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宇文樂容

晚宴的內容有些枯燥。不外就是歌舞詩賦的比試。

也不知道是不是廉孝帝陰沉着臉的關係,晚上的時候倒是沒有再弄出什麼事情來,番夷的使臣也很是安份。一直持續到晚宴結束,各國使者都是相安無事。

言子初小朋友看了一會歌舞,便覺得累了,趴在他孃親的懷抱裡睡着了。

安靜初也有些犯困,見兒子睡着了,便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拿過一條小錦被給他蓋上,言凜見了,伸手過來,“夫人,我來抱吧!”

“好!”安靜初沒有拒絕,把孩子遞給他後,擡頭看了眼大殿,感覺距離散場,起碼還得半個時辰,便很是興趣缺缺垂下了眼瞼。

“夫人,累了就靠着我。”其實,他是想讓夫人趴到他大腿上睡的。

雖然沒有大咧咧地一直盯着,可安靜初他們這邊情況卻一直是大殿內所有人的注意焦點。外國使臣是因爲含着對言凜的敬畏,沒見過言凜的人想要知道言凜究竟爲何會令他們的國君那般畏懼,而見過言凜的人或在言凜手下吃過虧的人,卻是因爲他此時的溫柔而差點驚爆了眼。

安靜初耷拉着眼皮就要睡着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驚醒了她——

“國師夫人!久聞國師夫人秀外慧中知書達理的名聲,本皇妃想與夫人切磋一番,正好這殿上的節目讓夫人提不起興致,不若咱們來點刺激的比試,好讓大夥們也提起精神高興一番?”

安靜初垂落在膝上的手抖了抖,整個人瞬間驚醒。然而,人雖然醒過來了,精神狀態卻不太好。今晨起來太早了,而且還一整日都泡在這宮裡,無聊透頂,加上那些絲竹管樂更是讓她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越讓她的精神感到疲倦。

“夫人!”言凜心疼地看着她,伸出手去給她按摩太陽穴,“夫人,若是累了,就睡吧!還是咱們回府?”

“沒事。再等一會兒。”安靜初搖了搖頭。都這個時間點了,宮宴也快要結束了,她都已經堅持這麼久了,那便再忍一會。

宴席都還沒有結束,高座上的廉孝帝都還沒有發話,若是她這個時候離開,雖然大家不會說什麼,但是對言凜的風評總會不太好。況且,若是她此時離開,那麼先前的一切忍耐不就付諸東流了嗎?

見兩人都沒有理會自己,宇文樂容再次提高了自己的聲音,“國師夫人,咱們來比試一場吧!”

安靜初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有帶着好奇的,有帶着看戲的,也有帶着擔憂的。她把目光轉看向一副成竹在胸的宇文樂容,微斂了眸子,沒有說話。

“比試什麼都可以,國師夫人您出題目吧!”宇文樂容接着道。

“你會什麼?”安靜初擡頭問她。

“箭術、舞藝!”宇文樂容一臉得意道。她的箭術在番夷女子當中可是佼佼者,而舞藝……更是不必說了!這也是她的強項,就連父皇母后都爲她而驕傲!

剛剛她可是看了大靖女子的舞蹈,都不過爾爾罷了!以前她老是聽人說,大靖女子才華橫溢、詩歌琴畫天賦奇高,可是現在一看,也不過如此罷了!那舞跳來跳去,都是一個模樣,無趣極了。唱的歌也是纏纏綿綿,雖然好聽,可聽久了就讓人想要睡覺,剛剛國師夫人不就這樣嗎?

看着宇文樂容臉上的驕傲神情,彷彿她已經勝出了似的,安靜初頓了頓,回了一個字,“哦!”

“那……國師夫人是打算和本皇妃比試舞藝嗎?”宇文樂容從頭到腳掃了安靜初一遍,怎麼看也不覺得她像是會射箭的人,於是很是體貼道,“想必國師夫人的胳膊手腕兒,根本拉不開弓箭,那要不咱們就比試舞藝吧!”

自家夫人被詆譭了,言凜心底很是不悅,皺着眉頭就想說話,卻被言凜猛地按住了手,“夫人?”言凜疑惑地看着她。

安靜初示意他不用擔心,擡頭看向宇文樂容道,“竟然七皇子妃舞藝超羣,那就麻煩七皇子妃給我們表演一場吧!”

