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祖國!”——羅馬大祭司西庇阿·納斯卡,在鼓動元老殺害大格拉古時的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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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馬塞利亞圍攻小加圖的暴民們,在殺戮的狂熱下,還在猛刺着加圖靠着牆慢慢滑下的遺體,直到他的腸子被拖出爲止,不少人才發覺衛城的那邊已是殺聲震天,炮聲隆隆,明白了這個城市的末日還是來臨,不少人絕望地號咷大哭起來,這時梅里蘇斯勇敢站出來說到:“沒錯,這是羅馬人的內戰,但我還是會勇敢地將加圖的頭顱給送出去,隨後我會坦然接受任何的懲處,以殺害羅馬公民的罪名,但願馬塞利亞的火種還能延續下去,不朽之神庇佑——但願大家來日還能相見!”
周圍人哭聲震天,他們既對梅里蘇斯的勇敢感到欽佩,又對城市任人宰割的悲劇而膽戰心驚,但梅里蘇斯還是帶着堅毅的神情,捧着被割下的加圖頭顱,與心慌意亂的特里阿里並肩,越過街市和衛城間的山澗石橋,朝火光彌彰的戰陣裡走去。
這時衛城的殘餘的塔樓和牆垣已在石彈的飽和轟擊下,悉數被毀。缺口前,利古里亞僕從軍團的大隊,他們還帶着同盟戰爭時代的裝束,希臘式樣的亞麻短裙板甲,雜七雜八的頭盔,結着對上的盾牆,後面的兵士用手謹慎地拉着前面同袍的後腰帶,緩緩在朝缺口處挺進。這時後面封鎖線的拋石器械在利古里亞將軍伊塔索斯的旗幟示意下,停止了火力傾斜——一會後,利古里亞前鋒部隊齊齊喊了聲,放下小型盾牌,一鼓作氣涌入了進去!
伊塔索斯帶着所有人往更裡面突進,殘垣斷壁,屍體遍地,但他們並未遭到任何有組織的反抗,一些倖存者表情麻木地坐在瓦礫堆裡,等待着勝利者的殺戮來終結他們已了無生趣的性命,但伊塔索斯雖身爲敵對城邦的指揮官,倒並未放縱屬下,而是在事先對所有百夫長請求說:“對於過去或未來的羅馬,我們的角色和馬塞利亞沒什麼不同的地方,所以不要爲了它的毀滅而覺得開心,也許哪天凱撒也同樣會猜忌甚至攻擊我們。同胞們,儘量剋制你們因爲暫時勝利而催生出來的狂熱情緒,因爲還有更長遠的道路等在前方,我們必須在神人前永遠謙恭卑下,這纔是長久之計。”他在城邦裡是位倍受尊敬的人物,再加上利古里亞軍團和現在的羅馬軍團不同,這些兵士都是同鄉同城的親友,所以能忠實地聽從將軍的指示,保持着索敵的隊形慢慢朝街區推進。
直到在雨幕裡,他們看到了石橋那邊,扛着屍體走開的馬塞利亞請願隊伍,利古里亞人就嚴陣以待,厲聲要求所有人停下腳步,解釋清楚發生過什麼事,不然就會被當作敵人殺無赦。
“什麼,加圖被殺?他們擡着的正是此人的屍身!”伊塔索斯在問明情況後,也覺得現在的情況,不是他能解決好的,他立即從隊列里拉出一名機靈的小鬼來,那是他的同鄉侄子,在給這傢伙頭盔上插上鵝羽後,又叫他吹着笛子,“引導着屍體,去見李必達將軍,讓他定奪好了。”
城牆下,李必達下馬,周圍都是扈從和將佐,他們都帶着恐懼的神態,看着身首異處的加圖,李必達也沉默不語,他在雨中掀開裹屍布看看,又看了會兒梅里蘇斯捧着的首級,“不管如何,你應該知道,死去的小加圖比活着的可怕!”
“是的,鼓動殺死羅馬前法務官的罪魁是我,和特里阿里將軍無關,我會勇敢堅決地承擔責任!”
