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崙曾經說過,世上只有兩種力量:利劍和思想。從長而論,利劍總是敗在思想手下,這一句話其實也符合武境世界,關鍵在於這‘從長而論’四個字,恩!
“從長遠來看,的確是思想必將戰勝利劍,可是如果沒有利劍作爲支撐,再好的思想恐怕也只能是空談,我既然要幫助父親實現他那偉大的理想,可不能怠慢!”
一番心心念念之後,寧鴻遠拔劍而起,再一次踏上自我的征程。
孤寂的練劍室內星光四射,猶如龍吟的劍音不斷迴盪。
這最後的八天,寧鴻遠已經有了系統的苦修計劃。
早上苦修劍招與身法,下午熬夜苦讀各類武境秘籍,晚上提煉自己的真元感知力,這樣一來,他一天就只休息四個小時,來緩解一身的疲憊。
蛻變之前的痛苦是必然的,想要成爲強者,絕對不是一句簡單的話而已。
當其他年輕人還在爲明天而憂愁的時候,寧鴻遠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路。
可是,正當他全身心投入到對真元感知能力的提升之時,一個不安寧的深夜又來到了。
他感到厭倦,但是卻坦然面對。
這種事情躲不掉,也逃不掉。
亂世的命運,對誰都是枷鎖,小人物,大人物,統統如此。
“居然連我練劍的地方都能夠找到,看來我們神劍宗的內鬼,還真是無孔不入!”寧鴻遠的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有些時候,寧鴻遠真是懷念地球的歲月,如果地球發生這樣的情況,他至少可以報警。
可惜,這是個亂世,中央無法集權,法治似乎也就成了擺設,而且在天域的文化體系當中,如果死在刺客手裡,居然是一種莫大地人格羞辱,甚至是家族恥辱,這種對生命的漠視,是天域文化的糟粕之一。
這一次,寧鴻遠的真實能力並沒有被魔尊所封鎖,所以,他的真元感知能力,足可以感知到武境實力比他低的修武者。
“既然這一位來者不善的修武者,其真元能夠被自己感知得到,就證明對方實力應該稍微遜色我,不過,我也不可大意,萬一是計中計!我豈不是又要吃大虧?”
寧鴻遠已經停止了修煉,然而,黑夜之中並沒有人回答。
“閣下想要來刺殺我,也應該選一個好時辰,這麼晚了,你不睡覺嗎?”寧鴻遠從地上站了起來,閉着眼睛,對這一位還躲在暗處的刺客說道。
寧鴻遠除了陽光,一直都是一個非常幽默的人,他也經常和這些來刺殺他的刺客相互開玩笑。
無論是對女人,還是對於來殺他的人,他歷來風趣。
這就是寧鴻遠,他的心境已經超越了他的年齡五十年,就連魔尊都很佩服他小子這般年紀竟然能夠擁有這樣的心胸。
這時,一道黑影慢慢從一處漆黑的角落漸漸清晰起來,“寧鴻遠不愧是少年天才,居然能夠活着從死亡森林回來!”
寧鴻遠微微一笑,幽默地說道:“你的那些同行,實在是太笨了些,真正優秀的刺客,你們的主子花錢又請不到,更或者說你們主子太過於吝嗇,總是想着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成果,所以,我之前碰到的那些刺客,要麼是這裡有缺陷,要麼是那裡有缺陷,都是一些廉價的廢品,不知道閣下是不是這廢品之中的一員呢?殺殺殺,打打打,你究竟是被威逼,還是被利誘,還是被蠱惑?如果你被威逼,咱們能不能不打?如果你被利誘,能不能也別打?而如果你被蠱惑,那可就沒有辦法了!”
那刺客聽得寧鴻遠如此瀟灑的回答,竟似心生幾分慚愧。
寧鴻遠這一次不再多言,一個幻影移動到刺客身邊,準備乘他放鬆戒備的時候,將他擒拿。
這一次他決定要先發制人,一口氣掌控主動權。
黑夜之中,眨眼之間,寧鴻遠的身影如同一道閃電一般,瞬步到一處陰暗的角落裡!
