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帕福斯之圍

“我不會偷來我的勝利。”——高加美拉戰役前的亞歷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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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我去,這還了得,馬可·安東尼難道真的在這兒掛點了?甲板上一片狼藉碎片,差點被摔下艦橋的李必達扶着簡易的欄杆,灰頭土臉地解開了絞在脖子上的繩索,而後與喀西約扶住了傾斜正正四十五度的船舷欄杆,定睛朝下面望去,灘頭到處都是被甩出去的兵士,有的調整好姿勢後,抓起身邊的盾牌,就爬行起來尋找官長,有的傷勢重點的,便抱着血淋淋的受傷部位躲在某處呻喚。

“難不成你的護民官,在第一戰就陣亡,這可不是個好的兆頭。”那邊的喀西約擦了擦額頭上的血跡,背靠着欄杆笑了起來。

可惡,就在李必達四下到處搜尋安東尼的屍體時,突然這傢伙從飄滿木板的淺水裡呼啦冒出頭來,手晃盪兩下抓住了十三軍團的獅旗,又把旁邊倒黴的掌旗官也給拉了上來,“天啦,護民官閣下,請不要再拖曳我了,我的腿骨裂開了,求求您!”那掌旗官被拖上灘頭後就大呼小叫起來,安東尼的腦袋彷彿也被海水給刺激醒了,他便從掌旗官那裡取來小圓盾與匕首,擎着獅旗對着三三兩兩在灘頭待機的官兵們大喊:“不要猶豫了,所有兵士跟着十夫長,所有十夫長跟着百夫長,然後所有人都跟着我的旗幟衝。爲了富麗維亞,爲了帕福斯的愛神!”說完,這位護民官就舉着軍團旗幟,朝着塞浦路斯軍所在的高臺處猛衝過去。

這簡直是奇蹟,福將安東尼帶着志願跟隨他的十三軍團所部,殺上高臺後,才發現在此抵抗的,不過僅有一兩百名弓箭手,他們見羅馬人殺上來後,全部在官長的帶領下投降。

接着後繼的十二軍團千人大隊來到,傍晚時分李必達已經站在整個島嶼東北角的高臺上,用鍍金指揮棒對着佩特涅烏斯說,“你和安東尼領着軍團,在來日便朝內陸挺進,我將杜鬆維耶的附屬騎兵大隊撥給你,我領着千人大隊擔任後拒,全軍目標直接挺進南部的薩拉米斯,不需要任何猶豫。”

“是的,千萬放心,我會擊潰面前的一切抵抗,大約十天後,您會騎着白馬進入薩拉米斯的,我保證。”佩特涅烏斯伸手行禮,很爽快地回答道。

羅馬人的突襲極具效果,塞浦路斯的托勒密始終以爲加圖還在與他和談當中,所以根本沒有組織有效的抵抗,沿途鄉鎮分散駐紮的僱傭軍,不是被佩特涅烏斯閃電般輕鬆擊潰,就是原地投降,他們連沿路的橋樑和驛站都來不及焚燬,很多給養落入了李必達軍的手裡,“喂,加入十三軍團吧,加入十三軍團吧,只要進來學習簡單的拉丁口令,不要違逆官長命令,能拿起劍和長矛的,每人即刻就分發五十枚德拉克馬銀幣。”跟在後面的掌秤官,只顧朝投降的塞浦路斯軍兵士手裡塞錢,誘使他們加入進來,軍官也一律留任,很多埃及、敘利亞的傭兵,收下銀錢後,很隨意地改個拉丁名字,就跟着十三軍團一起朝薩拉米斯挺進。

“親愛的薩博,你能告訴我,這個美麗的島嶼上都有什麼特產嗎?”

