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回到營地之後,果然立即開始修煉真元之力了。
女人也當自強,甚至是更當自強,過去就是由於她們信任男人,才至於今天這般境地,如果不是天命不絕,讓她們遇到了寧鴻遠,恐怕今天下午就是她們的死期。
這姐妹二人的自強卻與那廣寒仙子手下的那些女性自強極爲不同,她們是爲了未來的那個家,爲了後代,而那廣寒仙子的手下爲了一種極端思想與權力之慾。
女人過於自強就會徹底喪失原本的溫柔,不再是女人,而過於溫柔便又會被男人呼來喚去,得不到應有的尊重,反而被男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如何把握這其中的平衡支點,是一門女人的學問。
大學問。
女人的美貌只是男人的奢侈品,聰明的女人都懂得這一點,想要真正得到男人的尊重,將美貌化爲加分選項,只有一條路,自強,如何自強?通過讀書來知曉人性和人心,不天真,不偏執,知書達理,剛柔並濟。通過修煉武境力量而得到應有的人生保障,得到他人的真正尊重。
這曲氏姐妹二人過去被男人的“我這一輩子只愛你一個人”,這種在這個時代可笑至極的謊言所矇騙,還真以爲遇到了寧無缺那樣的仙男,又俊逸又專一,還能逗人開心,結果帶來的卻是無盡的痛苦與黑暗,別說專一,到頭來居然是個騙子。
她們遭受了那樣的痛苦與黑暗之後,這才明白寧無缺只有一個,而且他永遠不可能屬於你,他只存在於你的夢裡,夢碎了之後,留下的只有黑暗和痛苦,與其這樣,還不如妥協,至少這個男人永遠不會拋棄你,次次爲你挺身而出,次次爲你身受重傷,還能夠在你寂寞流淚的時候突然出現,說一些讓女人耳根子發紅的話,整整五年了,從未變過,今天又是如此。
患難真情遠比那些“我這一輩子只愛你一個人”這種謊言要靠譜的多,要真實得多,要愛情得多。
可惜,這也這個時代女性的悲哀,因爲好男人實在是太少,寧無缺,龍影這樣的人中麒麟,她們經歷了一次痛苦之後,便深深知曉其永遠不可能屬於自己。
這是她們的選擇,幾分遺憾,幾分期望,幾分忐忑,更有幾分幸福。
秋月無限,晚風輕動,每一個人都有屬於人生之中最爲難忘的一夜。
這世界上縱然並非每個人都如同寧義武那般完美無缺,頂天立地,但是平凡的他們一樣擁有着各自的人格魅力。
命運就是這樣奇妙,
與此同時,寧鴻遠將這一件事情安排完之後,心中頓時舒坦了不少。
寧鴻遠側臉望向一旁還在驚愕的東方雪,“你學到了什麼?”
“我。。。我。。”東方雪畢竟也是較爲天真的女孩,反正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現在卻要琢磨這些人心,實在是難爲了她許多。
寧鴻遠也顯得很有耐心,“你可知道,剛纔你說錯了一句話?”
東方雪滿眸疑惑:“這是什麼話?”
東方雪實在是不清楚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麼話?
寧鴻遠道:“剛纔你不應該說“我可不缺這一點衣物”,她們二女可不是那普通的人,我看得出她們飽讀詩書,頗爲知書達理,你這樣說,她們心中一定會很不好受,你可以不尊重普通人,但是一定要尊重有才能的人,即便她們被我們所救。”
聽了寧鴻遠這話,東方雪芳容動怒,這不是明顯雞蛋裡挑骨頭嗎?
東方雪狠狠瞪了寧鴻遠一眼,嘟嘴道:“有這麼嚴重嘛?真的是,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嘛,我本來不缺這一些衣物,她們不是沒說什麼嗎?你真是雞蛋裡挑骨頭!”
站在一旁的何圓圓瞧見這姐姐實在是天真無邪,忍不住捂嘴發笑,清脆的笑聲傳到了東方雪耳朵裡,回過頭來狠狠瞪了一眼何圓圓,“你再笑!你再笑!”
歡樂無限。
東方雪越是這樣說,何圓圓便也笑得更加燦爛,東方雪忍無可忍,便要伸手去抓,何圓圓卻猶如一條泥鰍,一口氣跑到寧鴻遠身邊,左右躲避,東方雪拿這鬼精靈沒有辦法,這才收住了手。
寧鴻遠也不再與她逗趣,“算了算了,也不怪你,是我雞蛋裡挑骨頭,對不起,對不起,不過呢,你剛纔從我的一言一行之中學到了些什麼?”
東方雪美眸深思了一會兒,理直氣壯地回答道:“你恩威並施,恩,反正就是很厲害的樣子,我也說不清楚,威嘛,就是通過演戲來立威嘛!說到底,還不是要演戲!”
