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智繼續問道:“你和鄭露是什麼關係?”
李香草道:“沒……,沒什麼關係啊,鄭阿姨……,是我們樓下的鄰居而已。”
“你不用隱瞞了,”喬智敲了敲桌子上的文件夾:“告訴你,勘察鄭露死亡現場時,我們在她牀頭櫃的玻璃杯上提取了一枚脣印,雖然很模糊無法比對,但提取到了上面粘附的唾液DNA,經過檢驗,證明玻璃杯口粘附的唾液就是你的,也就是說,鄭露死亡之前,你曾經去過鄭露的家裡,而且還用這個玻璃杯喝過水!沒錯吧?”
“喝水?——哦,我記起來了,是這樣的,那天我在外面超市買東西,正好遇到鄭阿姨也在買東西。我見她臉色不好,問她怎麼了,她說她頭痛,我就幫她提東西攙扶她回家了。到她家之後,她倒了一杯橘子汁給我,我喝了幾口,就離開了。”
“你在說謊!”喬智冷冷道。
“沒有!我說的是真的!”
“是嗎?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喬智仰面靠在椅子上,冷冷說道,“公寓大樓監視器顯示,王明陽離開的時間是十點二十四分,而‘夜來香’女服務員證明王明陽摔下樓的時間是十一點,因爲那時候每天按點播放的韓國電視劇剛剛播放完字幕,這兩者中間只有三十六分鐘時間。王明陽從住宅樓到招待所,需要十八分鐘左右。也就是說。十八分鐘內,留給你們兩發生關係的時間,最多隻有十八分鐘。而你剛纔說了,你們在小巷沒有清洗過,那地方的確也沒有這條件,我們看過,‘夜來香’房間裡雖然有衛生間,但裡面條件很差,放出來的都是鏽水,我們也沒有發現有人洗淋浴的跡象,而且以王明陽這種身份的人,絕對不會在這種地方淋浴的。
劉威和江辰老謀深算,一直沉住氣聽喬智詢問,可肖雲琦是個急性子,實在忍不住了,捅了他一下,低聲道:“你知不知地你在說什麼?”
“別打岔,聽我說完!”喬智微微一笑,低聲對肖雲琦道,然後轉頭對李香草接着道:“你剛纔說你們是在小巷裡發生關係的,完了之後沒有洗浴就分手了,可是,我們檢驗過王明陽的內褲,上面根本沒有粘附你的陰`道液,也就是說,他和你發生了關係之後一直到死之前,沒有穿過內褲。難道,他是光着屁股從小巷跑到了招待所五樓嗎?因此,你們發生關係的地點,不是在那小巷,而是在招待所五樓!他們兩死的時候你就在現場!”
李香草驚慌地搖着頭:“不,我沒有!我沒去過!”
“你當然去過!而且,邵雨莎和王明陽都是你騙去的,目的就是殺掉他們,然後再佈一個局,——佈一個邵雨莎與王明陽通姦,王明陽掐死邵雨莎,然後逃走時失足摔死的局,其實,邵雨莎是你掐死的,而王明陽翻牆出去的那空調機,也是你弄鬆動了的!”
李香草漲紅着臉一個勁搖頭:“我沒有,你冤枉我。”
“你有!我知道,王明陽姦污邵雨莎的事情,是你一手策劃的!正如你所說,王明陽是個好色之徒,我們調查也查到,這王明陽對下屬邵雨莎一直是垂涎的,你也看出了這一點,巧妙地利用了這一點。邵雨莎的老公吳浩證明,邵雨莎有神經衰弱,爲了照顧她,才請了你這個保姆。而且,她記性不好,東西經常隨意亂放找不到,都是你幫她找。所以,你有很多機會不露痕跡地使用她的手機。”
“我從來不亂動主人的東西的,再說了,我自己有手機,爲什麼要用她的呢?”