“自然尊貴的司令官閣下,有上好的木材、橄欖,並且始於種植糧食與葡萄,陽光十分充足,當然還有豐富的銅礦,您要知道這個島嶼就是銅之地的意思。另外,帕福斯的大愛神廟堪稱整個世界的奇蹟!”騎乘在李必達旁邊的薩博,出乎意料地看到戰局推進得如此順利,心情也是異常輕鬆。

“你說,馬上我向法老請求擔任塞浦路斯島的總督,可以不可以?”李必達顯然貪婪到得寸進尺。

“可以倒是完全可以,不過得我們進入亞歷山卓後,您得知道真正的埃及軍隊,並不像這個島上的那麼不堪一擊……我誠摯地建議您……”就在薩博準備打開話匣子時,李必達朝着後面將手一揚,說軍號手來個激昂歡樂的伊特魯尼亞小調,隨後歡快的樂曲響起,兵士們不由自主地紛紛加快腳步,薩博在號聲裡無奈搖搖頭,決定在晚上聯席會議時再提出自己的建議。

到了第七天,兩個軍團便到達了風景優美的薩拉米斯城外圍,隨後李必達騎着馬剛到十三軍團的城下營地,就聽說“首席百夫長和護民官安東尼閣下,帶着少量兵士,見城門大開,已經衝了進去。佩特涅烏斯與杜鬆維耶將軍,也跟在後面進去了。”

“難道不怕有詐嗎?”這時,李必達便將傳令棒交給塔古斯,囑咐道“帶着西班牙劍士衛隊儘快衝進去,叫他們審慎進軍,我帶着千人大隊稍事休息後就到。”

待到李必達的千人大隊的旗標出現在城門時,半個薩拉米斯已經陷於大火當中,到處都是搶劫的兵士,李必達捂着臉,大概已經知道什麼了——塞浦路斯的托勒密已經逃跑,整個城市等於拱手交給了他,而戰利品的頭彩,歸海布里達與安東尼所有了。

但下面確實兌現諾言的時候,李必達識趣地讓所有兵士大縱三日,但前提條件是不準販賣人口,也不準再焚燒房屋,在已經被劫掠過的房屋上掛上綠色松枝,防止被二次劫掠。

“現在繳納到軍團金庫的,還有七十多塔倫特,其餘的全被納入兵士腰包,或者被拍賣了。另外,還有大約二百艘船隻,千餘匹馱馬歸於軍團,因爲兵士覺得攜帶麻煩,但是他們還是把青銅的船首和錨全部敲下賣了折現。”

“唔——唉,對了?布魯圖人呢?他不是要跟在我後面清點繳獲物資的嗎?還有,薩拉米斯有無發現什麼巨大的王室金庫,否則就這麼點劫掠收入夠幹嘛的。”喝着豆瓣湯的李必達突然想起了,便很禮貌地詢問對面彙報的薩博。

“布魯圖閣下身邊跟着許多抄寫賬簿的人員,馱馬行李十分多,大概現在還在北部艱難地朝這邊幹。”薩博語氣帶着些嘲諷,“想跟上我們的步伐,是不太可能的,馬上我會安排人手,把他應得的三十五個塔倫特分給他——至於兵士私下劫掠的,我們和他都是無權過問的。”

“嗯,那金庫肯定在塞浦路斯托勒密逃去的那座城市,帕福斯。明天就起營,全軍趕赴帕福斯!”

沒錯,李必達確實要求全軍明日起營,但卻被意外情況給打亂了:海布里達帶着幾個大頭兵,發現了薩拉米斯守護神廟裡暗藏的倉庫,“七千塔倫特,七千塔倫特!”前往彼處的李必達神情激動,低聲自語,萬萬沒想到,本來以爲這筆巨大的財富被“托勒密大表哥”(這是李必達以示區分,給塞浦路斯托勒密起得新名字)捲走了,或者暗藏在島嶼上的其他地區比如帕福斯,但萬萬沒想到啊,竟然就在這座城市裡。好樣的海布里達,不虧當了這麼多年的搶劫犯和兵痞,尋找倉庫什麼的起來,就是到位,一定要在布魯圖來之前,把這筆財富給處理好,能多訛些就多訛些。

一個大隊的兵士,蒙着紅色斗篷,都萬分激動地站在神廟地下室的入口,迎接他們司令官的到來,這下可真的要發財了。但當李必達迎着火把,走到青銅所制的地下室門口處時,發現整個氛圍有些不對——這個倉庫似乎修得過分大了,也過分顯目了。

