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培被深深地誘惑了,眼前的汪洋變成了他記憶中梅雨的模樣,他舔了舔突然變得有些乾澀的嘴脣,不由自主地又加了一句:“我從不調戲女人,更不調戲我喜歡的女人。”
汪洋的臉更紅了,然而她卻勇敢地緊緊地追了一句:“你確定?我會當真的。”
馬培不由自主地又加了一句:“我確定。”
汪洋抿嘴一笑,沒有再接着說下去,只淡淡地對他說:“綠燈了,開車吧。”
“哦,”馬培回過神來,不由有些狼狽,只怕越說越錯,沒敢再說什麼,一踩油門,衝過了十字路口。
過了十字路口,馬培才反應過來:他還不知汪洋住在哪裡。訕訕地開口問道:“芊芊,下來怎麼走?你住哪?”
汪洋說了一個地方,馬培晃了晃有點暈的腦袋,集中精力只顧往前開去,沒看到汪洋狀似失落卻又決然的表情。
沒幾分鐘,到了汪洋的住所,停下了車,汪洋看了馬培一眼,似笑非笑:“按照慣例,我是不是該請你上去喝杯咖啡再走?”
已經平靜下來的馬培笑了:“那麼按照慣例,我是不是應該說已經太晚了,好象不是太方便,改天吧?”
汪洋抿嘴一樂,瀟灑地揚了揚脖子:“上去吧,離我家最少還有二十米的距離,我可不想再淋雨了。你車上應該有傘吧?”
馬培無奈地點了點頭,同意了。
馬培又一次對自己的行爲和感覺而詫異:這是一種很曖昧的邀請,特別是在有了剛纔的話題以後。對於這種事,自己一向是能避多遠就避多遠的,爲什麼面對汪洋不忍心說出一個“不”字來呢?
從第一次面對她的採訪,到和她一起下樓喝茶,再到麗晶酒店那個自助式酒會的談心,再到那天晚上關於江槐家中那件事汪洋的相約,然後再到現在,沒有一次,他會拒絕汪洋的任何一個要求或者是請求,哪怕是一句話!爲什麼?自己這是怎麼了?自己一貫的原則哪去了?
馬培不禁在心中對自己暗暗地搖了搖頭。
汪洋獨自一人住着一間一室一廳的小套房,房間里布置得溫馨怡人,馬培不由一陣恍惚:這房間的色彩,裝飾風格,對他而言,是那麼的熟悉,熟悉到他幾乎能猜出哪個抽屜裡放着哪一類的東西!
這正是梅雨所喜歡的那種佈局和裝修啊!
馬培覺得自己的頭開始眩暈起來,心跳也莫名地有些加速,他不能確定,這種反應是因爲酒意上涌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換下一身已經淋溼了的衣服,汪洋剛從裡屋出來,看到馬培的臉突然之間變得蒼白,汪洋不由有些擔心:“培少,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馬培苦笑着搖了搖頭:“沒事,可能是喝得有點高,剛纔讓風一吹,現在頭稍微有點暈,我在沙發上靠一會就好了。”
汪洋搖了搖頭:“你到牀上躺一會吧,會舒服一些。”
隨即不顧馬培的反對,硬是扶着他走進裡屋,強壓着他倒在那張唯一的一張單人牀上,併爲他蓋上一條毛毯。
馬培睜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汪洋,那顆低垂着忙碌着的美好的頭顱距離他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離。
他能清晰地看到那抖動着的,長長的睫毛下,閃動着的那雙他如此熟悉的,讓他牽牽念唸了五年之久的,清媚如煙的眸子!
馬培的心不由得一陣劇痛,一股熱浪迅速地衝往他的頭頂,完全是下意識地,他顫抖着伸出雙手,輕輕地捧起了汪洋的臉頰。
汪洋心中一顫,自馬培的手中擡起了頭,緩緩地張開了那雙如絲媚眼,接觸到馬培眼中的熾熱,汪洋的臉不禁一紅,少女特有的羞澀讓她不由自主地又趕快閉上了眼睛。
然而就是這一眼,讓馬培的心劇烈地跳動了:這是怎樣的一眼啊,盈盈的,怯怯的,彷彿擁有着無盡的甜蜜和幸福;那低垂的睫毛是那樣的長,那樣的翹,那樣的抖動不已,像是在抖動着無盡的依戀與渴求,抖動着無窮的愛意與仰慕!
馬培在心中狂呼着:小雨點,我又看到你了,我又抱着你了,小雨點,我的小雨點,你回來了嗎?終於回來了嗎?
馬培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也不能思考了,他的梅雨終於回來了,終於回到他身邊來了!五年的尋找,五年的等待,五年的期盼,五年的祈禱,上天有眼,他的梅雨終於是回來了!
彷彿是爲了確定自己眼前的人真的是梅雨,馬培一隻手從汪洋的臉上離開,改而滑向她的後背,把她拉向自己懷裡。
汪洋的身子失去了重心,不由自主地倒向馬培的身上,覺察到二人姿勢的曖昧,汪洋的臉不由得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