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所隔不遠,一切均被凌霜瞧在眼底,包括他手心那顆圓滾滾的東西,只覺分外眼熟!
又不好確認。
門邊兩人還在鬼崇輕聲攀談什麼,到了這步,就沒必要接着看下去。
俞慶榮見到眼前的東西,目光閃爍一絲,與市井小民無二的貪婪,急忙拿到手裡。
黑燈瞎火的後門,福全深怕被人瞧見,便不再廢話!
‘咚’
關上門得響聲太過刺耳,後者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又把懷中黑袋子塞入貼身衣物內!
等做完發現別人看不出爲止。
路過漆黑的狹窄巷道,有意掃了眼,一切如常。
天漆黑,就是星星也不見丁點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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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巷拐彎處
俞慶榮背對幽暗巷路,低頭欣賞着手心,半顆琉璃似的珠子,半珠內裡涌動着幾縷綠灰紅色線流。
還露出久聞不如一見癡迷表情,早就聽說,贛江船幫打撈上來不光有那半塊玉訣,還有半顆琉璃珠,雖然只有半顆!
足以是無價之寶,倘若再尋到遺失的另外半顆,讓它合成一體。
合成一體,會如何!俞慶榮不知,他只要記得另外半顆,現就在手上,他不提,自己不傳揚出去,誰會知道?
就在俞慶榮準備藏好手中的琉璃珠,打算先回城內住所!
不其然間,掉頭往身後看來,頓時長吸口氣。
一條淺灰身影離自己並不遠,似乎剛來沒多久,又象是長久以來就在哪一樣,偏偏,方纔走過這,不可能看不到。
又沒覺查到一丁點異常,要說是人,腳步沒聽到,是鬼吧!
可笑,自己手上血債無數,臨了臨了會怕他麼?
過了片刻!那個東西就站在黑暗中,身形不動!
俞慶榮不由打個哈欠,鬼才陪他留這守夜。
舉步就走!
原本那條影子途徑此地,巧合得是,親眼看見俞慶榮手上那半顆琉璃珠,象及了早年有人親手將它送自己的東西,‘情焰珠’
雖然是半顆,看哪涌動的線流,不就是麼,殘存在腦海裡的一幕,躍然眼底,
彷彿耳邊響起那個溫柔嗓音:‘情焰珠護佑我郎靖珍此行順利!’
她是誰!憶到這便迴歸現實!
而握有情焰珠之人,早以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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樟樹鎮
夜深人靜的杏花院,
除了連着走廊另一間房,沒有燭火亮起。
就是正房還能瞅到絲微弱光芒,看似並沒入寢,隱約傳出聊天的聲音,聲音很輕淺,不聽仔細,忽略過去正常!
“咱們有多久沒象現在這般!躺一張牀上,互相聊天了!”
慕容天右手支撐優美下齶,側身臉衝向盤膝坐在牀沿那人。
往下目光落於嶄新藍底書本上,及持書的手,白如美玉似藕!
周沉玉穿着料子柔軟底色略有暗紋的睡衫。
披散着一頭火紅秀髮,好象齊尾剪短了些,之前是齊腰,現而不是!
額頭上那抹烈焰印記,還是不如他那雙如紅寶石般清澈明亮的紅眸!
看着看着慕容天心生調戲,忍不住用空閒的手,撈起散在他肩側那一縷柔軟紅髮!
就象鑑賞一件大師製作精緻的衣服,不光用料昂貴,還搭配上好珠飾,摸起來文字都不足以形容萬一。
頭髮就在對方手中把玩着,周沉玉是知道的,沒管而以,依然專注盯着書看,久了不覺眼花。
想來天色絕不早了,拿起擱在牀廓上一片樟樹葉,塞進書頁,下次再看時能輕易翻到。
慕容天把玩着手中的頭髮,不曾留意,周沉玉的舉動,以爲他還在看書?
過後!周沉玉回頭,卻是慕容天一副呆相,瞅着自己頭髮連眼都不轉下,見此莞爾一笑,捏着嗓子出聲:‘美嗎!’
“美,真美!方珊珊得髮質枯黃,脆弱,不適合用菊花膏?”
先是慕容天吐露心聲,話說完才從放空的狀態,回過神來!
周沉玉略微點頭,一副原來如此地表情,看他的目光,越發高深起來!
“別誤會!我連她手都沒碰過,只是她頭髮上的菊花香,讓人聞而遠之!”
慕容天作勢,皺了下鼻子,表現的真對菊花感到厭惡!
什麼花都好,唯有菊花不能接受!
“菊花還好!只能說你還不怎麼喜歡方珊珊這個人罷了!”
周沉玉說得一針見血,而且直中他心口,倘若喜歡她這個人,她用什麼香,妨礙得了自己什麼?
只能說,是真不喜歡,好感是有,絕不是喜歡,即然不喜歡何談愛!
輕而易舉就被他人,說中了自個心事的慕容天,反而惆然若失起來!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總之!她很好,可惜她沒碰上對得人。
即然都想得通!爲何還惆然若失呢!
不該高高興興,慶祝自己早該放下了,畢竟拖着人家,終歸不是事……
就在對方愣神的功夫,柔順發絲,緩緩從手中滑落。
周沉玉看向桌上那盞跳動的微弱火苗,對着虛空曲指微彈,彷佛手中有石子一樣!
那盞昏暗的燭火瞬時熄滅,呈入眼簾只是一片漆黑!
攏了下頭髮,將壓住的簿被掀開,就此躺下?
黑暗中,身邊那人動了幾下,似乎在換個姿式躺着,蓋在身上的被子,也往身下捲了卷!
一夜安然過去。
窗外得天色泛上朦朧的晨曦微光,後慢慢轉白,之後才徹底大亮。
日上三竿,也不見太陽從厚厚的雲層裡鑽出來!
到是杏花院有了些人氣,迎面而來的銀衣女子,共有三人,個比個長相秀氣,臉施淡妝,就是不笑,襯得這院,也不會太過失色。
前頭兩人各自端着盛有溫水的銅盆,乾淨帕子和漱口用具在後頭!
動作靈活而快速,盆裡的水沒晃出半滴來。
眨眼就到了,杏樹枝條伸展不到的,另一間屋子前!
等走上去,才見屋門半開着,丁點聲響都聽不到。
頓時泛起嘀咕!忙推開門,往內一看,牀上被褥疊得整齊,明罷着一夜未歸。
銅盆放在三叉架上,備好帕子和漱口用具!
退出門順手帶上,又轉往相近的那間房。
這次,她們先是在外頭,‘叩叩’恭敬敲響了門扉,裡頭無人應,不代表就沒人在,或許睡沉了,也無可厚非!
無奈地將門打開,才發覺並沒關緊,往另一頭看去,牀上半邊青紗帳,散在牀沿,將她們的目光給擋去。
從牀旁擺得鞋來看,都是相同尺寸,三人不愧是訓過,連眼神交流都沒一個,均都默默低下頭,把手上東西放下。
魚貫而出,將門關上,至使都沒弄出一絲動靜!
吵醒,此刻睡得正香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