李必達眼珠轉動幾下,便對身邊的薩博口述起來,“給凱撒與元老院同時發出捷報,我方四個軍團已徹底攻克馬塞利亞城,敵方前任執政官杜米久斯陣亡,前任法務官小加圖……不屈自殺。馬塞利亞的處斷方案……交由執政官尤利烏斯·凱撒決定,並申請元老院授予利古里亞對馬塞利亞的臨時統管權力,再繼續等待凱撒閣下將來對附庸國的領地劃分。”
口述完後,李必達又下令將小加圖主從們屍體清洗乾淨,抹上名貴的沒藥,殘缺的肢體與頭顱也用線密密縫好,隨即所有的圍城軍將佐們,都圍着小加圖的屍體挨個默哀致敬。而後他的軍團追隨在後,徹底洗劫了馬塞利亞,但是並沒有採取毀滅性的屠殺。遺留下來的市民按照先前李必達在敘利亞的齊諾多夏的經驗,被集中安置在城外,併發給必需的糧食救濟,還有些許錢財。不過李必達還是下令拆毀了城牆、塔樓和大型的戰爭器械,他可不希望在戰役結束後還有什麼麻煩,接着他才安心叫利古里亞接管這個城市。
但是小加圖的事情依舊是麻煩的,李必達之所以不加以屠城多少有這方面的原因,他需要馬塞利亞方的“造假”,最後他委託馬提亞操辦這件事,讓軍隊方面與城市方的記錄卷宗保持一致,詳細地描摹了加圖臨死前的壯舉:他很從容地爲了共和國的理念,不願意屈服而自刺身亡,自殺的時間和情景都有詳細的表述——至於小加圖的友人和僕從,都在主人成仁精神的感召下,捨身於巷戰裡陣亡,在阿庫塔的下面,也充滿敬意地附錄上了這些人的名單。
很快,凱撒的答覆就來到了,其實小加圖的死,對他個人來說,始終還是件愉悅大於傷悲的事情,“他和西塞羅不同,西塞羅只是個軍隊的吹鼓手,他和常人一樣畏懼投投槍和劍刃。但加圖卻是這一個軍隊的旗幟。”但這只是凱撒私下對李必達吐露的心聲,在表面他和李必達一樣悲哀,甚至對部將們痛喊“小加圖爲什麼仇恨我到這種程度?而寧願捨棄他最愛的共和國!”
如此小加圖的棺槨暫時被安放在馬塞利亞的不朽神廟當中,等待合適的時節再圖運回羅馬去。
不過這會兒,在被寬宥赦免的馬塞利亞市民當中,那個小加圖的忠實追隨者史塔特留斯年輕人,亦在其中,他很巧妙地隱瞞了自己的身份,混在人羣當中沒被發覺。
接着沒過多久,李必達再度代表凱撒頒佈執政官敕令,馬塞利亞人集羣移居距離海岸很遠的內陸,即從阿爾比西人的舊居地選出部分,供他們建立新的城市,一個遠離海岸的,沒有昔日榮耀的船隊,也沒有資格再叫“馬塞利亞”的城邦。但原先的馬塞利亞人也心滿意足了,他們畢竟還活了下來,保留了自治權與祭司權,並且得到准許,將不朽之神與大力神的神祇移到新城市當中,而後出於感激,他們新建立的三百人長老會,統一將新城市命名爲“梅里蘇”,箇中緣由怕是外人全都不明就裡。
至於此城的舊址,凱撒慷慨地賜予了利古里亞城邦,但此城邦除了派遣軍隊在舊城的遺址上駐屯外,主要的市政、移民與要塞都構築在亞耳港周邊,大概是要以這個地方爲核心,構築個新的馬塞利亞城。
總之,舊的那個,和死去的小加圖同樣,都成爲各方心中的鬼胎,絕口不提,滿心要讓其化爲歷史海浪裡的霧靄,消散不見方纔大好!
