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一日之計在於晨,她一天的大好晨光就這麼浪費在了補眠上!
安靜初憤憤地把包子塞進嘴裡,拼命狠嚼的模樣,彷彿某個人就是她口中的肉包。
言凜看着不明所以,只當她肚子餓了。自從嫁來國師府後,安靜初的早餐每頓都吃得特別多。而造成這一切的某個男人卻是把原因歸於,安靜初的食量變大了。
默默給她盛了碗小米粥遞過去,言凜就在她身邊直接落座。
哼!別以爲你拿了碗粥過來就能討好我,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你昨夜的獸性行爲的!安靜初捧起碗喝水一樣把粥一口氣喝了一大半,拿起筷子夾小青菜吃,不與身邊的男人說話。
言凜不知道他又“被冷戰”了。
院子裡的下人見到,也沒有提醒他。反正主子和夫人不是第一次這樣了,過了午飯,兩人就又和好了,根本就不用他們操心。
相反的,看到夫人和主子這麼小打小鬧,他們覺得很溫馨。
只是,主子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夫人跟他鬧情緒了,比如現在,明明夫人板臉不與他說話甩他後腦勺,他依舊還是湊了上去……
言凜看着桌上的幾樣小菜,給她夾了個煎蛋,“給,慢點吃!”
然而,安靜初卻是拿筷子去敲他的筷子,煎蛋“啪嗒”一聲掉落到她盤子裡,再怎麼生氣,安靜初也不會與食物過不去而浪費食物。
但是身邊這人,哼!端起盤子側過身子,繼續冷落某人。
一衆下人:“……”
對於她背對他吃東西的行爲,言凜沒有多大反應,只是在給自己夾菜的同時,默默給安靜初夾了兩筷子她喜歡的。
安靜初依舊會在他筷子過來時,用筷子拍他,然後盤子一伸接住食物又冷哼一聲轉過身去。
一頓早點下來,兩人幾乎沒有交流。
用完早點,安靜初鼓着腮幫子回房收拾東西,言凜也跟着進去。
然後,院子裡的下人們就聽到了這麼一段對話:
“打算現在出門?”這是他們主子的聲音。
“哼!”
“我陪你去?”
“不要!”
“……幾時回來?”
“哼!”
“午時可留飯?”
“哼!”
“可需要我去接你?”
“哼!統、統、不、需、要!”安靜初一臉的嫌棄。
“……”言凜,“那你早些回來。”最近京城有些不安寧。
“哼!”安靜初依舊冷着小臉。
下人們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但不多時便見到他們的主子訕訕地從房裡出來了,也不知道剛剛是不是他們眼花了,竟然看到主子臉上閃過了一抹失落。
不過很快地,他們就知道那抹失落究竟是爲什麼了。
墨書驚訝地看着安靜初抱了坨白絨絨的東西上了馬車,張得老大的嘴巴差點合不回來。
夫……夫人她,竟然寧願帶上蠢白回孃家也不肯帶上他們的主子!
啊呀,主子這是在夫人的心中,地位有多差呀!竟然連蠢白都不如!
墨書應該得慶幸言凜不知道他此時的這一番心裡話,否則他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安靜初帶着蠢白回安府,見了家人後自然是一片開心快活,而這邊被嫌棄的某個男人卻是鬱鬱寡歡。
幾個經常來國師府議事的大神有些詫異,國師大人今日究竟怎麼了?一副心神不在,而且今日他們提出的許多提案國師大人連半個解釋都沒有就直接否決了。
往常就算他們錯得多離譜,國師大人否決他們提議之時,都會點明幾個方向讓他們思考,可這回……國師大人今日心情欠佳,幾位大臣互相對視一眼,得出了個這麼的結論。
想着國師大人心情不好,幾位大臣也不再什麼瑣事都拿出來請教他,而是直接對一件事情說出了自己認爲最有用的一個提案。
戶部尚書提議,“國師大人,如今初雪即將到來,但今年的賦稅幾乎都用在了重葺皇陵上了,若是峪北一代發生雪災,恐極不夠,下官想不若加重今年的賦稅?”
“這……去年就因爲與邯北交戰,增了不少賦稅,這一次若是再增稅,恐百姓們抗議……”一位大臣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可若是不增稅,今年雪災一旦嚴重,峪北一代的百姓就得……對此,莫非裴大人有更好的法子?”
“這……”裴尚軒頓時啞言。
“不若發起籌善吧!”另一位大臣提議道。
“籌善也只是杯水車薪啊!”戶部尚書嘆了一聲。往年他們也試過籌善,可那籌集上來的錢款連峪北災民一人一頓口糧都不夠,如何賑得了災?
“既是防雪,不若先讓村民們在大雪之前鞏固好房屋,在園林上事先架好防雪大棚,這樣不就可以避了雪災了?”
