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利奧

“元老們用口袋裡的錢去買選民的票,再用行省搜刮來的錢填滿口袋。”——古羅馬政治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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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又噪雜起來,首席法務官無奈地將手一攤,表示下面可以進入自由廝殺的階段了,反正我從頭到尾也都只是塊看板。

泰羅將一塊琥珀板遞給了小加圖,一塊卡拉比斯很熟悉的琥珀板,“這是什麼?”他在裝瘋賣傻。

“哦,這是當初喀提林謀逆的罪證之一,琥珀板上的文字是喀提林準備通過土地改革方案,成立的十人委員會的名單,上面是私下參與此事的十個人的簽名印章——對了,卡拉比斯,你會基本的算數嗎?”

卡拉比斯謙虛地點點頭,“略懂,略懂。”

小加圖很威嚴地拿着琥珀板,走到卡拉比斯的面前,“那數數上面有幾個人?”

“一二三四五六七,我想是七個人,閣下。”卡拉比斯慢慢又慢慢地比劃着手指頭數着,來拖延換取思考的時間。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是八個人,卡拉比斯,我想你以後經營生意,該僱傭個靠譜的財務員,當然如果你今天能無罪出去的話。”小加圖憤怒地糾正道。

哦,卡拉比斯又扒拉了手指一番,最終認可了小加圖的數字。

“十人委員會,那麼剩下的兩個人在哪?”西塞羅也衝過來,質問道。

卡拉比斯震驚了半晌,聳聳肩膀,“也許喀提林沒找齊他的夥伴呢,您要知道,這在生意場上也是常有的事情。”

“剩下兩個人,不就是克拉蘇和凱撒?很多元老和知情人士,都說他倆早就和喀提林私通,也在這塊琥珀板上簽字了,克拉蘇還幫助喀提林清除過債務,而這塊琥珀板交到我手中,上面就有修改過的痕跡。”小加圖和西塞羅同時發難到。

最後,卡拉比斯吞吞吐吐地對站在前面的兩人,回到:“剩下的兩個人,也可能是您倆……”此話一出,不要說聽衆,就連席位上的法務官,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聲裡,西塞羅突然肅殺起來,舉起了一卷羊皮紙,慢慢展開,“你果然是個狡猾異常的東方人,但我想,普林西婭你認識吧!他是被絞死的敘拉·連圖魯斯的情婦,正是她把這塊琥珀板秘密轉交給我的,而現在她也出首證明了,當初拿出這塊琥珀板的人,是你——克拉蘇與凱撒最器重的Sequestre,卡拉比斯。這其間的推論鏈條,不用鄙人再贅述了吧!”

這個證據果然很有殺傷力,午後的陽光,順着穹頂上的天井,落在卡拉比斯的背上,他的眼珠在急速地轉動着,在衆人驚訝的議論聲裡,侷促不安,臉上的汗水也流了下來,西塞羅和小加圖則得意洋洋,坐回了旁觀席上,法務官與陪審團開始交頭接耳,商議投票下結論的事情。

外面的柱廊前,一名奴隸在克拉蘇的耳朵上,說了兩句,克拉蘇毫無表情,舉起杯子又啜了一口,隨後把杯子裡的水,一下灑到了臺階上,很快無聲無息地滲到了磚石與泥土裡。

一幫克拉蘇的武裝奴僕見狀,開始撥開人羣,朝着裘可拉大街的方向慢慢走去。

“怎麼了,卡拉比斯,你最好在法庭宣判下達前,說些兒什麼。還有,我剛纔的質詢,你聽到了嗎?你左耳是有洞的,我的聲音想必能傳達過去。”西塞羅辛辣地諷刺道。

突然,卡拉比斯大聲地說起了些所有人都聽不懂的話來,他不斷地說着,引得所有的人都詫異地大呼小叫起來,“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西塞羅又走到卡拉比斯的面前,喊到。

顯然,西賽羅也沒聽過一門叫中文的語言。

就在首席法務官失去耐心,準備叫扈從把卡拉比斯情緒控制住時,他忽然恢復了正常,爆了一句:“執政官閣下,您在帕拉丁山上的新住宅很漂亮,很豪華啊,是不是?”

