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安理得

阿特雷再厲害,也不過是多了幾年閱歷,對另外的世界多一些瞭解,勾心鬥角的人物多見幾個,基本和常人沒什麼區別。所謂的穿越過後就擁有某種強大的能力,純粹是癡人說夢。

比武力,他自然沒有雷奔厲害,甚至於他的槍頭一抖,自己都能落得個鮮血四濺的下場。比力量,站在天生力大無窮的基吉面前,更加顯得小巫見大巫。

雅娜薇給他說過,拳頭力量的大小,並不決定一切。往往智慧的拳頭才能抹殺一切。他現在的處境就如同見不得光的惡魔領域的人一樣,面對梵蔕蘭特岡教廷都只能選擇蟄伏。

埃斯梅斯站在營帳外面,愛子心切,生怕第一次出遠門的阿特雷適應不過來,看到他和基吉兩個讓人頭疼的小傢伙有說有笑的回來,嘴角勾勒着淡淡的笑容,笑而不語。

“母親大人,讓您擔心了!”阿特雷笑着說道。

“公爵夫人,您好!”大大咧咧地基吉看到埃斯梅斯,神色很不自然,表情拮据,端站得如同一個受訓的乖孩子,哪有半點臭名昭著的猥瑣模樣,挺着個大肚子,大氣都不敢出。

看來不只是阿特雷,任誰在他這個收斂着鋒芒的母親面前都會產生自形漸愧的膜拜感覺。

“嗯!”埃斯梅斯莞爾一笑,看向阿特雷:“孩子,還習慣這樣的環境嗎?”

“公爵夫人,剛纔老大說…”基吉想到那個根本就註定敗局的賭局,頓時擡起頭來,看見阿特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硬生生的把要說的話咽在了肚子裡面。

“母親大人,沒有什麼事。這樣的環境挺好。遲早有一天我會長大,或許我應該從現在就開始帝國貴族對我的卑劣看法,不是嗎?”阿特雷說道。

整個大營休整一天以後,狩獵會終於到來。

阿特雷思考了一晚上,然後和基吉在營帳中密謀到東方發白才結束。

站在營地中央,阿特雷才知道狩獵會的影響到底有多大,足足幾千的貴族,眼花繚亂的神駒,讓人心動的幻獸的大派頭中,那些少年爲了抓捕魔獸而準備的各種獸類,更是出類拔萃。

冤家路窄,雷奔就站在阿特雷的不遠處,足下匍匐在地上不斷咆哮的溼婆獒王威武不凡,舉足上下都帶着王者霸氣,全身白毛,沒有一點瑕疵。

這種獒天生對魔獸有着強烈的感應能力,在一千碼以內就能發現獵物,同時也是抓捕獵物的好手。因爲極其稀有,只有艾爾蘭帝國纔有數前頭純種,價格在二十萬金幣左右,可謂天價。從這方面就不難看出雷鳴公爵對雷奔的勝券在握有多大。

反觀阿特雷,白袍羽衫,與其說是來參加狩獵會,用大陸游吟詩人來形容更加貼切。就連侯爵之子的基吉都帶了三隻長空霸主,虎晰海東青,他背上揹着的三支毫不起眼的黑色長箭,還沒有一把像樣的弓,顯得實在寒磣得多。

“這樣就想贏我嗎?”雷奔冷冷地笑着說道,他身邊的其他幾個同伴都露出譏諷神情。

“吼!”正在此時,龍嘯九天之聲傳來,充滿霸道威嚴,橫空而過,一頭黃金巨龍盤旋在半空之中,清晰可見一個身穿龍紋鎧甲的老者手持鎮國神器——霸兵,佇足於龍頭。

這就是黃金巨龍嗎?阿特雷看着這頭足足三十餘米長的龐然大物深吸冷氣,極其震撼。

“臣等,參見路易大帝!”包括阿特雷在內的所有人半跪在地,聲音宏亮。

來人正是征服者帝國奧斯十二世,路易耶冷帝君,四十歲已經達到劍聖的天縱奇才,正是在他的帶領下,整個帝國的領土擴大了足足三倍,聲名遠播。

“免禮!”路易大帝聲音異常柔和,說道:“征服者帝國在神的光耀下普照大地,願神賜予我子民百世安康,共造不世功業。狩獵會自先祖開創就作爲一個選拔人才的盛世。每次長篇大論,今年就免去。我只有一句話可說,強者唯尊!孩子們,去吧!”

一聲輕喝下,所有少年統一而動,朝着狩獵林各個方向魚貫而出。

雷奔翻身上馬,看了看一動未動的阿特雷,雙腿一夾,帶領那羣貴族子弟沒入林中。

“我們也走吧!”阿特雷回頭看了看神情淡然地埃斯梅斯,還有小山丘上已經和路易大帝並派而行的父親,收回視線,開口說道。

“老大,我們真的不騎馬?”基吉跟在阿特雷的後面,有些不解地問道。

“據說狩獵林中的高階魔獸經常潛伏在暗處伺機而動,那些騎着高頭大馬的傢伙無疑會成爲攻擊目標,實力弱的,估計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是生和死的較量,自然要把自身危險降到最低。相不相信,等下我們走進去,一些蠢貨估計早就丟了性命?”阿特雷淡淡說道。

狩獵林的地域寬大實在有些出乎阿特雷的意料,連綿起伏的山脈被參天古樹掩埋,稀疏的陽光從繁密枝葉中透露出來,不時飛撲的鳥羣給這個地方增加了更多的危機感覺。

“嘶!”不知道走了多遠的路程,一聲慘烈馬鳴聲在前方不遠處傳出。

阿特雷神色一秉,同時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兩人同時放慢腳步,掩藏在荊棘草叢中,緩慢向聲音發出的地方靠近,周圍寂靜無聲,查無人煙,氣氛陰森濃郁。

走到一個山包,匍匐在地上,兩人同時扒開草叢,兩眼同時一對,都充滿了驚訝。

只見那片平坦的地面上,四處沾滿鮮血,三個身着鎧甲的男孩躺在地上一動未動,幾匹烈馬倒在地上劇烈抽搐,眼看就要斷氣。

“老大,你太強悍了吧?幸好我沒有騎馬,不然就是他們那樣的下場。”基吉慶幸的看着阿特雷說道,他終於知道,狩獵會並不是想象中那麼唾手可得的簡單事情,而是危機四伏。

“別出聲,偷襲這夥人的魔獸或許還沒有離開。”阿特雷捂住基吉的嘴,神色充滿戒備。

這一等,整整過去半個小時,偷襲得手的魔獸並沒有返回來。確定安全過後,阿特雷才說道:“基吉,我們去看看這三個人還有沒有得救。”

結果毫無例外,三人三馬早已氣絕身亡。

“把他們的屍首放在能夠避雨的地方,等着他們的家人派人收屍吧!”阿特雷輕嘆一聲。

“老大?爲什麼?”基吉不解地問道:“這些傢伙死了幹我們屁事。”

阿特雷說道:“雖然我不是救世主,暫時也沒有這個資格,甚至可以說被人冠以惡貫滿盈的惡聲。邪惡歸邪惡,嘲諷歸嘲諷,無論我們以後要玩多少陰謀詭計,也要求得個問心無愧!”

基吉怔怔地點了點頭,他的愚忠支配他,永遠不會質疑自己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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