“不,”工部侍郎搖頭,“房屋等雖然好辦,可峪北一代山脈又多,一旦發生了雪崩,那就……況且,加固棚架也得有那個物資才行……”
“這麼說來,只有增稅這一法子了?”
任由幾位大臣嘀嘀咕咕討論了許久,言凜才擡頭看向工部侍郎,“皇陵那邊的錢款全部用完了?”
“那倒沒有,預撥給皇陵的銀兩還有大半未用,目前皇陵修葺纔開始不到兩個月,一切都剛開始,有些東西還未購入……”
“那就停了皇陵的工作,把銀兩轉移到峪北賑災上!”
“可這……國師大人,下官覺得此舉不妥!”工部侍郎低着頭。
若是聖上知道了,定會大發龍怒的!
“就這麼辦!今日就到此吧!”言凜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
“等等,國師大人!”工部侍郎急忙跟在他身後,“若是挪用了皇陵的銀兩,聖上會……”
“就說是本國師授意你的!”
“可這……好,下官這就去辦!”戶部尚書露出了笑容。
見言凜已經走遠,幾位大臣面面相覷。
“這……老臣還有事情爲請教國師大人呢!”
“我的也沒,還未來得及同國師大人說!”
“我的問題也沒能解決……”
而解決了今年冬季最重要一件事情的戶部尚書,心情愉快地捋着鬍鬚,“今日時辰不早了,還沒解決的你們明日下朝之後再去請教國師大人吧!”
說着,呵呵笑着率先出了書房。
“明日下朝?”
“明日下朝國師大人怎會有時間?”
“對呀!國師大人最近一下朝就直接回府了,我們連尾巴都抓不住……”
“唉!看來事情得擱到三日後了。”
“那可不行!我這可是加急奏章!必須在今日就想好了對策!”
“那你就自求多福吧!回去墊高枕頭,自個兒想想有啥好的法子……”
“……”
丟下一衆大臣不管的言凜回了院子,就見到安靜初心情愉悅地在院子裡逗着蠢白玩兒。
一旁的青蝶正指揮着下人搬着一個大箱子進屋。
“回來了?”男人走上前去,請問出聲。
安靜初見到他人臉色頓時不好了。
她回府時並不順利。
她在路上遇到了那位茹美人。
原本身爲國師夫人的她,即便對方是貴妃她也無需讓道,可是……
“請問是初姐姐嗎?薇兒今日身子不適,請恕薇兒不能下車給姐姐行禮!”他們這邊還未出聲,對面的馬車就傳出了一道嬌滴滴的聲音。
次奧!叫誰姐姐呢?!還有,那身子不適是什麼意思,想要她讓道就直說呀,何必這麼拐彎抹角!安靜初在心底破口大罵。
因爲那位茹美人的話,安靜初瞬間處於一個尷尬地位。
讓吧,就證明她自認爲比不上對面的人,而且堂堂國師夫人若是給一位尚書府的表親讓了道,以後安靜初就不用在這個圈子裡混了。
可是不讓吧,人家現在可是“身體不適”呢,你不給人家讓道也太不親民了吧!你這國師夫人當得可真不夠格!
左右都是個深坑。
什麼破事兒,都是言凜的錯!安靜初狠狠地扯着手中的帕子,才變好不久的心情又糟糕了起來。
得了示意的青蝶出了馬車,“請問這位姑娘是何方人士?”
茹靜薇暗自得意的表情一僵,“是薇兒唐突了,薇兒以爲國師大人已經把事情都跟姐姐提過了,所以才……”
次奧!這害羞的語氣是怎麼回事?言凜那個破男人,又給她惹麻煩!安靜初拽着手帕的力度又重了幾分。
青蝶面色不變,“抱歉!這位姑娘,我們大人公務繁忙,不重要的人和事都不會同我家夫人彙報,比如路邊見到一隻流浪狗發春野貓什麼的,我們大人甚至都沒時間看它一眼,又怎會向我們的夫人彙報呢?”
“初姐姐,您怎麼可以這般侮辱薇兒?就算您容不下薇兒也不可……”
“抱歉!這位姑娘,我家夫人沒有妹妹,安家只有一位小姐!另外,奴婢說的是事實,我們大人從不理會路邊發春的野貓。”青蝶一本正經道。
“你……”美人臉色一白,很是難看,“安小姐,你就這麼放任你的奴婢不管麼?還是這是你的屬意?”
“這位薇兒姑娘,若是我家青蝶打的比方冒犯了您,真的很抱歉!不過……”安靜初頓了頓,無辜眨眼,“言凜確實不會理睬路邊發春的貓貓狗狗!那啥,您別介意哈,青蝶並沒有其他意思她只是說出了實情!對吧?墨書?你家主子會駐足欣賞一隻發春的野貓麼?”
墨書一頭黑線,“……夫人,主子沒那麼無聊!別說是欣賞了,主子連看也不會看上一眼,說是會污了眼睛!”