西塞羅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也許是拖延時間,也許是混淆視聽,但卡拉比斯顯然對他的情況很熟悉,他當上羅馬的“國父”後,聲譽和財富瞬間水漲船高,便在富翁齊聚的帕拉丁山上,買了一所很漂亮的別墅,外面簇擁着美麗的白楊,這讓他在露臺上,能鳥瞰整座羅馬城的景色。

“是的,但是請問這和本案有何聯繫。”西塞羅回到。

“如果有人縱火燒您的這棟別墅,您願意嗎?”

西塞羅揚開雙手,表示被告已不可理喻,並督促法庭儘快下達宣判,以備進一步的拷問。

“您肯定不願意的!因爲這棟別墅花了您八萬德拉克馬,您和您妻子視如性命,但若要說推論的話,擁有羅馬城一半房產的克拉蘇,又怎麼會參與喀提林的陰謀,難道您當初給喀提林定的罪行,不是說的很清楚,他的黨羽要縱火焚燒整個羅馬城嘛!試問,這種親手毀滅自己億萬財產的計劃,監察官克拉蘇怎麼會同意,又怎麼會參與進去!這種簡單的邏輯,在場的每一位都不難理解的。”卡拉比斯猛然像連珠炮般,一氣說出來。

整個場面一下子凝結了起來,然後居然有陪審團和聽衆,感到一種逆轉的快意,爲卡拉比斯鼓起掌來,法務官們又開始交頭接耳了,西塞羅和小加圖有點瞠目結舌,但小加圖還是很強硬地表示:“不管如何,卡拉比斯,你的罪行是確鑿的。”

“什麼罪行?就因爲我接受了監察官下包的工程?”

“不,是你和喀提林事件有着扯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我們需要拷問你。”

“諸位,不要忘記了!——當初執政官閣下是如何在喀提林陰謀敗露前,信誓旦旦,說什麼只要哪位自由民願意出首喀提林,就賞賜二十萬塞斯退斯,並且即便他參與其中,也既往不咎——執政官閣下,你那時候滿城貼出的告示,還有一份在我這裡呢!難道普林西婭的證詞,沒說是我把攸關共和國命運的琥珀板,交到她的手裡的嘛!一個違背自己諾言的羅馬人,特別還是位執政官,又奢談什麼品質和人格——羅馬的國父!?”卡拉比斯大聲嘲諷着,突然從褡褳的青銅管裡抽出一張保存依然整潔的紙草,那正是他之前,在元老院前的雕像上揭下的,抖了兩抖,擺在了西塞羅的面前。

當又一名奴隸匆匆趕到法庭柱廊外的克拉蘇處,貼耳說了些什麼時,克拉蘇居然哧哧地笑了起來,表情變得極其的快意,連說有意思有意思,“要命,今天的天氣實在是太乾了,喂,再給我去買一杯清水來。”克拉蘇衝着一名皮膚黝黑的摩爾奴隸,拋去了幾枚銀幣,說到。然後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那摩爾奴隸補充道:“對了,你全力跑起來,去把剛纔去裘可拉大街的那幫人,給喊回來吧,任務取消了。”

說完,克拉蘇深呼吸一下,自轎輦的座椅上站了起來,還哼起了小調,不斷地說有意思,有意思。

“這確實是我當時頒佈的法令告示,沒錯,我不能違背執政官諾言的神聖性,我只是個擔任執政官的公民而已。”看着卡拉比斯手裡的東西,西塞羅有點頹然地扶着席位的欄杆,說到。

小加圖也悻悻地坐了下來,板着臉,不發一語。

看到他倆還沒放棄的樣子,一名法務官自審判席上傳來一張便條,西塞羅打開一看,上面寫的是“喀提林的事到此爲止,如果您不希望元老院人人自危,最終發生騷動的話”。

“尊敬的執政官閣下,你與共和國,還欠我二十萬塞斯退斯的賞格沒有償清,還欠我個高乃留斯的氏名!別忘記了!”當法務官與陪審團的投票結果,宣佈卡拉比斯無罪時,卡拉比斯把手一拍,衝着西塞羅喊到,這又激起了鬨堂大笑,很多年輕的聽衆站在席位上,吹起了口哨,表示對卡拉比斯辯論技巧和勇氣的讚許。

