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一座六層樓的建築物前停了下來,這裡是教廷的西區,非常著名的商業區,不過在教廷,絕對看不到燈紅酒綠的場面。
玻璃的滑門,鍍金的邊框,兩米高四五米寬的門框上雕刻着雲神和雨神的雕像,樓頂每隔幾米就蹲着一座傾水侍女的雕像,這些雕像同樣也起到滴水檐的作用。
這幢建築物看上去頗有些歷史。
門口地上遠遠的就鋪着紅色地毯,玻璃門旁邊站着兩個侍者,從看到赫爾的馬車後,兩個人就拉開了門。
從馬車上下來,雪麗和安娜一左一右挽住他的手臂,樣子顯得異常親暱;赫爾站在門口,他擡頭看着那精緻的門廊,說實話,他原先還真不知道教廷居然有這樣的地方。
這裡連一塊門牌都沒有,沒有認識的人介紹,根本就沒有辦法找到這裡。
赫爾到這裡來是爲了找老騙子哈倫。
從老頭那裡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他只能夠回過頭來排除自己這邊的嫌疑。
雪麗和她的母親安娜已不需要懷疑,赫爾對她們倆絕對相信。
那位沙貝先生原本頗有嫌疑,所以第二天就被找來盤問了一番,也解除了嫌疑,在安娜的魔法控制之下,他根本不可能隱藏任何秘密。
盤問的結果是這位沙貝先生絕對清白。
他住在離這裡不遠的一家旅館裡,沒有事情根本就不外出,連吃飯都在房間解決。
因爲他的生活實在太過簡單,安娜甚至能夠搜索出他每天都說過什麼話。
解除了沙貝身上的嫌疑,這邊值得懷疑的就只剩下老騙子哈倫一個了。
按照道埋說,老騙子沒有可能知道他已到了雷蒙。
不過赫爾曾經讓雪麗母女調查過哈倫的行蹤,難說老騙子不會從中發現蛛絲馬跡。
假設老騙子發現有人在找他,然後又順着線索找到雪麗和安娜,以他的精明恐怕會看出一些破綻。
以哈倫在這裡的關係,想要找一個眼線盯着這幢別墅,應該不是什麼難題。
那位沙貝先生曾經到別墅來過幾次。
只要老騙子知道沙貝的身份,以及沙貝在雷蒙見過些什麼人,做過些什麼事情,肯定很容易就能夠知道,沙貝是用來替代他的候補人選,如果到這時哈倫還不知道他已不再受到信賴,那他就不會行騙七年才被抓獲了。
以哈倫的爲人,會選擇背叛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猜測,沒有確鑿的證據,現在赫爾到這裡來就是爲了尋找證據。
這裡並不是旅館,而是一家高級俱樂部,到這裡來的全都是社會名流——有身家千萬的富豪,各國的外交官、銀行家和高級神職人員。
掃了一眼門口兩邊站立着的侍者,赫爾知道老頭所說的是真的,這裡確實不是一個能夠亂來的地方。
淡淡的綠色光芒籠罩在兩個侍者的身體周圍,旁邊是他們的實力數值。
兩個侍者全都是八階的輝煌騎士,這種等級的高手在人才濟濟的血仇兄弟會裡也已非常難得,肯定會出租給富豪充當高級保鏢,沒有想到在這裡只能夠看大門。
既然看大門的是八階騎士,那麼負責治安的又是什麼程度的高手呢?
在來這裡之前,赫爾事先詢問過老頭這個地方的背景,對這裡多少有些瞭解。
這傢俱樂部的背景非常複雜,俱樂部的股東五花八門,不但有各國的大人物,教廷上層的各個派系也都有一些份額,十二位紅衣主教裡有八位是這裡的董事,所以就連教皇也不能夠在這裡硬來。
老頭提到過替他辦一張會員卡,不過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赫爾當然不可能等那麼久,一個星期之中可能發生許多變化。
所以他乾脆帶着兩個女人徑直前來,爲了表示他並不是來找麻煩的,他替自己和兩個女人精心打扮了一番。
雪麗和安娜,一個青澀嬌巧,一個成熟魅豔,因爲是母女的關係,兩個人的樣子原本就有幾分相似,所以赫爾花了一番心思,給她們倆各設計了一套服飾。
雪麗穿的是雪白色的公主裙,白色綢緞和雪絨蕾絲越發襯托出她的清純,配上珍珠項鍊和臂環,令她顯得嬌貴。
赫爾爲安娜設計的則是一身豔紅套裝,紅色的低胸長裙,紅色的長皮手套,紅色的時裝帽底下垂着紅色的網格紗巾,讓每一個遠遠看到安娜的人,都深深地感到這個女人很魅,是絕世的尤物。
這兩套衣服是赫爾一個晚上趕工的成果,他原本以爲自己很久沒有做手工活,應該已經生疏了。沒想到見多識廣、胸襟開闊之後,品味和靈感都上升了一大截,雖然手藝有些生疏了,但是整體效果比以前的設計更高一籌。
“您是這裡的會員嗎?”一個身穿筆挺禮服的侍者迎了上來。
赫爾知道這種高級會員制俱樂部裡的侍者,全都能夠記住每一位會員,甚至連他們的身份和喜好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這個陌生人當然會受到阻擋,之所以沒有把他趕出門去,恐怕是因爲他的打扮和身邊這兩個女人的關係。
赫爾隨手抽出一張一千弗裡的大面額鈔票,塞在那個侍者的手裡:“想要成爲這裡的會員,需要些什麼?”