言凜瞬間明白了,夫人打一開始就沒有想要比試。就算跳,也只是那個醜女人自己跳罷了!想到這裡,言凜反手握住她的手心,憐愛地捏了捏。

他都還沒有看過夫人跳舞,就算要跳,也只能給他一個人看,纔不要給其他人看。

不過,雖然言凜聽明白了,但是宇文樂容卻是不明白,以爲安靜初答應了她,便立馬興沖沖地下去準備了。

不一會兒,她換了一身火紅的舞衣又折了回來,原本氣氛有些悶沉的大殿隨着她身影的出現,瞬間變得炙熱了起來。那舞衣,其實也不算上是暴露,不過,在大靖根深蒂固的保守觀念中,宇文樂容現在身上的那身裝扮,只有青樓裡的舞女纔會這麼穿的,一般正常女孩家根本就不會穿這些不正經的衣服。

不過,雖然知道非禮勿視,可大殿內的男子,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往她身上瞟去。

不得不說,宇文樂容的身材真的是極好,前凸後翹,該有肉的地方絕對豐滿,該瘦的地方絕對苗條。剛好是男人極爲喜愛的魔鬼身材!

在她出場時,安靜初就下意識看了一眼言凜,見他根本就不往那邊看,雖然心中有些甜蜜,但還是強裝鎮定道,“言凜,有美女誒,你不看看嗎?”

“嗯?”言凜不明白,疑惑看她。

等到宇文樂容站定在他們面前,他這才發現了她的存在。

宇文樂容見言凜看她,心中更是一喜,臉上的表情越發得意,“國師夫人,那本皇妃先來,就先獻醜了!”

宇文樂容不知道的是,她滿心喜悅地轉身去後,言凜嘀咕了一句,“知道自己丑,還要獻出來,不知廉恥!”

原本,安靜初因爲言凜看那女人還有點不滿,此時聽了他的話,不禁心情又好了點,不過,她卻還是冷着臉問道,“人家哪裡醜了?人家可是個大美人!你看,大家都盯着她看呢!”

安靜初話一落,周圍的一片男人立馬收回了自己的眼睛,但沒過一會,卻又忍不住擡頭去看。

宇文樂容的舞藝的確很棒,無論是柔韌度還是勁道力度或是平衡力,都是接近完美。而且,她跳舞的時候,幾乎是身心投入,將自己的感覺盡數注入其中,那舞衣彷彿也有了靈魂,將她的一舉一動襯托得極其完美!

唯一讓人面紅耳赤的是,她的物資太勁爆太火辣了。也許這在番夷來說並不算什麼,因爲番夷本就民風開放,甚至連共妻都能被法律認可,可在大靖百姓的思想中,這等舞姿,美則美矣,卻是被視爲最下流最令人不恥的行爲。

當下,有些男人便紅着臉低下了頭,強迫自己不要擡頭去看,可中途卻還是頻頻擡起腦袋或是裝作不在意地喝水,實則目光早已黏在宇文樂容的身上再也移不開來。

言凜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安靜初身上,此時見她一直看着同一個地方,而且眼眸晶亮,不禁也好奇地朝臺上看了一眼,目光落到跳得忘我的宇文樂容一眼,卻是嫌棄地收回了目光,道了一句,“不知廉恥!”

安靜初疑惑地回眸看他,“你不覺得好看嗎?”那些男人可是都看癡了呢!

雖然這舞姿的確打破了衆人的下限,可卻是第一次看,而且,男人這種生物,即便他們平日裝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可卻根本抵擋不了這種誘惑。尤其平日裡看慣了矜持高冷的女子,此時一下子接觸到如此火爆火熱的舞姿,雖然很是震撼,可他們卻十分喜愛!這點從他們的眼神中便可以直接讀取出來了。

“醜!”言凜一個字便表達出了自己的觀點,他桌下的手拉了拉安靜初,示意她轉回身子看他,“夫人。”

“怎麼了?”安靜初抽空看他一眼,又將視線重新放回了舞臺上。

宇文樂容的舞藝真的很好,大靖女子跳舞時,都會注重自己的舞姿是否優美,容易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四肢上,卻忽略了身心的投入,而且,大靖女子的舞姿多以含蓄矜持爲主,雖然舞姿好看,卻跳不出舞蹈本身的靈魂,有些動作做得不到位,不夠開放。

不過,宇文樂容卻是不同,她大膽奔放,每一個動作都酣暢淋漓地表現了出來,安靜初好久沒有看到這樣的舞姿了,不知不覺地也被她帶了進去,一時也看呆了起來。

然而,言凜看着她目光中的癡迷卻很是不滿,“夫人!”

那個女人有啥好看的!

安靜初被他拽回了思緒,見到他臉上的不滿時,不禁好笑,她都還沒有吃醋呢,他就吃醋了?不過這麼想着,安靜初的心底卻是很開心。要知道,這個男人,從一開始目光就一直放在她身上呢!