“你們……咳咳咳!”對面馬車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緊接着一個丫鬟的聲音響起,“安小姐,我家小姐身體不適,能否請您讓個道?”
“好呀!”安靜初很乾脆地答應,倒是讓所有人都驚訝了一番。
“不過就是讓個路嗎!薇兒姑娘您也真是的,何必繞那麼大的彎子呢!直說不就好了嘛!我又不是什麼矯情小氣之人!”說着,安靜初向墨書下令道,“墨書,我們掉頭給這位姑娘讓路吧!”
“夫人,這樣好嗎?這大靖上下,除了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其餘女子即便是貴妃公主,見了夫人還都得給夫人讓道甚至見禮呢,這可是大靖百姓老少皆知的。”墨書說着,疑惑問向對面,“敢問對面那位薇兒姑娘,你是什麼身份?”
“呀,是我欠考慮了,光想着薇兒姑娘身體卻忽略了這件事情,差點就致薇兒姑娘於無知不識禮的市井之徒了。薇兒姑娘,您身體沒事吧?若真的不舒適,那就本夫人後退吧!墨書,讓馬車往回折,把道給這位薇兒姑娘讓出來!”安靜初吩咐道。
“等一下!”對面馬車又傳來一道聲音,馬車裡,美人兒牙齦咬得咯嘣響,那張絕美的面龐有些扭曲,“是本小姐管教不當,竟讓這賤婢說出了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來,國師夫人放心,回去後本小姐定會重罰這賤婢!車伕,後退!”
這件事情,在安靜初還沒回到府時,就已經有人跟言凜彙報了。
可是……自認爲事情已經完美解決的國師大人並不知道安靜初還在生氣什麼。
當他接連三次說話被安靜初忽視並甩後腦勺時,終於意識到自己“錯”了。
“夫人,怎麼了?不開心?”
“哼!”
見她不願作答,言凜詢問的目光投向了一直隨侍安靜初左右的寒香。
可是,寒香也摸不着頭腦,雖然遇見那位茹姑娘時,夫人的確很不開心,可最後夫人不是沒有吃虧嗎?而且不僅如此,還扳回了一局,按理說,夫人不是應該開心纔對嗎?
無論說什麼都得不到迴應的言凜,最後只得讓人擺晚膳上來,“累了一天,餓了吧!趕緊吃。”
即便被人甩了多次的冷臉,國師大人依舊沒有生氣,很是體貼地給安靜初盛了飯夾菜給她。
無聲吃完晚膳,安靜初依舊冷着一張小臉去沐浴了,留下言凜看着一桌子的剩菜無語。
剛剛無論他想夾什麼菜,她都會給他打掉,然後……言凜轉頭看向了桌腳下奮力吃自己食盤裡東西的蠢白,他的菜都被她給了這隻蠢狗。
想了許久依舊不知道安靜初爲何生氣的言凜,抿脣片刻,放下了筷子,“撤了吧!”
“主子,您不吃了嗎?”主子可是沒吃上幾口飯菜呢,因爲夫人的捉弄。
廚房領事很是擔憂。
唉,夫人和主子又鬧彆扭了,但主子卻又不懂安慰人,只是一個勁地問“怎麼了”,他娘子可是說了,女人生氣得哄,如果男人做錯了事必須得自己發現,一個勁地問她們“怎麼了”不僅不能讓她們氣消可能還會讓她們更加生氣……唉,都怪主子這些年來都未曾接觸過女子,若不然,也不會這般的惹夫人生氣了!
話說回來,夫人之所以生氣,估計是因爲那位茹姑娘的話吧?夫人對主子也開始上心了,所以若是有其他女子纏上主子,發怒也是理所當然的。
廚屋長搖了搖頭,嘆氣命人把那一桌子菜都撤了。
夜已深。
言凜放下令人悶躁的奏摺,揉着眉間熄了燭火,正欲上牀,卻在看到牀上的情形時,眉頭深深皺攏起來。
這張牀並不小,他在上面橫躺豎躺都不是問題。可是此時,這張幾人大的牀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幾隻嬰孩大小的玩偶,重要的是……安靜初懷裡還抱着一隻和她差不多大小的米色泰迪!
整張牀已經被安靜初和她的玩偶們佔據了,根本就沒有言凜的容身之所了。
愣了片刻,言凜有些無奈躬身下去,把那幾只亂入的玩偶們全部拎着疊放在桌子上,最後輕輕把安靜初懷裡的那隻泰迪摘了出來,隨意拋到窗邊的軟榻上,然後長臂一攬,把熟睡的人兒攬入懷中。
安靜初因爲懷中的泰迪被人拿走,不自覺往前挪了挪,手往前摸了摸,摸到男人的腦袋頓了頓,然後在言凜沒有反應過來一個大力把他拽到了懷裡。
“夫人……”言凜在她的懷裡呼吸有些困難,想掙扎卻又怕吵醒她,最終只好任由她抱着,摟着她的腰肢,靠在她胸口,聞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剛剛煩躁的心瞬間變得無比安靜舒柔,安詳地閉上眸子,不多久也跟着睡了過去。
第二日,安靜初醒來時,破天荒地在牀上發現了言凜。
這還是他們成親以來,她第一次醒來在牀上看到他,不過……他是怎麼跑到她懷裡的?
