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交鋒

“我認爲,因爲他們是羅馬人,他們寧願九死,也不願自我宣誓爲奴。”——布魯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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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雜物間口,畢都伊塔掏出火鐮點亮了一根柴禾,火光裡那管事廚娘正脫去了上衣,將卡拉比斯的雙手死命按在牆上,一對肥大的胸脯肉抵着卡拉比斯,沒命地啃着他的脖子和胸膛,鼻息像頭貪婪的母豬般哼哼着。

“廚子,你做的不錯,我主人要加餐,這是你的犒賞。”畢都伊塔把錢袋扔到了地上,就離去了。

“我要去加菜了,王女還要加正餐,寶貝,馬上我們再在這裡幽會吧!”卡拉比斯就像看到了救星般,慌忙把那廚娘推開,心想王女這小娘再遲行動半刻,我今晚就走不動了,“加正餐”正是事先約好的聯絡訊號——這說明阿狄安娜已經成功地用克勞狄激怒了龐培,下一步還有紫帆海盜呢,哼哼,龐培這傢伙,來之前我就做足了針對他的工作:

龐培在之前剿滅海盜時,就用IMPERIUM MAIUS幹過這樣的事情,有個出自梅特拉家族的顯赫老將軍,以前在西班牙還曾是龐培的上司,這位老將軍當時率領一支海上偏師,包圍了麥克米倫這幫海盜的巢穴克里特島,經過艱苦的圍攻,眼看就要把島嶼攻克收穫全功,但海盜卻跑去向遠在他方作戰的龐培投降,結果龐培立刻動用市民大會授予的IMPERIUM MAIUS權力,稱整個海洋(地中海與黑海)沿岸四百弗隆深處的戰事,都歸他節制指揮,最後竟然勒令梅特拉讓出生路,放海盜從克里特島出來(麥克米倫也是那時溜掉的),到自己戰區投降。

此事後來經過多方壓制(元老院當時還得仰仗龐培的指揮藝術),加上平民狂熱擁護龐培,梅特拉家族是打碎牙齒和血吞,但這個軍功世家,也和龐培結下了樑子。

現在卡拉比斯巴不得龐培的樑子越結越多,因爲看來他又要使用這個權力到我們十三軍團的頭上了,蓬提卡比昂什麼的,肯定在四百弗隆距離內——待到菲力普隆的十三軍團主力到來,可就有大戲瞧了,看熱鬧的從不怕事兒大。

下面,就看我的作爲了,對,忘記了,先要在這個該死的肥廚娘手裡脫身!卡拉比斯剛到竈臺,那廚娘就蹭上來,又要卡拉比斯摟着她共譜熱火燜雞的新篇章,卡拉比斯臉上在微笑,心裡在流淚,很有一勺把她打暈的衝動,但暫時也只有打碎牙齒和血吞了。

終於,又到了去花園取泥土的階段,卡拉比斯很紳士地請求那管事廚娘再度去採集芳香的泥土,待到那廚娘念念不捨地自門檻出去後,卡拉比斯果決地將外衫罩好,在其他人衆目睽睽下,淡定地打開房間的百葉窗,翻了出去,而後在行宮院牆處,踩着雜物間的凹陷,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用勺子很平靜地別彎了鐵欄,再把彎把的勺子往地上一扔,就消失在一片黑暗當中。

“對不起,我服用這個催吐藥,似乎減弱了食慾。下面馬上要進入了男賓品酒的時間了,身爲女子也該是我告退的時間了,況且車馬勞頓,只是不知道大將閣下有無撥冗替我在行宮安排房間?”阿狄安娜在加餐來到前,吃了些催吐藥,這是古羅馬宴會最要命的項目,主人在唯恐客人不能盡口腹之慾時,就會在餐點上來前的空檔期,讓客人吃下催吐藥,清清內存,以便繼續狂歡飲食。

