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的臉色異常陰沉,底下的人剛剛將傷亡數字交上來,那數字讓人觸目驚心。
如果昨天不是狂歡節,如果那麼多市民,沒有涌上街頭而是待在家裡,這個數字的後面恐怕還得加一兩個零。
即便如此,四千人死亡仍舊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教皇怒吼着,他的面前站立着一排紅衣主教。
“巴格理爾,你是負責和裁判所聯絡的人,你說說看,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教皇指着其中的一個人問道。
巴格理爾低垂着腦袋,他很清楚自己逃不掉一頓臭罵,誰讓他和那個瘋狗一般的組織有關:“陛下,我只是負責和裁判所聯絡,但是我對裁判所從來就沒有控制權。
“他們通知我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真正的大事一向都瞞着我,所以我也是在看到爆炸的時候才知道出了事情。
“我立刻詢問了裁判所,他們告訴我,他們發現了午夜惡魔的蹤跡,午夜惡魔狗急跳牆引爆了一座邪惡祭壇,釋放出的邪惡力量波及了無辜的居民。”
“這是他們的報告。”巴格理爾說着遞上一份報告。
那是裁判所提交的報告,他看過裡面的內容,完全就是一堆狗屁,可是現在的他不得不將這堆狗屁拿出來。
教皇翻了翻,上面全都是空洞的言語,唯一說得比較多的就是邪惡籠罩教廷,請求教皇對教廷實施嚴密控制,裁判所願意貢獻一份力量。
“一派胡言!”
教皇猛地一甩,報告飛了起來,在半空之中報告書上散發出綠色的光芒,眨眼間這份厚厚的報告被分解得乾乾淨淨,連一點殘渣都沒有留下。
看到保羅三世顯露出憤怒的神情,巴格理爾更加小心地回道:“那個地方原本是裁判所的,庇護五世時代,因爲感於裁判所被邪惡所污染,進行了太多邪惡試驗,所以對裁判所進行了清查,最終查獲裁判所進行的邪惡試驗,和邪惡試驗的場所總共兩百二十三處。
“那個爆炸的地方就是其中的一處,查獲之後,原本打算拆毀,但是因爲那座祭壇是利馬帝國時代就已存在的遺址,而且因爲祭壇由強大的詛咒力量守護着,所以當時只能夠封印。
“此處一向都有監視,但是午夜惡魔事件發生之後不久,監視被秘密撤銷了,具體原因至今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誰下令撤銷的。”
聽到巴格理爾將話題轉向這邊,保羅三世很不舒服,因爲下令撤銷監視的正是他本人。
那個時候他只是聽赫爾說,要一個修煉的地方,所以想起了這個邪惡祭壇,這個祭壇是非常有名的東西,許多邪惡法師都在上面加持過力量。
沒有想到結果竟然會是這樣。
現在他最頭痛的就是如何找到那位特使,並且如何讓那位特使相信,並不是教廷出賣了他們。
以那個特使的性情,肯定會對此耿耿於懷。
不過巴格理爾的話同樣也讓保羅三世想起了一個關鍵,下令撤銷監視的人就是他自己,他本人絕對不會有問題,那麼有問題的就是裁判所怎麼會知道對那座邪惡祭壇的監視已撤除?
監視點一向是教廷絕密之中的絕密,是不允許任何人插手的機構。
對於監視點隱藏的背叛者,他絕對要設法揪出來,不過對監視點的調查不能夠公開進行,反正和監視點有關的也就那麼幾個人,將這些人全都找來詢問一番就可以得到答案。這件事情,他會讓近衛秘密進行。
現在真正需要煩惱的是如何善後,和如何向那位特使解釋。
另一件讓他擔心的事情是,原本計劃好那一箭雙鵰的計策,恐怕會因此而受到影響。
魔鬼山脈的那位特使肯定會對教廷有所警惕,就算是仍舊相信教廷的情報,在進攻前,也絕對會提高警惕,這樣一來,以他們手裡的兩百多個超級魔法師的實力,想要讓兩方面兩敗俱傷根本不可能。
“裁判所這段時間的動作很多啊,知道他們打算幹什麼嗎?”教皇鬱悶地問道,雖然裁判所一向被稱作瘋狗,但是這段時間瘋得也實在太過厲害,讓人難以理解。
底下的人紛紛搖頭。
教廷一直都把裁判所邊緣化,認爲裁判所已失去利用價值,而且名聲極臭,是人人追打的落水狗,所以教廷的其它勢力全都躲裁判所躲得遠遠的,沒有想到這些傢伙現在突然間又活躍起來。
“裁判所的人是怎麼進入那個地方的?監視點難道沒有發現異常的魔力波動嗎?”教皇繼續發問。
負責監視的紅衣主教叫格洛法,這個人是他的心腹,保羅三世就算再不問世事、不在乎手中的權柄,監視點仍舊必須掌握在手中,要不然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儘管監視點出了問題,保羅三世也不能夠公開對格洛法進行責罰,要不然就沒有人願意替他賣命了。
不過適當地敲打兩下還是必須的。
“那天確實查到了不明魔力波動,而且一共有好幾處,但是考慮到是狂歡節,所以我們只好暫時記錄在案,原本是打算等到狂歡節過去之後再進行調查。”一個瘦高個子紅衣主教連忙站出來回答道,他就是格洛法。
“恐怕裁判所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才選擇狂歡夜行動。”保羅三世主動替自己的心腹找理由。
“那個魔力波動,對照特徵譜系,應該是哪一系的魔法?”