安靜初正打算把手收回時,卻被懷中男人靜謐的睡顏看得一呆。
言凜這副樣子……
怎麼就可以這麼漂亮呢?
真是的,一個男人皮膚要這麼好乾嘛?還有,睫毛也好長,眉毛也夠粗……對了,平時她見到的言凜都是束着發的,若是把他的頭髮像女孩子一樣披散下來……
安靜初想着,手便動了。
不知是不是上天真的很特別關照這個男人,言凜的髮質額外的好,如同女子精心照顧得秀髮一般烏黑亮麗透着光澤。
安靜初看得都有些嫉妒了。
在黑髮的襯托下,男人的膚色愈發盈透白皙,薄脣在一黑一白的對照下,愈發水亮瑩潤、櫻粉流紅。
像桃花酥一樣,好像很好吃的樣子……要不,試一試?
只顧着低頭親人的安靜初沒發現,男人擱在她腰下的那隻動了動,有些緊張地拽着牀單。
即將親吻到言凜的安靜初突然在接近男人脣還有一公分的時候停了下來,伸出舌頭去舔了舔。
言凜握着被單的手猛地緊握,就在他猶豫着要不要“醒來”之時,身上的女人已經抽身離開了。
“欸,原來只是好看不好吃呀!一點都不甜!”真是中看不中用!
安靜初嘀咕着,正打算起身下牀時發現男人正睜大眼睛炯炯地看着她,心下一愣,“幹……幹啥?”
“夫人……”言凜撐起了上身,慢慢朝着她壓迫下去。
“言……言凜,你要做……做什麼?你別亂來……我,我要起牀了!”
“夫人!”還未逃出牀幔的安靜初立即被人逮了回來。
緊接着,一條銀色的腰帶甩出了牀幔,接着,是一件件的裡衣,褻衣褻褲……
“言凜,你不可以!你還不是還要上朝嗎?”再不快點就來不及啦,整個大殿的朝臣都在等你呢,禽獸!
“夫人莫擔心,爲夫今日不去上朝也可!”言凜嘴角噙笑。
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沒去上朝。而且,這個時辰,早朝早已開始了,恐怕他還沒去到就已經下朝了。
“夫人,放輕鬆點,這樣才能身心一起愉悅!”
“怎麼可能開心?!”安靜初低聲叱道。任由是誰一大早就被人禽獸,都沒法開心起來吧?!
原以爲這次可以逃避了的,沒想到逃過了昨晚今早還是避開不了……
待再次醒來時,已是午時。
國師府的下人們很是開心。夫人和主子終於和好了!果然,夫妻牀頭吵架牀尾和這句話說得就是有道理。
這不,一覺過後,主子和夫人又恢復如初了。
主子的臉上,是如同春風過後一片的明朗,不用猜他們也知道這是爲什麼。
下人們暗暗欣喜。老管家看得也很是欣慰,主子他……可是從未睡過一個安穩覺,多少年了,就算重傷昏睡的也會皺眉警覺的主子今日竟然連早朝都忘了,呵呵呵!果然國師府還是需要一位女主人!
“主子,可是需要擺早膳?”管家上前輕聲詢問。
言凜回頭看了一眼房內,擺手道,“等夫人醒了再說!”
管家汗顏,等夫人醒來估計已是午時了!
想着,管家給出提議,“要不……老奴先令人去備午膳?”
“嗯!”言凜點頭,卻又突然皺起眉頭,“等等!你去找藥伯拿些……咳咳,補藥,燉湯給夫人喝!”
她的身子還是太弱了,他不過動了她一下,就累得不行。
管家領會,呵呵笑着領命退下。
拿起桌案上的書札翻開來看,聽着裡間房內人的清淺呼吸,言凜的心莫名的滿足。這個時候的他,即便分心,卻也是做事效率速率最佳的時候。
待手中的書札翻閱一半的時候,他耳朵動了動,放下書起身進了裡間,“醒了?”
安靜初睜着眼睛躺在牀上,見到言凜進來也不理會,因爲她已經連白眼都懶得給他了。
“餓不餓?廚房已經做好午膳了,這就讓人擺上來?先去洗漱?”見她躺在牀上不動,言凜主動躬身下去抱她起來,進了盥洗間。
言凜給她倒了杯鹽水,見她沒有接,只好低身下來問她,“怎麼了?腰還是不舒服?”
經過這麼多次,某個國師大人終於明白了,原來女人情事之後腰會酥軟得起不來。
安靜初終於擡頭看他,眼眸裡慢慢的都是嫌棄,輕哼一聲道,“你說呢?”