最後,西塞羅和小加圖是從側門悄悄出去的,卡拉比斯以一種勝利的姿態,從大法庭正面的柱廊裡走出,外面連許多素不相識的人也爲他喝彩,克拉蘇張開雙臂,將卡拉比斯親暱地擁在懷裡,“你做的很好,我的孩子,在這座城市裡,我本以爲只有凱撒或年輕的庫里奧,纔可能擊敗西塞羅的雄辯,但你做到了,不,你面對的還是西塞羅與小加圖兩個傢伙,太棒了。”

“我也等於承認了,喀提林的罪證是我提供的這個事實,這樣會召來危險的敵人。”卡拉比斯有些憂慮地說到。

克拉蘇鬆開了臂彎,連說:“你說笑了,我的小卡拉比斯,你看過競技賽車嗎?你每每往裡面完成一圈,可能就代表着你的對手的車毀人亡,在這座城市裡,還有趨利避害這種說法可言?你現在最好能保證的是,你是忠心站在我和蓋烏斯這一邊的。”

“但很可惜,我在伊特魯尼亞沒能阻止那幫心懷不滿的商團,來競搶本該屬於您的鐵礦產業。”

“你說什麼。”克拉蘇臉上突然,閃過一絲殺氣,然後他蒼老的臉又因爲笑而皺成一團,“哈哈,沒關係,沒關係,我自有辦法處理,明天晚上你去找你公寓的管理員德爾費羅,就明白了。”然後他很親暱地拉着卡拉比斯的手,一步步走下臺階,“你家庭的事情,德爾費羅也已經告訴我,恭喜你,卡拉比斯,也許你還不知道,你已經成爲一名父親了。”

卡拉比斯把克拉蘇的手一扯,話語都抖了起來,“父親,您是說!”

“沒錯,現在你可以自由放開腳步,去你女人那兒,把你的兒子高高抱起,承認小傢伙繼承了你的血脈。”克拉蘇把手鬆開後,卡拉比斯就如同一頭野牛般,穿過了大廣場,連個背影都沒留下。

“找點昂貴的禮物,去送到裘可拉公寓,別忘記寫上祝詞,署名是我。”克拉蘇對旁邊的貼身奴隸吩咐道,隨後走在轎輦的前面,往自家庭院走去。

沿路上,卡拉比斯撞翻了三個人,沖壞了兩個攤位,然後來到了自家公寓的樓下,大門前,管理員德爾費羅正和氣地笑着,指了指樓上,卡拉比斯用手摸着樓梯的欄杆,輕輕地拾級而上,他的呼吸因爲激動而顫抖着,傍晚秋日和熙溫暖的陽光,順着狹長的窗戶射了進來,到處都是生機勃勃到處遊動的浮塵,迎着他的面,悠哉地飄來,他的手挨在了自家的門板上,門沒鎖,在他推開來的一霎,吱吱呀呀聲裡,他聽到了嬰兒高亢而不滿的嘹亮哭聲,來向母親抗議自己的飢餓。

他不知道自己臉上是什麼表情,便傻傻地站在門框邊,看着裡面的人忙來忙去,範倫玎娜和她的母親正在抱着一堆要洗的衣物,塔古斯與米盧的妻子在竈臺上忙乎着,帕魯瑪很焦急地舉着鴿子籠,用那隻灰胸脯的寵物鴿,在一面垂簾前逗弄着誰,那裡正是哭聲的源頭。

所有人陸陸續續地都看到了他,然後他們笑着,對卡拉比斯說着些什麼,但他都聽不到,耳朵嗡嗡的,直到範倫玎娜走來,拉着他的手,把他往裡面帶。

拉開隔斷的垂簾,他聽到了波蒂對帕魯瑪的話,“小鴿子,你逗弄他是止不了哭的,因爲利奧現在的眼眸,還看不到東西的,要等家神給他眼眸,植入元氣才行——感謝家神和母神,給我這麼充足的奶水。”波蒂側躺在坐榻上,敞開着衣服,一個強壯結實的小傢伙,光着屁股,趴在她的胸脯上,嘴像個小魚的嘴巴,死死含住了波蒂的乳首,不再哭泣,而是很有魄力地一口一口,配合着手與腳的動作,貪婪而專注地吮吸着。

