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身子一抖,姬真的一句傾雲讓她有一種久違的感覺,那是二十多年前了吧,他喊她最後一聲傾雲將她最後一次抱在懷裡的那一刻,不知不覺已經二十多年了,但良妃性子懦弱,從不敢有所反抗包括涇末想要奪勢她不是不知,是不敢去想那後果,但是姬真與她不同,他是個說到即會做到的人,如此看起來今日便是姬真要行動的日子,一想到這良妃剛纔臉上還掛着的興奮頓時消融了,喉嚨口想說些什麼卻是說不出口,像是有一支罪惡的手扼斷了她的咽喉。
太后的手輕輕有些抖動,到底是自己的兒啊,“真兒,爲娘已經年歲大了,經不得你對我說這些殘忍的話,我現在只想聽你說宣王遇害一事不是你做的,今日逼宮一事也與你無關,真兒,你快告訴我。”
姬真卻是無話,他現在還有一隻手,他要用這隻手扼住那可惡的所謂命運的咽喉!所以對於太后的那一點親情又算得了什麼。
太后知是一切無法挽回,突然就神色凌厲,語氣逼人:“那現在,是不是想彼可取而代之?”
“正是。”姬真嘿嘿冷笑,逼近兩步,厲聲喝道:“今日我要擁五公子涇末上位,今日我也要宣佈傾雲是我的女人,涇末是我的兒子。現在德壽殿外全是我的人,宮中侍衛都被我所控制,今夜輪值的禁軍全數聽我號令,剩下些郎中寺的侍衛們也不足爲慮。念在咱們母子一場的份上,只要母后乖乖的配合與我,我可饒你及衆公子不死。但是……”姬真看了看人羣中縮在一角的太子未央與佩遠,放肆的用手一指,道:“這兩個人除外……”
其他妃嬪太監們知是發生了什麼事,皆是戰戰兢兢縮在一角儘量不顯露一點與己有關的神色,但姬真一句涇末是他的兒子到底如是一聲驚雷,惹得衆人紛紛探出頭來視線一順兒的瞄向涇末。
“這康豐禁軍六七萬,你能控制多少?這城外三十萬大軍你又能控制多少?這普天之下皆是王土你又能控制多少?”此時甯越邊說邊從外面走進後殿,他的身後跟着十二雲騎士,跟隨在姬真身後那十幾名侍衛看起來有些面生,卻一個個都虎背熊腰顯然身手不凡,聞言快步走上前去,擋在甯越和姬真之間。
“我只要能控制住德壽殿便可。有太后有嬪妃有公子們在,我不就可以挾其而令天下了麼?”姬真嘿嘿一笑:“再說,我在你們三十萬大軍中安插了自己的人,這會兒純陽王的軍隊該是入城了吧。所以我勸你乖乖的束手就擒。免得多有損傷。”
“國公,想必你安排這場政變,籌謀不是一日兩日啊。十餘年前就開始把親信分別往不同的衙門部隊安插。你想這北燕的天下,想的都快要發瘋了吧。”甯越擋在太后身前,道,“其實你很出色了,屬當世少有之才,又何必如此自毀。”
“我爲自己兒子謀這天下又有何錯之有?” 姬真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這笑容讓周遭之人皆是一陣毛骨悚然,隨即他一聲大喝,“把他們都給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