“出了點事故。”

時瑾把聽診器取下來,往外走,眉宇緊蹙:“你受傷沒?”

“沒有,受傷的是別人。”

她沒受傷就好。

時瑾鬆了一口氣,推了門便出去:“在幾號急診室?”

姜九笙發回答:“三號。”

他安慰她:“別慌,在那等我。”

姜九笙失笑,她不慌啊,掛了電話,她神色淡淡地看向病牀上哀嚎不斷的那位老太太,叫這麼響亮,大概傷勢不算重。

周氏躺着,除了蓬頭散發外,看上去沒有什麼外傷,在揮着手亂叫:“哎喲喂,疼死我了。”

“疼死了,疼死了!”

護士都被她歇斯底里地叫聲弄得心煩意亂了,也不敢上前,這老太太手狠,方纔扶她躺下,手都被她掐紫了。

周氏還在哭天抹淚:“哎喲,我的腿。”她右腿動不了,蹬着左腿吆喝着喊,“要斷了斷了。”

劉護士長上前,按住她:“你不要動,忍一下。”心裡將信將疑,這老太太可是方纔剛碰瓷完,這會兒是真傷還是假傷,不查她可不信。

周氏齜牙咧嘴,捶了劉護士長兩下,扯着嗓門發火:“醫生呢?醫生怎麼還不來?要疼死我啊。”

“……”劉護士長在急診室這麼多年,都沒見過這麼潑的人,有點擔心時醫生的女朋友了,碰到了這麼個刺兒頭。

姜九笙倒不慌不亂,轉身往外走。

周氏立馬喊住她:“你跑哪去!”她滿頭大汗,臉通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痛的,“傷了人還想跑,你想得美。”

姜九笙心平氣和地說:“我沒想跑,我去叫醫生。”急診室裡沒有骨科的醫生,她去叫或許能快一些,畢竟醫院都知道她是時醫生的家屬。

周氏卻不依:“不準走,你害我腿斷了,你要負全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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