龐培很有風度地表示一切早已安排好了,王女也很氣質優雅地立身,隨後看了下仍在臥榻上的斯特拉託妮絲,尖酸地來了句:“你難道連宴會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嘛,馬上就是男賓飲酒、吟誦詩歌和觀賞豔舞的時間了,莫非你是表演者嗎?”說完,王女帶着副驚詫莫名的表情,在幾名宦官的伴隨下,走出了餐廳,她暫時還不準備提龐培會安頓她去哪個小王國的問題,因爲卡拉比斯說時機尚未成熟,叫她安心在行宮裡等待。

待到王女走到行宮半地下的迴廊,準備去賽馬場樹林邊的就寢小宮殿時,她被後面來的斯特拉託妮絲喊住了,王女殺氣凌人地回頭,準備與她交鋒接戰。

“阿狄安娜,你告訴我,我的兩位弟弟帕修斯與菲利普如何了,你從蓬提卡比昂城來,應該知道這些事情。”誰知,斯特拉託妮絲問了這麼句話。

阿狄安娜靜了幾秒鐘,隨後帶着冷漠的語氣說:“死了,一個死在父親的手裡,一個死在卡拉比斯手裡。”

春夏之交夜晚的空氣帶着溼漉漉的傷感,迴廊兩邊的護牆上,滿是分辨不出輪廓的黑乎乎的常春藤,黃楊在風中發出潮汐般的聲音,斯特拉託妮絲跪在了地上,雙手抓着泥土,號啕着卻發不出聲音,虧她曾經還是阿狄安娜父親最寵愛的頭等歌姬,她失去了所有的親人,所有的。

“你以爲只有你一個被命運如此對待嗎?下賤的人,高貴的家族之所以高貴,是因爲他們能在命運面前保持尊嚴與坦然,無論是何其的悲慘。”阿狄安娜說完,便轉身曳着裙裾,帶着與黑夜混同的衣物之色,繼續朝小賽馬場方向走去,她承認她剛纔是用惡毒而虛僞的語言欺騙了對方,當她被父王逐出宮殿時,那種恐怖與無依的感受,一輩子都是刻骨銘心的,當她聽到那邊廚房的騷亂聲音時,便停下來腳步,心念“不知道卡拉比斯如何了?”

“剛纔後廚的廚娘們都開始神神叨叨了,說什麼竈神的精靈來到了這處行宮,現在又回去了。但當我詢問後,才知道竈神精靈竟然是個黑頭髮黃皮膚的人。”側邊的葡萄藤架通道里,德米特留斯笑吟吟地走出來了,站在王女的面前。

王女鼻子裡哼出一聲冷氣,就像看到了最最麻煩噁心的事物般,便準備繼續前行。

“你和那個逃走的卡拉比斯,希望利用IMPERIUM MAIUS來做文章,但在我面前是行不通的,我已看穿了你們的伎倆。”德米特留斯在王女的身後,氣定神閒地說到。

“抱歉,IMPERIUM MAIUS是不是剛纔將軍閣下使用的詞彙,我不太理解裡面的內容,更沒興趣在夜晚與你這樣的奴隸糾纏。”阿狄安娜將手擡起,幾名宦官明白了隱含的意思,就先行一步,去房間佈置了。

現在整個迴廊,只剩下站立的阿狄安娜,坐在石椅上的德米特留斯,與趴在地上哀慟的斯特拉託妮絲,還有迴廊過道風兒通過的呼嘯聲。

“你們現在不就是想利用龐培對克勞狄的怒氣,讓他用IMPERIUM MAIUS搶奪對第十三軍團的指揮權,再讓卡拉比斯在羅馬的庇主,能在元老院彈劾我的主人嗎?”德米特留斯在石椅上,安逸地剔着指甲,“可惜,我纔是處理文件的機要幕僚。”

“是機要奴隸,別用幕僚這種無聊的字眼遮羞了。”阿狄安娜說完,突然想起卡拉比斯事先叮囑的,若是猶太佬發現他們計劃當中的一個環節,就有必要裝出驚慌失措的模樣,讓他先因爲得意而麻痹,再伺機下手,於是阿狄安娜讓聲音顫動了一些,“不管怎麼說,說說你的作爲好了。”

