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鴻遠微笑道:“恩,現在城主總該明白,晚輩是不可能說假話的吧。”
吳柏雲被之前沈紅月所展現出來的超凡武境力量所折服,此時此刻哪裡還有半分別的心思,滿目敬重且佩服地望着寧鴻遠,只希望寧鴻遠能夠信守承諾,幫他除掉自己的心腹大患,而且必須做到斬盡殺絕,不留任何遺患。
寧鴻遠眼見吳柏雲眉目之間充滿着喜悅之色,單手後負,乘着這樣的氛圍,面朝吳柏雲繼續說道:“當然,我知曉城主內心在擔心什麼,莫過於擔心斬草不能除根!如果我們不能除根,屆時我們一走,他們又會捲土重來,而且甚至可能威脅到您的性命!”
吳柏雲被寧鴻遠說中了心思,頓時慚愧不已,微微嘆了口氣,愧色道:“少主果然明察,唉。。。是我吳柏雲太過窩囊了!”
雖說吳柏雲堅信寧鴻遠能夠說到做到,屆時一定能夠幫他除掉這罪大惡極的“紅雲組織”,但是他最擔心的就是寧鴻遠由於心性年輕,屆時無法做到斬盡殺絕,進而遺患無窮。
吳柏雲年過四十歲尚且不能夠做好這種事情,難道寧鴻遠僅僅二十五歲就能夠做好這些事情了嗎?雖說現在的他得知了沈紅月的武境實力的確神鬼莫測,但是這年齡懸殊實在是太大!難道說二十五歲的年輕人竟然能夠擊敗那些年過半百的老賊嗎?
對此,吳柏雲還是心存疑慮,眉目之間猶猶豫豫,還是擔心屆時寧鴻遠替天行道不成,反而害了他。
寧鴻遠正色道:“城主的擔心實在情理之中,怎可用窩囊二字?還請城主放心,爲了除掉這個紅雲組織,我身邊這一位龍影兄弟已經策劃了五年,絕對不會給城主留下任何後患。”
聽得這“五年”兩個字,吳柏雲愕然一驚,急忙追問道:“五年?”
龍影接過寧鴻遠的話,面朝吳柏雲稽首相拜道:“不錯,事情的經過正如我們少主所言,爲了這一次行動,我們策劃了五年,我們神劍宗以天下蒼生爲己任,以守衛正道爲大業,怎可能允許這樣的組織在我們天域橫行霸道,在地下世界禍害蒼生?所以,在過去的五年期間,我們神劍宗便派人潛伏於這紅雲組織,就是爲了幫助天下蒼生除掉罪惡,同時也幫助吳城主除掉你的心腹大患!”
吳柏雲聽了龍影這話之後,驚愕萬分的同時,再次對寧義武佩服得五體投地,敢情寧義武一直都在守衛着正道,一種正義的力量一瞬間讓吳柏雲徹底放棄了與寧義武爭雄的心思,甚至已經下定決心,自己出現困難之後,立即投靠寧義武。
其實在潛伏於朱家之前,龍影一直都在這白雲城和紫雲城來回行動,做一些情報工作和保護工作,還有佈置內線的工作等等,後來由於出現了一些變數,諸葛龍便讓龍影暫時放棄了之前的任務,前去執行新的任務。
“暗影”執行任務的方式非常特別,總體而言就是長期潛伏,到了最能夠萬無一失的時候纔會給予敵人最爲致命一擊,而且永絕後患。所以他們常常這一個任務暫時告一段落,便會執行下一個任務,這種巧妙的任務進程給“暗影”帶來了極大的方便。
這也是諸葛龍想出來的間諜之道。
寧鴻遠眼見吳柏雲眉目之間盡顯驚愕之色,正色道:“現在所有的計劃已經安排妥當,接下來還請城主幫個忙。”
吳柏雲驚疑道:“幫忙?我還能幫忙?”