“空間系,類似於空間隧道之類的東西。”格洛法相當肯定地回答道。
“裁判所居然也掌握了空間系的力量,會不會又是從哪個地方泄漏給他們的?”旁邊一個紅衣主教問道。
教皇知道這個傢伙並不是真正關心空間系魔法是否有泄漏,而是針對負責魔法研究的雷普哈根紅衣主教。
雷普哈根可不是保羅三世的心腹,所以保羅三世並不打算替他說話。
“想要調查這件事情非常容易,迄今爲止空間系總共有二十四種魔法,我們獨有的是八種,兩種是大型物體轉移,另外六種是活體轉移。
“衆所周知,活體轉移最困難的地方主要是兩個,一個是能夠找到合適的穩定的半次元空間,另外一個就是靈魂遷躍,這些我們並沒有真正掌握。
“用於活體轉移的魔導器,核心部分並不是我們自己製造,而是那位尊貴的陛下提供,這些核心部件全都有編號,總數是七十七件。
“其中已製造成魔導器的十九件,有五件被收藏,另外十四件在不同的人手裡,只要一調查就可以知道。”雷普哈根立刻回敬道。
“那麼就立刻去查!”教皇沒有好氣地說道。
“我已查過了,因爲這些魔導器全都非常重要,所以製造的時候,上面就帶着特殊的印記。”雷普哈根說道。
話音剛落,衆人的臉上立刻顯露出不滿的神情。因爲有資格得到和運用這些魔導器的,就是他們這樣的人,他們竟然不知道上面有監視印記。
“事情發生之後,我就讓人查過記錄,那些被封存起來未曾使用的核心部件全都還在,被收藏的五件也沒有人動過,另外的十三件當時未曾有被使用過的跡象。
“不過在我接手魔法研究部之前,這些魔導器曾遺失過一部,那部魔導器是編號十一號的‘蟲穴’,它能夠打開一個最長兩百米的隧道,讓人進入其中。”
“魔法研究部遺失了這樣重要的東西,難道沒有繼續調查下去?”一個紅衣主教立刻問道。
“報告上說,蟲穴是因爲意外失去,當時尋找行動剛剛展開,魔導器的存在標記就毀滅了,當時以爲魔導器已被毀。”雷普哈根紅衣主教說道。
“或許就是這件魔導器,而偷它的就是裁判所的人,那件魔導器被拆開取出核心部件,然後進行重新制造。”
教皇想了想說道:“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就是說裁判所已在空間魔法研究上超越其它人,但我相信這種可能性並不大。”
“裁判所……看來我們以往太過縱容它了。”一個紅衣主教喃喃自語着。
所有人都知道,裁判所搞出這樣大的亂子,正好趁機收拾一下。
“確實應該收拾一下,要不然,誰都不知道還會搞出什麼樣的亂子來。”另外一個紅衣主教說道:“不過,有很多事情,原本讓他們幹非常合適,今後就沒有那麼方便了。”
居然有人想要保住裁判所,多多少少有些出乎保羅三世的預料。
“這個世界上哪裡有萬全的事情?既要用他們,就要限制他們,如果裁判所完全聽命於我們還好說,但是他們一直都遊離於教廷之外,根本不受控制。”立刻有人反對道。
“所以可以利用這一次的事,逼迫他們就範,要麼他們聽從教廷的擺佈,要麼就被徹底消滅。”那個想要保住裁判所的紅衣主教繼續說道。
“非常妙的建議,最好全都由閣下負責,不過你同樣也要擔負最後的結果。”保羅三世冷着臉說道,他的語氣非常重,就像是沉重的鐵錘般砸在衆人心頭。
一句話就將剛纔提議的人封住了口,道理很清楚,說得容易做起來難。
想要收拾裁判所就得用霹靂手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根本不讓對方有反應的餘地,一下子將它剷除乾淨,若想要收買控制又想要施加壓力,對像瘋狗一樣的裁判所,根本就不可能。
最壞的結果就是,裁判所一面應付一面準備,然後突然間發難。
以教廷的實力並非對付不了裁判所,不過這條瘋狗會做出什麼事情,誰都不難想象。
“這件事情我會處置,你們下去吧。”保羅三世喝退了衆人。
在另外一個地方,在另外一座宮殿之中,一個同樣身穿紅袍的老頭正在大發雷霆。
他是裁判所的副裁判長,卻是實際上的控制者,但是這一次的事情仍舊脫出了他的控制。
“愚蠢,是誰命令這樣做的?”老頭咆哮着,他火氣要比保羅三世大得多。
底下的人面面相覷,因爲大家都知道作出決定的是誰,但是又有哪一個敢站出來拔虎鬚?
