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從,長官將會愛護你們。”——聖保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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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個,波西婭和塞維利亞好像都很擔心他似的,另外波西婭最近無意間向我透露了布魯圖寄宿地址,她說塞維利亞永遠是最瞭解自己兒子的,但又不願意告訴凱撒,是不是通過這種形式讓你輾轉對凱撒說?”波蒂不無擔憂地說到。
“應該不是,我和凱撒的關係還能親密過塞維利亞?她告訴我的原因只有一兩個,一來是布魯圖的行爲肯定會針對觸犯凱撒,所以她沒敢告訴凱撒,二來是相信我能解決好這事。”李必達說完親吻了波蒂下,說這些日子你就留在這兒,召集那些老兵的妻子,多打聽些最近羅馬街頭巷尾的大事,我也把其他的事情擱下來,不管怎麼樣,我對付的只是波西婭的父親。
按照他妻子和母親提供的線索,加上到處兜售貨物,打探八卦消息的老兵妻子們的協助,尋找布魯圖的網逐漸收縮,李必達很快就找到了他所在的街區。
街道揚起的塵土裡,小鴿子與範倫玎娜躲在某個街角的雞籠子邊,一邊在投擲核桃做遊戲,一邊在用四隻眼睛不斷地掃視着街上的行人,最終披着斗篷打扮得極其低調神秘的布魯圖在兩個奴僕的隨從下,出現在某處騎樓下的蓄水池邊,瞬間就被小鴿子注意到了,他便打了個唿哨,兩個和他一起混的熊孩子便保持一定距離,緊緊跟在布魯圖的後面。
最後,在布魯圖拐彎進入的院落山牆上,熊孩子見四下無人,用白堊泥輕輕做了個標記,當他們從帕拉丁山陡峭的斜坡街道上跑下來時,小鴿子的養父也帶着人出現了,並且扔給他倆每人一把小銀幣,兩熊孩子激動地拿起銀幣,就跑去觀看街邊酒館裡的豔舞表演去了。
“這兒是什麼地方?”走到山牆腳下,看到白堊泥標記的李必達問到。
“這是元老院資深特選父親博尼斯的別院。”他的一個熟稔羅馬城街道掌故的隨從回答道。
“蹲這裡。”李必達便和幾個隨從披上了破舊的百衲衣,舉着裂開的陶盆,坐在山牆下扮作乞丐,眼睛盯着博尼斯院落裡進出的人物。
誰想一刻後,自博尼斯的門閽裡,馬可斯,沒錯就是李必達的養父,金槍魚的弟弟馬可斯,帶着兒童般的笑容走了出來!
“這是怎麼了,混蛋。”李必達暗暗咒罵着,用手指頭死命掐了下大腿,忍住了上去向馬可斯一問究竟的衝動,看來自己的庇主現在進入了半癡呆的狀態,沒人管得住馬可斯了,否則他怎會捲入到這種莫名事件裡來?
接着他清楚地看到,馬可斯閒庭信步,直走到前面的岔路口處,幾名強壯奴僕擡着的餃輦出現了,馬可斯立刻喜笑顏開,攀上去對着帷幕後面的人有說有笑,李必達的眼睛盯着那轎輦看了會兒,心中隱隱有數。而後,幾個元老陸續神色緊張地步出,最後布魯圖也披着斗篷走出來了,神態有些陰晴不定,而且十分緊張,但當他看到李必達等幾名“悲慘的乞丐”時,還是停下腳步唏噓了下,朝陶盆裡撒了幾枚阿司。
幾名受到恩舍的乞丐立即把布魯圖圍住道謝,就在布魯圖有點厭惡地捂着鼻子,躲避他們百衲衣上的惡臭時,他突然彷彿看到,有個蓄鬍子的乞丐相貌十分熟悉,但還沒等他確認,那乞丐就一把扯住他,像老鷹抓小雞般,把他拖到了山牆凹處的某條廢棄的巷子裡。
布魯圖剛想反抗,寒冷的匕首就擱在他的喉嚨處,“說,馬可斯爲什麼會在哪?”
