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孔武虛手一指地上的銀子,沒看向門內這人。
“這是!”語氣遲疑,福全眨了眨眼,眼沒花,地上銀子從那來!
從對方鎮定的臉上,尋摸不到一絲慌亂的舉動,大概銀子是真不知情,顧孔武內心悄然乏上抹失望,即然不是他!
哪麼!唯今只能交與劉聞楓處理?
再怎麼樣,也是出自他們府!
福全湊近到跟前,白花花一片,差點沒閃瞎了眼。
如果不是凌劍身量高大,又是面無表情渾身散發生人勿擾的氣場!
打消了內心的衝動,畢竟地上銀子來的太怪?
凌劍在一旁將發現銀子的桌子指給他看,順着手指看去,果真桌子落了層灰,紅色光澤早以磨擦不少,桌子側邊欄被刀砍的啃了個口子,低部露出一截薄木板。
福全露出個若有所思得表情,心下是十分明瞭,銀子主人是哪位?
只是不好透露!
便說;‘小人稟報老爺!’話未落,眼看他要走,顧孔武毫不猶豫叫道:“慢着!”
“顧堂主有何事吩咐?”福全臉上鎮定如斯,其實心裡摸不準對方在打什麼主意!
顧孔武眼角餘光並未掃向福全,徑自從地上拿起銀子底部朝上,
狀似漫不經心問;“老爺子生前可曾跟某些銀莊有過生意往來?”
福全不疑有他,認真想了下,便點頭,直言:“兩個月前府內錢財週轉不來,三少爺便找朋友幫忙,給了點!”
“是這家銀莊嗎?”說着,將手中之物轉交福全!
後者接過一看,眼皮不由抖動了幾下,心頭埋怨起三少爺的自作主張?
看樣子,是了!顧孔武大概以猜到是誰給出這些銀子,真好!如果之前不來這,是否就發現不了銀子遺失了批呢!
送就送了,爲何不來彙報!
不彙報就算了,最可惡得是連點風聲都聽不到!
好在!這些銀子是落到劉府,倘若是別得人,即查不出,也追不回。
凌劍插話;“哦!那這些銀子怎麼會藏在秦芳院?”
“這個!半,半個月前遭了賊,府庫丟失了不少名貴珍寶,包括這批銀子在內!”福全不得不爲,自己鬼機靈打個贊,連說帶比有模有樣,慌話都不帶臉紅。
其中可信度有幾分,恐怕除了福全,沒人會信!
凌霜狡點一笑,抓住話中病句,就不放過,:“這樣!遭了賊太不幸了,其它東西都丟失,唯獨錢財完好藏在這裡,你說,天底下有這麼蠢得賊嗎?”
福全還想狡辯幾句,又道;“當時!派了不少人暗中搜查,沒線索,況且老太爺又是個好面子的人,此事並未上報官府!”
凌霜還待進一步逼問,顧孔武朝他擺下手,阻止他再問下去,即然都送了,理應修書一封告之堂主纔是!
“時候不早了!福管家地上這些!”
福全沉吟了半天猛一跺腳,這不能藏,交公萬一三少得知怪罪下來,吃不準,自己沒好日子過是小,爲這事丟了清白,媽的,清白算個屁!
打定了,他們幾個是不會胡亂生事,如果說了,對他們暫時可沒好處!
笑得活象只沾了腥的狐狸,衆目睽睽之下掏出純黑布袋,彎腰下去抓起銀子塞了進去。
招呼都不打一聲,緊了緊布袋口子,擡腳往外走!
“就完了!”
顧孔武並未理會凌霜的發問,招呼身後沒吭聲的燕紅雪。
一塊走向門外!
等他們走了之後,凌劍將房門給關上,那個發現藏銀的桌子依舊擱在房中過道上,沒再接着挪動。
凌霜順着大哥身影側身看向他,卻見一堵刷了紅漆的普通木牆擋在自己眼前。
不高的木牆靠右側竟然留了扇不大的小門。
而凌劍的身影就隔着道木牆,顯得不那麼真實!
等他邁入那扇小門,藉着外廳昏黃燭火照明下,裡頭的擺設倒也極簡單,一張半舊木牀靠近牆頭,牀上的被褥倒是乾淨。
只是不大的房間硬從中隔出了裡間,凌劍背對着後來人正在鋪牀,佩劍就豎在牀下,房裡燭火沒端進來,因爲空間狹窄,連桌子都進不來,自然擺不了!
縱使這樣!也隔出裡頭一間,顯得更擠了!
看他弄得差不多,凌霜帶着抹倦意轉過身去,轉手吹熄了案頭燭火。
摸黑走入小門內,擦着牀尾,進了裡間。
另一頭
暗地裡一抹鬼崇身影,穿過重重院落,頂着深夜涼風,左張右望,走去的方向,赫然是後院的一扇小門!
看身形應是福全,懷中似乎抱着什麼東西?
凌霜一屁股坐在牀沿,手習慣性的摸向身後牆上,巧得是摸到大概是門的地方。
縷縷涼風順着縫隙往裡頭涌,難怪這麼涼爽?
臘燭是來不及從外廳挪來了,又不想動靜太大引來隔牆的凌劍!
探查之前,先將小門給牢牢關上,這才爬過小牀,面朝有門的地方,涼風依舊一個勁往裡頭涌,細微亮光看得並不清楚。
抱着試試的態度,雙掌輕輕貼着是門的方向,還沒用力,‘咔’的一下,亮光大作,不是燈籠,竟是天上一顆閃閃發亮的星星。
門扉開啓的地方,正好在外頭,四周靜得杳無人聲!
只有風呼呼刮的聲音,再聽不到別得!
這時!來人的腳步,即使再輕微,免不了在安靜的深夜,聽得是那麼清楚!
‘咚咚’
凌霜屏住呼吸,豎起耳朵聽着似緩而急的敲門聲。
只敲了兩下,那個腳步主人着急忙慌地抱着東西,完全沒注意右側巷道,一扇門朝外開着,半個腦袋探頭往外看!
恰好看到福全一閃而過的身影。
“我說呢!這老小子看起來怪怪的,果不其然?”
凌霜並未跳下牆,親眼去看,而是用靈敏的耳力去聽!
即然他有勢無恐,證明周邊沒派人巡視,至於是何人與他接頭。
如果用聽不能分辯,就是去看,並必能認出他是誰。
門栓一拔,一人背對着福全,看向簡陋的民房所在巷子!
“等了這麼久,本長老還以爲你不來了!”說着!背對着的那人緩緩回過身來,驚訝地是,來人赫然是暗殺堂踢出幾個長老之一的俞慶榮?
福全訕笑;‘怎麼會!’
俞慶榮伸長手,問道:“東西可在你這?”
“在,要再放幾天,都不知該怎麼辦!”嘴中應着,右袖內滑出一顆圓滾滾的東西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