但是小加圖之死的血痕,還在不斷擴大,慢慢就像共和國基石間的裂痕,使得上面的廊柱、山牆開始劇烈搖晃起來,現在上到達官貴人,下至販夫走卒,無一不感到在凱撒與龐培戰爭的漩渦裡,最後會被拖入吞噬掉的,是整個國家與秩序。
以弗所城的港口處,鼻子帶着疤痕的西塞羅,將喪報慢慢地放在石臺之上,隨即呻吟着,痛苦地抱着腦袋,揪着頭髮,蹲在了夕陽前的海濱道路前,在他的身旁是完全驚呆掉的布魯圖、阿庇斯等人。
雖然不想承認,但西塞羅還是得說,“小加圖的死,給我帶來的不是激憤,而是無邊無際的彷徨和猶豫。”見到衆人都沒反應,這位剛上任就被優伯特尼亞軍隊襲奪所有地盤的西里西亞總督,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曾評價過,即便我與小加圖的友情不再,但他始終對共和國一無所求,並且共和國也離不開他。現在小加圖在爭鬥裡慘死,這說明共和國完了,失去了旗幟和靈魂,苟且偷安、利益代替信仰的黑鐵般的時代還是來臨,我是不適合在這個時代搏戰的,不適合。”說着,西塞羅自己渾身發抖,而後站起身子,搖着腦袋,滿是喪魂落魄的表情,彷彿整個世界都崩潰了,沒等布魯圖說什麼,他就繼續激動地說下去:
“我本來前往西里西亞,以爲我的工作只是與小亞學者漫談着書卷,財務工作由我的貼身奴泰羅打理,只要招募些百夫長和兵士鎮守住要塞與街道,討伐些山賊和暴民就行。但是爲什麼我如此倒黴,等着我的卻是東方蠻族人披着鐵甲的無數戰馬,從北面的荒野裡一羣羣冒出來,宛如黑色的瘟疫般,到處都是火災、搶劫、殺戮,我怎麼能守住塔爾蘇斯城?我沒有任何的經驗,野蠻人王國是不願意和我打官司的!”這樣的胡言亂語激怒了布魯圖,他扯住西塞羅的衣裾,用很激動的情緒要求他冷靜,“如果您對我死去的舅父還有半點敬仰的話,就不要在這裡說喪氣的話語,所有的人都在努力着,招募前往意大利恢復共和,實現舅父遺願的追隨者隊伍。活着的人,要爲死去的人而加倍努力,這不是別人說的,而是我柔弱的妻子說的,她現在正咬着牙,在承受着失怙之苦,但還在書信裡勸勉我要堅強。”
“別談堅強,別談理想!啊,這些廉價的詞彙,是人們自欺欺人的迷幻毒藥!”西塞羅大喊大叫起來,就像完全沒了心神般,“你捨棄了性命服用它,但它帶給你的永遠只是虛幻和死亡,我只是個老人,我只要求在林蔭下撰書立說,遠離這些毫無意義的爭鬥,難道有什麼可以詬罵的對方嗎?夠了,我不想客死他鄉,那麼我可以現場告訴所有的人,我要回去,回到我在帕拉丁山的別墅,回到我妻子的身邊,就讓一個沒有志向和骨氣的老傢伙,在溫柔鄉里碌碌無爲死去吧,或者作爲記錄這個動亂時代的見證人,因爲我只擅長這個。”
“你還是那個撰寫堂堂文章,正人視聽的西塞羅嗎?你曾說過,共和國是古今往來最美好的制度,它大大超越了暴民的城邦民主,也避免了寡頭僭主的獨裁,這是影響我整個少年時期的文章,我迄今還能背誦出來,可是見到現在的你,就像個象鼻蟲般軟趴趴的西塞羅,我是多麼的失望,多麼的失望!”布魯圖揪住西塞羅的衣領,憤怒而痛心地呼喊起來。
“那只是我的文章,傻瓜才把文章與人等同起來。”西塞羅也奮力推開他,反駁道,“難道你吃個牡蠣感到十分美味,還會連它的殼兒一起嚼碎嗎?那我現在詢問你,指揮馬塞利亞圍城,導致你舅父自殺殉國的,就是你最要好的朋友李必達烏斯,若是他的劍刃架在你的脖子上,你會如何持之泰然?”