寧鴻遠聽她這麼一說,撓了撓頭,不知道是應該爲她的天真感到慶幸呢,還是因爲爲她的無知感到遺憾,或者這是一種特殊的人生智慧?
不過,寧鴻遠想起她父親的深切期望,也決心教導他一番,語氣溫柔地緩緩說道:“恩,說得很直白,很聰明,說到底還是要演戲,哈哈哈,這可真是一針見血,可是如果我演戲能夠換來一位對我神劍宗忠心耿耿的大忠臣,何必在乎這些細節呢?”
東方雪嘆了口氣,“這倒也是,這恩威並施就是演戲嘛,只不過你比那些人演的更加自然,更加真誠,所以也就博得了人心,而他們那些人演起來一點兒都不像,故作恩德,所以一敗塗地!”
寧鴻遠有些時候真的是不得不佩服她說話一針見血,不錯,任何恩威並施都是逢場作戲,只是自己比那些人演得更加真誠,更加自然。
“你知道我爲什麼選中他嗎?而不是那個頭目,也就是他們的大哥!”
東方雪搖了搖頭,回答得乾脆至極,“不知道,對哦,你爲什麼不選那個大哥,而選這個人呢?而且這人看起來還是個色痞子!”
寧鴻遠微笑道:“我也是色痞子,可是你能說我無能嗎?天下有幾個男人不好色?如果僅僅因爲一個人的好色便要磨滅他所有的能力和道德,那我算什麼?罪大惡極的惡魔嗎?”
厚如城牆的臉皮。
東方雪揹着一句話弄得耳根子通紅,忽然又想起了那個如同流氓一般的少主,真是恨不得給他一巴掌,明明說着正事,卻突然冒一句這種渾話,真是徹頭徹尾的流氓。
而站在寧鴻遠身後的何圓圓卻覺着寧鴻遠很親和,滿目敬重的望着寧鴻遠,心中踏實極了,她從小目睹了父母的虛僞,滿嘴仁義道德,背地裡卻是天天殺人,根本沒有半分的安全感,而現在遇到這樣一位實實在在的少主,心中涌出說不出來的幸福滋味。
東方雪氣得跺了跺腳,隨後張了張嘴,心中想要發火,卻瞧見寧鴻遠這般憨厚可掬的模樣,忽然笑了出來,“這倒也不是!可是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嗎?像你大哥一樣!”
寧鴻遠微微一笑,“我大哥是聖人,我是人,不可同日而語啊。”
東方雪也懶得跟這色少主逗嘴皮子,想起正是要緊,問道:“你究竟是從那些方面看出他是一名可塑的人才的呢?我可不相信你寧鴻遠會顯得這麼無聊,去撮合這些姻緣,一定是認爲這人今後定可成就大才,是吧?”
寧鴻遠點了點頭,“不錯,他的確是一位可塑之才,稍加引導,定可成就大才,而我之所以願意撮合他的姻緣,就是希望他身邊能夠有一位出謀劃策之人,現在他們三個人擰成了一團,一定能夠成爲我父親的得力干將的,成爲我的左膀右臂!”
“那麼你是從哪裡看出這個男子是個難得的人才呢?”東方雪滿目好奇地繼續追問道。
“因爲他身上的傷痕,再加上今天下午的時候他的表現。”
“表現?”
“今天下午我們對陣那些紅衣教徒的時候,只有他擋在了那兩位女子面前,當時我就覺着很奇怪,我原以爲他們是夫妻,後來我卻發現那兩名女子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嫌棄,但是嫌棄之中卻又帶有幾分期望,我便知道這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了,而後我觀察了他全身上下,近乎全是傷痕,而他們的那大哥,卻全身上下少有傷痕,我就知道此人一定是一位忠義之人,而後我細心發現,他左手臂上有一塊印記,那是紅衣教的印記,雖然他早已除掉這印記,但是卻瞞不過我的眼睛!”寧鴻遠這般有理有據地分析道。
東方雪雖然聽得雲裡霧裡,最終還是明白了個大概,纖細的無名指輕輕襯着下顎,目光之中充滿了好奇之色,“所以,你就發現此人是一位人才,而那個大哥卻很失敗?”
寧鴻遠點了點頭,滿目欣然,“恩,可以這樣說,後來我爲了證明一些判斷,便用試探的口氣去問他們的大哥,願不願意加入我們,而這人竟然在我面前演戲!說什麼他兄弟留在紅衣教就是爲了報仇雪恨,還編了一些話讓我當時信以爲真,後來我仔細一琢磨,這才發現此人心術不正,言語之中盡是漏洞!”
東方雪仔細回憶着今天下午所發生的那一幕,略微深思了一會兒,“可是當時龍影大哥不是爲你解圍了嗎?”
寧鴻遠搖了搖頭,道:“那不是解圍,而是爲了配合他演戲罷了。”
聽了這話,東方雪美眸之中盡是質疑之色,反過來質問寧鴻遠,“有這麼複雜嗎?我看他大哥倒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