這個禽獸!
每次都會在事後假惺惺!
言凜輕輕勾脣,“那等會洗漱完畢,我你抱出去!”
“這還用說嘛!”安靜初怒目瞪他!
“趕緊啦!”都快餓死了!還在這裡磨磨蹭蹭!安靜初不耐煩推開他。
被推的人半眯着眸心情愉快地擰乾了毛巾,“需要我給你洗嗎?”
“……”雖然很想繼續指使下人一樣對他喝來吆去的,可是……洗臉的話她還是喜歡自己動手。
因爲……萬一這個男人也在報復她用力過大想讓她毀容的話怎麼辦?反正,歷經了多次某人“不溫柔”的安靜初,就是不相信言凜能溫柔給她洗臉。所以,她還是自己擦吧!
粗魯地接過帕子,隨意抹了兩下甩還給男人,語氣中天,“我要喝水!給我倒水!”
安靜初的投射準確率非常差,帕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然後掉落言凜腳邊……的一米之外。
然而,某個女子卻當做看不到這一幕,依舊心無愧疚地大聲吆喝着。
言凜並無其他反應,只是很好脾氣的彎身下去執起了帕子,洗過擰乾掛好,然後轉身給她去倒水。
但就算言凜給她倒水來了,安靜初依舊不滿意,“這麼涼!你要冷死我嗎?!”
很涼嗎?言凜淺償一口,沒有啊,溫度剛好。他剛剛也試過了的。
但他還是什麼也沒說,轉身再去倒了杯過來,“給!”這回應該可以了吧!
但是,安靜初才喝了一口,又不要了,“太燙了!你這是報復我嗎?!”
“……我沒有。”言凜默默回答,他剛剛也是喝過的,那水也不是很燙,第一次的是溫水,這一次的稍稍熱了些,但絕對不會燙人。夫人今天怎麼了?
下一瞬,言凜的手擡起搭上安靜初的額頭。
安靜初嚇得整個人一顫差點把手中的杯子拋了出去。
“你幹嘛?!”安靜初打掉他的手,有些警戒地看着他。
這男人,該不會是要毀屍滅跡殺了她吧?!
言凜放下手,心下疑惑,夫人明明沒有發燒,看着也不像生病,這是怎麼了?
某個不懂女人心的木頭想不通,有些擔憂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杯接着又重新倒了杯水來。
這一回,安靜初不好再挑剔了。
水喝過之後,卻又大喊着肚子餓,“言凜,你虐待我!我都要餓死了!做你的夫人每天承受着身和心的虐待也便罷了,竟然連飯都不能吃飽!”
原本只是爲了刁難發泄的安靜初,說完這句話後,兩隻眼眶真的出現了淚花。想到自己嫁來國師府後發生的種種,她就莫名的委屈。
“夫人……”見她眼睛出現了淚花,言凜有些無措地站在原地。
國師府,怎麼會苛刻夫人的膳食呢?
明明他都已經吩咐好伙房了,難道有人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偷偷扣留了夫人的吃食?
“夫人,我……”言凜動了動脣,卻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沉默了片刻,言凜轉身出了房門。
可是,見他一聲不吭地走了,安靜初更傷心了,原本的哽咽抽泣變成了嚎嚎大哭!
“哇啊啊啊……”
身後的哭聲令正欲邁出房門的人腳步一頓,猶豫片刻,他轉身回去。
院子裡的下人們看着面面相覷,夫人哭得這麼傷心,難道……剛剛主子欺負夫人了?
屋內。
“別哭了!”言凜伸出手去捧住她掉落的淚珠。
安靜初卻依舊大滴大滴往下掉。
“夫人……”言凜嘆息一聲,改去抱她,把她小臉放在自己胸口,輕輕給她拭淚。
“言凜,都怪你!都是你的錯!”安靜初粉拳揍他幾下然後哭着哭着便直接動口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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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是他的錯,竟讓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任由安靜初咬着自己的肩膀,言凜依舊不吭一聲,只是輕輕拍撫她的後背安慰着她。
不一會兒,安靜初口中的力度便漸漸弱了。
“言凜……”
“我在。”
她腦袋趴在他肩膀上,原本抓他的手改去抱住他的脖子,貓兒一般發出呢喃,“言凜……”
“嗯,我在。”
“你真的會幫助我嗎?”
“會的。我會。”第三次了,她已經是第三次問他這個問題了。究竟要她如何回答她才能相信他?
“真的嗎?我說的是護住安家,你會幫助我嗎?”
“真的。我會幫你護住安家,我發誓!”
安靜初從他懷裡出來,認真地看着他,“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情嗎?你不怕給國師府帶來麻煩嗎?”