宇文樂容跳舞時,這個男人雖然也看了幾眼,但能從他的目光及神情中看出了他的不喜,他是真的不喜歡宇文樂容這一類型的。確定了這個答案,安靜初真的覺得很開心。

宇文樂容一開始就是爲了奪得言凜的注意力才挑釁她想要上場表演的,這個安靜初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剛好安靜初也覺得無聊,而且她也想知道言凜會不會喜歡這種類型,便答應她了。

當然,她最後是不會上場跳舞的,而且,言凜也定會不同意她上場。怎麼說,以她現在的身份,上臺表演供人戲看,真的是件很掉身價的事情,就算她跳得極好最後勝出,卻還是會丟了國師府的臉面。畢竟,這個時空的觀念不同於現代,現代的歌舞比試,沒有身份等級的壓制,舞藝比拼,不過是技術交流的一種,沒什麼不可見人的。

而在這個等級森嚴的時空當中,舞姬本就地位卑賤,而她身爲國師夫人,若是像個舞姬一樣,渾身解數地使出自己的十八般武藝去討好衆人的耳目,雖然最後即便衆人認可了她的舞藝,但在他們的眼裡,她也不過是個“戲子”罷了。

皇甫雲卓本就不太喜歡宇文樂容,所以在她主動申請要與安靜初比舞時纔沒有阻止她。而且,他也知道,安靜初定不會上臺表演的,最後出糗的,也只會是宇文樂容自己。

忽然,大殿上一片歡呼,安靜初擡頭看去,目光瞬間僵住,差點就要拍桌而起!

那是——現代的鋼管舞!

這麼說來,她終於明白剛剛她從宇文樂容舞姿裡面感覺到的熟悉感是從哪裡來了。一開始,她原以爲是因爲番夷民風開放,舞姿比較奔放的關係,卻沒想到這一層面上去!

這宇文樂容也是穿越的?!

還是她想多了?!

也許,她得讓言凜好好查一查宇文樂容被囚禁的那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跟宇文樂容沒什麼接觸,不過現在的這個宇文樂容,給她的感覺總覺得比他們第一次見面,也就是在江南看到時的沉穩了許多。雖然,也有可能是這幾個月的囚禁生活,讓宇文樂容的思想發生了變化,可也不排除會有其他的可能。

畢竟,她也穿越了不是嗎?還有什麼會是不可能的?

安靜初收回了心緒,轉身看向了言凜。而言凜,見到自己的夫人的注意力終於回到自己身上了,這才拋開先前的不快。

“國師夫人,本皇妃已經表演完了!該您上場了!”舞臺上,宇文樂容已經停了下來,目光流豔地看向言凜,掃過安靜初時,雖然她在壓抑控制着,可安靜初卻看到了她眼底的挑釁與得意。

安靜初轉身看向言凜,示意道,如果你沒有意見我就上場表演了哦!

言凜握緊了她的手,臉上表情明顯不悅,寫着偌大的“不許”兩個字。

安靜初聳了聳肩,可是人家非得要我上場呀!

雖然表現出一臉的無奈,可安靜初心底卻偷偷樂着。

不打算再逗他,轉看向宇文樂容道,“本夫人沒有說要跳。”

“你耍我?!”宇文樂容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Fuck!你把老孃當猴耍了?!”

安靜初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她已經可以確定了,現在的這個宇文樂容,的確是穿越的!

言凜臉色沉了下來,看着宇文樂容的眼神帶着寒意,“本國師的夫人不需要像個戲子一樣供人賞樂!”

宇文樂容被言凜眸中的殺氣震懾住了,許久纔回過神來支支吾吾道,“這……這可是國師夫人答應的,身爲國師夫人豈能出爾反爾?!”

對,就是這樣,就算是國師夫人又怎樣,身爲國師夫人就可以言而無信了嗎?這樣以何服衆?

宇文樂容忽然又有了底氣,看向安靜初道,“還請國師夫人準守約定,若不然,以後若是大靖百姓都紛紛效仿像國師夫人這樣,那大靖的民風,嘖嘖,還真是……”

言凜不再與她說話,而是看向一旁的皇甫雲卓,“麻煩七皇子看好自己的女人!”

聞言,皇甫雲卓的臉色有點不好,這個女人本就是國師強塞給他的,縱使那日父皇的做法不對,可他也不能因爲一時的氣惱把這女人塞給他!

不過,惱怒歸惱怒,皇甫雲卓還是看了安靜初一眼,隱去了眸底的一份眷戀。轉身看向宇文樂容,聲音如寒冰一般,毫無感情,“還不下去?!還想丟人現眼到什麼時候?!”

宇文樂容神情有些憤懣,她怎麼丟人現眼了?!她可是他的妻子,就算他不愛她,也不應該幫助另外一個女人如此當衆給自己妻子難堪。這種男人,簡直差勁極了!

哼!下去就下去!以後等他愛上她時,可別哭着跟她說後悔!