寧鴻遠點了點頭,“晚輩當然需要城主幫忙,我聽說城主每一年都會從他們那裡得到解藥,那個送解藥的人身份必定不低,屆時我們還需要一些情報得以證實,就從這個人開始下手吧!”
吳柏雲思慮半晌之後,算是明白了寧鴻遠所有的計劃。
正如寧鴻遠所言,這些年給吳柏雲送解藥的那個人很有些本事,畢竟這種事情馬虎不得,如果那“紅雲”組織拍一個小兵前來送解藥,如果出了問題,這解藥非但保不住,而且還有可能讓吳柏雲鑽了孔子,所以,這送解藥的人乃是這“紅雲組織”的某一個組織頭目。
而寧鴻遠正是要利用這一點,因爲龍影需要一些情報加以證實,否則萬一情報有誤,那麼事情必當前功盡棄。
一切的一切都必須小心謹慎,否則非但前功盡棄,更有可能讓明音這樣的姑娘喪命,也會給吳柏雲帶來不小的後患,這就是暗影做事的基本法則,無論何時何地,必須小心謹慎。
敢於去做別人不敢做的事情,這叫做“膽大”,做事情的過程當中,時時刻刻充滿着警惕之心,反反覆覆思考整個過程,這叫做“心細”,合起來就是成大事者必須膽大心細。
吳柏雲點了點頭,答應了寧鴻遠的所有計劃。
按照計劃,寧鴻遠與龍影兩個人潛伏在那解藥交易的地點,而沈紅月則負責查探這送藥的人,背後是否還有“野狗”跟隨。這些黑道勢力極其狡猾,即便那個送藥之人地位不凡,但是爲了謹慎起見,他們還是會派一些人來跟蹤。
月影朦朧,繁星點點,潛伏在密室中的寧鴻遠屏住呼吸,全神貫注地等待着那個送藥之人。而此時的吳柏雲正獨自坐在大廳之中,周圍無有一人。
一炷香的功夫,那個送藥之人果然來到了房間之中,只見他身着一身黑色的披風,顯是長年在地下世界活動的人物,只見他每一步都極其的小心謹慎,眉目之間更是全神貫注,一直左顧右盼,打量着周圍的一切,深怕周圍出現什麼變動。畢竟,他深知自己一旦被吳柏雲抓住,對他個人而言,後果不堪設想。
“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晚?”吳柏雲眼見這送藥的黑袍老者走進房間,如此這般說道。
黑袍老者走進房間之後,停下了腳步,一雙眸子來回地環顧四周,顯得極爲小心謹慎,眼見無有任何異樣,這才挪動腳步,慢慢走到吳柏雲的身邊,面朝吳柏雲恭恭敬敬地稽首相拜道:“讓城主久等了!”
躲在暗處中觀察的寧鴻遠實在是佩服這些人的虛僞,明明給吳柏雲下毒藥,卻還裝着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
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如果說這些黑道勢力將吳柏雲逼到了絕路,吳柏雲這個人還是心懷三分血性的,一定會與他們魚死網破,屆時他們非但達不到目的,很有可能還會因此喪命。
吳柏雲眼見此人如此恭恭敬敬,心中反而極度不爽,恨不得寧鴻遠和龍影即刻就現身,將此人擒拿。然而,爲了按照之前預定的計劃,吳柏雲也只能暫時忍耐住這一時的萬丈怒火,面朝對方稽首拜道:“多餘的話,我就不多說了,解藥帶來嗎?”
那黑袍老者道:“當然帶來了,只是我聽說寧鴻遠來到了這白雲城,你要資助神劍宗打去打萬劍宗?可有這樣的事情?”
吳柏雲怒道:“難道這樣的事情你也要管嗎?我說過,你們別想完全控制我,我吳柏雲不怕死,大不了大家魚死網破,如果我連這一點骨氣都沒有了,怎麼管理這偌大的白雲城?”
其實他們之間的關係非常複雜,並非完全意義上的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除了這種關係之外,他們之間還是存在着一定的共同利益,因爲每一年這些黑道勢力除了給吳柏雲送解藥之外,還要孝敬他不少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