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袍老者道:“恩,好吧,就這樣說定了,我們在考慮考慮!那個傻子難道真的是那個人的兒子?”
其實,藍袍老者心中也有幾分疑慮,尤其是當他瞧見那個傻乎乎的年輕人的時候,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忌憚。
綠袍老者稽首拜道:“是,據小道消息得知,這個人外面包養了一個小妾,後來這個小妾被正妻毒死了,留下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也被毒得瘋瘋癲癲的,後來這個正妻爲了更大的報復,便讓這個孩子一輩子都活在瘋瘋癲癲之中!”
這的確是關於那八大長老的真相,這些事情雖然一般人不知曉,但是對於他們而言,想要打聽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
藍袍老者聽得這其中的“真相”,哈哈大笑,道:“難怪人家總是說世上最毒婦人心,這女人嫁了人之後,果然要出問題!所以我從來不可能將女人當作妻子,怪不得這個人樣貌頗有些威武,卻居然是個傻子!哈哈哈!這樣一說,我也就無憂了!”
綠袍老者道:“既然是這樣,三天之後,我們就答應他的要求。”
說到底,這藍袍老者還是想要將自己洗白,他很明白如果自己不洗白,今後必定被一些正道人士所毀滅,那個寧義武絕非普通的領導者,而是開拓未來的一代人物,如果他不抓準這個機會將自己洗白,今後不可能逃得過寧義武的掌心。至於與寧義武爭雄的趙定龍,同樣也是開拓未來的一代人物,也是不可能允許他這樣的人物存在的。再至於那不可一世的廣寒仙子,這一位女人的守護神,如果讓她得知了他這樣的存在,別說毀滅,恐怕到時候連死都成爲了一種無法觸碰到的奢求。
要知道,廣寒仙子是何等仇視他這種喪心病狂的男子,怎可能讓他如此輕鬆的死掉。
這世界還真是奇怪,明明知道廣寒仙子這一類女人的守護神絕不可能放過他們,他們還是暗地裡如此膽大包天。其實,這也並不奇怪,他們自認爲他們只要做得足夠的小心謹慎,便不會被人發現。
而這藍袍老者與他的同黨之所以不敢遁走天涯,前往那南海避難,莫過於人生地不熟,他作爲一個外來者前往那異族的地盤,稍不留意一樣會遭受滅頂之災,畢竟,種族歧視他也是有過耳聞的,更何況如果遁走天涯,豈非代表他現有的社會地位全盤作廢?
現在,這麼一棵大樹就擺在他的面前,他沒有理由不抓住,即便這今後將會受制於人,只要能夠保住現有的地位,一切都好說。
這就是既得利益集團的那一點兒小心思,龍影之所以能夠說服他,莫過於抓住了人性之本。
這世界上最正常事情就是既得利益集團的那一點兒小心思,只要不動搖他們的基準,他們一切都好說,反過來,只要稍微動搖他們那一點兒基準,他們就會和你拼命,成大事者自古以來便深諳這等道理,龍影對此豈能不知?
別說這些特權階層,黑道頭目,亂世梟雄的既得利益不可動搖,就連最普通的民衆,那些具有一定資本的小老百姓也是如此,這是最爲基準的人性。人之熙攘,皆爲利來,無論世界文明走到哪一步,都是如此,而寧義武要做的事情,就是稍微讓這種人性扭轉過來一點,不要將自私表現得如同現在這般歇斯底里,作爲個人,還是要爲國家的長遠利益所考慮。
人類之所以能夠延續文化,莫過於強大的集體意志,如果說這種集體意志完全被“人之熙攘,皆爲利來”所替代,人類就和最低等的畜生沒有什麼區別了,別說不如那草原之狼,甚至連螻蟻都不如。
當然,寧義武的社會理想絕非白眉老人從前那種“絕對帝國”之理想,他不會將國家利益完全凌駕於個人利益之上,只是讓人們學會辯證地對待這兩者之間的關係,個人利益和國家利益。
現在所有事情已經敲定,藍袍老者欣然點頭,道:“對了,之前那個小葉據說打着我的名號又偷了一個女人?”
原來,剛纔那一名替身不太聽話,仗着其替身竟然膽敢對那些“特殊的女子”起了色心,他當然無法容忍這樣的替身。
綠袍老者接過剛纔藍袍老者的話,正色道:“我已經將他處理掉了,說起來,他當你的替身可真是太失敗了,居然被那個年輕人一眼就看出來了,我還以爲他能夠堅持幾下呢!”
藍袍老者道:“這些事情你去操辦,我感覺我最近幾天將要突破劍客八段的實力,一旦我突破了劍師的武境實力,別說這年輕人背後那個人如何了不起,就算他寧義武來,我也不怕!”
綠袍老者顯然比他的朋友更小心謹慎,道:“還是小心爲妙!”
離開那白雲賭場之後,寧鴻遠原路返回,重新回到地面上,望着天邊的潔白的雲彩,他心中終於鬆了口氣,可是他仍舊不敢大意,轉過幾個小巷之後,這才重新做回了自我。
身後果然沒有任何的跟蹤者,這讓寧鴻遠着實佩服龍影的個人魅力與非凡的智慧。
的確,對付這些黑道頭目,將話說直白了,他們反而不會生疑。
寧鴻遠長舒一口氣,開始向着之前與沈紅月約定的地點走去,一路上,寧鴻遠百思不得其解,正要開口詢問,不料龍影等到寧鴻遠迴歸英雄本色之後,率先稽首相拜道:“剛纔讓少主難堪了,還請少主見諒。”
寧鴻遠微微一笑:“哪裡哪裡,只要能夠順利的完成你的計劃,別說讓我扮成這些紈絝子弟,就算讓我裝瘋賣傻,我也心甘情願!”
龍影聽得這話,越發覺着寧鴻遠真是平易近人,心中的自我約束也少了幾分,哈哈一笑,“屬下還不至於讓少主如此,少主現在是否想問,我指定的整個計劃究竟是什麼?”
寧鴻遠點了點頭,正色道:“恩,我的確很想知道你的整個作戰計劃究竟是什麼?那一封信究竟代表着什麼意思?莫非你在那一封信上動了什麼手腳?”
龍影不得不佩服自家少主的心思縝密,如果說自家少主是敵人,龍影也絕非能夠勝得這般輕鬆,所幸寧鴻遠就是寧鴻遠,堂堂的神劍宗少宗主,怎麼可能成爲自己的敵人。
龍影道:“這都是屬下率先安排好的,這一次來紫霞宗不但是爲了尋求軍事援助,也是爲了在一定程度上剷除這種喪盡天良的黑暗組織,而爲了更好的將這兩者有機地結合在一起,屬下就制定了這樣一個計劃!”
寧鴻遠道:“快說說看。”
寧鴻遠的眉目之間盡顯好奇之色,他的確很想知道這龍影的全盤計劃究竟是什麼?直到現在他還無法弄清楚龍影的真實目的,換位思考,如果說自己就是之前那身着藍袍的黑道頭目,也一定會被龍影的一席話戳中內心的擔憂,被龍影騙得團團轉。
龍影眼見自家少主如此疑慮的眼色,心中的萬噸巨石終於落下,他終於可以長抒一口氣了。既然這歷來睿智過人的少主都無法猜透自己的全盤計劃,那麼那個自以爲是的黑道頭目,就更不可能猜透自己的計劃了。
原來,龍影之所以要求寧鴻遠同行,非但是爲了更好的配合自己演出,而且也是爲了證實自己的計劃沒有絲毫的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