言凜輕輕點頭,“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就算以國師府作爲代價,我都會幫你護住安家。”至於麻煩,從他娶她進門的那一刻起,他就惹上麻煩了。
“嘿嘿,言凜你真好!”安靜初破涕爲笑,抱着他親暱地蹭了蹭。
“言凜,張開嘴巴!”安靜初湊近他道。
言凜順從地張嘴。
“不不不,太大了!微微張開一點點就行了!”安靜初用手指示道。
言凜照着她的指示做了。
“對,就這樣!嘻嘻!保持好,然後閉上眼睛,不要亂動哦!”
閉上雙眼的言凜,雖然看不到卻能感覺她正在向他靠近……抓着椅子扶把的手不禁緊握,呼吸有些急促緊張起來。
“言凜……”安靜初順着他微微張開的細縫把舌頭伸了進去。
“哐當——”男人手中的扶把應聲斷裂。
安靜初聽到聲音就要扭頭去看,卻被男人及時按住了腦袋加深了這個吻。
男人似乎不滿足於男下女上這個姿勢,轉而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重重地加深了這個吻。
安靜初也不反抗,任由他在自己口腔內亂舞。
長長一吻結束,兩人都有些氣喘。
安靜初看着身上大口喘氣的男人不禁“噗嗤”笑出了聲,她好像找到了言凜可愛的一個地方。
原來,在房事上如此勇猛的他,接吻時竟然連換氣都不會。噗,該不會剛剛他們吻了多久他就憋氣了多久吧?
知道自己被嘲笑的某人有些不自然地轉開了視線,正欲掩脣輕咳身下的人卻突然大呼起來。
“呀!言凜!你的耳根變紅了!”安靜初發現新大陸一般地嚷道。
然後,某個悶騷的男人身子猛地僵住了。
安靜初繼續驚呼,誇張盯着他看,“哇——,原來不只是耳朵,你的臉也好紅!就像是猴子的屁股一樣!”
“咳咳——”這是真咳。
院子裡,有人似乎落下什麼東西了,哐哐直響。
“夫人……”言凜的語氣有些無奈。
“嘻嘻嘻……”安靜初捂嘴偷笑。她纔不會承認她這是故意的呢!
“夫人……”言凜把她抱入懷裡。
“言凜,我餓了!”安靜初道。
“嗯,廚房已經弄好飯菜了,我們這就出去吃。”
悠然吃過早膳,言凜和她待了一會便起身去了書房。
待她走後,一個一直猶豫在院子外的小廝便衝了進來,卻被寒香攔住了。
“夫人!”見有人攔着自己,那小廝高聲大喊。
“寒香,怎麼了?”這不是國師府的下人嗎?
“夫人請放心,寒香這就把人轟出去!”
聽說要把他趕出去,那小廝一急直接對着安靜初下跪,“夫人!是小的衝動了,請夫人責罰!”
安靜初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怎……怎麼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幹嘛好端端地要對她下跪?!
“寒香,你讓他過來吧!”
“是!”寒香把劍收回鞘裡,讓開了道。
“夫人,小的懇請夫人原諒小的父親!”
“原諒?!”安靜初不太能明白他的意思,“你父親是誰?”
“小的父親是伙房的總管。”那小廝回答道。
“那你父親他……做錯了什麼事嗎?”無端端要求她原諒,可是她什麼也不知道啊!
“管家說奴才的父親擅自扣留了夫人的吃食,打算把他發配出府了!”
如果只是簡單發配出府還好,可卻是被打了五十大板然後發配疆外。父親年紀那麼大了,也不知道身子是否能熬得住。
所以,即便他知道自己此時的舉動驚擾了夫人,一個不好自己可能也會沒命,但他還是上來求情了。
他是國師府的家生子,從小在國師府長大,知道只要他們不會做錯事情,主子就不會責罰他們。可若是他們做錯事了,主子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這一回,父親做錯了事,只是發配邊疆還好的,因爲那可能還會有活路,這還是管家輕饒了他父親,府中的人做了不可原諒的大錯一般都是直接亂棍打死的,從來不會有發配出府這一規則。
可是……他們一家子的根都在國師府,若是父親出了事,他娘肯定也會……所以,即便知道不妥,他還是來求情了。
“夫人,奴才以全家性命擔保,以後絕不會再犯錯了!奴才爲父親自請去打掃茅廁!”
那小廝低頭跪着,並沒發現安靜初在他說話的時候那囧囧的表情。
感情那位總管給她背了莫須有的黑鍋呀!
“你別跪了,先起來吧!你父親沒事的!”唉,苛刻她伙食的明明是言凜呀!是誰讓她從每日三餐變成兩餐的?
“夫人這是願意原諒小的父親了嗎?”那小廝欣喜地擡頭。
“呃……是的。你父親他本來就沒錯,打掃茅廁什麼的就算了,讓他繼續當廚房的總管事吧!”安靜初道。
“多謝夫人!夫人的大恩大德,奴才一家永不敢忘!”那小廝高興得連連磕頭。
安靜初有些心虛,“沒事的,呵呵,你快些下去吧!讓你父親別太在意,就照以前做的就好,他沒有……苛刻,嗯,扣留我的伙食!是言凜搞錯了,對就是這樣!”