“我不知道什麼馬可斯,我聽出來了,你是李必達,我的朋友你還在繼續當着凱撒的爪牙,和我舅父爲難?”布魯圖判斷出來了匕首主人的身份,面紅耳赤地說到。
誰知李必達齜着牙,把匕首更勒深了層,直到布魯圖的脖子微微滲血,“我可不管什麼凱撒還是加圖,你現在就回答我,我也再問一次——馬可斯爲什麼會在這裡!沒錯,就是我那帶點智障的養父。”
“可我根本不覺得他有智障……把匕首放下,把匕首放下。”當李必達按照布魯圖的意思去做時,布魯圖捂着喉嚨,扶着牆壁連續咳嗽了幾聲,隨即帶着變聲繼續說,“不過你這麼一說,我倒回想起這兩日他來到博尼斯家時,確實有點奇怪,他公開的話語說得很流利,但私下卻幾乎從來不和別人問答。”
“博尼斯難道不知道他的情況?”
“也許,畢竟我們之前對這個人瞭解都比較少——而且,他公開說他是代表他哥哥,金槍魚路庫拉斯來表態的,所以我們都沒怎麼質疑過。”
“蠢貨,你們是準備刺殺龐培,還是凱撒,還是克拉蘇?”李必達這話說出來,布魯圖有些驚愕:這傢伙怎麼知道我們聚會的目的?但事到如今再隱瞞也沒太大意義,他便告訴自己的朋友,博尼斯、比布魯斯串聯了一批元老,準備先刺殺龐培,因爲龐培現在是凱撒最有力的靠山,而後再在元老院的戰爭裡把凱撒給壓制,控告他的罪行,最終光明正大地把他定罪處刑,就像西塞羅對喀提林做的那樣。
聽完了布魯圖所謂的“密謀”後,李必達苦笑兩聲,在布魯圖的袍子裡用勁捏了兩下,神速摸出一把防身的匕首,外加塊琥珀板,隨後他定睛看去,上面果然有博尼斯、比布魯斯、布魯圖、馬可斯,當然還有他的庇主路庫拉斯的指環印章,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馬可斯偷着帶出來蓋上去的。
布魯圖準備來搶,李必達轉手就把琥珀板拋給了站在巷口望風的同伴,那幾個同伴剛接過來,就打個唿哨,帶着琥珀板四散逃去。
“不要逼我。”布魯圖又轉手來奪匕首,結果被李必達就勢反着一推,背靠在了牆壁之上,而後李必達鬼魅般上前,弓着腰對着他的小腹猛擊了幾拳,布魯圖的膽水都嘔了出來,靠着牆壁慢慢滑坐了下來。
“這幾拳是替你母親,還有波西婭給你的——你們這些蓋印章的,全被人利用了,知道不知道!”李必達冷峻地說到。
那不勒斯灣的法老臨時行宮裡,未來的財務大臣埃米利烏斯·李必達轟得推開了大門,就朝鱗次櫛比的裡間走,在風中鼓盪的帷幕裡,克萊奧帕特拉的兩位梳髮侍女,伊拉斯與查米昂慌張地赤腳,搖搖晃晃地走出來,企圖阻攔李必達,卻被李必達一把推到了地上。
帷幕後的金色臥榻上,十歲大的克萊奧帕特拉露着小巧白皙的腿,髮鬢散亂,面色潮紅地側躺在小几邊,整個房間瀰漫着神秘的香味,李必達不做聲走上前,從克萊奧帕特拉的手裡奪來了一個鑲金的盤子,摜在了地上,隨後用袍子角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將小豔后給提溜了起來,那盤子裡裝得全是用罌粟籽、曼陀羅草與特殊香料攪拌的東西,點燃以供小豔后與侍女們共同吸食之用,據說在吸食過程裡能讓人產生如醉如癡的麻痹幻覺,“你不應該來管我,太多管閒事了李必達烏斯,你只是個低階侍從官,而我是帝王后裔,但是你又拒絕我的友情,我的父君正在那邊的大廳裡欣賞十二名樂師貢獻的演奏會,你爲何不去找他敘敘情誼……”克萊奧帕特拉一邊胡亂推打着李必達,一邊語無倫次着。
“聽着,這件事我先和你說,埃及又來人了!”李必達擺手,叫伊拉斯與查米昂上前,急忙替小豔后整理羅衫與髮髻。
這時克萊奧帕特拉喝了幾口提神的清水,來緩解下幻覺後的嘴渴,隨後打起力氣問:“是我姐姐派的請願團?”