布魯圖長吸口氣,鬆開了對方,而後跌跌撞撞地在海濱道上來回走了兩步,而後站在波浪翻滾的海洋前,用匕首割開自己的拇指,“在復仇女神面前發誓,從此在我馬爾庫斯·布魯圖的眼中,只有立場之仇,而無私人之誼,我的大敵一爲尤利烏斯·凱撒,二爲埃米利烏斯·李必達,三爲阿努比斯·狄希莫斯,若我不能手刃這三位仇人,便枉存世間爲人!”
西塞羅聽完這話後,先是發瘋般地大笑,他像個狠毒的法庭律師般,直接詰問對方,“你現在復仇的話,可以依靠的人物還有誰,除了格涅烏斯·龐培外,然後——他可是你的殺父仇人,難道你在十年前沒有像今天這樣發誓過,不過復仇目標是龐培?我的孩子。”隨後還沒等布魯圖說什麼,他就又流下淚水,對着布魯圖點了兩下頭,踉蹌着慢慢離去了。
這會兒,布魯圖啷噹聲,將匕首擲在地上,跪在海水裡捂面悲泣起來,還是喀西約走了過去,慢慢將他扶起來,接着兩人擁抱在一起,“何必強求別人與自己呢?在這個世界上鬥爭下去,方法往往不是那一種。”喀西約輕聲安慰着對方,說到。
梅里蘇新城之下的壕溝處,一羣長老簇擁着神色複雜的特里阿里,那邊李必達帶着衛隊來到,長老們紛紛向薩丁尼亞總督行禮,“特里阿里,你真是個幸運的人物,命運女神正在垂青於你,凱撒的密令下達了,你被正式留用了。”馬上的李必達說着,將簽署着凱撒印章的字板給了喜笑顏開的特里阿里。
既然梅里蘇斯都能被暗中赦免,那麼在殺死小加圖行動里居功甚偉的他,獲得凱撒貨真價實的留用處置也是合理的。然而,特里阿里卻不敢和李必達一起離開,他害怕在半路上遭到這位的暗算,奸詐的他便要求留在梅里蘇城再一年的時間,“因爲我仍在流放期間,待到懲處滿了之後,再行返回羅馬城。”
“小心點,我勸你還是離羅馬政壇越遠越好,那裡有太多人想要你的命了。”李必達警告着說到,隨後撥轉馬頭離開了新立起的城牆腳手架。
當這位將軍身影遠走後,所有在場的人才長呼口氣,互相擁抱起來,其中尤以特里阿里最爲激動,他好不得意地對新長老們宣稱,我可是以前的共和國護民官,你們知道嘛,權力僅次於執政官與法務官,只要你們在一年內善待於我,待到我東山再起時,就提出方案,讓共和國授予你們公民權,再也不用仰利古里亞的鼻息了!
所有人也都很激動,都讚譽特里阿里是城市免於滅頂之災的救星。其中幾位長老還滿是討好逢迎地說,“梅里蘇城要爲您在不朽神廟裡樹立一座雕像。”接着,一行人便攛掇着要和特里阿里一起去神廟的興建工場去看看,特里阿里不願掃興,就隨着大家一起去了。
工場裡樹立着雕像的素胚,但相貌和身形都已展露清楚,幾個長老弓着腰,將特里阿里引導到了他的那座前,特里阿里本不是個能鑑賞藝術的貨色,但也裝模作樣地看了一小下,但越看越不對勁,回頭說到:“這個相貌,好像錯了,和我的根本不吻合。”
“是嗎?”那長老帶着訝異的神色,也上前看了會,轉頭對特里阿里說,“沒錯,這就是小加圖的相貌啊!”
