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種遊刃有餘的做法,讓吳柏雲次次都無法徹底下定決心與他們對抗到底。其實說到底,還是由於這吳柏雲的心性比起徐廣益查了一大截,表面上裝着一副想要魚死網破的模樣,實際上卻沒有任何手段和謀略來除掉這種罪惡的組織。
其實吳柏雲這一類的人非常之多,表面上做出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樣,實際上做事情並無規劃,摸着石頭過河,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走不下去了那就彼此魚死網破。
果然,那白跑老者聽得吳柏雲這一番話,眉目一怔,他也很擔心這吳柏雲真的不要命,畢竟他們也見識過吳柏雲的血性,當年他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控制了吳柏雲,如果吳柏雲完全是個貪生怕死的傀儡,他們也不會廢這麼大的力氣來控制他,直接暗殺得了,可偏偏他們不能暗殺吳柏雲,也只能用這種方法控制其人。
那黑袍老者微微笑道:“城主不要多心,我們只是隨便問問,城主放心,我們一定履行我們之前的約定,你作爲我們的庇護傘保護我們紅雲組織,我們也按時交一定的錢給你!”
他的語氣恭恭敬敬,讓吳柏雲聽起來很不爽,卻又無可奈何。爲了繼續以假亂真,吳柏雲的表現和前幾次與這黑袍老者見面的時候一樣,這讓黑袍老者沒有了絲毫戒心。
吳柏雲眉頭一皺,冷冷道:“既然如此,你爲何還要管我白雲城的對外事務呢?難道說你對我想取而代之嗎?找到合適的人了嗎?你要知道我背後那個老傢伙,每一年都會派人來巡查,就是爲了防止你們這些人將我們暗殺之後,找一個替身替代,這種骯髒的手段瞞不過我背後那個老傢伙的!”
說完之後,吳柏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眉目之間盡顯惆悵與憤怒之色。
黑袍老者稽首再拜,客客氣氣地說道:“城主背後那個人我們不敢得罪,剛纔的話當我沒說過,還請城主見諒!”
說完之後,黑袍老者剛要起身,一道猶如雷電閃過蒼穹的影子突然從他身前閃過,一位英氣非凡的男子頓時出現在他的眼前,正是等候多時的龍影。
這時候,寧鴻遠也緩緩向着黑袍老者走去,那黑袍老者眼見這兩位器宇軒昂,英姿非凡的年輕人,愕然大驚,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閃電般的瞬身速度。
當他回過神來,準備施展真元之力遁逃的時候,卻發現他怎麼也凝聚不出真元之力。
原來,龍影剛剛順影到他的身邊,早已憑藉強大的武境實力,施展了一種神鬼莫測的封印之術,一瞬間便封印了他體內的真元穴位,沒有了真元之力,他怎麼可能施展遁隱之術呢?
龍影眼見事情暫時成功,面朝他厲聲說道:“我還以爲你有多大的本事,想不到區區劍者八段的武境實力,也敢在這白雲城如此膽大包天!”
黑袍老者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充滿底氣的話竟然是從如此一位面容年輕的男子說出來的,驚道:“你是誰?究竟想要怎麼樣?”他說完之後,未等龍影回答,立即側過臉來望着神色自若的吳柏雲,赫然怒道:“吳柏雲,你果然好大的膽子,難道你真的想要魚死網破嗎?別忘了,那種毒藥只有我家主子能夠解開!”
他認爲這兩位是吳柏雲請來的幫手,心中所有的憤怒全部發泄在吳柏雲身上。
吳柏雲走到黑袍老者的面前,登時便一拳打在他的臉上,黑袍老者沒有了真元之力保護,一張老臉被這狠狠的一拳打得變了形。一時間,鮮血從眼孔和鼻孔之中迸流而出,實在是可憐至極。
眼見如此慘烈的一幕,寧鴻遠徹底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惻隱之心,面朝這黑袍老者說道:“爾等做盡喪盡天良的事情,應該能夠想到會有如今這一天!在你生不如死之前,我寧鴻遠想要問問你!”
“寧鴻遠?你就是寧鴻遠?”那黑袍老者捂着老臉,擡起頭來滿目驚愕的望着寧鴻遠,如此這般說道。
他當然知道寧鴻遠的名號,也知道寧義武的名號。
寧鴻遠剛來白雲城的時候,他就認爲吳柏雲很有可能找寧鴻遠幫忙,但是他錯判了形勢,認爲現在神劍宗正在全力以赴地對抗萬劍宗,怎麼可能還有多餘的功夫來幫吳柏雲?
可是寧鴻遠現在偏偏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心中猛然一怔,還是自己太過於大意。
“我就是寧鴻遠!當然了,你也沒有見過我,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的答案合理,我自然會考慮用較爲輕鬆的方法來讓你招供,證實情報,如果你的答案不合理,那麼你們經常對那些女子所用的生不如死的方法,你也應該嚐嚐。”寧鴻遠不動聲色地如此這般說道。
那黑袍老者聽了這一席話,果然沒有了任何底氣,竟是面朝寧鴻遠跪下求饒:“少主,求你饒過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不想生不如死!我真的不想。”
他說着說着,竟是哭了起來。
寧鴻遠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心懷仁慈?情不自禁間冷冷一笑,“想不到你這麼沒有骨氣,你不是迫不得已,而是主動爲之,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少主請問,少主請問!我什麼都說。”黑袍老者竟是在地上狠狠磕頭,期望這種方式能夠打動寧鴻遠的仁心,因爲他也打聽過寧鴻遠的事蹟,明白寧鴻遠是一個非常仁慈的人。
他想要利用寧鴻遠的仁心而逃出生天,畢竟現在他完全成爲了砧板上的肉,就連凝聚真元的能力都被封印,情急之下也只能想出這麼個辦法來保住性命。
寧鴻遠對他的目的早已心知肚明,不過爲了以假亂真,寧鴻遠還是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你們明明知道這種事情必定會遭致天譴,總有人要來解決你們,爲什麼膽子還是這樣大呢?”
那黑袍老者被問得啞口無言,過了許久,算是找到了問題的答案,面朝寧鴻遠再次叩頭,道:“是我們心存僥倖。。。少主,我們發誓,我們再也不敢了。”
寧鴻遠根本不想與這種人說什麼道義,因爲這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寧鴻遠道:“你難道就沒有什麼後招了嗎?你應該有的,否則你不會這麼膽子大,膽敢一人前來!”
那黑袍老者跪在地上,“少主猶如天神下凡,我我我。。。我哪裡還敢對少主不恭?”
寧鴻遠道:“你以爲我不知道嗎?你是血毒門的人,我說得不錯吧!”
聽得寧鴻遠這一番話,尤其是“血毒門”三個字,站在一旁的吳柏雲滿目驚愕地望着寧鴻遠,要知道他剛纔可是沾染了這黑袍老者的血液,如果是血毒門那種罪惡的幫派,他豈不是又中了劇毒?
那黑袍老者登時驚得目瞪口呆,也深知戲演不下去了,這一張乞求的臉,一瞬間變得陰冷起來,冷笑道:“既然少主識破了我的身份,那麼少主也一定知曉這血毒門的可怕!我希望少主不要插手這白雲城的事情,否則,大家都不好過,我如果兩個小時之內回不去,後果不堪設想!我知道少主想要學你父親行俠仗義,但是還請你不要將手伸得太寬了。”
被拆穿了心中的貓膩,這黑袍老者的臉色立即發生了三萬六千度轉變,這種變臉的速度讓寧鴻遠也嗔目結舌,而一旁的龍影卻早已習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