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回 交談(二)

徐廣益哈哈大笑,“少主,你認爲一個連自己兒子都無法放過的人,今後一旦出事,他會放過我嗎?”

寧鴻遠聽得徐廣益這一反常態的話,頓時默然不言,神情嚴肅。

寧鴻遠不希望這一位徐城主是徒有虛名之徒,就和歷史上那些前期裝點門面,後期狂妄自大的過往雲煙一般的存在,他希望徐廣益是一位能夠獨當一面的大將,未來還要經歷這麼多事情,一隻腳還沒有踏入成功的大門,反而欣天喜地起來,這樣的人今後如何成就大事?

但是,寧鴻遠並沒有出言責備,畢竟對方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長輩,再怎麼說也是這紫雲城的掌權者,自己現在功名低微,如果出言批評,非但起不了什麼作用,反而會適得其反。

年輕人最喜歡的做的事情就是批判,這種性格的確非常具有進步意義,這也是年輕的骨氣,但是年輕人最缺少的就是一種智慧,那就是將批判的話說得委婉得當的智慧。

一句毫無智慧的批判之詞,就和放屁一樣,毫無作用,而且還會讓人別人鄙視你。

寧鴻遠希望自己這一番一反常態的表情,能夠讓徐廣益懸崖勒馬,重新找回那一份兢兢業業的創業心境。

或許是十幾年的壓抑無法對人傾訴,想着此處無有外人,徐廣益即便眼見寧鴻遠神色嚴肅,卻面不動色,繼續說道:“他現在只不過是在利用我而已,這人是非常複雜的,現在對我好,不代表將來對我好,倘若他躺在病牀上,還是會想起他的子孫後代,怎會想起我這樣一個外人呢?我只不過很好地抓住了他那一點猜忌之心罷了,倘若他真的對我信任有加,又爲何會派人來監視我的一舉一動,他想利用我來制衡,方便他控制他們吳家人,這一點整個紫霞宗都心知肚明,可是我徐廣益豈是任人宰割的棋子?好了,這些事情,少主不必過於擔心,我自有辦法!”

聽得這一席話,寧鴻遠不禁心中寒顫,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這些上層社會的人相互爾虞我詐,爲了權力而相互拆臺,相互猜忌,絲毫不顧底層百姓的安危。

可是,這能怪徐廣益嗎?當年徐廣益一心爲國,去遭受全家覆滅的屈辱,冤屈至今還未昭雪,這種屈辱誰能夠忍受?誰忍受這樣的屈辱之後,還會無私地對國家民族做出奉獻?

人都是有血性的,不會一味的大義,不會一味地無私,逆向淘汰自古以來便是人之常情。

當年沉浸在狂歡中的民衆是否會想起今天這一幕呢?

可是這又能怪這些無知的民衆嗎?

能怪嗎?

當年他們遭受那樣慘無人道的階級壓迫的時候,那些貴族子弟是否回想過他們將會由於他們的傲慢偏見而付出滅門的代價呢?

誰也不能怪,因爲,這就是歷史。

誰也不能再去責備,這就是寧鴻遠的歷史觀。

一代人只能做一代人的事情,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去責怪歷史,這種人豈非太迂腐,太愚蠢了?

寧鴻遠想起了父親。

人類需要偉大,寧義武的理想之一,就是開啓普智教育,將這些歷史原原本本地還原給年輕人,讓年輕人培養成一顆具有辯證思維的歷史觀,責任觀,人生觀,不會再如同現在這樣,聽風便是風,聽雨便是雨,完全是以利爲本,正如白眉老人所說“我們這民族已經沒有了獨立的思想意識,總是以利爲本,巧妙地利用他們的利益之心,總是能夠讓他們爲我所用!”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的確是大部分是利益關係,但是如果全是利益關係,這個民族走不長遠。

而要實現普智教育的首要前提,便是國家統一,唯有國家統一,纔會有雄厚的資本實力來開展普智教育。

驟然間想起這些,寧鴻遠那一顆赤子之心再度被喚醒,那一顆英雄之情再度覺醒,他就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真正的少年英雄。

