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嵐音的手下將這個信息報告給了她。
這時候,藏鈺民的屍體已經被送到停屍間。過兩天就要火化了。
柳嵐音早就對傲雪的變節懷有疑慮,這時候聽到醫院的人這麼說,就將寫下的筆錄拿在手裡,準備去向傲雪興師問罪。
到了傲雪的辦公室,卻沒有見到她。柳嵐音就問另外兩個秘書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燙着波浪卷頭髮的女秘書說道:“蔣秘書請假了。說是在醫院呢。您不知道嗎?”
柳嵐音挑了挑眉毛。道:“她在哪家醫院呀?怎麼還病了呢?”
那個秘書道:“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在聖母醫院吧。”
柳嵐音聽完,帶着手下的人往聖母醫院來了。
剩下辦公室裡面的兩個秘書互相撇了撇嘴。
她們也知道柳嵐音和傲雪不對付。這幾乎是特高課公開的秘密了。
柳嵐音一行人來到聖母醫院,手下人問好了傲雪所在的病房。
到了病房門口,柳嵐音一腳踹開了門。發現周天豪也在。而且正在爲傲雪削蘋果。
柳嵐音手裡晃着皮鞭。對傲雪道:“蔣秘書好幸福呀,還有人侍候你呢。來,先給我解釋解釋這個吧。“傲雪特別有人緣,在特高課的男人裡面很受歡迎。早就有人在傳周天豪對傲雪有意思。所以,在傲雪的病房裡見到周天豪,柳嵐音倒是並不奇怪。
柳嵐音將問詢筆錄摔在傲雪的身上。
周天豪忍不住說道:“柳隊長,你到底想幹嘛?蔣秘書受了驚,不能再受刺激了。”
柳嵐音陰笑了一下,道:“我現在懷疑蔣傲雪想要救走中·共的一個重要犯人。不要在這裡和我扮嬌弱。沒有用。”
這工夫,傲雪已經將筆錄看完了。
她合上文件夾。對柳嵐音道:“不是我想劫走中·共。而是一個想要救走犯人的人劫持了我。他手裡有槍。當時,我正在給小張和小趙送生煎。然後就聽到一陣爆炸聲。緊接着,一個蒙面的人就劫持了我,威脅小張和小趙,讓他們進犯人的病房,將牀單和被罩綁起來,用作逃生的工具。等小張和小趙做完這些,那個蒙面的人就趁小張和小趙背過身的時候,將他們槍殺了。”
“本來,他還想殺死我的,但是正好樓道響起一陣腳步聲。那個蒙面的人還想拿我當擋箭牌。於是一直用槍指着我。可惜犯人腳上有傷,根本走不了,他就讓我幫着架起犯人來。可惜時間來不及了。腳步聲已經到門口了。”
“那個人一愣神,我就趁機將他的手槍打落在地上了。那個人見事不妙。就立即順着綁好的被單逃跑了。於是,我也順着被單跳到地面上,想去追那個人。可是他跑得太快,等我落到地面上,已經找不到他的影子了。我着急追他,這不,就把腳給崴了。所以纔來的醫院。”
傲雪的解釋嚴絲合縫,柳嵐音一時間找不出什麼毛病來。氣得她緊攥着手裡的皮鞭。
柳嵐音對傲雪道:“別讓我找到一點你說謊的證據。否則,有你好看!”
說完,就出去找治療傲
雪的大夫覈實傲雪是否真得崴了腳。
傲雪早就防着她這招了。特意將腳崴傷了。當時一陣劇痛傳遍全身。傲雪一瘸一拐地來到聖母醫院,特意繞開了柳嵐音的人,來到外科治傷。當時醫院因爲爆炸而亂作一團。醫生早就逃出去了。傲雪就一直忍痛在醫生辦公室等着。等柳嵐音的人都走了。醫生和護士們確定已經安全了。才重新回到醫院。
醫生安排傲雪拍了片子,顯示腳部崴傷。
柳嵐音拿着傲雪拍的片子,聽着醫生爲傲雪證明。心裡想,這次又沒有抓到傲雪的把柄。真是該死!
傲雪的腳傷用了五天才完全好。又回到特高課來上班了。
到了快中午休息的時候,傲雪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話筒那邊傳來青木剛健的聲音,讓傲雪去他的辦公室一趟。
傲雪進了青木剛健的辦公室,發現柳嵐音也在。
原來,由於趙銘在地下黨的身份級別太高了。他的被捕,驚動了特高課總部。責令青木剛健將趙銘送到上海,由總部的人進行審訊。
青木剛健就將這項任務交給了傲雪和柳嵐音。
柳嵐音道:“青木課長,我不想和蔣傲雪一起執行任務。您要麼換了我。要麼換了她。”
青木剛健微微顯示出生氣來。對柳嵐音道:“你沒有選擇。我希望你不要把個人感情帶到工作中來。就這麼定了!”
