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裡濃濃的寵愛不捨之情自是不必多說的。
大薔站在一邊,眼神稍稍暗了暗。
她一早就知道的不是嗎?
他的眼裡何曾有過自己一星半點的影子?
帶着武功的皇宮之人不少,可是即便如此,宮裡,府裡這麼多女人,王爺可曾多看過一眼?
他的一顆心裡裝的滿滿的都是那個人,就如同她這一顆心裡裝的滿滿的都是他一樣。
也不知憐憫自己還是憐憫林流風,大薔沉默了一會,還是柔聲開解道:“王爺還是別擔心了,宗人府裡都是些皇親國戚去的地方,那羣人就算看着淚姑娘是鳳琛王爺的滕妾,也不會難爲她的。”
跪在地上的探子聽了這一番話,只想衝過去抱住大薔的腿痛哭一場。
似的沒錯,那位姑娘肯定不會有事的,所以主子你能別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嗎!
奴才很方啊,奴才不想您去夜探宗人府啊。
“你說的本王都明白,但是”
林流風蹙着眉,正要說話的時候,卻被一陣急嘯的馬叫聲給打斷了。
“籲——”
有人居然把馬騎了進來?
有些不可思議的,林流風望着翻身下馬,一個踮腳,直接使出輕功一躍而至的樓天蘿。
“天蘿?”
林流風似乎有些傻眼,半天才反應過來,“你,你怎麼?”
“我逃出來了。”
樓天蘿乾脆了當的一句話總結了自己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隨即打量了一下同樣目瞪口呆的大薔與地上跪着的黑衣少年,冷聲道,“我有話跟你說,這二人方便嗎?”
“都是我的心腹,你但說無妨。”
林流風趕緊的解釋起了二人的身份,隨即仍舊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樓天蘿,“你,你”
“我來就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這次的事。”
樓天蘿擡起下巴,眼神裡有一絲的清冷。
“之前我跟鳳琛都沒有收到過風聲,突然的,魏將軍就上門來拿人,直接把人帶去了宮裡,整個王府上下通通都給抓了起來,你可知這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是爲了這個來的……
林流風在心裡苦笑一下,隨即,便認真的思考起這個問題。
“這件事,我也是剛剛纔收到的消息至於你說的風聲我是一點沒收到,我也覺得十分意外……這樣吧,你先在我府裡休息,等明天我去宮裡面見父皇,替你問個清楚如何?”
“不行。”
意料之外的拒絕。
樓天蘿盯着林流風一字一句的說着,“鳳琛被帶走的時候痛病又犯了,幾乎痛的要發狂,是魏將軍給了他一手刀打暈了他才帶走的。”
“我等不了明天了,鳳琛的情況很危險,我必須儘快知道這一切的原因,把他帶回府裡好好調養。”
“所以?”
林流風也收起了笑意,神色頗深的望着樓天蘿。
“帶我入宮,現在。”
清冷的女聲話音剛落,頭一個叫出來的卻是跪在地上的探子,“王爺不可啊!”
他轉頭狠狠瞪了一眼樓天蘿,隨即便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個頭。
“王爺,您現在要是帶着鳳琛王爺的滕妾入宮,到時候這,這罪名可就洗不掉了啊,王爺您千萬三思啊!”
“追電。”
片刻,林流風語氣森然的開口。
“本王什麼時候說過,你可以對她無禮了嗎?”
“這”
“王爺!”
一直沒說話的大薔見林流風是要發怒的樣子,連忙跪了下來,開口道,“王爺若是執意要帶淚兒姑娘入宮,不如由奴婢把淚兒姑娘打扮成男兒,裝作您的侍衛一同入宮好了。”
“……”
“天蘿,你說呢?”
林流風不可置否的點點頭,轉而問向一邊的少女,緊接著還加了一句,“要是你不想扮成小廝,我就直接帶你入宮……”
“不用了,我打扮成你的護衛就好。”
樓天蘿挑着眉看了大薔一眼,美目裡似有寒星,“想不到大薔姑娘懂得還真是挺多的,連易容這種江湖人的把戲都會。”
“奴婢只是小時候跟隨爹爹學過一些皮毛而已。”
大薔心裡一驚,但面上還是鎮定自若,輕描淡寫的給搪塞了過去。
“那行,開始吧。”
說完,樓天蘿似是自顧自的一笑,跟着大薔就往內廳裡去了。
本能的,她不想告訴林流風自己已經確定鳳琛就是慕容軒的事。
不僅僅是林流風,前輩子的特工經歷讓她鍛煉出一種動物般的直覺,她本能的覺得,這個大薔有點說不清的問題。
一個王爺府上小小的丫頭,會有什麼問題呢?
樓天蘿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以不變應萬變是她一貫的宗旨,所以她也就壯着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淡然的跟着大薔去換了衣服。
等到天邊出現一道魚肚白,敲響五更聲的時候,樓天蘿再站出來就成了個俏生生的小護衛。
只見她脣紅齒白,一雙美目似有波光閃動,兩彎柳眉被刻意勾畫成了劍眉,連嘴脣也特意塗的薄了些。
看起來就像個十四五歲的小白臉子。
林流風正在把一塊羊脂玉配戴在身上,一見樓天蘿這副樣子,竟是愣了愣。
情人眼裡出西施。
何況這情人本身便是貌比西子多三分的。
林流風看着,不自覺的就露出了一點笑,便走上前去,把手裡的羊脂玉佩給系在了樓天蘿的腰間。
“你”
“別動。”
他溫柔的說,“你跟着我一塊入宮,我王府的侍衛怎麼能連個玉佩都沒有?”
頓了頓,似是想伸手摸摸她的頭,但終究還是放下了,只是微微笑着道:“馬已經備好了,走吧。”
樓天蘿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受,也就只能低聲應了句好,便朝着門外走去。
二人各騎一匹快馬,不消一刻鐘便到了宮裡。
到宮裡的時候纔是辰時,虧得皇帝今日休沐,早早的起來了在御書房看摺子,不然,他們還要等個幾個時辰。
經過通報後,林流風帶着樓天蘿就直直進了御書房裡。
一身便服打扮的皇帝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趣的看着自己兒子。
“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宮裡,可是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