德米特留斯側着臉,笑着說:“很簡單,十三軍團的實際指揮官,是佩特涅烏斯將軍,他可也是龐培將軍的老同僚了,我就送了一份很普通的私人信件去,和他商議些利害問題。還有,十三軍團的名義領導者聶魯達執政官,也算是主人和西塞羅的盟友,一旦兩位執政官達成一致——剩下的,只要命令十三軍團按兵不動就行,我主人龐培還是會贏取第二次大凱旋式,順帶着重整小亞秩序,贏得各位國王的支持,然後他會利用這次戰爭獲得的財富,爲退伍的兵士辦置退伍的田莊產業。”說完,德米特留斯慢慢地走到阿狄安娜面前,輕聲說,“你和小卡拉比斯是不行的,一個是喪失了國家的母敗犬,一個是在羅馬城裡下水道蠅營狗苟的混子,憑在羅馬結識幾個破落戶貴族,還真以爲你倆聯手,能扳倒我的主人嗎?不行的,現在哪怕是我,豎起一根小手指。”說着,德米特留斯果然豎起了手指,“就能把你倆輕鬆摁死,我根本沒有發出IMPERIUM MAIUS,一切都會在私人信件裡解決,所以你們企圖利用十三軍團與主人軍團間的內訌,來渾水摸魚是不行的。”

“你意思,是龐培還有能安置退伍兵士的財富?”阿狄安娜的聲音已經很顫抖了。

德米特留斯又向阿狄安娜面前貼近了一步,“沒錯,我主人在這場戰爭裡獲取了三萬六千塔倫特的財富,沒想到吧,和你父親那可憐的虛假財富不一樣,這是十二個王國的貢賦,辦理軍團兵士的賞賜和退伍資產,也就一萬六千塔倫特,其餘的兩萬,主人準備分出一半,繳納到國庫去,並舉辦巨型的歌劇院,還有用大校場改建一所巨型的維納斯神廟,我主人結束戰爭後會成爲羅馬的神的,而我德米特留斯,會成爲神的僕人。”說完,德米特留斯居然撩起阿狄安娜耳邊的髮絲,膽大妄爲地吸了一口髮香,滿臉癡醉的表情。

但阿狄安娜卻沒有任何反抗的表現,只是呆呆地說:“那你會如何安置我,這種事情也歸你處理,對吧?”

“阿狄安娜,請原諒我直呼你的芳名,但你現在根本不知道我的權力有多大,很可惜當年我們在小亞的關係是那麼好,你卻不識時務,站在了那個卡拉比斯的陣營裡,他不過是個與女奴在一起的混子。”德米特留斯用手指輕輕攪動着她的頭髮,“我可是對這件事很有怨氣的,但若是你能放下架子,我還是可以考慮把你安置在比如優伯特尼亞這樣的城市裡,那正是你父親所建立的城市,否則——對了,很多王女不都是在英俊侍從的誘姦下失節的嗎?阿狄安娜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說完,德米特留斯便要按住阿狄安娜的肩膀,想要啄擊她微微抖着的芳脣。

但很快,他扭轉着身軀,滑稽地側倒,挺着腰,一隻手扶着旁邊的石椅,臉上全扭住了,因爲阿狄安娜死死地搬彎了他的手指,這讓他痛不欲生,嘶吼了起來,但阿狄安娜的栗色瞳子在夜空下彷彿閃出火紅的怒氣,如女戰神貝婁德般恐怖威嚴,就像只捕捉到獵物的毒蠍子,“德米特留斯你個下賤東西,以前你在小亞時,就會躲在帳篷和柴房外,偷偷看着我的容顏在一邊用手自瀆,再用你那骯髒下流噁心的思想在虛幻的世界裡不斷侮辱我,是不是,說!”