“因爲你要設一個圈套,用邵雨莎的手機給王明陽發一些帶有性暗示的黃色短信,使王明陽誤以爲邵雨莎對他有意思,這一點,我們調查過邵雨莎的通訊記錄,發現多條發給王明陽的短信,雖然不知道內容,邵雨莎的老公吳浩證明,他曾經看見過邵雨莎手機上有王明陽發來的黃短信,就可以證明這一點。王明陽姦污邵雨莎的那天,就是你趁邵雨莎睡着了,用她的手機發短信讓王明陽來家裡,然後你立即打電話通知吳浩,藉口說房門打不開,其實是讓他來抓姦,你先將房門反鎖,讓裡面的王明陽出不來,等吳浩快到的時候,你再解開反鎖,裝着正在努力要試着開門的樣子,這樣就能避免吳浩的懷疑。結果吳浩將王明陽暴打了一頓,還敲詐了一筆錢,兩家鬧翻了。”
“我沒有!”李香草嘴脣哆嗦着不知道該怎麼辯解,大着膽子問:“警官,你這樣說我,有什麼證據?
“我們從電信局提取的邵雨莎的通訊祥單上,她的手機發給王明陽的短信,顯示的時間全部都是下班之後。而邵雨莎不善於交際,很少出門,一般都呆在家裡,所以,只有你有這個機會偷偷用她的手機給王明陽發那種性暗示短信。當然,這些都只是推理,如果你就此罷手,我還真找不到什麼直接的證據。”
李香草蒼白的臉稍稍增添了一抹顏色。但喬智後面的話又讓她的這抹顏色很快消失了。
喬智接着說道:“你第一次設局整他們想、,想讓兩家鬧翻,不過並沒有完全實現你的目的,因爲你發現他們還有私下往來。所以你繼續策劃了第二個局。主要手段還是使用手機。而且這一次,你下了殺心,——你用邵雨莎的手機給王明陽繼續發那種性暗示短信,這一點邵雨莎的手機通訊祥單都有記錄,在邵雨莎和王明陽死亡之前,兩人還有多次短信來往,其實,都是你在暗中搞鬼。王明陽對邵雨莎還是心存幻想,他是狗改不了吃屎,所以繼續上了你的當。爲了避免王明陽直接找邵雨莎露餡,你很可能用短信警告他只能和邵雨莎短信聯絡,否則斷交。這樣,就不會露餡了。”
喬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才接着說道:“案發那天,你用邵雨莎的手機給王明陽發短信,約定晚上在‘夜來香’招待所幽會,代價是一百萬現金。王明陽垂涎美色,當然答應了。然後你先將邵雨莎約出來到‘夜來香’招待所,將她掐死,然後用她的手機給王明陽發短信說她已經到了。王明陽匆匆提了一百萬來到招待所。你這一招順手牽羊本來是想撈一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王明陽匆忙之間帶來的是連號的新鈔票,最終讓你露出了馬腳。”
李香草臉色蒼白,已經停止了哭泣,眼神中浮現出抑制不住的對喬智洞察一切的驚恐。
喬智接着說道:“你剛纔說王明陽用兩萬元誘惑你,和你在招待所前面的小巷裡發生了關係。沒錯,證據顯示你當晚的確與他發生了性關係,只不過有幾點你說了謊:第一、不是在小巷,而是在‘夜來香’招待所506房間,你們在沙發上發生了關係。當時被你殺死的邵雨莎的屍體就躺在牀上,屋裡沒燈,王明陽是注意不到的;第二、他給你的不是兩萬,而是一百萬,用牛仔包裝着的;當然,如果他知道和他發生關係的其實是你這個小保姆而不是他心中的聖女邵雨莎的話,他可能最多也就給你兩萬。”
這一次,重案中隊長江辰終於忍不住,驚訝地問道:“你是說王明陽認錯了人,將她當成了邵雨莎?怎麼會呢?”
“江隊,你們外調結果證明,邵雨莎的招牌打扮是穿一套粉紅色套裝,那是她最喜歡也是最性感的打扮。招待所服務員孫倩證明,死者邵雨莎當晚就是穿那一套搶眼的性感套裝上樓的。李香草殺死邵雨莎之後,將她的衣服換上,然後擰鬆了房間的燈泡,這樣,王明陽進屋之後開不了燈,而王明陽色急之下,哪裡顧得上辨別真僞,也想不到有人會李代桃僵,昏暗中想當然地認爲穿着這套性感套裝的人就是邵雨莎,兩人發生關係,而這時,李香草的幫手張樓上樓來敲門,估計藉口是警察查房,這下將王明陽嚇住了,慌亂之下,他按照李香草的指示翻窗踩過空調機逃走,沒想到空調機已經被李香草事先弄鬆,結果墜樓摔死。”
李香草還是低着頭一直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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