女人看到他,擡起頭來,給了個驕傲輕鬆的微笑:“一切都平安,小利奧確實是個小軍團兵士,他是狠命地蹬着自己的小腳,從我肚子裡出來的,你得儘快獻祭我們的家神,卡拉比斯。”

“我……會的。”卡拉比斯準備衝上去,抱抱小利奧,卻被米盧的婆姨結結實實地打了下手,“波蒂說的話你沒聽到?先去獻祭家神,而後你得把利奧舉起來,舉過自己的頭頂,向在場所有的人,宣佈你承認他是你的兒子。”

當卡拉比斯照辦後,小心翼翼地將小傢伙舉過頭頂,對方顯然因爲離開了母親的懷抱很不高興,高聲哭着,手腳亂舞,“這是我的兒子,卡拉比斯的兒子,他叫……他叫……”

然後,在場所有的人,都看到了父親低下了腦袋,肩膀一抖一抖地抽泣着,齜着嘴,眼淚滴滴地往下墜落。

“他可真不像個羅馬男人,但他是個好男人。”入夜的餐桌上,塔古斯的女人,向波蒂說到,“我男人只有在要生孩子的時候,纔會撫慰我一下,然後我生出了四個女兒來,得了——每次生產完,他都會喝得醉醺醺地走進來,大吵大鬧,說以後的嫁妝該怎麼辦。”

“現在我們不是有卡拉比斯了嗎?有時候,我覺得,他是神的使者,從遙遠的東方來,遇到了我,也遇到了你們。”波蒂的聲音還有些虛弱,喝了口鯖魚雞蛋麪卷後,斜着眼睛欣喜地看了下,還呆呆地坐在搖牀前,盯着熟睡的兒子的卡拉比斯,看樣子他一時半會是不會有心思吃飯了。

但當所有人都離去後,包括帕魯瑪——他被識趣的老兵妻子們給拉走了,去了米盧家過夜去了——跪在丈夫面前,幫他擦洗身體的波蒂,明顯看到了“小卡拉比斯”的躁動和昂揚。

波蒂笑了笑,明白了出去征戰兩個月,再加上自己懷孕的那幾個月,居然能保持禁慾的丈夫,想必已經憋到了忍無可忍的程度了。她輕輕地將小利奧搖牀的垂簾拉了起來,而後繼續跪着,將手指扣在卡拉比斯的臀部上,卡拉比斯一激靈,之前被喀提林劃傷的鼠蹊部,傷口有點疼痛起來。不過,當波蒂厚實緊緻的嘴脣,包着溫潤的唾液,把他的小卡拉比斯給微微含住時,卡拉比斯一下子就忘記了小小的痛楚,他閉起了眼睛,用雙手按住了波蒂來回擺動的髮絲和額頭,他覺得體內的骨髓和精血,都被波蒂一口口,不緊不慢地吸走了。

屋子裡,“嘖嘖”的聲音越來越密集,波蒂的嘴巴因爲要保持真空,兩邊都乾癟了下去,她時而一下把小卡拉比斯套到深谷,時而又將它拽到山峰,還會在中央部位時不時用牙齒輕齧一輪,卡拉比斯的背漸漸地越來越弓,他臉上的表情,就是呲牙咧嘴,覺得小卡拉比斯的前端,都要腫脹到爆裂開了。

最後,“啪”的一聲,波蒂的嘴一鬆,小卡拉比斯像彈棍般甩到了上面去,卡拉比斯往下一看,看到翹着圓臀,跪着的波蒂仰着臉,看着自己那帶着眼白的眼神,再也忍受不住了,像弩炮般猛烈射出了一波“碎石”,把波蒂的鼻子、臉頰和脖子,打了個“滿目瘡痍”。

