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流氓當然不知道其中原委了,見自己被日本人圍住了,連忙陪着笑臉道:“太君,誤會誤會了,我什麼犯法的事情都沒有做呀。”
領頭的日本人中文很熟練,但是人中處留着的小鬍子顯示出了他的身份。他道:“你們就是來接頭的共產黨,不要再解釋了。來人,把他倆抓起來。”
傲雪一聽情況不對,要是被日本人抓回去,那還有好麼。她的眼珠轉了轉,就想着怎麼突圍。
說時遲那時快,想捉拿傲雪的那個日本人突然中了一槍,倒地而亡。
其餘的日本人見勢不妙,都找到隱蔽處,開始向子彈飛來的方向射擊。
那個小流氓哪見過這種陣仗,早就嚇得魂不附體,連滾帶爬地就要逃走。但是日本人哪肯給他逃跑的機會呀,不知誰射了一槍,一下把那個小流氓打死了。
傲雪見有人搭救,也急忙藏了起來,拿出包裡的手槍開始還擊。
傲雪則邊打槍,邊向那個搭救自己的人身邊靠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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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傲雪的身手敏捷。很快就跑到了那個人身邊。
傲雪道:“多謝你出手相救。跟着我跑。不然誰都跑不了。”
說完,就帶着那個人往那條向迷宮一樣的小巷子跑。
於秋文告訴傲雪的這條巷子,已經救過她一命了。這次,好在共榮大戲院和那條巷子也隔得不遠。兩個人邊跑邊回擊。
路上的行人見有槍戰,都抱着頭四散奔逃。一定程度上也爲傲雪和那個救她的人爭取了逃跑的時間。
共榮大戲院所在的這條街,是最繁華的市中心,人流量很大,很快,傲雪和搭救她的那個人就隱沒在人羣中了。
追趕他們的日本人分成了好幾股。其中一路就看見傲雪和搭救她的那個人,一直向他們開槍。
好在很快,傲雪和搭救她的那個人就鑽進了那個曲曲折折的巷子裡,追他倆的日本人進了巷子就迷了路。再也找不到他們了。
傲雪和搭救她的那個人從巷子的另外一端出來了。日本人還在巷子裡繞着,沒出來呢。
傲雪見搭救她的這個人,就是在共榮大戲院拿着《天津日報》的那個人。
傲雪爲了保險起見,還是和他對了暗號。結果暗號都對。
傲雪道:“那怎麼稱呼你呢?”
搭救傲雪的那個人道:“我叫江天澤。”
傲雪感激地道:“今天多虧有你了。不然我可就身陷囹圄了。”
然後就將那封信拿了出來,道:“這是組織上要求我送給你的情報。你收好。”
兩個人本來躲在一個隱蔽的地方,突然間聽見有日本人的聲音。
傲雪將頭探出去,結果是追他們的日本人到了。
兩個人不再多言,江天澤將信收好,和傲雪作別。兩個人就此分道揚鑣。
傲雪爲了掩護江天澤,特意出現在日本人的視線裡。快速地奔逃。
果然,日本人都被傲雪引過來了。傲雪專門往狹小巷子裡跑。邊跑邊將身上郵遞員的制服脫掉
。
很快,穿着一身西褲,上身一件襯衫的男人出現在大街上。並且很快消失在人羣中。
傲雪以這身打扮,成功地甩掉了那些日本人。
傲雪回到家。將僞裝都卸去了,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然後,她爲自己削了個蘋果,邊吃邊給侯廣來打電話。
對於這樣的驚險生活,傲雪早就習以爲常。所以也就能安之若素。逃出了日本人的魔掌,傲雪知道,應該清除叛徒了。
電話很快被接了起來。裡面傳來侯廣來的聲音:“你好,請問哪位?”