那個侍者並沒有接,而是退後了一步說道:“很抱歉,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成爲會員,必須行老資格的會員加以引薦,而且還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對新成員的身份進行覈實。先生您打算加入這個俱樂部的話,您可以去找願意替您引薦的會員。”
說着他走到門口,替赫爾把門拉了開來,那意思自然是要把赫爾給請出去:很顯然這個侍者把赫爾當作是那種沒有什麼身份地位,只是有一兩個錢的闊佬。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自己走眼了。話音剛落,一個深度控制就射在他的身上,發魔法的是雪麗。
赫爾瞪了小丫頭一眼,這樣做有些魯莽,這裡的背景非常複雜,隱藏的高手不在少數,隨便動手很容易出事。
他原本打算先用錢鋪路,實在不行再拉出教皇作爲靠山,他的口袋裡揣着一封有教皇簽名的引薦書。但是已出手了,想要後悔也來不及。
那個侍者一下子就中了魅惑,立刻變得畢恭畢敬問道:“您需要些什麼?”
“請幫我辦理一張會員證。”赫爾說道,不過他的注意力卻放在四周,旁邊的安娜完全知道赫爾的心意,立刻暗中開始準備。
安娜準備的是鏡像護盾,而赫爾的手裡已扣着三個骷髏爆,這是他上一次遇襲之後得到的經驗,骷髏爆是用來製造混亂的最好手段。
耳邊一陣輕響,赫爾知道大廳裡至少已來了六個高手,這些高手此刻就隱身站在他們的身後。
這些高手也立刻知道,他們的隱身沒有任何用處,因爲他們之中的一個已察覺到赫爾的盲感正掃視着他們。
這六個高手的一個,手裡拿着多那度晶盤,赫爾可以想像,此人的神情肯定異常凝重,因爲從多那度晶盤裡看不出他的數值,能夠看出的只有雪麗和安娜。
雪麗的數值還算好些,而安娜的數值肯定能夠讓看到的人一陣發抖。至於連數值都看不到的他,對方會怎樣想,那就不是他能夠妄自猜測的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對方至少不會隨意出手。
果然,那個手拿多那度品盤的魔法師,確信自己沒有辦法應付這樣的場面,立刻乖乖地站在那裡不動,爲首的他既然不動,其他人自然更不敢動。
等到那個魔法師將多那度晶盤上顯示的東西,讓其他人看過之後,這六個人的神情都顯得有些僵硬。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要他們打發的花花公子,居然是如此硬的角色——一個超級魔法師,一個高級魔法師,再加上一個連實力也摸個出來的人。
在這樣的組合面前,別說主動開戰,若對方露出動手的意思,他們甚至不知道是該逃,還是爲了那份報酬拼死抵抗。
超級魔法師出手是什麼樣子,沒有幾個人見過,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一個超級魔法師加一個高級魔法師,想要將這裡夷爲平地非常容易。
更何況這種級別的魔法師全都是大人物,而且這些大人物的身後肯定是大勢力。
這傢俱樂部的背景確實很深,實力也雄厚,但還沒有到能對超級魔法師挑釁的地步。
他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向上彙報。
剛剛報告上去,十分鐘都不到,一個五十多歲的矮個子中年人就手捧着一張燙金的卡片,滿瞼堆笑從樓上走了下來。
他看上去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發生,甚至根本不曉得那六個保鏢存在一般,快步走到赫雨的跟前,微低着頭,將那張燙金的卡片雙手奉上,一邊諂媚地說道:“這是您的會員證,您的加入讓本俱樂部蓬蓽生輝,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嗎?”
這個時候出來,眼前的矮子應該是這裡的負責人,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這樣客氣,他自然也沒有必要劍拔弩張。
伸手將教皇的引薦書掏了出來,遞了過去,赫爾隨口說道:“主要是來玩玩,我對這裡慕名已久,另外就是一點小事。”
矮子看了看引薦書,對教皇的簽名和教皇的印籤,他還是能夠認得出的,將這兩樣東西辨認出來,引薦書的內容也就用不着看了,可以肯定眼前這位絕對是大人物。
聽到大人物說,他到這裡來是爲了一點“小事”,矮子立刻變成了一副哭喪臉。
不過這只是他的做作表演,其實他早就料到會有事。沒事三個絕頂高手幹什麼跑到這裡來?難道就是爲了找樂子、圖享受?像這樣的人物,到哪裡沒有最高等級的享受?