這種情況下,把屎盆扣到言凜腦袋上是最好的辦法。
而且,這事情原本就是他搞出來的。要說被黑鍋,那位總管也是幫他背的黑鍋。
“不,都是奴才和父親的錯!”那小廝本來已經起身了卻又因爲安靜初的話猛地跪了下去,這種時候,就算是主子弄錯也是他們的錯。
“呃……好吧!”
目送走那位小廝,安靜初臉色微赧地靠在躺椅上,裝作若無其事地拿着頭髮把玩,“寒香呀,你家主子去哪了?”
“夫人,主子正在書房和大臣們議事!”
“在書房議事啊!”安靜初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那偶去視察視察,看看他有沒有偷懶了!”
寒香,“……”默默擡腳跟上。
很快,寒香就後悔跟去了,因爲夫人她……
“呀!原來大家都在啊?你們好啊!”安靜初招呼不打直接進去,突然的出聲嚇到了屋內的人。
幾個大臣驚了一下連忙起身,“下官見過國師夫人!”
“呀,這麼客氣呀!別這麼客氣呀,叫我安姐就好!”
寒香:“……”夫人,這裡有不少人都能當你爺爺了!
見各位大臣都愣住,安靜初一副“長輩招呼小輩”的語氣,“怎麼都站着呢?來來來,快坐下!別客氣啊,需要什麼儘可提出來!”
“呃……多謝國師夫人!”
“不客氣不客氣!”安靜初厚顏無恥地應了,然後一副領導到基地視察的模樣,揹着手一邊觀察一邊點頭繼續走進去。
“看來大家都沒有偷懶,那這樣我就放心了!”安靜初走到言凜跟前,半貓着腰去注視他,“言凜,你是不是偷懶了?”
“咳咳,夫人……”她盯着自己這麼久就只有這麼一句話嗎?
“吶吶,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吧!所有人都在好好幹活你卻在偷懶!言凜,你不好好工作怎麼賺錢養家啊?真是的,這種事情還要讓我來爲你操心……”
安靜初自顧自地說着,沒注意到身後幾位大臣多彩紛紜的臉色。
言凜頂着衆人驚恐詫異的目光,有些無奈嘆息,“夫人……”
然而安靜初不等他說話,就搶先道,“爲了監督你好好工作,我決定在這裡看着你們!”
“這……”一位大臣正欲說出女子不得參政的話,但卻被言凜的一個“好”字打回了肚子裡。
“夫人……”言凜正欲把她拉到自己膝上來,但安靜初已經率先走開了,搬來了張小椅子就靠着他坐。
“繼續啊!繼續你們剛剛討論的事情啊,怎麼都看着我?不用幹活啦?!”安靜初擡頭便見屋內所有人都看着她,愣了一下道。
“咳,那我們繼續開始吧……韓大人,不如您先來……”
幾位大臣說起公事,便都是文鄒鄒的語氣,原本打算過來搗蛋的安靜初不一會兒就沒有了興趣,靠在言凜的椅子扶把上睡着了,就連什麼時候散會也不自知。
等安靜初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大牀上時,看着帳頂不禁可惜搖頭,她還打算給他們做個會議總結呢!竟然不小心睡着了!
她怎麼會睡着了呢?
“言凜,是不是你點了我睡穴了?”
言凜,“……我沒有。”
“明明就有!你看,你的耳朵又紅了!”
“……沒有。”他真沒有點他睡穴。
“大騙子,敢做不敢認!”安靜初說着突然想到了什麼,指着他道,“言凜,說!你是不是趁我睡着時偷偷親我了?!”
咚!
——院子裡好像落下了什麼東西。
寒香看着不小心從樹上落下的影七,赧赧地抹了把額上不存在的冷汗。
夫人今天,總是語出驚人!
“呀!”屋內又傳出了安靜初驚訝的叫聲,摻夾着不可置信,“言凜,你真的偷親我了?!”
言凜低着腦袋,彆扭轉過身去。
“喂喂喂,你去哪裡啊?”安靜初追上去,“言凜,你趕緊承認,你是不是偷親我了?你耳朵都紅了,別想騙過我!”
某個人邁出房門的步伐微不可見地凌亂了一下,安靜初看着忍不住捧腹大笑。
“哈哈哈——,言凜你好可愛!”看着男人冷着臉裝作鎮定離去,安靜初只覺得異常討喜。
沒想到,原來言凜是傲嬌悶騷的屬性啊!她還以爲他不會臉紅呢,原來只是轉移了地方。看着面癱無變的板磚臉,其實內心裡早就悶騷起來了!
難怪每次她一觸即親密一點的話題,他就會冷着臉轉過腦袋,原以爲是他不喜歡,卻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真夠傲嬌的,直接承認不就行了嗎?反正她又不會笑話他!