柳嵐音張了張嘴。見青木剛健慍怒的臉,知道此時不該多言。
在聖母醫院爆炸案中,特高課死了不少人,還沒抓住這個兇手。青木剛健心裡滿是憤懣。說話時自然沒有好口氣。
他對傲雪和柳嵐音道:“我希望你們這次好好將任務完成,中間不要再出什麼紕漏。否則的話,就等着處罰吧!”
周天豪得知傲雪要押送趙銘去上海,就道:“路上應該有可能會將他營救出來吧。”
傲雪道:“柳嵐音是個大麻煩。而且還要派好幾個特高課的人一起跟着我們。要營救趙銘的話,必須要想出個萬全之策。”
周天豪道:“我去找錢掌櫃,和他商量商量,之後將營救計劃告訴你。”
在臨行的前一天晚上,傲雪才得知了錢掌櫃他們制定出來的營救計劃。
在這個節骨眼上,好像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傲雪只好依計而行。
這次的押運行動,是秘密進行的。除了參加押運的人員,其餘特高課的人根本一無所知。
一般的押運行動都是乘汽車。但是由於趙銘的身份比較特殊,青木剛健怕半路有共·黨劫走趙銘。於是,最後還是決定乘火車。
幾個日本人將趙銘架上了火車。傲雪和柳嵐音與他同一個車廂。其餘的日本人在隔壁。
“嗚嗚······”
火車的汽笛聲響起。緩緩駛離了站臺。
在火車上,趙銘飽受折磨的身體纔得到暫時的放鬆。但一陣陣的劇痛還是襲來。許多傷口都化膿了。
傲雪就坐在趙銘的對面,看見他的傷口,心裡很難受。但是,她又不能將
這種憐憫的表情顯示出來。只是心中默默祈禱,今天的營救計劃能夠順利進行。
按照約定,錢掌櫃和幾個同志,在前往徐州的路上,用炸藥將鐵軌旁邊的山炸得塌方了。
得知前方塌方,火車在棗莊站停留了下來。
列車員一個車廂一個車廂地通知乘客。表示前方已經在搶修了。請乘客們稍安勿躁。
柳嵐音到了隔壁的車廂,對那幾個日本人用日語道:“去我的那個車廂。看緊犯人。我去請示請木課長,看看能不能改走公路。”
那幾個日本人連連應允,分了兩個人來到了傲雪和趙銘這節車廂。
柳嵐音在火車站值班室打了電話,告訴青木剛健鐵路不暢的情況。
青木剛健沉吟了一會兒,道:“那你們就走公路吧。我安排山東的特高課派車給你們。”
柳嵐音回到車廂,對那些日本人道:“我們走公路,帶上犯人。”
很多人聽說前面道路不暢,都不願意耽誤時間,紛紛選擇了下車。一時間,柳嵐音他們帶着趙銘,就陷入了人流中。
這時候,早就等待在車站的同志們開始動手了。
他們裝作乘客,走過那幾個日本人身邊,悄悄地從衣兜裡放起黑槍,將兩個日本人打死了。
其他乘客聽見槍聲,嚇得紛紛向出站口跑去。一時間將整個車站亂紛紛的。
其餘的日本人都掏出了槍,想分辨是誰開的槍。但是人流量太大了。不一會兒,剩餘的幾個日本人就被人流衝散了。
最後,只有柳嵐音和傲雪架着趙銘出了車站。
傲雪故意拖延時間,道:“我們等等他們吧。架着這個人,我的肩膀都酸了。”
柳嵐音不耐煩地道:“快走,等上車了再說。”
山東特高課派來的車子就在出站口東邊。好幾個人站在路邊,其中還有兩個人穿着日本軍裝,很是扎眼。
柳嵐音走過去道:“我們是從天津來的,青木課長都和你們交代了吧?”
其中一個胖胖的軍官道:“我們都清楚,請先上車吧。我們會護送你們去上海的。”
柳嵐音道:“我們還有幾個人沒出來,先等等他們吧。”
柳嵐音的話音剛落。幾個頭戴面具的人衝了出來,朝那些日本人就開始開槍。日本人也開始還擊。一時間又亂哄哄的。
柳嵐音吃了一驚,急忙就要將趙銘往汽車裡塞。
但是趙銘掙扎着不肯上車。傲雪裝作向那幾個戴面具的人開槍,沒有去幫柳嵐音。
突然,一個戴面具的人搶身來到柳嵐音身邊,在她胸前開了一槍,柳嵐音應聲倒下。
那個戴面具的人就去背趙銘。
但是,山東特高課的人,哪裡肯放過趙銘。不知誰在背後開了一槍,正好打在趙銘的心臟上。趙銘立馬倒在地上。
揹着趙銘的那個人感覺背後溼溼的,向後一摸,才發現是趙銘的血。
趙銘趁迴光返照的一瞬間道:“放下我,快跑!”
說完,頭一歪,與世長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