“閣下想必看到了,這裡的環境有多麼優美雅緻,您不希望破壞這種氣氛吧?”那個矮子立刻委婉地說道,他的言下之意也就是請赫爾不要在這裡動手,至於赫爾是辦要什麼事情,他並不打算去管。
“只要沒有人打擾到我,我自然不會破壞這裡的美妙。”赫爾說道。
他同樣也放出了自己的底牌,那就是他動手的時候不希望這裡的護衛插手:“我的那些小事不會弄出太大的動靜,一切都會在靜悄悄之中進行,而且事後也不會讓你們感到難以收場。”
“這位先生,大家到這裡來玩,圖的除了這裡的服務,就是這裡的安全,如果有人在這裡出了什麼事情,而作爲管理者的我們卻沒有任何作爲的話,還有誰會到這裡來?”矮子立刻同道,很顯然他並不能夠答應赫爾的要求。
這種事情矮子並非沒有經驗,以往也有人抱着和赫爾同樣的目的到這裡來。對於這種事情,矮子要麼就是用錢財打發,要麼乾脆就是用強硬手段。
但是這一次,來了個超級魔法師,這樣的高手他畢竟沒有遇到過。
矮子說話的時候,身後那八個人又靠近了幾步,赫爾能夠感覺到正有更多的高手往這裡來,有些人已佈置在暗處。
除此之外,他也感覺出這個大廳有些與衆不同,上面和下面好像各有一個魔法陣,剛纔之所以沒有發現是因爲魔法陣沒有充填能量,但是此刻這兩個魔法陣已處於啓動的狀態。
他很早以前就聽說過,很多重要的建築物都有類似的設計,在需要的時候,可以發動魔法陣,將裡面或者外面隔絕起來,更厲害的還能夠控制隔絕的範圍。
教廷中心區的大部分宮殿都有這樣的設置,沒有想到這種地方居然也有。
雖然對方已在暗中有所佈置,對面那個矮子卻仍舊顯得畢恭畢敬,不但沒有絲毫強橫的感覺,還讓人端來了兩個盤子,那上面全都是疊起來的籌碼。
“這裡的賭場,是相當有名的,很多人到這裡就是專程爲了能夠享受到賭博的樂趣。”矮子滿臉堆笑說道:“閣下能夠到這裡來,絕對是我們的幸運,這些籌碼就作爲我們的謝意,三位好好玩。”
赫爾看了一眼托盤,裡面至少有十萬弗裡,這絕對是一大筆錢,矮子倒是懂得花錢消災。
示意雪麗收下那兩個托盤,赫爾看到對面的矮子的臉上多了一絲笑意。
他想了想,走上去幾步輕聲問道:“我是來找一個叫哈倫的人,你知道他在哪裡嗎?據我所知,他只是一個小人物,還是個有前科的小人物,這樣的人怎麼也有資格成爲這裡的會員?”
赫爾問這番話也是給對方一個臺階,如果能夠把哈倫直接趕出去,事情倒是能夠圓滿解決。
那個矮子聽到這番話,表面上不動聲色,不過他的腦子卻轉得飛快,他已在思索前因後果,他認得哈倫也知道老騙子的底細,他並不介意把老騙子扔出去,以解決眼前的麻煩。
不過在這樣做之前,他首先得查查老騙子的背景。
這裡的效率確實不錯。片刻之後,一個侍者就跑到矮子身邊耳語了一番,矮子的臉色立刻變得異常精采。
過了好一會兒,他諾諾地對赫爾說道:“哈倫先生是我們這裡最好的客人之一,他慷慨又大方,所以……”
赫爾當然知道,矮子說這番話都是在放屁,真正的意思是哈倫背後有人。
“他是我的僱員,是我讓他到這裡來的。”赫爾說道,他可不想讓老騙子狐假虎威,用自己的威望來對付自己。
“哈倫先生或許曾經是您的僱員,不過僱傭的關係從來就不是那麼牢靠,誰都有可能跳槽。”矮子含蓄地說道。
聽到這番話,赫爾知道自己已找到了所需要的東西,老騙子肯定反了,只是不知道,老騙子將他出賣給了誰?