還沒等特里阿里反應過來,幾個“長老”很迅猛地拔劍抵住他的胸口和腹部,將他按在雕像的素胚上,接着來回抽動了幾下,特里阿里的嘴巴也被捂住,十分迅速地就被殺死,一個帶着帷幕的轎輦飛也般擡來,他的屍體很快被塞進去拉走。隨後長老們須臾散開,離開了工場,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到處仍然是和諧單調的叮噹聲。
營地裡,看着特里阿里首級的李必達,吩咐說:“左手割下來,送到加圖宅院去;腦袋送上帕拉丁山去,給克勞狄婭與富麗維婭過目;另外讓安東尼將他是‘如何在圍城期間逼迫小加圖自殺’的情形寫成阿庫塔,張貼在大廣場上。這大概是這位現在唯一的價值,殺死被剝奪政治權的流放犯,是無需要承擔任何責任的——另外告訴梅里蘇城,我可以主持免除掉他們城邦的賠款。”
接着,攻佔馬塞利亞後下一步的軍事舉措,開始要確立,不過在佩特涅烏斯、保盧斯等人的眼裡,這個好像用不到特地討論,因爲凱撒送來的緊急文書就如同雪片般,要求李必達在此處的軍事行動結束後,就立趕赴西班牙來加強他的力量,凱撒現在的情勢已和“苦撐”相差不遠,補給難以爲繼,近西班牙原本依附的部族又有倒戈的危險。
“不,現在又有新的狀況,凱撒是個從不輕易放棄的人物。”李必達顯然是得到了最新的情報,“他在雨天結束後,並未讓兵士去清點損失,而是留下一個最強的十軍團牽制伊萊尓達城,其餘軍團全部伐木爲舟,在西克里斯河上游,避開了阿弗拉尼烏斯石橋的出擊,緊急再度建起一座浮橋,隨後全部軍團火速渡過,當阿弗拉尼烏斯以爲凱撒是在孤注一擲時,他卻又讓兵士們掘出數道寬三十羅馬尺的溝渠,泄掉了西克里斯河的河水,將其變爲可以徒步徙過的淺灘。現在,凱撒閣下已經在新的營地朝高盧方向開闢一道新的補給路線,恢復了正常的供給!”
隨後,李必達站起,說出他新的規劃:佩特涅烏斯帶領十五和十六兩個軍團,攜帶充足的糧食,奔赴西班牙援助凱撒,再度在正面戰場形成對阿弗拉尼烏斯的優勢;伊塔索斯與利古里亞人,留守馬塞利亞待命;至於我,帶着六軍團,集結大批船隻,從亞耳同樣奔往西班牙!
“不過我要去的目的地,是大力神石圈的墨丘利大神廟和盧西塔尼亞,那兒有個只會寫書,作戰能力和西塞羅不相上下的總督瓦羅。諸位,現在凱撒最擔憂的,已不是在伊萊尓達能不能打敗阿弗拉尼烏斯的事,而是儘快結束西班牙戰事,所以他最害怕的是龐培的五個軍團會從伊萊尓達逃逸,組織新的防線來與他持久對抗。”當李必達說出這個想法後,佩特涅烏斯就明白了什麼,這位副將投入李必達帳下後,始終很謹言慎行,這次倒是及時發言:“也就是說,西班牙的屏障,有兩道,一個是比利牛斯山,一個是塔拉科後的厄波羅河,而阿弗拉尼烏斯的打算是,會退往厄波羅河繼續憑藉天險頑抗,等待龐培的來到。”
“沒錯,只要我們攻取盧西塔尼亞的話,就能北上和凱撒主力南北對進,從背後逼迫阿弗拉尼烏斯,讓他的天險變爲死地!”李必達得意說到,“另外,完成如此壯舉,我方有兩個關鍵人物,一個是我的機要官薩博凱慕斯,他就是意大利加城出來的,熟悉當地的地理風貌,充當我軍的指引再合適不過。還有一個,就是當年我在盧西塔尼亞預留的一個人物,一個大馬匪康巴諾!如果沒出什麼意外的話,他已經在盧西塔尼亞起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