“我一定,我一定!”德米特留斯疼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阿狄安娜冷笑起來,“一定什麼,就讓我看看,你剛纔吹噓的大大的權力有多大?”說完,王女在一聲慘嚎裡,捏住了德米特留斯的下體,隨後王女一下把手張開,帶着種冷到底的輕蔑表情,“這就是你吹噓的莫大的權力?我怕是不會有你的月工門那麼大了。”她接着把德米特留斯猛地推到石椅上,掐住了對方的脖子,繼續乘勝追擊,羞辱着龐培的機要奴隸:“你知道嗎?雖然你穿着看似體面的衣服,但還是蓋不住你那軟趴趴的脊樑,那邊那位躺着哀泣的賤婢就是你的榜樣,不要以爲看到我一時的落魄,就得意忘形,要知道早晚你這樣的臭蟲,還是會被我的腳踩到骯髒的泥土裡,萬劫不復。”

“我一定會把你放逐在科爾基斯的某個小島上,讓亞加亞人殺死你。”德米特留斯臉上的血漲得如豬肝般,喊叫起來。

“對了,你知道嗎,你剛纔還想騙取我的貞節?”阿狄安娜用種輕佻的語氣說,“其實我的貞節早已被卡拉比斯騙走了,就在來這兒的船上,我們甚至在星空下的甲板上沒日沒夜的交歡,可憐的臭蟲,你永遠比不上卡拉比斯,剛纔我已經驗證過了,我現在一天見不到卡拉比斯,我就會在牀榻上幻想他的英偉模樣,不斷地自瀆。”

“別說了!求求你了!”德米特留斯哀叫起來。

“一對下賤的臭蟲。”阿狄安娜見德米特留斯哀嚎求饒起來,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斯特拉託妮絲,便立起身子,抽了吭吭哭泣的德米特留斯一個耳光,這時月出濃雲外,阿狄安娜在地面上留下個狹長的影子,轉身走向了小宮殿。

宮殿正廳的鑲嵌壁畫,居然還是被她殺死的亞加亞人國王亞加西斯的肖像畫,阿狄安娜帶着輕蔑的目光,看着這個命喪她手的國王,畫面上他威風凜凜,縱馬持矛,踐踏無數敵人與蹄下,“越是愚弱的人,越喜歡在虛幻的地方彌補。”幾名宦官恭敬地將她的外衣罩衫脫下,阿狄安娜穿着寬鬆的等身袍子,步入了內裡的寢宮,坐在青銅鏡前,將首飾與冠冕取下襬好,疏散了一天的緊張和疲累,她確實很累了,但她起碼到現在是大勝的局面,對着鏡中的自己,她滿意地笑了起來,在面對德米特留斯那個猶太佬時,她的話語可真大膽,大膽到現在回想起來都難以置信。

難以置信後,就是面色潮紅,她害怕是不是因爲夜風太涼,這樣會得風寒的,便站了起來,將遮風的落地垂簾拉上,而後她揹着身子,光着小腳立在原地,雙手反着攥住簾子,覺得小腹下面燥熱無比,揚起頭來咬着貝齒,眼神也動盪起來,很顯然剛纔她的話語,真的化爲了癡癡的妄想,她隨後慢慢地躺在了牀榻上,躺在薰香與花卉的芬香裡,如雲的慄發散在她整個嬌軀邊,她妄想了起來:在白色風帆的船上甲板,她全身赤裸,沐浴在星光與海水反光裡,卡拉比斯也赤裸着走到她的面前,很輕鬆很蠻橫地就把她給攔腰抱了起來……

她突然想到,有人傳說,黑色松露與雞肉合在一起,有催情的妙用,或者是她欺騙了自己,因爲這道菜就是她下意識裡叫卡拉比斯做出來的。

無盡的綺色妄想裡,阿狄安娜側着臉,渾身顫抖起來,手不由自主地撫摸起了自己的嘴脣、脖子、胸口與小腹……

“雙耳陶罐,卡拉比斯……”,垂簾單調得在風中擺來又擺去。

走出行宮的“竈神小精靈”卡拉比斯,徑自朝着街道的盡頭走去,幾個人拉着個雙輪馬車站在路口在等待着他,“朝北走,越快越好,把箱篋給我。”一人將箱篋用繩索捆好妥當在車的後面,來防止顛簸,隨後在馬蹄聲和粼粼車輪聲裡,向城市的極北處奔馳而去。