“確切的說,是申訴團,打得不是你姐姐的旗號,而是代表亞歷山卓的民衆,來羅馬城申訴你父親的。”
“申訴父君法老什麼,腐化?壓迫?殘暴?然後讓羅馬人的軍團進入亞歷山卓,像你屬下的那些包稅人來,把這些申訴民衆的錢再榨取一空,交到羅馬城來,這又有何不同,這些卑賤短視的東西。”克萊奧帕特拉跳下臥榻,坐在鏡子前穿戴上件刺繡吊帶的紗麗裝,而後在掛帶耳墜時,對李必達說,“這件事不用通知父君了,我替父君下個決定——僱傭個三十人到五十人角鬥士的隊伍要多少金錢?”
“何必這麼客氣,我有隊伍可以免費供你使用。”李必達這次極其豪爽。
克萊奧帕特拉笑嘻嘻地繞到李必達的身後,很親暱地擁住他的後背,說:“我的意思可是在申訴團進入羅馬城街道時伏擊殺死他們,這種血淋淋的行爲,會不會讓你害怕我呢?”
“不會,當然不會,其實我早就說了,令尊的事我完全當作你的事來辦——只是請以後不要在這宅子裡吸食這東西了。”
“那你不記恨我轉眼再去凱撒那兒把你給出賣掉?”
“我想不會的,別以爲凱撒真的能幫你……就算幫助了,具體操辦也得看我,還有凱撒或共和國最多是幫你父君復位,最終能幫到你的,只有我……”
克萊奧帕特拉咯咯笑起來,“從此,你就是未來十年後,女法老克萊奧帕特拉最好最好的朋友了。”
龐培大劇場塵土飛揚的工地邊的街道上,普林西婭羅馬交際花之王,正懶洋洋地躺在轎輦上,停在街邊晃動着自己手裡的牛尾扇,指使兩位侍女去替她買解暑的水果,畢竟夏天的尾巴還在逞着酷熱之兇,但她美麗的妝容依舊巋然不動,這是她年輕時苦練的技巧,無論天氣多熱,她都能將汗水壓縮在毛孔下面,待到晚上卸妝時再傾瀉而出。
普林西婭的心情很好,當他看到迎面走來的李必達時,心情似乎更好了。
“是你慫恿馬可斯,去參加那羣和我養父差不多智商水平的元老密會的。”李必達走到轎輦前,單刀直入地問道。
普林西婭冷笑兩聲,側過臉去,說不好意思,我只是馬可斯包養的姘頭情婦而已,他做什麼事情又不必經過我的同意……
“你又在使用你的傳統伎倆了,普林西婭。當年你靠這個出賣安東尼的繼父,頗是嚐到了不少甜頭,現在又想利用馬可斯來危害我庇主的家族。”李必達說這話,倒沒那麼大的激動,而是一字一頓,“那幫傻子般的元老密會的目的我已知道,居然是要去刺殺龐培,而這個名單!”說完,李必達把昨日搶奪布魯圖的琥珀板抖出來,繼續說到:“上面參與刺殺計劃的名單很有意思——比布魯斯,布魯圖,博尼斯,還有馬可斯,這讓我想起了,能布這樣局的,怕是隻有一位了。”
這時,接過侍女買來水果的普林西婭,一副無意多聽李必達廢話的模樣,用牛尾敲了下轎伕的後背,示意可以離開了。
“比布魯斯之前干擾過龐培安置老兵的計劃,布魯圖是凱撒最愛的女子塞維利亞的兒子,博尼斯是小加圖和西塞羅的摯友,而馬可斯是之前和龐培勢不兩立的我的庇主金槍魚最愛的弟弟。所以,在這個刺殺計劃裡收益最大的,就是計劃的被刺殺者——格涅烏斯·龐培!”李必達對着普林西婭吼叫起來。
“你瘋了。”普林西婭遮掩着說到。