侯廣來正經起來,聲音還是很磁性悅耳的。但是見了傲雪卻是一副輕浮樣。讓傲雪厭惡不已。所以能不見他,就最好不見他。
傲雪道:“是我。於太太。”
侯廣來好像一愣神,過了一會兒,才道:“原來是傲雪呀,叫於太太多見外,我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傲雪對他的油腔滑調早就習以爲常。本來想直接告訴他,小齊是叛徒的。但是考慮了一下,萬一電話被監聽了怎麼辦。即使她再不想見到侯廣來,但還是去一趟艾菲爾畫廊比較好。不然,一旦日本人和小齊見了面,互通了情況,侯廣來就比較危險了。
於是,傲雪道:“我等下去你的畫廊。你不要出門。”
侯廣來明顯好像也猜到了什麼,道:“好的。我等你。”
傲雪在梳妝檯前又開始化裝了。這次,她化裝成了一名貴婦。臉上還粘着一副假面皮。
傲雪化完裝後,就急忙出門了。
當她來到艾菲爾畫廊,一下子就看見小齊正在招待客人。她徑直往經理室而來。
傲雪也沒有敲門,直接開門進來後,見侯廣來正在打電話。不停地“寶貝,”“小心肝”地叫着。
見傲雪進來,用手示意她先坐下。
傲雪哪裡還有耐心等他打完電話。一把將侯廣來手中的電話筒搶了過來,然後“啪”地放回電話機上。
傲雪急切地對侯廣來道:“小齊已經叛變了。今天我去接頭的時候,差點被日本人抓住了。幸虧前來接頭的同志救了我,要不然,我就沒命來見你了。你想辦法怎麼除掉這個小齊吧。不然,你也不安全。而且,我建議你立即轉移。日本人恐怕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
侯廣來顯然沒有預料到小齊會叛變,忙將傲雪安撫下來,讓她好好講清楚。
傲雪就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和他講了。
侯廣來道:“小齊也跟了我五年了。沒想到他會背叛我。我這就把他叫進來。”
然後,他就出去將小齊叫了進來。
小齊明顯有些做賊心虛。站在經理室中間,有些手足無措。
他搓着手道:“我外邊還有生意要張羅呢,經理,你有什麼事情嗎?”
侯廣來雙手抓住小齊的胳膊,將他拉到自己的面前,眼睛緊盯着小齊,道:“你說,你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麼?”
小齊顯然被侯廣來身上那種威懾力鎮住了。侯廣來一向是和他們
這幾個夥計有說有笑的,今天突然變了面孔,小齊心裡也不禁打起了鼓。難道是自己背叛侯廣來的事情東窗事發了嗎?小齊這樣想。但是他還是強裝鎮定道:“我沒有做什麼啊。經理,你怎麼突然這麼說。”
侯廣來幾乎是要將小齊看穿一樣,道:“你還嘴硬,今天接頭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小齊的冷汗流了下來,他哆哆嗦嗦地說:“沒••••••我不知道啊••••••什麼接頭••••••”
侯廣來見他是這種反應,心裡已經知道了八•九分。
侯廣來換了一副面孔,惡狠狠地揪住小齊的衣領,道:“你竟敢出賣小爺,虧我平時對你們那麼好。”說完,將別在腰間的手槍對準小齊的頭,道:“你還向日本人說了什麼?是不是把我也賣了?”
還沒等小齊回答,樓下突然一陣嘈雜聲。
傲雪打開經理室的門一看,幾個日本人已經上樓來了。
傲雪忙道:“日本人上來了,我們快跑!”
侯光來這下也不用再問什麼了。一定是小齊出賣了他。
侯廣來氣憤不已,一槍將小齊打死了。然後,和傲雪順着窗口邊的長春藤蔓往下爬。
日本人這時也跑了進來,傲雪早已落地了,但是侯廣來慢了一步,還在藤蔓上掛着。簡直就是日本人的活靶子。
日本人連連向侯廣來開槍。傲雪在樓下面也向露出頭的日本人打槍。所以,那幾個日本人忌憚傲雪精準的槍法,所以打了幾槍,也沒有打中侯廣來。
侯廣來三兩下就爬下了藤蔓,腳一落地,拉着傲雪就跑。日本人就在後邊追。
侯廣來拉着傲雪,跑到了自己的汽車前,兩個人急忙鑽進汽車裡,開車逃跑了。
傲雪從後窗裡一看,那些日本人被甩掉了。
傲雪對侯廣來道:“現在你的聯絡點也被破壞了。你今後怎麼辦?”
侯廣來道:“你家裡有電臺嗎?我得向上級請示請示。”
傲雪道:“有的。你將車直接開到我們家吧。”
等到了家,傲雪從一塊木板下,取出了電臺。
侯廣來道:“你會發報吧?就將聯絡站暴露的事情告訴延安方面的同志,另外請求下一步指示。”
傲雪道:“好的。”
然後,傲雪戴上耳機,開始向延安方面發報。之後,就是漫長的等待。一直等到於秋文下班回來。
於秋文見侯廣來也在,感覺很奇怪。
傲雪怕於秋文誤會,就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了。於秋文這才臉色緩和了些。
於秋文道:“你們還一直沒有吃飯吧,我來做。”
侯廣來搓着手道:“那就有勞秋文同志了。我不會做飯,也就不摻手了。只好等現成的了。”
於秋文道:“沒關係的。我們畢竟都是老家的人,何必客氣。今天你們也算是有驚無險,這頓飯,就當作是壓驚吧。我們再喝點酒。”
傲雪一直在等着耳機裡發出聲音,對他們的對話倒沒聽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