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默唸着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就出去了。
“Jane。”季蔚然坐下來,握住簡清吟的手,歉疚的道,“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和孩子。”
簡清吟搖頭,“我們都不要說這些了,不要讓不相干的人影響到我們。”
“嗯。”季蔚然端過湯碗,“來,先把藥喝了吧。”
簡清吟點頭。
她因爲要絕對臥牀平躺,不能起身,所以季蔚然用湯勺一勺一勺小心的喂她。湯藥很苦,尤其是這樣一勺一勺的喝,更苦。但簡清吟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她的心裡一個勁的在祈禱,祈禱老天爺保佑,讓她的孩子順利度過這一劫。什麼蘇唯安,什麼金貞媛,統統都讓他們見鬼去吧,現在,她只想要她的孩子平安。其他的,她已無謂。
“對了,”她忽然想到什麼,“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金貞媛說他去N市了,可他又怎麼會及時出現來救她?
說起這個,季蔚然神色掠過一抹不自然,“Jane,有件事情,我坦白了你可別怪我。”
他居然用了坦白這個詞!簡清吟愈發的好奇了,她笑着追問,“是什麼?”
季蔚然硬着頭皮道,“去新西蘭之前,我在你的手機裡裝了位置跟蹤器……”
簡清吟恍然,“所以,你是根據這個找到的我?”
季蔚然點點頭。當時聽簡家父女說她有可能是回了N市,他也沒有多想,就開車上了路。後來冷靜下來,越琢磨越不對勁,如果說以前的簡清吟是習慣躲避的鴕鳥,那麼後來,他們之間所有的誤會都已解開,彼此也都坦誠相待,並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所以,出了這麼大的事,她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偷偷長途跋涉的跑去N市,她還懷着孕,就算她需要冷靜,也一定會顧忌到肚子裡的孩子,更何況,這孩子懷得並不是很穩,她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一個人跑那麼遠。於是,他在再一次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忽然想起,曾經他在她的手機裡安裝過位置追蹤器,只要接通電話,他就能追蹤到位置。只是一時慌亂着急過頭,反倒把這茬給忘記了。
他忙給簡清吟打電話。
但他打了很多遍,那邊一直不接手機。所以,他換了個陌生的外地號碼繼續打。這次,對方接了,儘管始終沒有發出聲音,而且隨後就把手機關了機,但已足夠讓他追查到位置。他迅速給警察局打電話調人。那邊一聽是季少要人,立馬派了最好的人手以最快的速度,按照他說的地址趕來,季蔚然前腳剛到他們後腳就趕到了。好在他們來得及時,不然他真無法想象後果。現在想來,當時接電話的應該就是金貞媛,聽到他的聲音,才掛了電話關了機的。金貞媛,那就是個失去理智的瘋女人,Jane要真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看到他黯然的神情,簡清吟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她輕輕的伸過手來握住他的,柔聲道,“都過去了。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兒了嘛。”
抱着失而復得的激動心情,季蔚然虔誠的朝她輕輕的吻了下去。
……
N市。
淅淅瀝瀝的小雨,夾雜着冷冽的風聲。
此刻,一個戴着面具的男子,引起了所有人路過人的側目。他沒有撐傘,也沒有讓人推着,而是自己搖着輪椅,經過這條因爲下雨而人煙稀少的街道上。
河岸街,第一次遇見她的地方。
街邊的商鋪鱗次櫛比,蘇唯安默默閉上眼睛,任由那斜斜的雨絲落在臉上,身上,沾溼了衣衫。
這條街,他們來過很多次,到現在他還能清楚記得街兩邊的店鋪叫什麼名字。
甚至,能夠記得,每個櫥窗擺放的物品。
腦海忽然就浮現出那張美麗動人的臉,第一次看見她,就被她驚豔到。
還有那雙,山嵐一般吸引着人步步沉淪的眼睛。
戴着面具的男子,就這樣在雨裡艱難的挪動着,引來一路怪異的目光,可他渾然也不在意。
身邊,偶爾掠過幾個形色匆匆的人影,一晃而過。
他靜靜的,渾身散發着落寞素淨的氣息,搖着輪椅,從街的這頭走到那頭,慢慢的,便到了盡頭。街盡頭的拐角處,有一處河流,河上有條獨木橋。三年前,他們就是一個在橋的這一頭,一個在橋的那一頭,不期而遇。從此,這條街,那條河,那座獨木橋,就成爲了他們的定情之地。
可如今,這條街已走到盡頭,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和她,也已經走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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