結果打開進去一看,所有的兵士都十分失望:哪來的什麼金銀財寶,看來這裡只是個武器庫,李必達與海布里達等人點驗了番,發覺所藏的武器不僅數量龐大,而且製作精良。

“我早該知道,塞浦路斯盛產銅,而海洋對岸的利凡特之地盛產鋼鐵,這兒又位於小亞、利凡特和埃及的要衝,之前的托勒密王朝定把該處作爲中繼的堡壘,所以纔在薩拉米斯這個港口鍛冶囤積了大量的武器。”李必達恍然大悟,舉起一把鋒利的亞述劍,說到。

“我們應該大量出售這些盾牌、戰車、弓箭和刀劍!”海布里達嚷道,隨後被李必達用亞述劍狠狠敲了下頭盔,“蠢貨,這些東西比單純的金錢要寶貴多了。薩博,一定要把這些東西全部徵繳到軍團來,既然不拍賣徵爲軍用器械,那麼加圖就沒權奪取一半。”而後他看到薩博在另外片獨立的倉庫區,正在用劍撥拉着用木架堆疊的,類似衣物的東西,而後這位年輕人很興奮地回頭,舉起其中一件,說請看!

李必達捏着鼻子,因爲這倉庫內裡已經微微有些黴腐的味道了,走進了薩博所舉的衣物,這是件埃及人常穿的“克努白”短衫,很適合炎熱的沙漠地帶,而後上面綴着精密的青銅甲片,用手接過來,絕對輕巧,但也能防刺防箭,李必達喟嘆了下,“這些托勒密的子孫,他們的祖先留下了多麼可貴的財富,可他們的眼睛只盯着招來禍患的黃金,這些衣甲就是我們征服埃及的憑藉,薩博趕緊清點完畢,全部交給我軍輜重隊管理,乘着布魯圖來之前,快把這件事做好。”

是的,薩博急忙領命。

三千把亞述式複合弓,六千把亞述式鬥劍,兩千把斧頭,三十門輕型弩,五千根可拆卸的薩利沙長矛,八百枚蒙着多層牛皮的輕木盾,六千件克努白輕甲,一千領仿科林斯的重型鎧甲,還有馬籠頭、馬刺、戰車、長鐵釘等許多有價值的武器物資,就這樣被托勒密大表哥拋棄,或者說這位塞浦路斯統治者可能壓根忘記了他手裡還有這些東西。

“我軍必勝,全軍明日起追擊逃亡帕福斯的托勒密。”一想到布魯圖帶着行李,氣喘吁吁來到薩拉米斯城,發現已人去城空,只得和自個留下的幾名機要奴隸爲了幾十塔倫特清算扯皮的滑稽場景,騎在貓頭鷹上與附屬騎兵風馳電掣的李必達,心中就有種耍弄別人的快感。

二日後,杜鬆維耶的斥候來報,托勒密大表哥果然在帕福斯地區收容了敗兵,並花錢又在當地徵募些許人馬,正在蒂薩河紮營,準備抵禦我們。

這個地點是沒有什麼疑問的,因爲帕福斯是被塞浦路斯中央的大型山脈包圍着的,是個靠海背山的地帶,雙方若是有作戰的話,就只能選擇蒂薩河這片狹長的走廊了。

“敵人居然也模仿我們,在河曲地帶紮起了堅固的營寨了。”一處高阜上,李必達帶着薩博等人,觀察着河對岸塞浦路斯軍的營地,竟然還表揚了對方,“長七百五十羅馬尺,寬六百二十羅馬尺,有環形塹壕,很標準嚴整的營地。我方的優勢是蒂薩河水深很淺,步騎都能涉過去。”

“是否以騎兵炮現行攻擊,而後步兵大隊跟上?”薩博朗聲提出方案。

“唔——暫時等等,我再看看,好像有些有趣的東西。”李必達皺着眉頭,這時佩特涅烏斯也看到了那場景,“他們的馱馬和戰馬好像很不安似的,許多軍奴正在牽着它們繞營地走動,安撫情緒。”

“我真羨慕這些晃動尾巴毛的牲口,在這樣的冬季他們都會產生交配繁衍的衝動!”站在稍後的馬可·安東尼打着哈欠說到,並表示司令官閣下能否採用薩博的方案,他可以繼續打頭陣,摧毀敵方的營寨,而後在帕福斯大愛神廟裡歡慶我軍的勝利。

