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先生捏碎小茶壺的瞬間便不再看發生了什麼異象,彷彿一切盡在心中手中長刀隨着在地面上拖曳出的火星,舉起,劈下一切都如此順暢,給沈旭之的感覺,這一刀就該如此一般
齊公公沒有任何反應,法術被吞噬,天地之間元素力量的反噬讓齊公公出現了一瞬間的停頓天地之間至精至純的元氣被齊公公用自己體內的元氣調動,用秘法放大,形成那般威勢,反噬起來的力量也龐大無比即便以齊公公天啓境的修爲,身上還有一件貼身的小衣是天地靈寶,吸收了絕大部分的傷害也難以抵禦這種天地之間類似於道的元素反噬
齊公公被天地之間元氣反噬,畫地爲牢的瞬間便成了改變局勢的最關鍵點劉大先生彷彿對一切都瞭若指掌,一絲時間都沒有耽擱,手中長刀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在最關鍵的地方長刀被如水星光耀出一道絢麗的光華,剎那光華
剎那光華
形似頂天立地的齊公公身上像是被一隻紅筆畫出一道紅線,從脖頸處斜向下,細絲一般劉大先生長刀宛如砍中了一道幻影,毫不着力收刀,反手背在身後,全神戒備的蓄力
此刻,便是劉大先生也吃不準齊公公會如何畢竟和破了五境的天啓境修士大戰,之前劉澤宇也沒有經歷過,只是憑着當年大祭司送給自己的一件寶物和事先重重謀劃佔據了片刻上風即便是齊公公生生吃了那件寶物吞噬法術後的能量反噬,劉大先生一刀下去居然不知後果如何……
而劉大先生一身五境頂峰的天地元力盡數包含在這一刀中一刀斬出,收回,劉大先生精疲力竭,臉色蒼白
半空中九尾天瀾白狐殘影似乎吃飽喝足滿意的嗒嗒嘴,身影變的虛幻,無數隻手撕扯一般,在半空中晃動着飽滿立體的身影變成一張紙,一條線,一陣煙,一縷霧鑽進沈旭之身後九尾天瀾白狐的紋刻中
最後一絲煙霧被沈旭之身後的九尾天瀾白狐紋刻生生切斷,被送到羊皮袍子口鼻之間羊皮袍子似乎感覺到這股煙霧裡面帶着自己所需要所喜歡的味道吸大煙一般把一絲煙霧吸入,然後意猶未盡的打了兩個涕忿一臉的陶醉,身子開始微微晃盪,像是喝醉了酒腳下虛浮無根
這是天瀾族的秘法?沈旭之心中奇怪,但知道九尾天瀾白狐不會對小白狐狸造成什麼傷害,此刻看那情況定然是得到了什麼好處,有可能還是天大的好處
這邊異狀齊公公沒有注意,一顆頭緩緩低下枯乾的右手在身上擦拭了一下,手指上沾一滴鮮血枯乾的手放在鼻間仔細的聞了聞,又伸出舌頭,一滴渾圓的鮮血像是一粒紅色的珍珠在舌尖來回打滾,看的沈旭之心中隱生忌憚
狗日的老傢伙居然還沒死沈旭之右手再次加力使勁握住背後柴刀不知爲何,沈旭之見到九尾天瀾白狐的異象之後心中似乎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去把齊公公斬在面前不是昊叔,也不是九尾天瀾白狐似乎是冥冥中一股力量在體內涌動,雪山氣海之間剛剛清朗了幾分,此時又涌動起無數濃的發黑的血氣,如此濃郁,宛如實質
“沒想到,真沒想到”齊公公舌尖含着血珠,面容宛似老了十餘歲,夜風中微微晃着,似乎連站都站不穩“你劉澤宇還有這般手段那個是天瀾族的九尾狐,果然像傳說中那般,喜吞噬閃電果然,果然……古人誠不我欺啊沒想到早已滅族的天瀾族居然在世間還有傳承,真是奇怪”
劉大先生沒有說話,凝神戒備
劉澤宇一向秉持着能動手儘量別吵架,能整死儘量不留活口的人生態度所以那一日沈旭之棋盤之上棋風一現,劉大先生便覺得十分對自己的胃口,加上大祭司百般叮囑,這纔對沈旭之另眼相看相處日久,雖然沈旭之心神不穩,還控制不住血脈裡的血腥殺氣,但劉大先生越看少年郎越是順眼,這便是一種命運
剛纔那一刀,劉澤宇沒有絲毫留手手中這把長刀是一件寶物劉大先生甚至能肯定,九州之內品階在自己手中這把長刀之上的武器一隻手便能數的出來加上那隻九尾天瀾白狐的幻影相助,本以爲一刀定乾坤,可誰知出五境的勢力確實不是五境之內的修士所能揣測
