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回 不可思議

寧鴻遠終歸是極爲睿智之人,秦玉雪稍微一點撥,他立即就心領神會,道:“看來這個人的能力超過我的想象!玉兒,你的意思是說他一定有着什麼過人的能力!可是現在我對這個敵人一無所知,正如你所說,他在暗,我在明,那麼我究竟應該用什麼方法解決這個敵人呢?”

秦玉雪又點了點頭,道:“這“追影蟲”的名號在天域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這種寶貝的確能夠幫人鎖定敵人的蹤影,可是鎖定之後呢?”

“鎖定之後?”寧鴻遠這一刻腦海裡更是納悶了。

可忽然之間,他又有些恍然大悟,“一旦鎖定他的蹤影,有我和沈紅月,還有那白眉老人聯手,難道他還能夠離開這神劍宗不成!”

“如果是假死之術呢!”

“假死之術?難道這世界上真有你方纔所說的假死之術?”寧鴻遠這般滿目疑惑地追問道。

秦玉雪點了點頭,道:“鴻遠哥哥沒有聽說過這武境世界的假死之術吧!許多做盡壞事的惡徒,心裡害怕受到懲罰,於是便研究出了各種各樣的假死之術,這種假死之術極其巧妙!”

“有何巧妙之處?”寧鴻遠繼續這般追問道。

秦玉雪宛若寧鴻遠的軍事,一心一意地爲寧鴻遠出謀劃策,道:“之前寧鴻遠哥哥與那九毒老人大戰過,一定聽說過這武境世界的鬼道之法!”

寧鴻遠點了點頭,腦海裡突然回想起起當初與那九毒老人交手的時候,那九毒老人的鬼道之法的確是神鬼莫測,尤其是那“修羅鬼道陣”更是變幻無窮,如果不是有趙定龍前輩坐鎮,最後究竟鹿死誰手,還真是難說。

總而言之,這鬼道之法最令寧鴻遠感到不可思議的,就是四個字,“神鬼莫測”。

“那就對了,這鬼道之法之中有一種稱之爲假寐之術,這是我從先祖的石碑之中瞭解到的,這種鬼魅之術乃是有幻術和鬼道聯合而成!”秦玉雪繼續富有耐心地這般解釋道。

寧鴻遠越聽越糊塗,不得不打斷秦玉雪的話,道:“玉兒等一等,等一等,你的意思我明白,莫非就是說他用類似於龜息之術故意裝死,瞞過我們的眼睛,這還不簡單,到時候我在他身上劈一刀,這不就萬事大吉了!我也知道這種龜息之術,從前我也吃過虧,可這一次我擊敗了他之後,在檢查一遍,事情不就定了嗎?”

秦玉雪搖了搖頭,厲聲道:“哼,龜息之術,這種簡單粗陋的假死之術,還上不了我秦玉雪的檯面,我纔不會拿這種寶貝去對付他!”

“這倒也是!”寧鴻遠見這玉兒趾高氣昂的樣子,總覺好笑,不過最後也不敢笑出來。

秦玉雪點了點頭,道:“事情纔沒有那麼簡單,如果事情真的這麼簡單,玉兒也不會浪費口舌說這麼多!鴻遠哥哥必定知曉人有一種幻術能夠操控人的意識,然而由於這種幻術的對施術者的副作用極大,導致其不可能長時間控制他人的意識,只有短短的幾秒鐘而已,而如果用到關鍵時候,這種幻術就能夠救他一命!”

“玉兒的意思是說,這個人利用這種瞳術來欺騙我的意識,可是我們不是三對一嗎,他即便通過幻術欺騙了我的眼睛,必定也欺騙不了他們兩位的眼睛!”寧鴻遠這般細心地追問道。

“嘿嘿,事情如果真的是這樣簡單,我想那個人他就不會膽子這麼大了!”

“這也是,他躲在幕後操縱一切,必定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他的殺手鐗一定不止這樣簡單!這畢竟是我神劍宗的地盤,他來這裡猶入無人之境,他手上的這殺手鐗,或許真的沒有那麼簡單!玉兒爲什麼瞭解這麼多?”

秦玉雪嘆了一口氣,“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個膽子這麼大的敵人,他的殺手鐗是什麼,他究竟會不會幻術,這我也真不知道,不過爲了謹慎起見,一口氣消滅這個敵人,讓他沒有辦法死灰復燃,我這琉璃金針一定能夠派上用場!”