“不,不可能,我是西班牙人,熟知馬匹的心理。”塔古斯揹着手緩緩說道,“我們在薩拉米斯繳獲了一千多匹馬,而對岸的馬匹和它們是很熟稔的關係,所以當它們處得不遠處時,能互相嗅到對方的氣息,但又爲不能在一起而感到躁狂,這大概就是這種情景的原因。”聽完塔古斯的解釋,李必達急忙回頭看看後衛和輜重營地,果然也是一片馬匹歡騰不安的場景,於是在心中催生了條計策。

次日黎明時分,羅馬人陣營當中的軍號聲淒厲地響起,塞浦路斯人透過營地的高樓看到,他們已經按照百人隊模式在河邊列好了陣勢,隨着百夫長的命令正在渡過河曲,晨曦斜着照過來,把他們的盾牌反射得閃閃發光,“羅馬人來襲了!給他們些顏色瞧瞧。”早就憋屈的塞浦路斯人,熄滅了爐竈,拿起武器,騎上馬匹,帶着弓箭登上牆梯,依託營寨和木柵布好了錯落有致的防禦陣勢,只要有堅強的工事,定能讓這些來犯的傢伙鎩羽而歸!

這時,突然一陣猛烈的喧囂聲音自羅馬人的陣後傳來,所有的塞浦路斯人都驚呆了,這是羅馬人什麼新式武器?

但見羅馬的百人隊紛紛讓出道來,無數馱馬從陣列當中歡快地嘶鳴着,踏着水浪爭先恐後地朝塞浦路斯營地奔來,而這時他們營地裡的馱馬也開始亂踢亂叫,不少甚至啃斷了繩索,蜂擁朝門外跑去迎接自己的“兄弟們”,這下塞浦路斯的營地亂成了一鍋粥,許多兵士原來拿着弓箭與標槍的,現在面對這無數的奔馬,既不敢亂跑亂動,也不敢上前阻攔,只能蹲在安全的木柵後面。這下,羅馬人齊聲吶喊,跟着馬匹全線掩殺過來,他們推倒木柵,刺死列陣的塞浦路斯軍,而後層層豎起盾牌,無視一片混亂的敵人,直接慢慢繞過彎曲交錯的鹿砦木柵,抵到了營塞的腳下。

“小夥子們,知道如何在最短時間內讓這幫希臘佬的牆壁完全倒塌嗎?”盾牌下的首席百夫長海布里達喊到,而後他開始嫺熟地做出示範動作,接過旁邊名部下的鐵鍬,說到跟我一起來,沿着木排壘壁挖一道深二個半羅馬尺的溝渠,說完在盾牌牆下面,輕裝的兵士們揮舞着鐵鍬鐵鏟十字鎬,塵土飛揚,他們在按照海布里達所說的幹,但這些工作對他麼而言實在輕車熟路,羅馬只有不會戰鬥的新兵,而從沒有不會築營挖溝的新兵。

待到木排下段暴露在所有人面前時,海布里達咬着牙,堆上淋着米提油的亞麻布卷,而後就用火鐮點燃,跟着我做,每隔四個羅馬尺點一根,很快在陣陣驚呼聲裡,羅馬人的盾牌陣呼啦啦往後退了幾尺,騰騰的火苗很快竄了起來,單根燃燒的木材扭曲起來,很快帶着用鐵釘固定住的,旁邊的木排依次歪斜,而站在上面的很多弓箭手和標槍手,只能自牆梯上往下跑動,很快正面牆壁都面目全非搖搖欲墜,一排羅馬兵士再集中向前,用盾牌與木樁猛地衝撞下,巨大的倒塌聲裡,木材帶着火焰與飛灰,咚咚叫地砸在盾牌上,牆壁立刻朝後仰倒在地上,壓住了不少慘嚎的敵軍人馬,羅馬人隨後舉着盾牌,踏着他們的身軀,衝入了營塞當中……

此戰,塞浦路斯軍只被殺死了百餘人就不再抵抗了,因爲原本他們若呆在安全的營塞裡,還能保持旺盛的鬥志,但現在既然被羅馬人給擊毀了,而恰逢羅馬軍團給養也豐富,對殺死戰俘興趣不大,所以就很坦然地將托勒密大表哥授予的軍旗,交給了羅馬人表示投降。

“我們已經盡力抵抗,但工事卻全部被破毀,而馬匹又陷於了驚慌,所以在這種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們必須得承認神不站在我軍這邊。”領軍的將領站在李必達面前,用純正的希臘語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你們部隊都來自什麼地方?”

