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份人情我會還的,死豬皮,等我還完了之後,哼!”
她本來想說下一句“你我之間形同陌路。”,可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今天這一幕,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可是自己心中對這“死豬皮”究竟是恨,還是感激?還是其他一些複雜心緒?三言兩語哪裡說得清楚。
當她凝望着寧鴻遠這一張還算不錯的俊臉,不禁覺着這混蛋的確令人感到踏實可靠,可當她想起在那奇奇怪怪的衣服內,這個“死豬皮”將自己身體上所有可以吃的豆腐都吃了一個遍,她心中又有說不出的恨意。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幾分鐘。
這,豈非比殺人溫馨得多?當然,也流氓得多。
“寧鴻遠。。你。。你平日裡都是這樣對女孩子的嗎?”躺在寧鴻遠懷裡的少女,忽然開口這般問道。
她的語氣羞澀而稚嫩,目光真誠而勇敢。
這一次,她竟然破天荒地沒有用“死豬皮”作爲開頭。
寧鴻遠搖了搖頭,微微笑道:“那可不一定,我對善良的女孩才這樣,而她越是善良,我就對她越溫柔!”
“我就知道你要這樣說,哼,那。。你和秦玉雪姑娘呢?”少女撇着嘴這般說道。
她們這個年代並沒有什麼一夫一妻的觀念,而且由於武境力量決定一切。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自然形成了許多獨特的社會觀念,導致這些女孩對男性強者都有一種天生的仰慕,畢竟,依靠強大的男性能夠在這個亂世讓女性獲得足夠地安全感,沒有任何女孩願意去愛一位由於懶惰而成爲弱者的男人,命都不保了,還談海枯石爛?
其實世界絕大多數年代都是如此,但凡女性地位得不到完全的解放,這種愛情依賴觀一定根深蒂固,也一定會超越所謂的比翼雙飛,甚至在寧鴻遠前一世也一樣,有本事的男人雖然法律上只有一妻,但是暗地裡卻不知懷抱多少女人,世人美其名爲“情人”,其實說是情人,說透了,那就是女人將男人視爲財富的依賴源而爲其獻身的“情人”,以至於有錢男人“暗妻”成羣,無錢男人孤家寡人,五十歲娶二十歲者的有錢男人比比皆是,反過來,社會因此而光棍者比比皆是。
吸引女人的,寧鴻遠前一世時代是有錢有位與爲人姿態,那麼武境世界就是武境力量與爲人風度。
人性總是一樣的。
這個時代對於愛情的觀念,像極了寧鴻遠前一世的法國,情人的幽默風趣總是大於丈夫的忠誠有錢,喜歡這種社會觀念的人,將這種愛情觀稱呼爲浪漫,反感這種社會觀念的人,將這種愛情觀成爲下作。
下作而浪漫的寧鴻遠,自然來到了他的天堂,他既是君子,又是流氓。
“我和她,恩。這個嘛!”寧鴻遠故意支支吾吾起來。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哼,秦玉雪姑娘這麼好,你還在這裡偷腥,男人啊,都一個樣,嘴上說一套,背地裡做一套,一碰到漂亮女孩就忘乎所以,真令人討厭!真是一塊死豬皮!”少女忍不住這般諷刺道。
無論是怎樣的女孩,吃醋總是與生俱來的天性。
寧鴻遠依舊抱着她慢慢走路,隨後面朝她微微一笑,“唉,你話不能這麼說,當年有一個比你還漂亮,不不不,錯了錯了,應該是差一點就比你還漂亮的,哦不,是差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就比你漂亮的女孩來暗殺我,還想通過美色勾引我,在我面前脫光全身,嘿嘿,當時我就一口氣將她殺了,甚至屍體我都沒有埋,直接餵了老鼠了!知道爲什麼嗎?就是因爲我從她的眼睛裡看出了她內心的怨毒,一定是被某個男人拋棄,所以纔會擁有這麼怨毒的眼睛!你不一樣,我知道你是很善良的,也是很可愛的,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是死都不會拋棄你的。”
少女聽他這麼一說,覺着很是舒心,但是溫潤的臉蛋上依舊充滿着不屑,冷哼一聲,“哼,鬼話連篇,我就不相信你這樣的色痞子會有這麼好的定力,你一定是又編一些謊話來欺騙我!虛僞!”
寧鴻遠哈哈一笑,“虛僞就虛僞吧,反正我說得就是實話,你不認同,我也不反駁,我說我的實話,你懷疑你的,不過呢,我這個人其實真的很有定力的!”
“證據呢?”少女依舊語氣充滿着諷刺意味地這般反駁道。
“證據,就是我抱着這麼漂亮的女孩,我還是不緊張!你看我是不是很有定力?你這麼漂亮,而且還這麼善良,我說話還是不結巴,不過,話說回來,你這麼漂亮,你背後勢力又這麼龐大,那些貴公子肯定在你面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會手裡捧着一束鮮花,像個傻子一樣站在你面前,我說的對不對!”