“莫非這琉璃金針除了可以通過血液跟蹤他人之外,還可以斷定人的生死?”寧鴻遠是越發地好奇起來。

秦玉雪點了點頭,道:“這琉璃金針乃是對付幻術的最強寶物,我給你們三個人一人一針,有一種幻術僅僅通過眼神的對視,就能夠改變人的意識,從前擁有這種能力的一族,在各個武境位面興風作浪,沒有力量阻止他們,他們便無法無天,而有一名醫師爲了改變這一切,就發明了這種金針,這金針可以鎮定人的大腦神經,使之無法被幻術所控制,說起來,也是這些各個武境位面幻術一族的天敵!”

“原來是這樣,好吧, 時間不早了,這金針我先收下了!那我就不說謝謝咯。”

秦玉雪狠狠地錘了他的胸口,微微怒道:“跟我還客氣!先說好,不準與那沈紅月有肢體接觸,容我先考察她一番,如果她的確是一位善良真誠的女子,我也不介意你這花心大蘿蔔和她一起,但是,如果讓我知道她接近你是別有目的,你也被鬼迷心竅!小心我。。。。哼,小心我不理你!”

寧鴻遠得了“聖旨”,欣喜若狂,立即點頭哈腰道:“是是是,我的玉兒!”

這或許是寧鴻遠這一輩子唯一的一種快活了,說實在話,他也希望如同父親那樣左摟右抱,可是卻又擔心玉兒不願,此番聽得玉兒下了聖旨,自然開心得像一隻偷了蜂蜜的猴子。

“快去快回吧!注意安全!”

“是!”

寧鴻遠說完之後,不再有任何的逗留,一口氣遁影而去。

他目的只有一個,徹底解決這個敵人!

身後的秦玉雪見他如此鎮定自若,滿目欣慰,“這鴻遠哥哥,越來越有大將風範了!”

按照預先的計劃, 寧鴻遠先來到了一處豪宅,這豪宅是之前那發動叛亂的趙長老的宅子,趙長老死後,又接着發生了萬劍宗的政變一事,這宅子閒着沒人住,也沒人敢住,父親就索性送給了白眉老人。

放眼望去,這宅子清雅悠然,格調高雅而不失閒適,只可惜這樣幽美建築的主人,卻只是一個徒有虛名之輩,實在是侮辱這樣的建築藝術。

屋子裡的燈還沒有滅,有一位白髮蒼蒼的斷臂老人,正在屋子裡獨自下棋。

他當然就是曾經叱吒風雲的白眉老人。

這一次,他沒有叫寧義武給他安排歌女,反而喜歡獨自一個人。

這些天,白眉老人就是這樣打發日子的,他已經沒有了朋友,親人想必也被無影老人殺完了,又沒有能力復仇,爲了控制內心的自殺之念,他也只有用這樣的法子來打磨時間。

如果不是寧鴻遠讓他覺着還有活下去的興趣,他還真不知道有沒有理由再活下去,理想破滅,妻兒被殺,加上自己又是一個十惡不赦之徒,名聲也不好,還有什麼活下去的價值。

這一刻,白眉老人自然知道寧鴻遠來了,也清楚他究竟爲何事而來。

寧鴻遠一步一步朝着屋內走來,白眉老人卻絲毫沒有起身相迎的意思,他現在心情正在氣頭上,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應該活下去,還是乾脆一死了之?

死對他來說完全是一種解脫,可是他總覺着似乎還有一些事情有些遺憾。

他的人生棋盤裡,又一次佈滿了生死之局。

“陪我下盤棋,如果下贏了,我就答應你的條件。”白眉老人用陰沉的語氣低頭說着。

“我不太會這個!”寧鴻遠這般如實相告道。

“這下棋就和殺人一樣,一開始都是不太會的。”白眉老人故意這般問道,他就是想要看看這寧鴻遠的應變能力究竟有多強,如果這寧鴻遠回答不出來,那麼不客氣,他絕不會幫一個如同自己兒子一般的傻子。

他知道寧鴻遠來這裡是爲了讓他做什麼,因爲,他也去看了那一場盛會。

寧鴻遠從這一句話裡聽出了他的悲痛之心,臉色依舊自若如常,拾起一枚黑棋子,“下棋可與殺人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寧鴻遠不假思索地這般回答道:“下棋是隻有人才會,可是一生下來互相殺害的,地上爬的,天上飛的,海里遊的,他們都會,你說這一樣還是不一樣?”