劉大先生感覺對面齊公公身上散發出來陣陣加犀利的氣息,齊公公此刻根本不再控制一身血氣翻滾,任由無數的天地元氣在雪山氣海之間的經脈中流轉,咆哮那聲音大到劉大先生都似乎可以聽見
像是無數厲鬼冤魂在血海地獄中呼喚,吶喊
劉大先生心中暗暗叫苦楊海波等七人最初承受了最大的壓力,此刻還癱倒在地,連身子都站不穩那面天樞院鐵騎還在收攏受驚的戰馬,隱約中天樞院黑衣黑氅的百戰精兵雖然兀自強悍的不肯退去,但一雙雙手都在不由自主的顫抖
身邊只有那個境界低到讓人髮指的少年郎和破五境的修士生死之戰,能指望他什麼劉大先生心中雖然隱隱不忍,卻還是堅定的看着齊公公,說不得,便是用人命堆,拼着耗費千把兒郎的血肉也要堆死這老東西
那邊……那邊是什麼?劉大先生眼角餘光忽然看見沈旭之從後背抽出柴刀,柴刀上濃郁的血氣繚繞,仿若有千百冤魂在哭泣,在嚎叫,在掙扎,在逃避
少年郎身後吸納了幻影的九尾天瀾白狐紋刻愈發凝重厚實,像是真的有一隻九尾天瀾白狐跟在少年郎身後一般
沈旭之身前隱隱火光繚繞,竟然出現一片火盾,火盾上活靈活現的描刻着一隻小鼎,隨着火盾氤氳,那隻小鼎似乎散發出無數的丹藥香氣
沈旭之懷裡熏熏已醉的羊皮袍子勉強探出頭,努力睜着眼睛,卻徒勞無功最後還是眼睛一閉,沉沉睡去
一步一個腳印,沈旭之每走一步,都在海底泥煅燒的石板上留下一枚腳印,不深不淺,一路腳印漸漸變淺,顯然少年郎全身已儘量把最大的能力調整到最佳的狀態中
“哦?”齊公公沒料到身邊那個境界極差還沒有到洞玄境的少年郎此刻居然讓自己心中產生出一股臨近死亡的感覺這種感覺有多少年沒有品味到了?重傷之後,心神忽的一陣恍惚,旋即回醒過來身子一震,一道鮮血從那叢細微的傷痕處噴涌而出,化作冰箭,射向沈旭之
狗日的老東西沈旭之身前火盾,身後九尾天瀾白狐紋刻獸,手中柴刀散發着殺氣妖氛心中的吶喊震耳欲聾,那不是吶喊而是一種渴望,一種對力量的渴求
昊叔收起玩世不恭的嘴臉,在識海里雙手沉在識海池塘中,絲絲淡淡的火紅順着識海池塘流入雪山頂最純粹的清清溪水裡,順着少年郎雪山氣海之間的經脈流轉開
冰箭後,一張噼啪作響的閃電形成的網,罩向沈旭之電系的天羅地網電系本身便是偏門的法術,九州之內會的人不多,據說天啓境唯一可以瞬發的電系法術便是這道天羅地網瞬發,羣攻,強到一塌糊塗
劉大先生也是第一次見到瞬發的天羅地網,齊公公像是一個獵人,冷靜而迅捷,一瞬間找到應對的辦法釋放出兩道法術後,齊公公的身子又變得佝僂了一些,不堪重負的摸樣
冰箭先擊中沈旭之面前刻着小鼎的火盾水火不相容,這是天地之間的道理,是規矩據說只有無矩境界的大人物纔能有瞬間逆轉天地之間的大道理的能力
水克火,但在火盾面前,水系的分支冰系法術形成的冰箭,天啓境的半仙之體發出的冰箭依舊化作騰起的血霧,融入沈旭之手持的柴刀當中九尾天瀾白狐藏身在紋刻獸中,在火盾後一躍而出,用兩隻前爪撕碎天羅地網,有些貪婪的吃的一乾二淨之後,還意猶未盡的看着對面黔驢技窮的齊公公
“……”劉大先生徹底無語,九尾天瀾白狐藏身在紋刻獸裡,劉大先生在剛纔九尾天瀾白狐剛剛現身之際便有覺察,但總不相信這居然是真的大祭司,無所不能的大祭司居然化身爲魂魄藏身在這少年郎體內居然甘心如此……這少年郎怎能有如此奇遇和造化?
這一切劉大先生都不敢相信
沈旭之心神清朗,雖然血氣濃厚,但奇怪的是自己卻沒有感覺到渾身欲裂的那股燥意
齊公公見兩記殺招都被那古怪少年擋下,本以爲那少年身後的九尾天瀾白狐只是一隻幻影,沒想到居然如此輕易的吞下天羅地網此刻,雪山氣海之間如浩瀚汪洋的天地元氣被壓榨一空,劉澤宇斬出的那刀造成的重傷已無法壓制,鮮血泉水一般的噴涌而出全本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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