少女臉蛋一紅,心中撲通直跳,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這才緩緩回答道:“你!你的確比那些男人更有趣,也更懂得討女孩子歡心,可是我可不喜歡你!你也別自作多情!”
“我自作多情嗎?如果我的自作多情能夠多讓你開心一會兒的話,我寧願我自作多情!”寧鴻遠笑着這般回答道。
論哄女孩開心的手段與話語,寧鴻遠有一萬種方法可以讓女孩開心,他的臉皮的確比城牆還厚,就連他絕世無雙的大哥寧無缺也曾經這樣笑着說,“在我弟弟的口才下,能夠挺過十句的少女一定是同性戀者,能夠挺過二十句的少女,一定耳聾。”
少女的心跳得更快了,“你就知道會哄女孩子歡心,難怪人家秦姑娘爲你提心吊膽!小小年紀,一天到晚就知道思考這些,別忘了,你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突破武境失敗了,還有閒心和我說這些。”
寧鴻遠的神色忽然之間變得惆悵起來,“其實我很感激的,想不到這個武境世界,你這樣的陌生人,居然還能夠相信我說的話,這還真是少見。”
寧鴻遠繼續抱着少女一邊行走,一邊聊天,少女也不反抗,一邊欣賞着寧鴻遠俊逸不凡卻又堅毅的臉,一邊聽着他這些糖衣炮彈,反正這混蛋早就吃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豆腐。
這裡畢竟也沒有外人,哼,反正我東方雪回去之後,就將這個“死豬皮”忘得一乾二淨。
寧鴻遠忽然嘆了口氣,隨後又忽然停下了前行的腳步,“你知道嗎,我爲了修行,長時間在那死亡森林修煉,遇到的那些流浪劍客心機深不可測,在那裡,人與人之間充滿了懷疑,猜忌,敵對,彼此根本不會有半分信任,死亡森林,這是一個強者的代名詞,這裡面的確充滿着冒險與刺激,充滿着財富與寶劍,充滿着成爲強者的鍛鍊的機會與挑戰,可是,這裡也同樣充滿着人心冷漠與弱肉強食,不得不承認,在這樣殘忍的環境下,我的個人武境實力的確得到了非常實在的鍛鍊,無論是心智方面,還是實力方面,我都在不斷地上升着層次,可是我卻很失望,在刀口舔血的日子過久了,在這種猜忌與被猜忌的氛圍下過久了,我就會感到很孤獨!其實,每當殺了別人之後,我雖然總是用‘我不殺他,他就會殺我’這樣的話警醒自己不要仁慈,可是事後,我還是感到很失望!”
“失望什麼?”少女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失望爲什麼我不能和他們一起合作,非要彼此敵對呢?”
少女聽了寧鴻遠這一席長話,心中有些震驚,過了許久這才緩緩問道:“你說得這些可是真的嗎?”
寧鴻遠目光堅定地點了點頭,“真的,否則,我何必費這麼多口舌與你交談這些?我如果心中沒有這些想法,你猜猜你現在在哪裡?然後我們在做什麼?哈哈哈,雖然我這些話很流氓,我也不否認我寧鴻遠就是一個流氓,可是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少女聽他這話之後,原本微紅臉蛋再一次紅得如同彩霞一般,隨後低着頭說道:“那。。。那你和秦姑娘說了這些嗎?”
“當然說了,你善良,她也善良啊,我只對善良的女孩說真話,我不能顧此失彼嘛!”
少女冷哼一聲,“你真是個僞君子,就知道想盡各種方式哄女孩開心,我看你啊,今後小心被別人追着打,今後可要小心一點兒,萬一你因爲好色而得罪瞭如同廣寒仙子那樣的女人,小心別人碎屍萬段你哦!”
少女說着說着,膽子越來越大了起來,心中也越來越開心。
“哈哈,所以說我很懂得分辨啊,這廣寒仙子號稱什麼天下第一美人,我看來啊,她就是一個十足的女魔頭,從前還成立了一個什麼‘女聖教’,現在就又成立了一個廣寒宮,宣揚她那男人是罪惡的源頭的思想,如果她看上我了,準備擡十八臺大轎來請我入洞房,我一定會毫不猶豫,毫不客氣,毫不心軟的堅決拒絕!”
少女聽她這一番自賣自誇,笑得更加開心,“吹吧,你就,人家看得上你?”
“看不看得上是一個問題,我內心夠不夠堅決則是更加重要的一個問題,如果現在在我懷裡的是那什麼廣寒仙子,我會一口氣狠狠地將她摔在地上,而且還要讓她屁股着地,然後嘛,讓她在這裡反省反省,反省一下她自己曾經害了多少家庭分裂,導致了多少孩子從小就失去了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