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小心,下面的都往邊上讓一讓。好嘞,等過會兒記得往上面堆滿秸稈,保準外面來了多少人也找不出來!”
懸浮車被王濤小心駕駛着降落在一戶院落之中,他是通過車身自帶的多重攝像頭進行的調車。爲了不至於被遠方看見還得儘量壓低車輛的高度,以至於有幾次連人家牆頭的磚塊都蹭了下來。
四臺懸浮車就是在他的一一操作下被分散安置,只需要幾戶院落就能將之隱藏起來。而相關的莊戶人家也都忙着不停搬動家中秸稈堆,果然沒出一時半刻就將懸浮車給遮擋了起來。不但是站在門口都未必能發現貓膩,就是走在僞裝的秸稈堆旁邊也未必能看出名堂。
等安排妥當之後便是王濤親自再設置了新的命令,於是另外三輛懸浮車便在無人駕駛的情況下自動飛向了遠方。只不過當它們拔地而起的時候還驚到了紅衣的孃家人,以至於好多人都傻愣愣地擡頭一起行注目禮。
畢竟大家都是看到了車中早已經騰空沒有半個人了,那麼又是誰在其中駕馭那些大玩意呢?
倘若王濤站在旁邊時還可以勉強說得通,目力範圍以內發生的事情總能歸因於這仙人本身。但如果是其本人站在原地卻能任由器物奔赴遠方,那麼這種情況就太過超出大家想象了。
想來想去之後或許就只能歸結於仙人法術的神妙,這是衆人在百思不得其解之後的最直觀想法。而且大家剛纔也都看見這一位在空中虛畫了一陣,說不定就是當時製作出的玄妙神符在發揮作用。
於是王濤前腳將幾臺自動機械送走,後腳就聽得周圍一陣陣的撲通聲先後在周圍響起。
原來是見到這些神奇的人們都無法理解其中奧秘,既然想不通的話便不如跪下來大禮膜拜,或許就能讓這神通廣大的仙人收自己爲徒。還有的則是看見大家都跪下了便跟着從衆,若是自己做出與衆不同的行爲反而會產生不安。
大家不僅在動作上要到位,就是在語言上也要及時跟上:“祈請上仙教授仙術!XX願奉上全部家財成爲弟子!”
當然這些人的家財其實也沒多少,無論是田產還是房屋都是固定在此地的,王濤又不可能爲了些許低產的農作物來回奔波。誰知道自己弄回來的科技物品會在什麼時候壞掉?萬一在路上出了故障可怎麼辦?
更何況還在剛纔的城邑中經歷了“玻璃瓶”事件,僅是如此就令他頓時直觀的感覺到自己手中握有的東西是多麼大的財富。如此一來就讓他根本看不上求仙者報出的代價,那些東西丟在自己的財產中能冒出水花嗎?
無非是由於交換不暢導致了沒法及時變現,而且河青城周邊似乎也不怎麼出產特別出彩的特產。不然整個河青城就不得不在城裡城外都修滿倉庫了,管你什麼黍米還是麻布的都能堆放得滿滿當當。
不過人的肚子是有限的,拼命敞開了肚皮痛吃也嚥不了多少的糧食。身體也是有限的,每隔半個時辰換一套衣服也穿不了多少件。真要如此折騰的話反倒會使得自身疲憊難受,到頭來都得一個一個地去找四娘瞧病。
反而是技術落後的儲備設施效果很可疑,王濤眼下還不能確保獲得的額外財富能保存多久。畢竟誰都不希望自己忙來忙去是爲了繁殖一倉倉的大老鼠,又或是爲了飼養數之不清的蟲子和黴菌,光是付出了汗水和鮮血的信衆們就不會同意,因搶奪和廝殺而喪失青壯的家庭就更不會同意。
所以從異界奪得的財物還是繼續堆放在倉庫中比較好,這些東西即便可能部分生鏽也不至於招蟲鼠侵擾,反倒會成爲非常不錯的交換物品。等什麼時候需要了再拿出一部分換糧,即便任由河青城周邊田地荒蕪了也不至於捱餓。
“等等,我到底在想什麼啊?”
日常思想飛跑的王濤不由苦笑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剛纔竟然能從一般人想獻上財產而胡思亂想,然後就思想跑毛到了所得財物的未來處置上。或許這該說是自己已經習慣了統治者的角色麼?要不然都什麼時候了還能跳到一般人都不會關心的事情上?
而他的這一舉動也將不少人給嚇到了,因爲人們習慣對於焦點之中的人物進行各種各樣的解讀:不就是請求成爲仙人徒弟嗎?不就是請求傳下一兩個法術嗎?怎麼看這位的表現似乎是很難辦的樣子呢?
衆人在驚訝之餘便不由更加跪伏於地,甚至是大部分有所求之人都緊緊將上半身貼在冰涼的地面上。由此可見衆人對於學得有用之術的心情是多麼迫切,哪怕是自己的尊嚴也可以在奇妙的前景之下輕易拋棄掉。
然而希望歸希望,現實歸現實,紅衣在見怪不怪這個層面上還是佔有優勢的,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上怎麼都比衆人又更進了一層。她當然能琢磨出王濤並非是什麼仙人,從最初見面時的鼻青臉腫就能看出來了,誰家的仙人會被凡夫俗子被造成這樣?
那麼即便是收到了目光投來的請求也當看不見,被逼得急了甚至就乾脆死死盯着地面,彷彿那上面有什麼好看的花紋似的。不過事先準備的紗衣卻在這個時候就發揮了作用,朦朦朧朧地罩在身外就彷彿拉起了一將移動屏風,只要自己裝看不見那就是看不見。
但這些麻煩都抵不上王濤的一句話語:“我在落入這處村莊時就已看過了,爾等的資質都欠缺靈根,沒法成爲修仙之材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