“我可沒瘋,我早就裡裡外外都弄清楚了龐培的謀劃,所謂的刺殺根本是不可能成功的,本就是場用於清洗藉口的鬧劇。因爲這些傻子元老選出的刺殺者,根本早就是被龐培收買過的死士,他的行刺必然失敗,隨後就是供出名單,接下來就是龐培老兵入城,藉着清洗這些密謀者,比布魯斯、凱撒、加圖和西塞羅都會倒黴,還有我的庇主,甚至還會牽扯到克拉蘇,隨後龐培就是兵不血刃地謀取共和國的權柄,對不對。”
“你怎麼不懷疑,是克拉蘇,或者是加圖做的?”普林西婭反脣相譏。
“克拉蘇從來都是靠金錢控制人,至於小加圖?雖然我討厭他,但我根本不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而龐培本人也許同樣想不出這樣的策劃,但我熟稔一個人,這種策劃定是他的手筆,這種感覺我從頭到尾都太熟悉了,那個人是個加利利人。”這話彷彿真的說中,普林西婭的臉色也變化了,但在她催促轎伕前,便向李必達袒露了實情。
“沒錯,李必達烏斯,你是個很聰明狡詐的人,但現在已經來不及了,等到明天,凱撒與龐培就會就巴薩圖斯法案的表決問題,再次繞過元老院,在特布里斯民會上進行,而後刺殺行動就會準時出現,你根本無法阻止了,就如你預料的那樣,行刺者被刺殺對象嚴密地保護起來了,還有比這還諷刺的鬧劇嗎?哈哈哈哈。”普林西婭說完,根本不顧交際花的儀態,縱聲大笑起來,“還有,別去告訴凱撒,因爲凱撒根本不是這次刺殺的目標,你通報他也無用,整個舞臺劇本的權力在龐培的手裡。”
這時,她居然看到李必達在塵土裡,向她跪了下來,乞求她告訴自己,那名叫維提阿斯的平民刺殺者究竟身在何處,他不能讓庇主和養父這對兄弟牽扯進去,“就算之前龐培與他有恩怨,但龐培也奪過他的榮耀和軍權,也該互相抵消了!我發誓過,我絕對要衛護馬可斯的周全,是我疏忽了他,我不甘心揹負這樣的罪名,你要多少錢,要多少錢都可以!”
但普林西婭絲毫不爲所動,還是笑着漸行漸遠,只把轎伕的腳臭留給了依舊跪着的李必達,他暴喝一聲,雙拳砸在膝蓋下的泥土上,隨後紅着眼眶,盯着風中輪廓朦朧的在建的龐培大劇場,不發一語……
次日,清晨時分,羅馬各個特布里斯的民衆,再度喧譁擁擠着前往大廣場,在凱撒執政這一年,他們多次享受到了與國家近距離戀愛的愉悅,簡直過癮到死,這次他們又能看到凱撒和龐培聯手,與衆位特選父親惡鬥的精彩場面了,而後用自己手裡的票,來決定雙方的生死,還有比這還能給人帶來歡樂的嘛,簡直比去鬥獸場還要激動。
這時,在德米特留斯位於帕拉丁山的宅邸裡,龐培很輕鬆地擡了下袖子,在豎鏡面前照了又照,德米特留斯細心地用象牙梳子給他濃密的毛髮往後梳理着,但龐培畢竟已到中年,這些頭髮已不如十年前那麼美麗了,並且有了夾雜其中的白絲,這讓龐培頓時有了些遲暮的傷感。
“這也是我願意採取這種不太光彩手段的原因,德米特留斯,去告訴那個傢伙,事情辦得逼真漂亮些。”龐培細心地用金胸針別好了袍子後,隨後在他最親近的朋友蓋比努斯的伴同下,有說有笑,輕鬆地走出了門閽。
而猶太佬則轉到了後院,在那裡的開闊地上,那個自願的“刺殺者”維提阿斯正在神經質地揮舞着手裡的鬥劍,德米特留斯皺着眉說:“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現在不需要擔心自己的劍術,而要擔心自己的演技,馬上衝到民會上,馬上就一口氣報出‘主謀者’的姓名,知道了嗎!”