能夠動用“蟲穴”這件最高級別神器的,在裁判所只有三個人。
阿密爾頓·克羅索這個名字即便在裁判所裡也令人感到顫慄,這個人是從底層升上來的,在裁判所都算得上是異類。不憑藉家族勢力爬到這樣的位置,幾乎是不可想象的,但是這個人就做到了,這同樣也證明他的實力有多麼強。
俗話說,唯有偏執狂和瘋子能夠成功,這句話用在克羅索的身上一點都沒錯,這個傢伙就是確確實實的偏執狂,所以沒有一個人願意招惹他。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就想辦法善後吧。”一個年輕人站出來說話。
此人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白淨的面孔顯得有些柔弱,樣子算不上英俊,卻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他名叫西撒,是裁判所三巨頭之一。
這個人非常有趣,他是標準的關係派,他的家族在裁判所裡一向都佔據高位,事實上很多人都相信,他將會是下一任裁判所的執政官。這樣的人對於克羅索應該非常忌憚,但是情況偏偏相反,他經常替克羅索說話。
“教廷那邊,也不會將這件事情大肆宣揚,教廷有一個最大的弱點就是太要面子,特別是實力下降的現在,他們對於面子的珍惜更是達到了病態的程度。所以我們只要不宣揚,教廷肯定會找理由將這件事情壓下去。”西撒說道。
他看到副裁判長的怒火已平息了下去,便繼續說:“我相信大家也能夠猜到,是誰下了那個令,他又是爲了什麼那樣做?我們既然和各國走得越來越近,和教廷的決裂是遲早的事。
“克羅索只是做得更張揚、更明顯一些,這雖然會挑動教廷敏感的神經,不過同樣也讓他們更加小心謹慎,不敢輕舉妄動。”
看到沒有人站出來反對,西撒決定再加一把力:“我本人贊成儘快從教廷分離出去。我只需要告訴各位幾個數字,原來屬於光明神教的主要教區,也就是西部和中部教區,隨着新教的興起,光明神教的影響力已大大縮小。
“總共四萬三千多個小教區之中,現在仍舊掌握在光明神教手裡的只剩不足百分之十二,百分之七十的教區,各教並立。
“在這些教區光明神教沒有什麼優勢,而且最近幾年教徒的數量正在迅速減少,可以預計,按照這樣的趨勢,在不久的將來除了教廷本身,大陸的其它地方教徒數量將不足總人口的百分之十,教廷的徹底沒落只是時間問題。
西撒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另外一個數字是,除了最近亞法和貝魯之間的戰爭,使得教廷的人口有所增加,過去的幾年之中,教廷的人口基數一直在減少。
“這還不包括教廷境內持有雙重國籍的人的數量,之所以這樣是因爲新式帆船的運用,使得航海變得更加安全,速度也變得更快,教廷的天然地理位置已失去了以往的優勢,反倒是這裡的重稅制約了商業的流通。
“最近幾年北方的幾個大國開始陸續有規模地修建鐵軌道路,這些道路有着特別的優勢,將大大減少陸路運輸的成本,等到這種鐵軌道路成熟,並且貫通大陸東西兩邊,教廷的地理位置就徹底失去了意義。
“所以我贊成克羅索的做法,趁現在我們還有討價還價的實力時,從教廷分裂出去,反正教廷已習慣了分裂,對我們應該沒輒。
“克羅索現在所幹的事情,從壞處看,確實會造成暫時的緊張,使得教廷可能會想要對付我們,不過反過來說,未必不是我們的機會,有的時候需要顯示一下實力。”
那位副裁判長大人皺着眉頭聽着這番話,等到年輕人停止發言之後,他才冷冷地問道:“你難道沒有考慮過教廷的報復。”
“保羅三世並不是一個喜歡走極端的人,何況就算他想要走極端,現在的教廷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能夠說了算的時代,十二個紅衣主教裡有幾個人願意跟着他幹?”