大約在第二天下午時分,卡拉比斯提着箱篋,站在了貨真價實的第八軍團營地前。

“你是誰?”主帥營帳裡,第八軍團司令官特里阿里抄着手,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卡拉比斯問到。

“尊敬的司令官閣下,您認不得我,但我認識您,在黎克達尼亞戰場上,三年前。”

特里阿里的臉色立即出現了羞憤和惱怒,他很忌諱別人提及那場戰事,更不願意被人以“黎克達尼亞庫斯”的污衊外號,導致他現在在頭腦和詞彙裡,自動把“黎克達尼亞”這個詞語給過濾掉了。但卡拉比斯笑着說下去了,“其實何必如此,司令官閣下。我家鄉有句俗話,一位將軍既然走向戰場,那麼勝仗或敗仗就像喝到摻水的葡萄酒般常見。不過……”

“你到底是誰!”特里阿里沒耐性了,就準備讓勤務輔兵把他給驅走了。

“我是能給你回覆名譽的人,司令官閣下。第八軍團因爲丟失了鷹旗,成爲了整個東方最受歧視排擠的軍團,聽說龐培只會把投誠的海盜補充給您,但即便如此,聽說您還是花了幾十萬塞斯退斯,來保住司令官的職位。但這是沒有用的將軍,我聽說您是從貧民窟一步步爬上來的,到現在好不容易得到了騎士頭銜,準備像龐培那樣在軍中撈取功勳,可你第一次指揮部隊作戰,就如此敗績,您個蠢貨!”卡拉比斯說到此,按住了特里阿里的桌面,居高臨下地怒喝起來,就像個來監察八軍團的元老般。

“你混蛋!”特里阿里臉面發青,便要發作。

但卡拉比斯繼續暴風驟雨:“別逃避我的質問!想想吧,一個騎士認證需要三四十萬塞斯退斯,您打點上下謀取軍團司令官職務,又要花費起碼五十萬,敗戰後求情又花了數十萬。但您的噩夢還沒算完,因爲馬上東方的各個軍團班師羅馬城,兵士們解甲歸田,但您呢,我聽說您的服役生涯馬上要到頭了,每個退伍的騎士都要牽着馬,走過戰神廟的大祭壇前,監察官坐在上面,你在下面,然後監察官會在所有的民衆面前,問您——特里阿里,你對你自己的服役生涯有何看法與評價?——而後,您的回答,是的監察官閣下,我沒有別的建樹,只是把我軍團的鷹旗丟給了敵人而已。那您就完了,特里阿里閣下,徹底的完了。”卡拉比斯退後,拍拍手掌,加重了“徹底的完了”這句話的語氣,“您將來還能幹什麼,一個在服役生涯裡有如此嚴重污點的騎士,能幹什麼,你的政敵根本就懶得攻訐您,只要把這個鷹旗的事情稍微提那麼一下。”

“我可以,我可以,在龐培戰勝後,從本都人那裡取回鷹旗。”特里阿里沒了要喊勤務的想法,嘴脣激動得抖了起來。

卡拉比斯眯着眼睛,嘖嘖到:“別傻了,我親愛的司令官閣下,本都人那兒現在根本沒有鷹旗,因爲被我們十三軍團繳獲起來了。”

“你說什麼,你膽敢私藏鷹旗,誰給你的膽子。”特里阿里努力裝出副威嚴的模樣,想用職銜和官威來恫嚇這位年輕人,讓他把鷹旗交出來,“你是十三軍團的什麼職務,我現在就能叫佩特涅烏斯將軍狠狠地懲罰你,只要交出鷹旗,一切還來得及,我還能考慮給你一千個德拉克馬。”

卡拉比斯笑了笑,用手指點着特里阿里說“我是十三軍團的特使卡拉比斯·高乃留斯·馬可斯F,你在羅馬和坎佩尼亞的產業,我現在就能叫克拉蘇的騎士百人隊用錢把你給剷除掉,你只要聽我的話,一切還來得及,我能考慮給你個榮譽退役,繼續躋身政壇的機會。”

特里阿里的目光,瞄準了卡拉比斯手裡的箱篋,他冷笑了兩下,衝着帳篷外面舉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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