安靜初忘了,她剛剛就已經嘲笑了人家一遍了。
笑完後,安靜初跟寒香分享她的發現,“寒香,你家主子這麼傲嬌你知道嗎?”
寒香,“……回夫人,奴婢不知道。”
“過來我告訴你!”安靜初嘿嘿笑道,“下次他如果又傲嬌了,別去看他臉色,那是板磚臉,萬年都不會變的,要看他的耳朵!如果變粉了就證明他又傲嬌了,面上故作高冷,其實內心早就悶騷盪漾起來了!哈哈哈……”
安靜初說着說着,直接倒在椅子上捧腹打滾,又大笑了起來。
寒香看着她樂得沒形象的模樣,不知是點頭好還是搖頭好。
主子的笑話不是她能看的。而且,主子就算是……嗯,傲嬌,也只會在夫人面前……
而此時,某個傲嬌的人才出府不久,就遇到了麻煩。
墨書黑沉着臉看着眼前的馬車,整個京城目前還沒有見到國師府的馬車敢不讓道的人,而這位腦殘茹小姐,已經是第二次了。
“何事?”馬車裡,閉目凝神的男子睜開雙眸,闐黑的墨瞳折出駭人魅冷的光。
“主子,是……”墨書正要作答,可他的語速不及對面馬車的更快。
“是國師大人嗎?太好了!沒想到這麼巧遇到了國師大人!上次在街上遇到了姐姐,本想同姐姐聊兩句的,卻沒想到被姐姐誤會了!”精緻豪華的馬車裡,傳出了女子欣喜的聲音。
不多時,一絕色美人挑簾而出,美豔精緻的小臉上滿是喜悅與嬌媚,“薇兒那日之後一直想同姐姐解釋一番,免得她誤會了國師大人您,沒想到今日這麼巧,不知大人待會是否有空,薇兒有點東西想讓您幫忙帶給姐姐,但出門時沒帶在身上。”
“主子……”墨書等着下一道指示。就那樣的貨色也敢來找主子,但願待會不要死得太慘!
果然——
“碾過去!”
冷如冰渣的聲音毫無茹靜薇想象中的溫情,等她從徵愣中回過神時,馬蹄子已經近在咫尺!
“嘶咴咴——”茹靜薇那輛馬車的馬已經不受控制了。
車伕冒着一頭冷汗,正努力讓癲狂中的馬兒安穩下來。
再這樣下去,他們即便沒有被國師大人的馬踩死也要被顛甩得半身不遂。
國師府的馬都是精選良馬,不是進貢就是萬里挑一的好馬,即便是用來趕車的馬也是非尋常的馬可比。
而且,國師府的馬向來懂人性識人意,此時聽到主人的吩咐,立即便馬威大開,茹靜薇用來趕車的那匹馬,感受到了那股威壓立即便受到驚嚇癲狂了起來。
“啊——”茹靜薇沒有防備,馬一發狂她就直接被狠狠甩了一下,腦袋狠狠磕到車轅上。她伸手一摸,看到手上的一片鮮紅時不禁慘叫出聲!
茹靜薇最在乎的就是自己這張臉,她有個額上落有胎印的庶妹,因爲醜顏不僅被親爹不待見還會被下人暗中欺負,她也給她暗中下過絆子,每次見到那母女兩人被人打壓她就暗暗欣喜。此時見自己額頭出了血,她便開始害怕起來,她不要變成茹沐晗那小賤人一樣,若是她毀容了,父親也會……不不,她不會毀容了,絕對不會!
可是,這個念頭一落,馬車又狠狠朝另一個方向甩去!
“啊——”
茹靜薇再次伸手摸去,又是一個血印子!
墨書看着,有些幸災樂禍,這下剛好對稱了!還真以爲有幾分姿色就能入他們國師府的大門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玩意兒!
那匹馬慌不擇路,左右尋着出口,突然一個急轉彎,馬車向後狠狠一折,然後一道身影如箭一般脫把而出!
之前因爲出了車廂,此時站在車轅上的茹靜薇根本來不及抓住什麼就狠狠地被拋擲了空中——
“啊——!”
茹靜薇嚇得臉色慘白,雙手猛地捂住臉部。
若是就這麼直接摔下去,她肯定會毀容的!
周圍的一衆百姓也被她嚇到了,不知是因爲她那犀利的慘叫聲還是不忍心這麼一個大美人毀了容,大人不忍地閉上眼睛然後把小朋友的耳朵堵上。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道聲音極速傳來——
“小心!”
一道白影在空中轉了個圈,接住了茹靜薇,然而,那道白影即將落地時不知爲何腳步踉蹌了一下,然後連同懷中抱着的人一同摔到了地上。
“啊——”
又是一聲慘叫。
帶着小孩出門的大人忙不迭去捂住自己孩子的眼睛。
光天白日地就在大街上親親我我!簡直是……太有傷風化了!
茹靜薇傻眼地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兩眼呆滯。