“哈倫先生大部分時間都在賭場,在那裡您肯定能夠看到他,不在賭場的話,哈倫先生就肯定在三樓找美人相伴。”矮子輕聲說道:“哈倫先生的賭技相當不錯,在賭場裡面,他每天平均能夠贏一兩千弗衛,差不多正好能夠維持一天的消費。”
矮子的話讓赫爾有些奇怪,不過轉念之間他又明白了,顯然矮子本人不能夠讓這裡的顧客受到傷害,但是如果老騙子身無分文,他並不介意把老騙子扔出去。
“賭博?”赫爾皺了皺眉頭,他對賭博並不怎麼精通。
推門進去,裡面的一切完全在赫爾的預料之中。
這個俱樂部就是所謂的罪惡之地,裡面寬敞而又奢華,擺設的全都是昂貴的古董和精美的藝術品。
赫爾的眼光也已經練出來了,他看得出那些古董和藝術品都是真貨,價值不菲。似是這裡的人絲毫沒有把這些裝飾物放在眼裡,很多人坐在這些價值連城的物品間吞雲吐霧。
大多數人抽的是水煙,這種享受源自於東方沙漠民族,幾個世紀之前才傳到這裡,也有人拿着煙槍躺在斜塌上抽鴉片。
看到這東西,赫爾悚然動容,鴉片在教廷是絕對禁止的,抽鴉片一旦被抓獲,罪名比酗酒嚴重得多。這裡居然堂而皇之的提供這種東西,後臺背景可想而知。
這裡是休息區,是讓人提神和短暫休息的地方,到這裡來的人絕對不會是爲了這些享受,他們爲的是享受賭博的樂趣。
外面就是賭場,那絕對是個非常高級的賭場,地上鋪着厚厚的毯子,牆壁和天花板全都是吸音的設計,房間的佈置首先就考慮到隔音,所以人雖然很多,而且氣氛非常熱烈,卻並不喧譁。
安靜的環境非常適合賭徒,讓他們能夠靜下心來賭博,淡淡的音樂聲中傳來骰子和輪盤的聲音。
赫爾的手也忍不住有點發癢起來,他進過賭場,那還是當初麗達的父親帶他去的,不過這樣的高級賭場,卻是第一次來。
各種賭博的規則,他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在此之前他還是賭桌上的常勝將軍,不過那並不是因爲他的賭技有多麼高明,而是因爲他的盲感能夠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在低級的賭場沒有魔法師坐鎮,他可以隨便出千,只要每一次別贏得太多就不會露馬腳,麗達的父親告訴過他,在那種地方只有某個人贏得太多的時候,賭場纔會去聘請魔法師來看看。
赫爾將整個賭場掃視了一遍,他沒有看到老騙子。
算算現在的時間,那個傢伙想必正在哪個女人身上風流快活呢。
他剛剛問過那個矮子總經理,哈倫肯定不知道他已到這裡來,而且那個矮子總經理也非常含蓄地保證,他已派人盯着哈倫,如果有人想要向老騙子通風報信,他絕對會前來通報。
在賭場四周轉了一圈,赫爾停在了牌桌上,這裡賭的是達普頓牌,那是一種類似二十一點的賭法,只是每一個人拿的牌比二十一點要多好幾張。
赫爾知道老騙子精於此道,贏錢人多數是從這上面來。沒有辦法出千的話,其他賭博方式想要贏,看的是運氣,只有這裡除了運氣之外,更多靠的是技巧。
他打算就在這裡等着哈倫,在坐下之前,他已將自己變成了另外一番模樣,保證老騙子無論如何都不會認出他來。
赫爾隨便玩了幾圈,他的運氣不好也不壞,不過加上盲感之後,就肯定能贏。
俱樂部看場子的人好像也知道他的意思,所以絲毫沒有干涉的意思。
玩了差不多有一個半小時,老騙子哈倫的身影終於出現,他和這裡的每一個人看上去都很熟悉,所以坐下之前先打了一圈招呼,只是到赫爾的時候,看到是一張新面孔稍微一愣。
老騙子坐在四號位置,他剛剛坐下,賭場的招待就託着一個托盤走了過來,那裡面全都是籌碼,赫爾數了一下,差不多有兩萬弗裡左右。
那幾輪下來,赫爾早已把這裡的規矩摸清楚:這裡每一賭局的賭金至少要一百弗裡,莊家大多以三百弗裡爲基數下注。賭注不算很大,想要一下子讓老騙子輸光,看來有些困難。
剛纔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裡,赫爾對於同桌的其他人已有所瞭解,一號位置的那位是來自哈朗的富豪;二號和三號位置上是本地的名人;五號位置坐着的是來自德布雷頓的貴婦;六號位置坐着的是從亞法來的老者;八號九號位置上的兩個是北方國度的人。
這些人裡面,二號、六號位置的那兩位賭得相當精明,是此刻賭桌上的贏家。
那位貴婦一直在輸,雖然偶而也會贏一次,不過很快就會把贏來的錢輸光:那兩個從北方國度來的人賭技並不怎麼樣,但是興致卻最好。
五號、八號九號肯定會成爲老騙子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