維提阿斯深呼吸,跳了跳,隨後咕嚕起博尼斯、布魯圖、馬可斯等人的名字起來,德米特留斯看看四周說夠了,你跟着我們的人一起混進去就可以了,再次記住,假戲真做即可。
在維提阿斯走後,內環的柱廊裡普林西婭儀態萬方地走了出來,德米特留斯看着她,用種很客氣的語調問:“你昨晚來說,李必達,不,卡拉比斯那傢伙猜到了我的計劃?”
“是的。”普林西婭嘴角輕輕動了下,帶着半笑不笑的表情說道。
“我必須得提醒你,我的這個叫卡拉比斯的前好友,可是很可怕的……”德米特留斯表情突然變得凝重,用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指說,“他是如何對你的?是勸誘,還是威脅要報復?”
“都沒有,你猜不到吧——他跪在工地邊的骯髒泥地裡,就算知曉了你的謀劃,但也迴天無術了,即便他的庇主和養父都是半癡呆狀態,也逃不過這一劫了,所以他苦苦哀求我,磕着頭哀求我。”
猶太佬衝到普林西婭的面前,帶着種陶醉的表情,連下頷都劇烈地抖着,說“剛纔卡拉比斯的行爲,請你再描述番。”
“我說,他磕着頭哀求我,不斷地哀求我。”普林西婭加重了語氣,但見猶太佬德米特留斯高高揚起了頭,深深地呼吸了下,而後對普林西婭說,“親愛高貴的女士,馬上主人的大劇場落成後,首場就會演出你的節目,整座城市都會被你的風情傾倒。”普林西婭立刻微笑着半跪下,親吻着德米特留斯的衣角……
大廣場的牛市街道上,龐培看到了從另外個街道走來的凱撒以及束棒扈從,立刻很有禮貌地避讓在一側,而凱撒卻急忙上前,與他親吻擁抱,牽着他的手一同朝大廣場的方向閒步走去,周圍目睹這個情景的民衆如醉如癡,紛紛伸出雙手,高聲讚頌這對共和國最偉大的人。
一邊的騎樓邊,衣服下暗藏鬥劍的維提阿斯,在推來搡去的人羣當中,滿身都是汗水,他身邊的幾個同夥,則不斷地護在他的身邊,從而不讓其他人靠近發現他的破綻。終於,當凱撒與龐培微笑着,走到牛市街道與大廣場間交界的岔路口,正好在街道、騎樓和廣場上所有人的全神貫注中的時刻,一個同夥狠狠打了下維提阿斯的後背,“你爲龐培將軍效力的時候來了,別害怕,我們會保住你的命的!衝上去,別忘了報名字,名單也掖好放到衣服下!”然後,幾個人把他死命往人山人海的外面推擠,維提阿斯一躍出來,高聲嚎叫起來,“我是來誅殺共和國的國賊的!”
還沒等人羣反應過來,一個小孩一瘸一拐地,帶着好幾個熊孩子,提前衝到了廣場處,對着羣風塵僕僕穿着埃及特有“克努白”衣服的人喊到,“亞歷山卓的請願團,執政官閣下來到大廣場了,這樣便能把你們遭受暴君的凌虐,公開說給全共和國的人們聽!”結果這羣異邦打扮的人,飛快地跑到凱撒和龐培的前面大喊大叫起來,還高舉着各種旗標,結果民衆的注意力很快被亞歷山卓的請願團給吸引住了,紛紛也往那兒擁擠評論着。
“我是來誅殺共和國國賊的!”維提阿斯見四面頓時冷靜了,不甘寂寞地掏出鬥劍,跳着大喊,隨後他看到只有幾個人,好奇地回頭朝着他看看,這讓維提阿斯霎是激動,他接着揮舞着劍,邊跑起來邊喊,“我是來刺殺共和國國賊,格涅烏斯·龐培的,格涅烏斯·龐培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