白眉老人聽聞這個答案非常奇妙卻又耐人尋味,雙目一怔,這纔將頭擡起來,面朝寧鴻遠說道:“你說話還是這麼一針見血!有意思!”

“既然有意思,那這一盤棋還下嗎?”

“不下了!”

“可惜了,我又要去當一回禽獸!”寧鴻遠嘆了口氣,這般笑着說道。

“又要殺人?”白眉老人當然聽出了這話裡的意思。

寧鴻遠見他心中沒有了死意,這才說起了正事,“剛纔我不說那些有趣的話,我知道你一定不會起身幫我!”

“我還活着的理由之一,那就是聽你說這些耐人尋味的禪語,你今後說得越有趣,越精髓,我就覺着這活着還可以!你說奇怪不奇怪,剛纔我心情那樣不好,現在卻覺着心情好多了!”

“你還喜歡聽禪語?”

“阿彌陀佛,每一次殺完人之後,我總是要念一句阿彌陀佛,因爲我也不想殺人,可是不送他們去見佛祖,我就要去見佛祖,所以每次我殺了很多人之後,就對如來說,讓他今後不要讓我下地獄!”

“怪不得你喜歡聽禪語!”

“這一次,我就幫你一次,上一次你帶我一起去探古墓,我還沒來得及答謝你!”

“你願意幫我殺人?”

“最後一次!”

寧鴻遠點了點頭之後,二人便前去找另外一個人了。

一邊行路,寧鴻遠一邊腦海裡回想起與白眉老人見面的時候。

其實,白眉老人也覺着這很不可思議,按理說他白眉老人這一大把年紀了,而且還是一個理想主義者,按理說不應該與他說說笑笑。

在寧鴻遠心裡,白眉老人應該是那種高高在上的,那種一般人理解不了的理想主義者,可是寧鴻遠總覺着他的背影是那麼的孤獨,他的臉色是那麼的憔悴,他的內心一定還是渴望某一些人類存在價值。

過去的仇人真的成爲了朋友,實在是一個奇蹟。

這樣的奇蹟是寧鴻遠用人格魅力換來的。

現在,一個已經近乎六十的老人,一個曾經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就這樣與一位年僅二十五歲年輕人一同行路。

這感覺就和做夢一樣,可是這夢如此真實。

寧鴻遠望着前方這白眉老人的背影,竟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爲了一探究竟,他不得不詢問魔尊。

“魔尊,你說這老傢伙爲什麼心甘情願地願意幫我?他可是曾經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而且連自己的兒子都殺了,卻倒願意與我成爲朋友!”

魔尊倒也樂意爲他解釋這個問題,似乎也比較欣賞白眉老人這個梟雄,輕輕一笑,道:“這就是人性的複雜,你小子別想那麼多,他既然願意幫你,對你的成長,對你父親的事業有幫助,你去想那麼多幹嘛!而且他之前不是和你交流過嗎,他年紀輕輕父母便因爲戰亂而死,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值得依靠的先皇,一心一意地效忠,最後卻被先皇所猜忌,如果你站在他的角度,你這一輩子還會去相信誰?本尊的故事雖然與他截然不同,但是本尊的一位敵人卻與他一模一樣!他們這一類的人,這世界上多得是!不過,和你這小子一樣,本尊還就欣賞這一類人,即便他們滿手血腥!”

“他不是還有妻子嗎?怎麼能夠說孤獨呢?”寧鴻遠好奇地這般追問道。

“他的妻子必定不忠於他,否則他就不會來到這裡,隻字不提他的妻子!他也是男人,哪裡可能不計較!”

“那他爲什麼不多娶幾位呢?”

“你以爲這天底下的男人都像你我一樣,以征服美麗善良的女子爲榮,不不不,其實還是相當有一部分男人是堅定的一夫一妻觀念,我看這白眉小子的妻子曾經一定幫助過她不少,只是後來這女子受不了寂寞,更加人是容易忘記初衷的,所以也就給這白眉小子帶了綠帽。”

“唉,他這樣的人,還真是奇怪。”

“他是正常人,不是被洗腦的狂熱的信徒,也不是被洗腦的刺客,就是一個正常人,而對於一名正常人來說,他們僅僅需要一些信任而已,所以一次又一次的背叛,讓他在猜忌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只能寄期望於一個毫無意義的理想,自己騙自己說自己是一個理想主義者,這就是他白眉老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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