西撒說道:“就算有人願意充當他的爪牙,但不動用四大騎士團和三大祭司團,想要將裁判所連根拔除,根本就不可能,若有一點殘留,他們難道就不怕我們的報復?大也有大的難處,需要考慮的事情就多,顧慮也會很多。”
副裁判長連連搖頭:“保羅三世也可能根本不自己動手,別忘了,我們和魔鬼山脈裡的那位早已結下了死仇,他手下厲害的人很多,單單他的貼身女護衛,就能夠造成蟲穴無法通暢。這說明,魔鬼山脈裡對空間魔法的研究,還在教廷之上。”
西撒這一次終於皺起了眉頭,他想了想說道:“這件事情確實有點麻煩,從掌握的資料看,那個人和克羅索有點像,都是睚眥必報的角色,而且魔鬼山脈的實力,從我們的合作者所提供的數據上看來,明顯要強得多,這筆生意我們非常吃虧。
“我建議讓克羅索出馬,和我們的合作者重新談談,儘可能彌補一下損失,至於說到對方的報復,我贊成您的說法。
“不過您是否想到,會不顧一切將祭壇炸掉,使得雷蒙一下子死掉四千人的傢伙,保羅三世會沒有絲毫的提防?”
西撒決定拿出點真東西讓衆人看看,他說道:“其實克羅索當初動手的時候,我和智囊團就已研究過可能發生的情況,只是沒有想到我們的敵人會如此不顧一切,不過這也讓我們看到魔鬼山脈出來的那個首領的爲人。
“這個人屬於比較衝動的那種,而且大局觀並不強,可能是和他原本出身低微有關,出身低微的人一旦爬到高位,往往沒有什麼忌憚。
“因爲他們原本就一無所有,需要顧慮的東西很少,不像世家子弟,出身決定了他需要考慮各種方面的問題。
“就像我們對克羅索肯定會有所擔憂,並且設法防範一樣,教廷對於這樣一個人肯定也會有所提防,偏偏這個人的手裡還掌握着如此強大的力量。
“我相信教皇宮裡的那位比我們更不希望看到,強大的力量掌握在這個容易失控、喜歡不顧一切的人的手裡,等着瞧吧,教皇宮肯定會有所行動,甚至暗中與我們合作也說不定。”
“你認爲教廷會怎麼做?”老頭突然間來了興趣問道。
“教廷應該會集中所有兵團,保羅三世以教皇的名義能夠做到這一點,以防範爲理由,其它紅衣主教不會反對,但只是提防,他們不會進攻我們,也不會幫助我們暗算魔鬼山脈的人。”
“那麼你肯定也已想到了我們的對策。”老頭追問道。
“需要什麼對策嗎?”西撒故作驚詫地說道:“讓喜歡戰鬥的人去戰鬥,讓想要保全自己的人保全自己。各取所需,這不是很好嗎?”
副裁判長看着眼前這個年輕人,忍不住點了點頭。
後生可畏啊!怪不得西撒對克羅索一向都採取避讓的態度,原來這個年輕人的心機如此深邃,而且這番話非常冠冕堂皇,想讓克羅索去衝鋒陷陣,還有苦說不出。
也怪不得西撒對克羅索的囂張和崛起一點都不在乎,這個傢伙肯定早已想好了對付克羅索的辦法。
“克羅索如果要我們的力量歸他控制怎麼辦?”原本底下噤若寒蟬的那些人之中的一個問道。克羅索也不是傻瓜,讓他出力肯定要有好處,克羅索肯定會趁機奪更多權力。
“如果我們強迫讓克羅索去幹一件他不願意乾的事情,他會怎麼辦?”西撒並不回答而是反問道。
不是回答卻已回答,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明白了西撒的意思。
克羅索會怎麼做?當然是出工不出力甚至搗亂,讓別人受不了,最後那個強迫的命令也就不了了之。只要克羅索手裡有勢力,就沒有人敢動他。
反過來同樣如此。
“克羅索如果撒手不管呢?”副裁判長問道。
“不會,克羅索不是這樣的人,更何況當初提出和貝魯人合作是他,佈置殺人是他,動用蟲穴再一次殺人,使得對方炸燬祭壇的,同樣是他,他做的事情造成的後果,他不站出來收拾怎麼成?
“別忘了他可不是依靠家族勢力得到現在的位置,而是一路拼殺上來,名聲和威望對於他來說,比什麼都重要。”西撒笑着說道,他的笑容看上去就像是七八十歲的老狐狸纔會有的笑容。
副裁判長仰天大笑,不過他另一方面卻在感嘆自己老了,克羅索就不是他應付得了的人物,西撒也不好對付。
此刻他微微有些擔憂,從教廷分裂出去之後,他和他的家族最終是否會替他人作嫁衣。
分裂之後,以現在的情況,裁判所還能夠聚攏成一團嗎?會不會再一次分裂?
想必西撒和克羅索絕對不會屈居於對方之下。
那麼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