這一名刺客防不勝防,他根本沒有想到寧鴻遠會如此性急,而且,他更沒有想到寧鴻遠的身法竟是如此的迅捷,宛若一道飛速的閃電,劃破這寂靜的蒼穹,夢幻一般地瞬間出現在他的身邊。
這樣的急速身法,讓始料未及,寧鴻遠究竟是擁有了怎樣可怕的武境實力!
然而,事情遠沒有如同寧鴻遠想象得那般美好。
寧鴻遠原以爲成功擒拿住這一名神秘刺客的時候,此人卻是在一瞬間重新遁影於石壁之中。
寧鴻遠只差分毫,只差那麼一瞬間,他就可以扼住這一名刺客的各個命門,隨後讓他交代出幕後主使。
說服一個人成爲自己朋友,可比將一個人殺死,困難百倍,但是,寧鴻遠卻願意去嘗試,因爲這本就是他的計劃。
可惜計劃失敗。
失敗之後的寧鴻遠,低下頭望着自己的雙手,長嘆一聲。
寧鴻遠嘆息自己實力還是不夠強大,如果剛纔他能夠再快一點兒,哪怕再快那麼一丁點兒,那麼,局面就絕對不是現在這樣了。
不過,寧鴻遠也並非毫無所獲。
“土魂武者!真是令我震驚,一名土魂武者,竟然要來當刺客這樣的職業!”
寧鴻遠已經冥冥之中察覺到了事情絕非那麼簡單,因爲,之前從來沒有任何一名土魂武者來刺殺他。
須知,土魂武者根本不適合當刺客。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寧鴻遠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一邊嚴陣以待,一邊靜心思考,他也沒有嘗試着施展任何武技,將遁影於石壁之中的此人逼出來。
他需要節約真元之力,這是任何強者的基本思維。
“土魂武者有着他的長處與短處,長處在於能夠完美的隱藏自己的真元氣息,短處在於戰鬥實力實在是太弱,所以,土魂武者一般都是作爲間諜活動在各個黑暗之中,根本不可能明目張膽地來進行這般暗殺!難道。。這其中另有貓膩?”
時間過去半晌,在剛纔那一擊之後,這一名刺客再也沒有現身,甚至整個練劍室之中,寧鴻遠漸漸察覺不到他的氣息。
寧鴻遠也沒有選擇耗費真元去搜尋他的蹤跡。
深秋已至,寒夜已明,天邊撒來第一縷光芒。
寧鴻遠忽然心生一計,“喂,你身爲土魂武者,居然能夠在剛纔躲過我的全速一擊,真元之力一定所剩不多!不要躲着了吧,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只要你能夠交代你背後的那個人,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燈光暗淡的練劍室,只聽得寧鴻遠的迴音。
“這“瞬影”絕不是你們土魂武者的長處,相對於我們風魂武者可以運用極小的真元來施展“幻影”“瞬步”等等,你們土魂武者卻近乎要耗費相對於風魂武者十倍以上的真元之力,來施展同等速度的幻影,可想而知,這代價自然太大了!所以,你能夠那樣的情況下,從我手裡逃脫,必定耗費了巨大的真元之力!我實在是想不明白,閣下既然身爲土魂武者,按理說應該去做一些潛伏,探聽情報的工作,爲何卻要反其道而行,選擇來主動暗殺我呢?”
沒有人回答寧鴻遠的提問,更沒有人現身。
“喂,你就這樣一直躲着不出來嗎?看來你的主子是真的可憐,居然派你來暗殺我,你的土魂遁影之術的確很厲害,我現在都無法感知到你的真元氣息!”寧鴻遠嘗試着用言語激出這一名土魂武者的藏匿之地,只要對方一開口就會瞬間暴露。
燈光暗淡的練劍室內,依舊一片寂靜,空靈之中,卻只能聽到寧鴻遠呼吸之聲。
“這一名土魂武者只是一名誘餌而已!我寧鴻遠可沒有那麼容易中套,居然派遣土魂武者來暗殺我,這太也太不符合武境世界的刺殺規矩了!無論多麼完美的計劃,必定有他的弊端!莫非?”
寧鴻遠忽然急中生智,索性將這一切判斷大聲闡明,“閣下是想要耗費我的真元之力嗎?看來你對我有過一定的研究,知道我們風魂武者的長處,在於急速的身法與實戰對決技巧,弱點在於薄弱的感知能力,你剛纔施展一次幻影身法,耗費了大半的真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