回想起這些,回想起剛纔眼前這一位徐廣益所說的那一番話,寧鴻遠不禁感慨,國家統一勢在必行,唯有國家統一了,這些矛盾,這些複雜的人際關係纔會稍微緩和,國家統一了之後,大肆舉辦普智教育,將這些歷史實話實說,讓人們養成一顆辯證之思維,這樣的黑暗纔不會永遠的持續下去。

而事情總是需要一步一步走,絕對不能眼高手低,現在首要的前提便是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先行將這個民族獨夫無影老賊剷除乾淨,將其徹底從天域的歷史上剷除。

“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這一句話在寧鴻遠的腦海中不斷迴盪着。

寧鴻遠稽首相拜,悠悠道:“晚輩先行謝過徐城主的真誠坦然,再謝過徐城主夜宴上對晚輩的照顧,最後徐城主對我們神劍宗的資助,但是晚輩有一句話,還請徐城主聆聽。”

這一席話,寧鴻遠說得謙遜但卻盡顯豪情,能夠將這種話說得擁有十足男兒血性的人,也是一種非凡的能力。

徐廣益聽得寧鴻遠這一番血性十足的道謝,心中果然非常高興,“少主不必客氣,請說!”

徐廣益說完之後,拍了拍手,一張玉桌緩緩從地上升起,隨後面朝寧鴻遠,示意寧鴻遠坐下交談,寧鴻遠坐下之後,其餘三位女子也跟着坐下。

徐廣益是越來越欽佩這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少年,他從這一位少年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豪情壯志,“爲天下蒼生而立宏命”!

寧鴻遠坐下之後,表情嚴肅,立即稽首再拜:“徐城主方纔說這紫霞宗的老宗主不會放過你,可是現在畢竟還是他在掌權,晚輩萬望徐城主還是小心爲上,晚輩再說一遍,還請徐城主小心爲上!一定小心爲上。”

徐廣益本就想要傾訴一下,卻被寧鴻遠潑了一波冷水,心中頓生不滿,但是他畢竟是個聰明人,深知寧鴻遠這一番話雖然不中聽,但的確是爲了他着想,只好微微一笑,收起了方纔的狂妄。

徐廣益沒有回答。

寧鴻遠再度稽首再拜:“晚輩本不該多言,傷了上下之禮,但是晚輩還是請城主將這些話記在心裡,其實這個紫霞宗的老宗主這種爲了權力連兒子都殺的人,是不可能讓人誓死效力的,我也很討厭這種活了一百多年還眷戀權力的獨裁者!但是徐城主,現在這紫霞宗還是他的勢力,還請徐城主小心爲上,當今亂世,徐城主可不能意氣用事!我父親對徐城主的期望可是非常之高的!”

這幾句話反反覆覆重複,的確讓人聽起來很不滿意,但是寧鴻遠就是要說,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

寧鴻遠這一句話並非虛言,他其實是在考察徐廣益。他不希望徐廣益自我膨脹,這人一旦自我膨脹,結局從來都是身敗名裂,自我膨脹的人最後一定會敗得徹徹底底,敗得一乾二淨。

無論這個人多麼聰明,曾經立下過多少功勳,絕不能自我膨脹,絕對不能將別人視爲笨蛋。

如果徐廣益回答“少主多慮了,我早有妙計!”這一類的話,寧鴻遠深知此人決計走不長遠,這時間最大的愚蠢莫過於“自以爲”,當年拿破崙爲什麼能夠成功?莫過於拿破崙這位偉人從來不自以爲,即便是戰前所精心安排好的作戰計劃,他仍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這樣的人才是英雄,纔有機會雄視天下,開闢天地,創造未來。

徐廣益終歸非凡的智明之人,雖說心中微微不滿,但立即領悟到了寧鴻遠心思,收起了之前豪放不羈的笑容,稽首拜道:“我徐廣益一定將寧少主一句話放在心上,剛纔只不過是十年來的怨氣無人發泄,現在能夠與少主說真心話,我當然要發泄一下!好吧,寧少主果然了不起,一心一意爲我着想,忠言逆耳利於行,這一席話,我謹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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