“可以了嗎?”波蒂問到。

“不可以,還有預備隊沒有投入呢!”明顯表示不同意的卡拉比斯,把波蒂抱了起來,放在了神龕邊的臥榻上,便壓了上去,“不,不行,卡拉比斯,你不能壓在我的胸脯上,它正因爲充盈着乳汁,脹痛着。”波蒂先是疼地叫了聲,然後笑着將卡拉比斯的上半身給推了起來,勾住了他的脖子,“輕一點。”

剛剛生產過不久的波蒂,身材微微有些發胖,小腹部的柔軟凸起部,隨着卡拉比斯一杵一杵的撞擊,來回抖動着,十分有趣,加上哺乳期女人身上的那種特有的淡淡的溼漉腥味,絕對是催情的妙藥。所以沒幾個回合,當波蒂閉着眼咬着牙,把他胸前的兩個“按鈕”一擰時,卡拉比斯的預備隊兵力也瞬間折損乾淨,只能落敗投降。

“還要去伊特魯尼亞嗎?”波蒂側了側身子,讓出了臥榻的半面,示意卡拉比斯躺下,而後摸着男人的胸膛,問到。

“是的,克拉蘇明日晚上讓我和管理員德爾費羅去他宅院,有些事情還沒處理好。”卡拉比斯親了下波蒂的汗津津的額頭,“過段日子,你和帕魯瑪、小利奧他們就去阿皮隆呆着吧,不要在這裡了,郊區更爲安全和潔淨。”

第二天傍晚,抓住小利奧哺育空檔時間,和波蒂又晝夜不停地鏖戰了三回的卡拉比斯,腳都有些發軟,一步步挨下了樓梯,笑容可掬的胖子管理員德爾費羅,正和幾個人在底層的過道,等着他。

“哦,我的好友卡拉比斯,我得鄭重提醒您,即便本公寓是磚石構造的,但您和您女人的動靜也太大了點,就像無數架怒吼的拋石機或弩炮般——天啦,你已經一天一夜都沒出來了。”德爾費羅一本正經地埋怨到,直到卡拉比斯塞給他十個第納爾,纔算閉上了嘴。

此時,克拉蘇的庭院裡,站滿了人,這些人衣物上披着厚厚的石棉條,還帶着利斧、棍棒,以及幾輛運水的牛車和騾車,就在進來的卡拉比斯感到不解時,克拉蘇在庭院的廂房處走了出來,身後跟着幾個精於計算的高級奴隸,他看到卡拉比斯,很熱情地擁抱親吻,隨後就抱怨道:“沒辦法,我一天時間都耗費在這裡,有時候你想讓奴隸成爲生財工具的話,身爲主人的你就不得不親手指導他們如何計算和管理,真是太累了。”然後克拉蘇把德爾費羅拉了過來,說:“今晚,卡拉比斯就跟在你的身後,把這些東西拿好。”說着,就把幾卷莎紙草,交到了德爾費羅的手中,胖子展開後稍微看了下,點點頭,說主人您還是儘快休息去吧。

一羣人,拉着車輛,德爾費羅與卡拉比斯在前面,走到羅馬城的軸心街道上,最後在一處類似倉庫的地方停下腳步,德爾費羅說了幾句,這羣人裡的一些,就用斗篷把頭給蒙上,進入了倉庫裡,隨後拿出了不少東西出來。在牆壁的燭火下,卡拉比斯看得真切,這些東西都是火油罐、亞麻絮條和柴棒之類的東西,“一處一處來,手腳麻利點。”德爾費羅把一卷莎紙草,遞給了領頭的傢伙,低聲命令道。

那幾個人便帶着傢伙,像夜梟般離去了,卡拉比斯朝着黑漆漆的街道張望了一小會兒,猛然就看到一處建築,大概是座四層公寓吧,先是冒出白色和青色的煙火,隨後一條條火舌,就像毒蛇的信子般,自樓宇的各個角落冒了出來——這種情況,單個人根本是無法撲滅的,很快就聽到住戶驚慌的叫聲和腳步聲,他們正在盡全力逃出這個可怕的地方。“快,我們上!”德爾費羅這個胖子,猛然無比迅捷地帶着後面的人,推着水車,朝火光熊熊的地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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