宇文樂容有點狂想症。

她看過不少金手指大開的穿越小說,她以爲,自己穿越來到這個時空,就是要成爲女主,無論如何,她的氣運都不會太差。

一開始醒來,她也爲自己這個身體的原身感到羞恥,竟然私生活那般不乾淨,不僅與自己的侍衛,還與自己的兄長髮生了關係!

不過,她很快便想“開”了。前世時,她看的小說中也有不少是NP類型的,也曾一度幻想自己被許多個類型不同的優秀男人捧在手心上寵着愛着。於是,她便“半推半就”地接受了現狀。

她想,也許上天讓她來到這個地方,就是爲了讓她享受萬千寵愛的!

然而,她卻不知道,在她有這個想法的時候,華古寺中,一老和尚拿着根自裂斷開來的籤條,嘆息地道了一聲,“一根好籤就這麼自毀了,辜負了天意啊!阿彌陀佛!”

這天宮宴的事情,安靜初一回去便讓言凜去查宇文樂容身上發生的事情,果然查出了一段貓膩。

宇文樂容被冤枉囚禁在那小屋子裡,本就不甘,她幾次鬧着要見皇甫雲卓,一開始皇甫雲卓是不願見她的,但後面宇文樂容鬧得太厲害了,他纔不得已去見她一面。

宇文樂容堅決說不是自己下的毒,要求重新查找真兇。可是,皇甫雲卓本就知道下毒的真兇是誰啊!又怎會真的答應她?

兩人爭執之間,皇甫雲卓不耐地推了宇文樂容一把,那一推讓宇文樂容撞到了腦袋,暈迷過去之後,醒來性格就變了。

想必,就是在那時,宇文樂容的靈魂被換了。

安靜初收了資料,開始沉思。

也不知道這宇文樂容下一步想要做什麼,她要不要做點什麼來防範一下?

情報中有說,宇文樂容那一次暈迷醒來之後,有使計讓自己的貼身丫鬟買通了七皇子府的人,偷偷送信給了番夷。

而番夷,言凜也說了,要是番夷以前就有這麼先進的弓弩,早就拿出來用了,可是這兩年,番夷與他國交戰時,卻從未拿出過這種殺傷力如此大的弓弩。所以,她敢肯定,宇文樂容送去的信中,肯定有着新弓弩的製法!

現代根本就沒有人會使用弓箭這般落後的武器,都發明出了槍支,誰還會再用弓箭這種費盡費時的武器?安靜初不由得對宇文樂容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難不成像是那些小說中寫的一樣,宇文樂容前世的身份是個什麼都會的特工?

這一點,安靜初倒是想歪了。

宇文樂容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人。不過因爲有個動手能力強開着刀器店的爺爺,加上她自己學生年代在學校裡,有一段時間加入了箭術協會,這纔對箭弩比較熟悉。

安靜初正在思考問題時,言凜大步走了進來,而他的身後,言子初小朋友正邁着小短跑奮力追趕着他的步伐。

安靜初見了,瞬間有些無語,“言凜,你就不會等等你兒子嗎?”

今日,言凜出去面見使臣,剛好她想要安靜思考一下有關宇文樂容的事情,所以便把兒子給他帶出去。誰能告訴她,她現在看到的畫面是什麼?

這個男人走得這麼快乾嘛?就不會走慢點等一下兒子嗎?

看着寶貝兒子跑得滿臉通紅,安靜初有些心疼,出聲叱道,“言凜,就算急着回來,你就不能抱抱兒子嗎?”非要讓兒子跟在他身後小跑。

言凜停下了步伐,轉身向身後的某小短腿走去,言子初睜大眼睛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

對上兒子清澈的目光,言凜頓了頓,傾下身子抓住言子初的後腰帶,就把小不點給提了起來,像拎小雞一樣。

言子初小朋友乍被提起之時,四肢晃動了一下,後面便很安靜地任由他無良的父親提着他,只是四肢都耷拉了下去,像蔫掉的菜葉一樣。

安靜初看着,瞬間怒了,“言凜!誰教你這麼對待孩子的?!”

言凜有些疑惑,他這樣,有什麼不對嗎?可是,他一直以來都是這麼提的。

安靜初心裡氣急,看着寶貝兒子不吵不鬧的模樣以及言凜眼中的疑惑,她敢肯定,這種事情,肯定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言小初小朋友被自家無良的爹爹提着,不哭不鬧,卻是在到達孃親面前時,委屈地朝安靜初伸出了雙手,一雙眸子閃着淚花,“孃親……”

他也不說是言凜欺負了他,就只是一副要哭卻堅強不掉眼淚的模樣,看得安靜初心疼極了。

而同時心底,對言凜卻更是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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