“輕騎兵主要是埃託利亞人,步兵有雅典人、西里西亞人,輕裝步兵是塞浦路斯土著,外帶少量的克里特人。尊敬的將軍,剛纔忘記說了,我軍的糧食也不足,所以我們的投降是能得到道德和榮譽的寬宥的。”那將領在報完人數後,還在囉嗦。

李必達沒心思聽他自慰下去,就對薩博吩咐道,把騎兵和步兵都遣散走,每人給十個德拉克馬,只要他們不在鄉間當土匪就行,這些弱雞我們不需要,倒是塞浦路斯和克里特人全部給我召來,不久後一批衣着各異,帶着寬檐帽子的人物走上來,李必達便取出把亞述複合弓出來,結果他們紛紛搖頭,說了幾句,意思是我們不會使用亞細亞人的弓,李必達無奈聳聳肩,便表示可以支付優厚的金錢,並允許他們保留原先的旗標與隊標,也可以滿足他們使用地中海單體弓的要求,給十三軍團當附屬弓兵大隊。

“您又來了,要知道我們是羅馬的軍團,可現在司令官閣下您得了解,十二軍團三個人裡纔有一名羅馬人,現在十三軍團怕是五個人裡都找不到一個純正的拉丁人。”薩博很不滿地公開抱怨,“這樣的話,我們軍隊的紀律和榮譽很難維繫下去。”

“薩博你又抱怨了,我自然有辦法,但是在打下帕福斯前我們必須不分種族,齊心協力。”李必達根本沒有聽進去,他當即宣佈十三軍團按照如此的比例重新更改編制,佩特涅烏斯立刻站得筆直,聆聽總司令官的訓導,這位職業軍人就是好,誰給軍糧就誠心擁護誰:首先將首席千人大隊擴充爲滿額,其餘步兵大隊只需要六個就行,蒂薩河之戰俘虜統統編成了兩個弓兵大隊,炮兵、槳手與輜重單獨編成一個大隊,自主解放所有軍奴編入進去,用之前在薩拉米斯武器庫繳獲裝備他們。

頒佈完口令後,李必達轉眼問那投降的將領,“你們的托勒密還有無可供調遣的軍隊了?”

那將領很乾脆地搖搖腦袋,說他覺得托勒密已經山窮水盡了,但是我在出徵前聽說他擁有富可敵國的財物,卻不肯散發出來犒賞將士,而是悄悄地藏起來,最可能隱藏的地點是舊帕福斯海濱的大愛神廟,因爲那兒的祭司是他的同母異父的弟弟,而彼處又擁有神威,他說你們羅馬人不敢侵犯越界,因爲據說阿佛洛狄忒是你們拉丁人的祖先。

“是嗎?不知道你聽說了剛纔我參謀的埋怨沒有,我們軍團上到司令官,下到普通兵士,沒幾個是羅馬人的,所以我宣佈,即刻向帕福斯進軍!兵士們,托勒密已經沒有兵卒了,偉大的愛神,不,是偉大的愛神像在呼喚着我們。”李必達跨上白馬,他的號令讓所有的兵士歡呼起來,還有比這還容易得到戰利品的遠征嗎?

帕福斯分爲新舊兩處,舊的位於海濱之地,新的是在一次大地震後重建的,在稍後的山頂之上,杜鬆維耶的騎兵大隊日夜兼程,如閃電般劈入了新舊城區間的平原,分割了之間的聯繫,隨後步兵大隊、弓兵大隊、炮兵分隊和輜重後衛大隊都進來了,確實托勒密大表哥沿路根本沒有進行什麼像樣的抵抗。

“砍伐木材,準備攻城。”李必達簡潔地對着山頂上美麗典雅的科林斯式小城看了下,下達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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